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還需自身硬---張岱訪學篇
這次會議在澳宋歷史上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在柯保爾死之前,他追憶往事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這段被刻意遺忘的歷史,當時他還是剛被首長從大高加索帶來,因為他有語言障礙,在這次絕密會議上端茶倒水。
他僅存的記憶有這幾句話:
「杜首長的女僕,據說是自殺。」
「是跳樓死的,死之前抽了一夜的煙, 據說死之前還在小本子上寫了遺言是什麼「因特納雄奈爾一定要實現」之類的話,煙灰把整個桌子都鋪滿了」
「根據我們的分析,我們整個歸化民幹部群體都在墮落,我們必須將他們的風氣整頓過來!!」
「您的意思是,,,您要打血型團?」
「我倒是覺得把歸化民按照規劃的時間分為好,澄邁大捷之後規劃的算作新人,我們的任務是,在思想上消滅新人,保留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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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張先生!」張岱吃力地張開了眼睛,從廣州開往臨高的路途並不遙遠,卻是趕上了不大不小的熱帶氣旋,故更久才能到達。他從未如此顛簸過,暈的直要把苦膽都給吐出來。方才叫他的人是個歸化民幹部,名字叫「王鐵蛋」據說是在「發動雞」活動中立過功的老海狗。王鐵蛋大概是農家出身,為好養活起了這麼個粗俗的名字,頭髮短短的,應該是已經「敬化」過了,這讓張岱有些不舒服。
「張先生,我這兒有點潤世堂的風油精,最是醒腦提神,您塗點吧?」王鐵蛋對自己的任務目標很是關心,然而張岱已然消受不起。一路上王鐵蛋的風油精量足管夠,看見張岱不舒服就會遞上一瓶。起先還好,後來船艙中的臭味和這風油精一混合,那味道簡直要粘到腦袋裡,搖都搖不掉。
王鐵蛋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甲板上響起了一陣陣歡呼,大概是看到了聖船。茫茫大海上行駛多日後,新老移民們擠在甲板上已經變成了每次航線的保留節目。
王鐵蛋很是殷勤「張先生,馬上就要到聖船了,您要不要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多謝兄台,天如現在怕是不成了」張岱拒絕了,自己現在連翻身都很費力,反正還要在臨高逗留多日,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什麼酸秀才,連這陣小風都受不起」王鐵蛋自顧自的走出船艙,對這個「任務目標」很是鄙視,當年從濟州島到台灣他碰到過山一樣高的巨浪,那時雖然吐得慘了點,精氣神一點沒壞。這點光榮事迹他拿出來吹了好幾回,每次都能讓村兒里沒出過海的人聽得瞪大了眼睛。
王鐵蛋轉向甲板,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有忠心的規劃民,也有沒見過聖船的新人。水手們挺胸疊肚,不斷地吆喝著維持秩序。隨著船頭慢慢轉向,碩大的聖船出現在人們面前。王鐵蛋對這個場景非常熟悉。當時他被評為二級木工的時候奢侈的買了一盒「聖船」,煙盒上的聖船就是這個樣子的。
對舊社會的人來說,這聖船就象徵著希望,象徵著未來。不知是誰起頭,有喊口號的,也有歡呼的,整個甲板都沸騰了。王鐵蛋貪婪的看著聖船和遠處的風景,那都是首長們創造出的奇蹟。他無限感慨,在心中高喊「同志們,我王鐵蛋又回來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船隻總算泊靠在博鋪商港,乘客們紛忙的收拾自己的行李。張岱身上沒什麼東西,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出了船艙,晒晒太陽。
只見在遠處的港口上,一隊隊的白衣人已經嚴陣以待,不時隨風飄來刺鼻的氣味。張岱早就知道澳宋的白色不是戴孝。然而這幅景象還是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王鐵蛋看到他的臉色不好,當下安慰道;「先生莫慌,此乃檢疫」。
沒等他咂摸出這「檢疫」的意思,岸上的大喇叭已經開始響了起來:「廣州的朋友們你們好,根據衛生廳,,,,」聽了半天,張岱算是明白了:「髡賊這是要強制剃髮!還要將全船人囚禁多日!」心中不由又驚又怒,莫不是髡賊要將自己扣下!但見旁邊一膽小的小販模樣的人已經暗自垂淚,以為他是為剃髮而傷心,暗自得意:大明果然還是民心所向的正統。
周圍有好心的人勸解小販,張岱細細聽八卦,原來小販自肇慶逃難而來,一路坎坷下,本錢所剩無幾,進了些粗瓷物件,待到上船之時又被四個口袋的「帶箍得」盤剝了一番,只剩幾個銅板。本想買個價錢,誰料剛才去查看已是十不存一。張岱聽清原來是個逐利的莠民,大為不屑,暗想活該。
王鐵蛋卻是根正苗紅的元老院蹇擁,第一反應是「這是造謠!」第二反應是「這是腐敗!」,當下三步變作兩步,擠到後面,拉著小販讓他「講清楚」。
人潮已經開始移動,口哨聲呵斥聲混雜,白衣人跳上船來趕鴨般將乘客一個個趕將下去,張岱還沒下船,就聽得先下去的乘客已有「小的不能剃頭啊」的哭喊,髡賊竟敢殘暴至此!!
