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的標準?

我想做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大家都公認的好人,標準是什麼?


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唯有仁者,心中公正,是非分明,能清楚評斷他人的好壞,又好善惡惡,喜好好人,厭惡壞人。

鄉愿,德之賊也。

鄉愿「同乎流俗、合乎污世」,是偽君子、假好人,一味迎合,獻媚於人,博取好人的名聲,以便自己獲益。表面看起來是好人,其實是不講是非,同流合污,敗壞道德之徒。

別說做好人,做個正直的人已是十分不易。

「直」往往會碰壁,會得罪人。努力做個「正人」吧,這是底線。「不正」即墮入邪惡。

至於什麼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舉兩個形象的例子:

一個是王陽明的高弟羅近溪

殮之日,

門人云集,相向而哭。聞者不問遠邇,即愚夫愚婦,莫不設位舉哀。

盱城內外,為之罷市,七日之內,悲號嘆息,所不忍聞。

一個是牛兆濂的文學形象(基於傳說,並非虛構),即《白鹿原》中的朱先生:

夜裡捂了一場大雪,白鹿原坡和滋水河川一色素服。懷仁領著朱家的鄉親搬屍移靈時已到正午,牛車停在坡根下。書院門外的場地上和山坡上聚集著黑壓壓一片人群。懷仁和鄉親族人用一塊寬板抬著朱先生遺體走出書院大門,聚集在門外的人群爆發起洪水咆哮似的哭聲,拍擊著白鹿原坡的溝崖和峁梁。人們跟在後頭下到坡根,在移屍到牛車上的時刻人們才先後瞻仰了朱先生的遺容。遵照朱先生的遺囑,不裝棺材也不加蓋蒙臉紙,朱先生仰面躺著,依然白皙透亮的臉面對著天空,雪霽後的天空潔凈如洗,陽光在雪地上閃射出五彩繽紛的光環。

黃牛拽著硬輪木車在河川公路上悠悠前行,木輪在坑坑窪窪的土石路上吱嘎吱嘎叫著,黃的和白的紙錢在雪地上飄落,沒有樂器鳴奏,也沒有炮聲,靈車在肅殺的冰天雪地里默默地移動,靈車後跟隨著無以數計的人群。朱先生的死訊和他留下的遺言不脛而走,這樣的遺言愈加激起崇拜者的情緒,以不可抑制的激情要表示衷心的崇拜。從白鹿書院來到朱家,牛車經過五十多里的滋水河川沿路的所有村莊,村民們早在靈車到來之前就守候在路旁村口,家家戶戶扶老攜幼傾巢而出跪在雪地里,香蠟就插在雪下的干土堆上,陰紙就在雪地上燃燒。臨到靈車過來時,人們便擁上前去一睹朱先生的遺容。紅日藍天之下,皚皚雪野之上,五十多里路途之中幾十個大村小庄,燭光紙焰連成一片河溪,這是原上原下亘古未見的送靈儀式。

靈車後的人群在不斷地續接,不斷有人加入到凌亂不齊的送靈人群後頭默默前行,無以數計的黑色的輓聯挽帳撐在空中。黑娃從書院起就跟著靈車走,默默地夾在陌生的和熟悉的人流中間。他昨晚回炮路經縣城時買了兩丈白綢,回到炮營駐地,就把一路琢磨好的輓詞寫上白綢:

自信平生無愧事

死後方敢對青天

牛拉的木輪靈車進入朱家,除了幫忙搬屍的人,其他弔孝者仍然不準進入屋子。弔孝的人就把輓聯釘在牆上,把挽帳撐掛到樹枝上或繩索上;整個小小的朱家村的街巷裡,是一黑色和白色的幡帳。許多在省城做官的經商的朱先生的弟子都趕來了,一些遠在關中東府西府的弟子也風塵僕僕趕來了,把他們的崇敬摯愛和才華智慧凝結而成的詩詞賦文,一齊獻給朱先生,直到第七天下葬時形成高潮……而傳誦最快最久的卻是土匪黑娃的那一闋輓詞。

白嘉軒一直住守在大姐家,直到朱先生下葬。他拄著拐杖,揚起碩大的腦袋,努力用不大聰敏的耳朵捕捉人們的議論。人們在一遍一遍咀嚼朱先生禁煙犁毀罌粟的故事,咀嚼朱先生隻身赴乾州勸退兵總督的冒險經歷,咀嚼朱先生在門口拴狗咬走烏鴉兵司令的笑話,咀嚼放糧賑災時朱先生為自己背著乾糧的那隻褡褳,咀嚼朱先生為丟牛遺豬的鄉人掐時問卜的趣事,咀嚼朱先生只穿土布不著洋線的怪僻脾性……這個人一生留下了數不清的奇事逸聞,全都是與人為善的事,竟而找不出一件害人利已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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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好人,不在於他做過多少好事,而在於心中有明確的規則感,並以此來要求自己。他們懂得換位思考,會考慮到他人難處,有利益糾葛時願意顧及他人損失自我,甚至可以做到嚴以待己寬以待人,以自我約束來換取內心安穩與好名聲。聽起來很美不是嗎?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人雖然值得欽佩,實則卻是相當無趣的。

每個男生都知道,如果有女生對自己說「你是一個好人」,就等於將自己拒在了心門外。可這是為什麼?因為有趣而又充滿魅力的總是那些熱衷蔑視規則、破壞規則與玩弄規則的人,新奇的感覺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能給,而你卻是一個好人,對他人既無害也沒有絲毫威脅性。你是極好的,然而這樣的你,卻只會被人同情,而並不惹人喜歡。

曾寫過這樣的句子:自以為是好人的人,通常都得不到好報;善良在關鍵的時候毫無用處;你以為你贏了靠的是智商,其實那只是因為你狠得下去心。這幾句中的感慨,就是針對我理解中的「好人」概念而發。在這個絕大多數人都不擇手段以打擦邊球為樂的世界,你若是下決心去做一個好人,那麼其結果,很可能就是割了自己的肉喂狼,把世界拱手讓給了你看不上的那一部分人。

那麼是不是因此就不要做好人了呢?其實也不是,因為會做哪種人,並不是你自己可選擇的。真正的善惡從來都是與生俱來,它們深深駐紮在心中,不是經歷些挫折下幾次狠心就能轉變。人之初性本善是對的,人之初性本惡也是對的,它們說的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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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之後你卻發現,那個人是乎並不那麼愛你,於是你反而感到釋然——這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傷心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了。

畢竟人生到處,鴻雁踏雪而已。


我覺得好人就是願意在立場和信仰之外,願意對他人給出出乎自己意料的溫柔。

換言之,沒有立場和行動的人,是稱不上好人的。


從做人上講,要操守嚴明。

論語里有這樣一句話,子貢有一次向孔子請教,說有一個人全鄉都說他好,他是不是好人呢?孔子說不是,說真正的好人,應該是好人說他好,壞人說他不好這才是好人。這裡面所述的好人,不是一個虛名,而是有一個嚴明的操守,君子好人都說他好,壞人不說他好,就說明他是能讓壞人膽寒,能讓好人親近的人。所以我們常說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的道德境地,取決於他的朋友;一個人的水平,取決於他的對手。

如果一個人所有人都說他好,這樣其實是放棄了道德原則,是背棄道德原則的人,是一個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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