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成《癌症康復》每日談:是運氣還是其他?
徐克成《癌症康復》每日談
今晚的東京,天突然變得陰暗濕冷。11點,我朦朦朧朧走回酒店,進入房間,心裡依然煩躁不安,於是叫上穆鋒博士和秘書小陸,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天下著小雨,涼涼的細細雨點打在面孔上,腦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我無法想像:今晚我們見到的老朋友SS教授那種狀態,是真的!
SS教授是我「永遠的朋友」,日本一家著名大學的知名教授、心臟外科專家。 多年前,中日關係遇到困難,在飯後隨便交談時,SS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我們的領導人生了『腦病』。克成,不管他們,日本和中國一衣帶水。你是是我永遠的朋友。」當時我寫了一條幅「中日友誼永存」,後來他用鏡框將它鑲著,一直掛在書桌上方最醒目的地方。
這次來日本,除了參加學術會議,主要就是看望SS教授。聽說他又住院了,我們執意去醫院看他,他卻堅持按照過去「常規」,在銀座那家最著名生魚料理店會見我和我的同事,以及來自奧地利的老朋友Korpan教授。
晚上7點,我和同事應約準時來到這家生魚店,店裡服務員和廚師都迎上來歡迎。十來年了,我每次來日本,SS 總要叫上幾位朋友,在這裡聚會,即使在日本其他地方開會,會後他也要請我們來這裡消遣,因此店裡人都熟悉我。
SS的秘書R 小姐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說「先生」 (SS教授)離開醫院時「不太順利」,要8點才能到,向我們說聲「對不起」。她手上拿著大寫字本和粗黑筆,說先生不能講話了,只能寫字表達;他也不能吃飯,靠胃造瘺進食,因此他也不能陪我們吃飯,她說:「先生再三要我向你們表示對不起。」
我的心突然一陣緊縮。幾個月前,亞洲冷凍治療學會在濟南召開年會,主辦大會的李成利教授要我務必請SS教授出席。我連發3份郵件均無回復,好不容易打通電話,秘書R小姐說SS一直住院。幾分鐘後,SS接了電話, 傳來斷續聲音:「克成,代我問候,問候……大家,我……想念你們 ……」 。第二天,SS教授的學生、亞洲冷凍治療學會主席、東海大學教授Watanabe發來郵件,說SS 患喉癌,正在接受放療。
僅僅幾個月,SS的腫瘤發展得怎麼這麼快?R 小姐告訴我們,先生放療20幾次後,就發不出聲音,吃不下乾飯,再後連稀飯和湯水都吃不進了。R 小姐說:先生 還有一個腎癌,尚未治療。
8點多幾分鐘,店內服務員一起湧向進門處。SS在幾個人的攙扶下走進來。他面色慘白,明顯消瘦,左側面孔向下腫脹。身穿熨燙很好的藏青帶條西裝,潔白的襯衫上扣著紅色領帶,腳蹬黑色皮鞋。 84歲高齡的SS,從來都是正正規規,西裝筆挺。今天他依然是以前一樣的裝飾。我和Korpan 教授趕快上前,扶著他在餐桌邊坐下,緊緊擁抱著他 ……
SS 從秘書R小姐那裡拿來一個包裝精美盒子,首先送到我手上,要我打開。這是一個重量不輕的玻璃水晶地球儀,下面是一個小圓時鐘。SS手指底座,我看到上面刻著我的名字。R小姐說:「先生吩咐,說要首先送給你徐教授,你是他永遠的朋友。」 接著,SS 將同樣禮品親自送給Korpan教授,R小姐 又一一將同樣的禮品送給在場的日本朋友。SS拿出一份列印好的英文信,交給我的秘書小陸,讓她宣讀,信中感謝我們來看望他,希望儘快恢復健康,繼續和大家一起,為腫瘤冷凍治療事業作貢獻。
SS教授是日本冷凍醫學的開創者,是有44年歷史的日本低溫醫學會創始人。他的實驗室里保存有60年之前培養的骨髓幹細胞,他著作甚豐,有關血細胞和組織冷凍保存的著作和論文,迄今仍有參考價值。近年來,SS 為世界冷凍醫學的發展傾注了巨大心血。我和他均是亞洲冷凍治療學會的創辦人;在國際冷凍治療學會被個別人淪為「家學會」,不改選,財務不公開,遭遇極大信譽危機時,是他和Korpan 教授,團結各國專家,毅然改組學會,使這個成立於1972年的專業學術組織,終於按章程走上正道。
SS教授已經知道我從中國為他帶來一種康複製劑——奇力生。我告訴他,這是一種中國政府批准的保健品,對一些晚期癌症有特殊康復作用,曾有喉癌患者,在其他治療均失敗情況下,服用該品37天,獲得神奇般改善。我又告訴他,奇力生是北京一位科學家張令玉先生贈送的,如果有效,將會繼續贈送。SS 用手紙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在面前一張紙上,用粗筆寫下對中國朋友的感激之言。
我看到SS的手有些發抖,示意R小姐儘快讓SS 回醫院了。SS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要了一張紙,用粗筆寫下3 個字:「中國夢」。
「中國夢」。中國夢照進現實,就是要創新和貢獻。
我想起了印尼的蘇先生。這是一位非常有「龍的傳人」之心的大企業家和慈善家。因為患咽部扁桃體癌症,到日本求醫。他沒有接受日本醫生建議的手術和放療,於半年多前來到我院。當時蘇先生的咽部腫瘤已有核桃大,累及左側耳下和頜下。廣東省政府有關部門十分關心,希望我們 「盡最大努力,獲最好結果」。我們面臨巨大挑戰!
治療癌症如同打仗,先要提出策略,然後是設計戰役,加上後勤保障,實施策略。對蘇先生的治療,我們制定策略:微創消融,強化免疫;實施策略:第一步,先用納米刀(不可逆性電穿孔)消融主要瘤塊,第二步,放射性碘粒子近距離治療,消除殘餘病變,第三步,用攜葯微球血管介入,進一步消除可能存在的癌細胞,第四步,免疫調節和中藥治療,預防複發。為了保障安全, 預先做了氣管切開,防止氣道阻塞。
蘇先生的治療非常順利,也非常成功,目前已是「 無癌狀態」。實際上,除了來醫院每次不超過一周的治療和檢查,他一直在為企業、慈善和文化教育忙碌奔走。11月底,蘇先生將在棉蘭舉行千人大會,我應邀將去演講「癌症治療的理念、策略和方法」。
我坐在酒店書桌前,回憶、思考,寫下了上面這段文字,時間已是凌晨2點。這時微信里傳來一個消息:10月30日中午1點,央視CCTV -4 《華人世界》將播出印尼蘇先生專訪,蘇先生將講述自己「告別死神」的神奇故事。我的心裡一陣感慨——
SS 教授和蘇先生,患的癌都在咽喉這個小小的區域,在病理上可能都是鱗癌,不同的是一個生的喉癌,一個生的扁桃體癌,一個在日本治療,一個先到日本,再到中國治療,結果天壤之別。這是為什麼?是運氣還是其他?
窗外,雨下大了,打到窗玻璃上,發出苦澀的聲音;對面高樓里發出的燈光,在黑幕中顯得十分晦暗。 再有幾個小時,黑夜就將過去,迎來黎明。 我的永遠朋友SS教授正處於「黑夜」中,什麼時間能像印尼的蘇先生那樣,迎來生命的光明 ?
2017年10月29日星期日凌晨完稿於東京銀座Monterey La Soeur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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