一船人如鴨子般擠擠挨挨的到了檢疫帳篷,這裡的石灰味最是濃郁,吵鬧的像蜂房。排到張岱,一個只露眼睛的假髡上來問話,聲音悶悶的,連著問了幾個問題張岱聽出來這是個女的。女髡不由分說的把脈,小手涼涼的,讓張岱心裡一顫。說不得還要像其他人一樣翻眼皮,這可如何使得!髡賊果然要使淫邪之法!他當時便拂袖起身,「啪」地打掉了女髡手中的紙筆,還待正氣凜然的說出些男女大防的道理,三四個身強力壯的粗坯早就撲了上來,一個個手腳粗壯,把張岱按得動彈不得,其中一個真是手若疾風勢如閃電,咔咔兩下把張岱的關節卸了。
莫說近日體弱,就是平常自己這文弱之軀在他們手裡也如雞仔一般。張岱從沒吃過皮肉之苦。夫子教導的浩然正氣不知哪裡去了,殺豬也似嚎了起來。這一嚎不要緊,原本喧鬧的營地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女娃子還想張嘴喊娘,沒等發出聲音就被娘親捂住。
這幾個粗坯滿意的起身,撣了撣衣服,然後一個個換上一臉媚笑,臊眉搭眼的貼到女髡旁邊,「姐姐,姐姐」的噓寒問暖。
「算了算了」那女髡倒是大度,好像對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也沒怎麼樣,一個腦袋銹住的酸子,不用那麼認真。」「誒,得嘞李姐,這也就是碰到您啦」幾個人胡亂應著七手八腳的把張岱拽了起來。
這李姐說話倒是比聖旨還好使!張岱被撂在地上滾了一身的土,長衣也皺皺的。心中暗想「打不殺的軍漢」倒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行了行了,散開吧」這女髡又發話了,這幫做公的嘴上不饒人:「李姐,他書讀到狗肚子里了?連聲謝謝都不會說」
張岱知道這澳宋沒有讀書人見官不跪的規矩,當下忍氣吞聲的深深做了一揖。幾個粗漢大聲吆喝:「都給我看好了,誰再不守規矩可就不是打一頓的事兒了!」其他人都有草民的覺悟,當下唯唯而已。
出了這麼個節骨眼,張岱連頭髮都老老實實剃了,幾個剃頭大媽巴不得他再鬧將起來,這麼「順毛」搞得剃頭的大媽一陣白眼。原來這所謂「李姐」長相甜美不說,平常對誰都是笑眯眯的,誰有困難必定幫忙,有時候得了好東西也給別人嘗個鮮,是檢疫營里公認的老好人。剃頭大媽都攢著勁兒讓張岱好看,誰料到他居然雌伏。
張岱折騰完,看周圍的一個個光瓢,暗罵髡賊無父無母。本以為會有真髡倒履相迎,卻挨了一頓殺威棒。鬱悶間,聽著大喇叭用廣東話、閩南話、官話和所謂新話輪番播報,無非是如何安排住宿,檢疫費用等等瑣碎的事。「無恥!坐牢還要交錢!」
這時王鐵蛋匆匆的找來了,他也沒想到短短的幾分鐘張岱就能捅出大簍子。看他一臉憤懣,才開始解釋什麼瘟疫敬化,說是短短一周而已,忍忍就過來了。張岱無可奈何,也算是「服從組織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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