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趣到恐懼 | 說說香港賭片里的「氣功」意象

港片沒有什麼政治正確,沒有道德教化的負擔,它的表達是脫口而出的直率,對商業上的功利性毫無掩飾,從來就是以最大的熱情去迎合大眾,在藝術上和大眾達成最大的民主。

這種無法自禁的狂氣在香港賭片里尤為張揚,而過往對於大陸的恐懼,從《省港旗兵》的悍匪形象逐漸淡化,在《賭聖》《賭神》系列電影里化為了童稚天真的特異功能人士。

如果再有大陸人向你借錢,你給他買汽水吧

港片總能呈現一種異像,故事不拘事實,細節不懼考據,只顧縱樂,不計後果,充滿狂氣,在1995年上映的《賭聖2:街頭賭聖》,釋小龍誤會吳孟達為孌童癖,便奚落對方稱之為邁克.傑克遜。

港片對說長道短,搬弄是非的市井氣味毫無顧忌,若換做今天,社交平台恐怕是要鬧翻了天。

港片就是如此咸濕,看上去就像是在消化系統誕生的產品,荒唐,愚昧,充滿了腸道蠕動的吵鬧聲。這即是港片的粗鄙,當然也是它的真誠。

港片沒有什麼政治正確,沒有道德教化的負擔,它的表達是脫口而出的直率,對商業上的功利性毫無掩飾,從來就是以最大的熱情去迎合大眾,在藝術上和大眾達成最大的民主。

它很少依靠視聽技巧去征服觀眾,像是個夜市的大排檔老闆,不靠食材裝盤和進餐儀式,而是以大快朵頤的輕鬆氛圍讓觀眾覺得過癮,這是港片影像上的經驗。

「盡皆過火,儘是癲狂」(All too extravagant,too gratuitously wild)本是對香港電影批語,後來便演化為港片的「獨具匠心」,最終經歷不斷重複形成電影做法中潛意識上的直覺。我一直覺得此話中文翻譯得絕妙,對港片最為貼切的總結。

港片也似乎擁有預言的超能力,一早看透了自己的死期,在自我隕滅前,更為陽狂,如同魏晉時代患了酒病的劉伶,無私無慮,其樂陶陶,一派「死便埋我」的洒脫。

【」All too extravagant,too gratuitously wild(盡皆過火,儘是癲狂)「原是影評人Roger Greenspan在1973年3月22日於紐約時報對香港電影《Five Fingers of death》(天下第一拳)的批評】

這種無法自禁的狂氣在香港賭片里尤為張揚,而過往對於大陸的恐懼,從《省港旗兵》的悍匪形象逐漸淡化,在《賭聖》《賭神》系列電影里化為了童稚天真的特異功能人士。

從某種意義上,在賭片里,香港對於大陸文化的符號,不再是以一種排斥或接受的態度去面對,而以一種隨性的社交態度去過渡,而達成香港賭片里兩岸友誼的便是祖國大陸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風靡的氣功熱,人體科學熱

在港片里讓人印象最深,擁有特異功能的大陸人士那一定是《賭聖》里的周星馳,本來只是大熱片《賭神》的跟風片,成本低廉卻因加入大陸元素和人體科學的噱頭,加之周星馳傑出的演繹,使得電影一下子爆紅,在港獨攬破記錄的4000多萬票房。

職業賭徒看香港賭片絕對會失望至極,賭片里賭術到最後都淪落為千術,《賭神》里高進只會扮酷,賭術未得見多有超群,賭到後面就是作弊。

想在賭片里學賭是痴人說夢,所以《賭聖》便另闢蹊徑,乾脆用千術替代賭術,《賭聖》叫做《千聖》我覺得倒更為貼切。

賭聖阿星扮演的是大陸的奇人異士,擁有的能力有ESP(Extra Sensory Perception) 超感官直覺,初來乍到的阿星在三叔吳孟達家中便展現了這一能力,可以透視空間。

當然最具代表的還是念力,也是整部影片的圖證,空間轉移便是念力最具視覺表現的能力,在電影中化作了搓牌,使得手中底牌被無形替換。

賭聖上映於1990年,正是大陸氣功熱鼎沸時期,周星馳飾演的阿星來自廣州,來港投靠三叔吳孟達,此行目的不過是家人團聚而非建功立業,卻頻頻遭遇港人奚落。

開頭用人民幣買汽水,被警察輕蔑,阿星一句一句同志,警察忙說誰和你同志,急著和大陸撇清關係,當年港人對大陸的態度這一場戲已看得明明白白,香港電影對於這種直白的閑話是不掩飾的。

三叔起初也未對阿星好臉色看,看到阿星有特異功能才一改劣態,阿星雖有氣功異能,但未有壞心,也不想靠賭博發財,開始使用異能也是為家人賺錢解難。

在《賭聖》里,大陸的特異功能是溫和的,是帶有道德使命,目的並非斂財大搞資本主義,而是「為香港人民服務」。

直到愛上張敏飾演的綺夢才大開千術異能,《賭聖》里的特異功能是單純的,並無資本主義的邪氣,也無社會主義的匠氣,而是舒緩大陸和香港關係的橋樑,是大陸彼時的氣功大熱和港人的娛樂嗅覺粘合在一起的情誼。

連黃霑在節目里都對大陸氣功和特異功能嘖嘖稱奇,大陸特異功能熱潮象徵的是大陸八九十年代逐漸放寬的政治氛圍,從某種意義上,電影也為香港打開了窗口,讓東方之珠看到大陸復甦的自由。

