見過這些孩子的笑，你的一切都市病都會被治癒

03-18

陳大咖｜公益

萬事都該互相效力

【幫扶】

上周到了一趟貴州織金，看望山村的小朋友們。這是我第一次參與扶貧的項目，感觸良多，今天想和大家分享我的所見所聞。

或許你還記得，2012年底，畢節發生過一場轟動全國的慘劇，五個孩子為了避寒鑽進路邊的垃圾桶生火取暖，被一氧化碳奪去了生命，聞者落淚。留守兒童的基本生存問題，第一次全面引起了整個社會的關注和重視，從那時開始，各種NGO和基金會在這個地區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和人力。

這次的活動，我是和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一起，造訪畢節織金縣以那鎮三合村，回訪他們的「山村幼兒園」項目。山村幼兒園是基金會通過與當地政府和教育部門合作，為山村3-5歲的小朋友配備必要的教學設施，並招募合格的幼教志願者，提供基本的學前教育。

從貴陽到三合村，4個多小時的車程，山路十八彎，地無三里平。三合村在當地被稱為「寡婦村」，這裡以前很多村民因涉毒被抓被槍斃，造成了很大比例的家庭破碎，再加上青壯年出外打工人口持續流出，留下的只有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

【揪心】

光是聽地教育局的工作人員介紹，我就已經很揪心了。我大學的畢業設計，做的就是關於留守兒童的教育問題研究，我知道很多貧困地區都存在勞動力輸出、村落衰敗的情況。可從新聞中「知道」這些名詞，與真正走進村落的「理解」，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做了媽媽真的很見不得可憐的小孩子，每次都會眼淺流淚。出乎我的預料，幼兒園是被陽光照射著的，幻想中的「一群沉默寡言的陰鬱小孩」並不存在。小孩子夾道笑得很燦爛，大聲地說——老師好，然後跑進到操場上，沒心沒肺地開始蹦跳唱歌了。這一刻我的眼又淺了。

「世界上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無國界的，

那就是孩子們發自內心的笑。」

【助】

我們給孩子們帶去玩具、文具和生活用品，這是力所能及的小事。知道有的孩子要走兩個小時山路才能回家，這次幫扶小分隊也幫孩子們送上了醒目的安全小帽。然而，幫扶不應該是一昧的經濟資助，那有時候還會害了孩子。所以我們也會和孩子們說：寶寶們，玩具和書本都是送給大家上課用的，要放在課室里一起分享哦。

【育】

為人父母就知道，養育孩子談何容易，物質的供給和精神的陪伴，都是同樣重要的事情。斯坦福大學有一個研究稱，中國西部農村貧困地區有53%的兒童智力偏低，一是基因問題，二是營養不足，三是養育不科學。其中，兒童監護人不懂如何科學養育孩子，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陳老師我上場了，又唱又跳，演繹了營養歌，「米飯麵條香噴噴，加量多多全靠它……」一開始真的很擔心場面很乾，沒人理我。沒想到，孩子們，一字一眼地認真著學了起來，他們的乖巧和陽光，完全讓我內心瓦解。

【環境】

走進教室，我看到的是已經改善過條件的山村幼兒園。其實，環境和物質不算太差，校舍採光充足，教學器械也有一些，繪本區、手作區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小操場上還有五顏六色的木馬，並不是想像中風雨飄搖的破房子。

【助力山村】

在我看來，山村幼兒園的早期教育發展幫扶，除了環境的改善，還可以把孩子們聚在一起，讓他們有短暫而持續的時間，可以離開孤獨的留守家庭、離開充滿怨恨的殘破關係，在相對單純和互助的環境中成長和學習，讓他們知道有人在關心他們，有人會為他們伸出援手，有叔叔阿姨會定期來帶著禮物來看望他們，有一個他們可以暢想的未來，終歸是件積極的事。

孩子們始終是純潔無辜的胚子，如果用積極的生活態度引導他們，或許能無意間為他們推開美麗新世界之門，或許能為他們種下一兩顆追求更好生活的種子。

【我們的寶寶】

看著這群孩子，包括我在內的義工們都不約而同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城裡的寶寶們，大多數對陌生人愛理不理，禮節性叫一聲「阿姨好」就自己玩iPad去了，因為他們從小就被充沛的愛澆灌著，不稀罕更多的陪伴。而三合村的孩子們，看到我們的到來，有叔叔阿姨陪伴他們畫畫、玩貼紙、講故事、拍照，開心得不得了。

我身邊這位小朋友，當我教他畫豬豬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六歲的他竟然畫不出一根像樣的線，而兩歲半的有米已經可以自如地畫圓圈了。我以為小朋友還不懂得用筆，過了一會我再看他，發現他明明畫得很好！再一看，天吶，那一刻我又忍不住淚水了——他是個左撇子，因為我的手放在了他平時下筆的位置，為了遷就我，他和我一樣用右手來拿筆……

心裡很難過，也很感動，是對擁抱和關懷何等的期盼，讓他小小年紀就如此懂得善解人意。當你以為自己在「幫助」這些小朋友的時候，其實他們對你的包容和支持，也在同樣回饋著你。

「或許

山村幼兒園在他們心裡播下的善與美好

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了」

【再見孩子】

離開山村的時候，孩子們的小腦袋齊刷刷湊到了窗戶邊上，他們稚嫩高聲喊著——再見，再見，再見。

是的，孩子們，再見，我們還會再見。現在才明白，那些去支教三五天，走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情。對我來說，是感動、難過、心痛夾雜著一絲的無能為力。

我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目前還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到幫扶的事業。但我們不應該因為可能的「無法改變」而放棄努力，孩子們終究會變成怎樣，能不能跳出父輩的宿命，我們都不知道。但關注就是力量，當你在城市裡所向披靡的時候，不要忘記回頭看看，還有一些孩子沒跟上。

這份的善意和感激，

終究會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我知道這聽上去有些「聖母婊」，但每個兒童都理應擁有「最好的開始」，如果多一點呼喚，可以有更多的「聖母」一起推動著公平的前進，我願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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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咖公眾號：dakachan ，愛吃會玩的專欄作家，質感生活的有趣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