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首位「閣員」更換背後的政治考量

短短四個月，蔡英文治下已有4位「不分區」立委入閣，對比馬英九八年僅有2位，小英這個數字大的可怕。10月1日，深綠的徐國勇將取代淺綠的童振源成為新任「行政院發言人」。而在此前，林全曾公開表示，「內閣」人事沒改組考量。言猶在耳，徐國勇就搶先在line上公布將接任發言人的消息，「被請辭」的童振源則轉任「國安會諮詢委員」。

　 首度人事異動的蹊蹺

　　童振源去職的表面原因是，其擔任發言人以來，屢次與其他部門不同調，甚至發生童要結束記者會而林全指示「讓記者問個夠」的尷尬情形。同時，「雄三事件」中曝光林全知悉事件慢於國民黨，為「維持生活質量、避免獨家」不回答媒體個別提問等等，無不引起爭議。

　　深入觀察，就會發現林全「內閣」與立法系統溝通不暢，民間團體對民進黨執政頗有反抗，甚至連媒體名嘴們都對英全團隊大加撻伐，「最會溝通的政府」不過是髮夾彎式的笑話。加之英全雙雙陷入「死亡交叉」，「獨派」公開炮轟林全要其下台，各派系暗自串聯力挺陳菊出任「閣揆」，「內閣」改組勢在必行。

蔡英文的「小九九」

　　很明顯，蔡英文主導了首度人事變動，林全幾乎只能奉命行事。接任者徐國勇在頭天獲小英召見敲定出任事宜後，第二天才拜訪林全。林全若早知此事，不可能在幾天前的質詢中表明不會調整人事，而在幾天後打臉自己。

　　蔡英文在人事調整中運用了「棄車保帥」的策略，以一個善於言辭爭論、不勝不休的深綠取代老實發言、色彩中間之人，名為加強溝通，實為策略調整。徐國勇上任，能夠獲得獨派跟前謝系的好感，舒緩黨內各派的對於「內閣」改組的要求。同時，有人放出行政團隊將會人士異動的消息，引得原本團結一致的各派系紛紛爭奪「部會首長」名額，達到分化反對勢力、為己所用的效果。

「根正苗綠」的徐國勇，曾是律師、主持人，有扁系、謝系色彩，同時跟三立海派頗有淵源。徐的「立院」資歷有助於調和立法與行政系統的矛盾，主持人、名嘴歷練也可以加強「行政院」與媒體的溝通，派系背景更是能獲得多方支持。即使在民進黨執政後，他還能將幾乎所有壞事扣給馬英九；但徐國勇不懂圓滑，遇事硬答，也可能會發生打臉之事。

　　目前，前謝系與菊係為爭下屆高雄市長提名劍拔弩張：民進黨各派力拱陳菊代替林全出任「行政院長」，小英要力保林全短期內寶座不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況且前謝系與英系關係融洽。屬於前謝系的徐國勇改任新職，就是小英在向前謝系交心。謝長廷撒手不管後，前謝系群龍無首，小英或要插手派系事務，收編前謝係為己所用。同時，謝系與三立海派有合流趨勢，這也是向海派示好的同時分化謝系。

蔡英文的尷尬所在

　　民進黨沒人也是事實。軍隊系統傾向泛藍、財經系統政大一家包攬，交通系統則是交通幫天下。馮世寬、賀陳旦錯誤不斷，英全都想換，可是沒有替代人選。財經首長更是林全一個個求來的，換了誰來接爛攤子？於是乎，林全只能力挺「閣員」。

　　蔡英文目前的「國安」團隊，兩岸部分以經貿色彩為主，加入童振源後，也有側重政治領域之嫌。或言之，蔡英文之前低估了兩岸政治的重要性，以為光憑其論述就可以打開經貿大門，兩岸關係陷入僵局後，才想起童振源來。童的出任，也有對蔡英文論述進行檢討甚至修正的考慮。

　　民間團體、「立院」黨團、媒體界與「行政院」溝通不暢，徐國勇最多能協助解決後兩者，對於民進黨常做的「髮夾彎」沒法實質解決。「會哭就有糖」已經成為英全與民間團體互動的基本模式，就算徐國勇有變黑為白的逆天口才，也改變不了蔡英文的尷尬現狀。

趨勢觀察

　　如果說同為綠營領導人的阿扁，於執政百日後仍然以靠近中間的立場來贏得民眾的青睞，那麼蔡英文目前的狀態已經有了阿扁晚期的徵兆，即以激進作為擁抱「獨派」，獲取他們的安慰。如果小英提早走上阿扁的老路，那麼藍綠對抗、兩岸對立，將會更為激化。「行政院長」一職極有可能作為擁抱深綠的政治資本，稍後交由陳菊、賴清德等「獨派」信得過的人執掌。

　　可以確定的是，徐國勇的主要作用就是上通下達：上通他所認為的「民情」，下達蔡英文的「旨意」。沈富雄就曾評價徐國勇，「這樣的性格，吵架的時候，他還不曉得他在吵架」，徐也明白聲明不會更改名嘴的個性。徐國勇到底是加強了「行政院」外部溝通，還是增強了發言群體的熱鬧程度，值得觀察。

　（李東海，四川省台灣研究中心、知乎網專欄「海峽青年評論」聯合發起人）

本文首發於中評社北京9月28日電

中國評論新聞：李東海：台首位「閣員」更換背後的政治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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