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一次入職體檢是怎樣的？

7月底，我辭職了，重新找了一家，視頻面試通過後，對方讓我去三甲以上的醫院做個體檢，這是慣例，我欣然同意。因為新的公司在北京，我九月份才去入職，所以我決定在當地做。

公司要求的體檢項目包括：內科、內科包括血壓，耳鼻喉科、眼科+眼底檢查、血型、血常規19項、尿常規11項、血脂4項、肝功7項、乙肝五項、空腹血糖、血尿酸、腎功兩項、心電圖、胸部正位片、腹部B超。

我先去了人民醫院的體檢部，到那邊的時候，大概9:30，醫生看了下，告訴我，明天7:15-9:00之間過來，還有這裡面的乙肝五項不能做。我問為什麼，她的答案是，做不了。我追問，但是對方明顯不想搭理我。

想了想，決定再去一趟中醫院，到了中醫院的體檢部，他們也告訴我其他都可以，乙肝五項不能做，我問為什麼，體檢部前台告訴我，這是國家的規定，所有醫院都這樣。恩，這個答案至少比人民醫院的多幾句，所以第二天我去了中醫院。（很明顯，我太天真了。）

早上8:30趕到中醫院體檢部的時候，裡面已經黑壓壓的排滿了人。排了一個小時後，入職體檢的醫護人員告訴我，他們只有固定套餐，固定套餐之外的都做不了，然後就給我選擇了一個套餐，讓我去交費，我問他能否疊加一些套餐之外的，她們回答說，不可以。我又跑去總前台去問，她說，你去和對面入職體檢的人協商。協商無果，雙方明顯都在推諉。無奈之下，我接受了套餐。

去做B超排隊的時候，我旁邊的姑娘，手上的體檢單中，居然有乙肝五項，我又跑去前台問，前台告訴我，那是個人體檢。我問他，入職體檢和個人體檢有什麼區別。她說，個人體檢是沒有結論的。我又問他，但是也是有體檢結果的不是嗎？對方也不想搭理我了，我去問她，那我可以單獨做一個乙肝五項的個人體檢嗎？對方面色不善的告訴我，個人體檢，必須超過250元，一兩項她們是不做的。建議我去門診單獨做。

去抽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30了，抽血的護士問我，為什麼不早點來，空腹太久，血不好抽，我說，我很早就過來了，但是排了太久，結果護士漠然的說，總有人早來的。我已經無語了。對，怪我住的遠，我應該早上五點就出發才對。

做完所有的套餐後，我拿著套餐體檢表和公司給的一一對應，發現眼科+眼底檢查，乙肝五項，血尿酸是沒有的，也就是說，這幾項是我需要去門診單獨做的。我查了一下血尿酸，發現我的套餐中，腎功能全套，有一個尿酸，我又跑去入職體檢的前台去問，血尿酸和尿酸是一個概念嗎？似乎已經被我問煩了的前台告訴我，她也不太清楚，讓我去門診找醫生問。完全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我交了體檢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又跑去去門診，門診的大夫老大不開心的，因為似乎快到他們午休時間11:30了。我解釋說，只要做個乙肝五項，他快速的給我寫了一個收費單，我又問了這個醫生，血尿酸和尿酸是一回事？不知道為什麼他忽視了我這個問題，第三遍的時候，醫生才告訴我，是一樣的。很好，那麼我也不用單獨做了，一個上午空腹，還被抽了四管血，心好累。

下午我又去掛了眼科，眼科的醫生說沒什麼好檢查的，有一個眼底檢查一百五十多，問我願不願意做，我想了一下，考慮到自己是高度近視，決定還是做一下，去交費前，他又告訴我，這是需要自費的，決定給我換一個可以刷醫保卡的。當時我很奇怪，現在在醫院看病，為什麼還有自費和刷醫保卡的區別？表示不懂，直接去交費了，交完費後，我拿著單子去了眼科檢查的檢驗科，檢驗科的醫生看了我的收費票據：視野檢查（眼科）、計算機圖文報告（眼科），告訴我，去問醫生做什麼檢查。當時我有一種已經懵了的感覺。

遂又跑去問之前的醫生，醫生告訴我，就是OCT，我轉達了眼科醫生的話，檢驗科的醫生才知道什麼項目，給我做了一個OCT檢查。我和檢驗科的醫生說，我是高度近視，會不會影響結果，結果檢驗科的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眼底檢查和高度近視沒有關係。結果出來後，拿去給醫生看了一下，醫生告訴我，不要劇烈運動。然後就沒有了。我問醫生，什麼是OCT檢查，這項檢查對我的意義何在？很明顯，我的問題已經晚了，醫生用本地的普通話解釋了一遍還是沒怎麼聽懂後，告訴了我一些高度近視可能導致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我才發現，我的眼科檢查費一共是320元，因為是刷醫保卡沒有什麼概念，但是這和之前醫生給我看的自費一百五十多，幾乎多了一倍，我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第二天又打了電話給中醫院的投訴諮詢中心，詢問為什麼會有自費和醫保卡的區別，為什麼醫保卡貴了一倍。中醫院的投訴諮詢中心，讓我留了電話和姓名。過了一會，他們打來電話告訴我，因為我做了雙眼的檢查，所以貴了一倍。

我問他，為什麼當時和我說的時一百五十多，後來又說這是自費價格，換了可刷醫保卡的就多了一倍，為什麼當時醫生不說清楚呢？他當時就應該告訴我，一百五十多是單眼，雙眼是三百多。投訴中心的工作人員，只解釋，他們的收費是合理的，這是有規定的，沒有任何問題。還給我舉了許多例子，現在隨便吃個飯都是成百上千，醫院裡有些檢查還有好幾千的，諸如此類。語氣越說越激烈，但是這不能解釋當時醫生的行為，甚至更不能解釋檢驗科的醫生居然看不懂收費單上做的是什麼項目。

最後在我的質問下，對方憤怒的掛了電話，過了一會，醫院的投訴諮詢中心，又打來電話告訴我，讓我什麼時候有空去他們醫院一下，看一下價格公示表。我直接說，不用了。我發現從開始到最後，對方都沒有聽懂我的問題。我糾結的根本不是多少錢，因為這確實只是一點小錢，而是在整個就醫過程中，醫生們給我的感覺。我也承認，我有點小題大做了。

我自認為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人，畢竟念了大學，還在國外交換了一年，工作了兩年，但是當我遇到各種問題試圖尋求解釋的時候，沒有一位人能給我一個真正有效的答案。蔣勛先生在《孤獨六講》的語言孤獨篇章中寫道：每個人都在說，卻沒有人在聽。這是一種極致的孤獨，而我的經歷又是另一種，我努力傾聽，卻只聽到一種聲音，「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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