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的狂歡——關於城中村改造的嘗試性研究

作為社會住宅的「非官方」形式,城中村以一種狂歡的姿態,迎接著千千萬萬草根階層的人們,一如一場全民參與的盛宴。

一、基於「GETTO」的再認識

GETTO,原意指猶太人聚居區,後來被泛指在空間上或者社會關係中被周邊隔離或者孤立的區域。

正如我們所熟知的,城中村最初的成因起源於城鄉二元的管理體制。在城市快速擴張、侵佔農業用地的背景下,村莊成為被城市包圍的聚居區。正如《村城城村》中所提到的,「無論是外形還是城市結構,這些自傳統村民演化而來的人們所居住的環境和城市其餘區域存在巨大反差」,城中村通常以雜亂無章的社區形式存在,被孤立在周邊的摩天大樓中,成為低收入者以及沒有自家住房的外來打工者的「避難所」。

從這樣的意義來講,或者城中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GETTO」,無論在物理空間上,還是居住的社會群體上,都顯得與周圍的城市格格不入。但也正是在深圳的250個城中村中,居住著深圳超過半數的人口,他們大多是在深圳打工的外來人口,也是改革開放幾十年深圳城市快速發展中最不可或缺的勞動力。看似隔離的區域卻處於整個社會的大生產體系中,默默無聞的承擔著社會住宅的角色。因此,城中村的存在並非偶然,而是以「GETTO」的「非官方」形式存在的另類社會住宅。

圖一:深圳城市生長及土地變遷大記事(數據來源:《城市中國》中國城市60年)

圖二:深圳城中村密度圖

至2009年止,深圳市特區內城中村總面積占整個深圳市域面積的10%;總建築面積占特區內建築面積的20%;總體居住人口為特區內總人口的50%。(數據來源:Berlarge學2009年深圳城中村WORKSHOP研究報告 )

二、「自上而下」VS「自下而上」

設計的出發點開始於對存在於其中擁有無限創造力的自發行為的欣賞,以及對居住於其中的社會群體需求的尊重。植根於20年前簡單粗暴的設計規則之下,城中村內的居住著用自己的創造力製造著一個又一個恰如其分的生活空間,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他們總是並不顯得那麼光鮮和亮麗,卻擁有著實用和智慧的光芒。如果說現在城中村的空間問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歸咎於「自上而下」的規則與「自下而上」的自由之間的矛盾凸顯,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在兩者之間尋求一種平衡?

圖三:深圳城中村密度圖

三、「規則」VS「自由」

正如「Grand Urban Rules」中所提到的,自由的意義來源於規則的制定,規則的意義則來源於對自由度的考量。在城市規劃的語境中,特定的自由僅僅伴隨著特定的規則而出現,因為我們不斷地在討論規劃的彈性和可能性。在這個設計中,對城中村未來自由的實踐與發展規則的制定同等重要,甚至於更重要。因此,對於這個項目而言,規劃師的工作不再是藍圖的制定,而是在發現城中村自發行為的基礎上,嘗試尋找和想像其未來的無限自由,並為這些自由創造一個規則「載體」——控制負面狀況的發生,以促成自由願景的實現。

圖四:城中村遊戲規則

四、連結點

一個將自我的經濟發展定義為「一國兩制」的國家,同樣在城市發展中體現出自己的兩面性。一方面,一個個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城市嚴格的遵循著它的設計藍圖快速地形成著:嚴格執行著自上而下的控制,呈現著驚人的效率和速度;另一方面,一個個城市發展中的癲狂個體迅速生長繁衍著:沒有任何來自上層的控制、規則和設計,自下而上純粹實用主義的生長。在這裡,規則有望可以成為這兩個方面之間的連結點,或許這些連結點將匯聚出城市自己的發展方式。

圖五:深圳城中村剖面

作者:

張宇,原深圳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規劃師

(註:文章配圖由作者提供)



推薦閱讀:

怎麼才能讓自己變的不屌絲,怎麼每個人看到我都一眼看出我是屌絲?
90後姑娘爆改出租屋,看了都想娶回家!
華碩X401U改造,A家換I家,性能大升級
如何改造80年代末的破敗小樓?她的答案是順應
遇見你之前我是一個人,52㎡治癒改造貓の天空之城

TAG:城市規劃 | 城中村 | 改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