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陰霾，在陽光下肆意橫行

03-17

寫在前面的話：

雲兒最近追《使徒行者2》，突然想起了這部《調音師》短片，重溫之後很有感覺，就抽取影片中的某些細節，進行天馬行空，自由想像。

我失敗了。

除了我本人，一條金魚，一間房，一張床，以及一些零食泡麵，我一無所有。

此刻外面的天氣如何，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是很關心天氣的人。晴天，陰天，雨天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加上今天我並沒有打算出門，所以更加不去多加了解。

我也不打算起床，就想一直窩在床上，枕著一隻孤獨的枕頭，蜷縮著身子。

電腦桌旁有口小小的金魚缸，那條金魚今天看我的眼光怪怪的，眼睛睜得特別大，好像看出了我的反常，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它開合的嘴巴，像是嘲笑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本以為昨晚能一戰成名的，我沒想到上了台，額頭不停地冒汗，手不由自主地發抖，腦子一片空白，把記得滾瓜爛熟的樂譜忘得一乾二淨，總之發揮失常，敗北了。

其實，失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噪音太大，環境很糟糕，影響了我的發揮。如果環境好一點，以我天才般的能力，肯定沒問題的。

評委們在台下竊竊私語，大聲地說說笑笑，無所顧忌，當台上的我如空氣。

觀眾個個低著頭，玩弄著手機，不曾看我一眼，不曾把目光投向我，連一秒的關注都不給我。

我真是受夠了。

準備了15年，練習了15年，換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鋼琴有些厭惡，提不起興趣了；

女友今早提出跟我分手，說跟我在一起看不到光明的未來；

老闆又剋扣我微薄的工資，說我曠工去參加比賽，違反了公司的規章制度；

父母知道我輸了重大比賽，之前大大小小的比賽，輸了無數次，他們是知道的，就希望應該是勒令我轉行做心理醫生，說什麼現代人壓力大需求量大，發展前景廣闊，掙錢方便些。還說我老大不小了，需要買一套房安定下來，而不是租房居無定所漂泊著。如果我不聽從他們的安排，就要跟我斷絕來往，不再給我提供任何資助。

可是，我對他們所說的這些，都提不起勁。我喜歡的鋼琴，就在昨晚，也無情地把我拋棄。

我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碎片滿地都是，光著腳走路的我，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為了避開別人的偷窺，為了避開別人惡狠狠的目光，為了避開別人冷漠無情的指點評論，我只有躲起來，躲在我的小小角落裡，任由孤獨苦痛把我吞噬，任由傷疤把我包裹，任由撕心裂肺的聲音攪動靜默的環境。

「分手吧，在一起，我們不會幸福的。」

「今後能做朋友嗎？」

「算了吧。我走了，你一個人要多保重。」

緊接著重重的關門聲，腳步聲越來越遠，拉行李聲也漸漸變弱，什麼都聽不到了。我知道，女友另覓新歡，拋棄我了。

昨晚我就有預感，她會變心的，只不過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因為她脖子上帶了條名貴的項鏈，閃亮得刺眼，摘下了我送給她的。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摘的，以前我從沒有留意過。我發現的時候，也沒有過問。我總覺得如果她想說肯定會交代的，不想說問再多也沒用。結果她什麼也不解釋，天一亮就跟我提出分手。

我能說什麼呢？只能隨她去。就像她說的，她跟我在一起，沒光明未來，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過不上她想要的生活，因為我是個失敗者。

全世界又剩下一個人了，天知道我有多孤獨。在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沒人陪在我身邊，以前還有女友的鼓勵，現在她也走了。

唉，我身處荒原，看不到出路。

「怎麼搞的，最近你都沒拉到客戶，態度懶散，盯著點上下班，效率低下。照這樣下去，業務再不達標，可是被炒魷魚了。總之，這個月你曠工了，全勤獎沒了，還要扣績效，自己看著辦吧。」

「老闆，我哪裡沒拉到客戶了？之前不是報給你了嗎？」

「還不知悔改？你完成了工作，我會坑你？」

老闆冰冷且充滿懷疑的言語，像冰雹一樣，敲打著我的皮膚，寒氣逼人，讓我渾身瑟瑟發抖。

「改行做心理醫生吧。」

爸媽的話惡狠狠地回蕩耳邊，不怕討人厭，自顧自拋頭露臉，不知從哪來的自信心。

無論我多努力，都逃不過我是個失敗者的命運，我被它捉弄得好苦。

我的胸很悶，有千萬座山在壓著，有千萬層浪濤拍打著我，有層層樹葉嚴實地把我覆蓋。

我什麼也不想做，我做什麼都失敗，我一無所有。女友不要我，老闆數落我，父母瞧不起我，我沒有朋友，我是個棄嬰，沒人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魚缸里那條唯一的金魚，一眼看穿我的心事，可它又對我冷嘲熱諷，壓根沒把我當一個知己，不替我分憂。

我的心好亂。

我是一個失敗者。

聽說盲人，可以得到很多的同情和憐憫。

聽說盲人，可以更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

聽說盲人，可以贏取別人的關注，還可以打聽到很多秘密。

那麼，我就假裝盲人，做個盲人調音師吧。反正大多數人都不會對你披以真心，都虛情假意，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披著羊皮帶著假面具的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又有何妨呢？

我該開啟新生活了，不該沉淪，不該悲傷，不該自卑。我是個天才，我有能力，有才華，聰明敏捷，我不是失敗者。

從明天起，我要做個盲人調音師，幫別人調音，帶上隱形眼鏡，帶上墨鏡，在陽光下肆意橫行。

喔，突然想起肚子餓了，先泡上速食麵，填飽肚子，再規劃未來，燃起熱情和鬥志。

現在我信心滿滿，我的生活會變得美妙。

我告訴自己，我不需要調音師，因為我自己就是調音師，儘管我只是盲人調音師。

【題外話】寫完後仍然心緒難平，先去喝杯水壓壓驚。這部《調音師》實在太好看了，應該還會寫幾篇，培養一下想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