所以在結尾,即使阿星贏得了賭王,對綺夢依舊膽怯得說我們階級不同,不可能在一起,而綺夢卻說,階級是不同,你是世界賭王,而自己只是一個私企單位的普通職員,可不可以給個機會一起吃個飯。

香港對大陸雖然仍有恐懼,但至少願意給大陸一個機會,讓彼此重新認識自己。這和特異功能熱所帶來的局部自由是有關係的,大陸也希望藉此機會,讓香港對自己好點。

就像電影里周星馳說的:如果再有大陸人向你借錢,你給他買汽水吧。

我以黨性擔保,人體特異功能是真的

《賭聖》里的氣功異能是溫和,如此之外並無對氣功的額外之意有所指涉,無背景,無根源,大陸的特異功能人事就這麼突然冒了出來,當然這等氣功熱並非空穴來風。

在《賭聖》上映取得巨大成功之後,次年導演劉鎮偉便拍了續集《賭霸》,在《賭霸》里便開始重新解構了《賭聖》中的超能力,慢慢還原了其是氣功和人體科學的本質。

例如飾演特異功能人士的梅艷芳傳功給獨霸神棍鄭裕玲最終戰勝了秦沛飾演的賭王洪光,也順便揭露了一小部分氣功的歷史使命,氣功熱誠然是隨著1976年文革終結,偉大領袖仙逝,所引起的舊文化復甦。

但它絕非全然的民間自發行為,文革結束之後,百廢待興,大眾也意識到中國和西方國家因國內十年的發展空窗所造成的巨大差距,此時氣功又以人體科學重新包裝,我想起初的目的或許還是以重振國民信心,減少挫敗感為主,而非成名斂財。

(上世紀80、90年代瘋狂的氣功熱)

在《賭霸》里,梅艷芳飾演的特異功能人士就直截了當地說,特異功能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賭博的,在此片的特異功能即使染上官氣卻依舊是樸素的救人濟世觀念。

只是不同於《賭聖》里的周星馳只是個民間奇才,《賭霸》里的梅艷芳卻是實實在在的官方背景。這並非港片的意淫,事實上的確如此。

(相比周星馳時髦的西裝,梅艷芳飾演的丫頭穿著就更為大陸官方更為工人階級)

在上世紀8、90年代氣功被包裝成人體科學被成功推上政治舞台,甚至成立官方機構【中國人體科學研究會】,扇起這氣功風暴的蝴蝶便是1979年的「耳朵認字」事件。

1979年3月,《四川日報》報道了一則新聞「大足縣發現一個能用耳朵辯認字的兒童」,該兒童叫做唐雨,據說不僅能耳朵識字,還能辯其顏色。

此神奇的事件被報道之後,全國各地像雨後春筍般陸續出現了許多可以用除眼之外其他器官識字的奇人,同年5月,全國12個省已經上報了多達20名特異功能人士。

次年的1980年,唐雨成為1980第4期《自然雜誌》的封面人物,同年中國航空之父錢學森親自訪問《自然雜誌》,並強調確定「耳朵認字」等等特異功能是真實存在的。

沒錯,中國航空之父,國民科學扛把子,麻省理工正教授竟然相信氣功和特異功能的存在。即使1982年4月20日,中宣部向全國各宣傳系統發出對特異功能「不宣傳、不介紹、不批評」的「三不政策」通知。

錢學森仍寫信對給時任中宣部副部長郁文說,「我以黨性擔保:人體特異功能是真的,不是假的;有作假的,有騙人的,但那不是人體特異功能。」次年錢學森利用自己在科學學術上的話語權成立中國人體科學研究會,至此超能力徹底染上官方色彩。

若用現在的話來說,錢學森不過是大搞偽科學的民科份子,然而看看錢學森那深厚的令人髮指的科學履歷,我們又困惑不已。

1930年錢學森曾染上風寒,在杭州休學了一年,在此期間他接受了氣功和中醫療法,或許那個時候他的病被治癒了,從而相信氣功的存在。

既然氣功得了科學家的認可,與之相輝映的神州大地自然遍布奇能異士和各路大師。他們賦予了氣功超自然的能力,不僅突破空間,改變了能量,甚至可以控制人心,氣功本是控制呼吸吐納的自然道法,在大師嘴裡,氣化作能量,化作信息,催眠了群眾。

中國作家柯雲路甚至拍攝一套叫做《生命科學探索》的紀錄片,為氣功做考察和背書。文科理科都雙雙被神功攻陷了。

就如《賭霸》里的梅艷芳,即使心地善良,仍運用著有道德的特異功能,卻出現了傳功的危險訊息,傳功就是傳播,無須年月積累,走得是快速拷貝的數碼捷徑,好比現實里傳功的大師,拍拍手,跺跺腳,便把功利和愚昧一同傳給了在場群眾。

古今大戰秦俑情

港片的功利是赤裸的,不把一個題材抽髓榨乾絕不罷休,先有《賭神》後有《賭聖》,大玩文字互應的遊戲,其實是完全彼此不干涉的作品。

《賭神》系列裡的賭聖叫做周星祖,《賭聖》系列裡的賭聖叫做左頌星,即使演員互相串門,也不過是給觀眾造成他們似乎身處同一世界的錯覺,這是王晶和劉鎮偉互相成全的把戲。

但畢竟是劉鎮偉先玩了特意功能破了票房紀錄,王晶或許不服氣,便把氣功做得更為癲狂,在《賭俠》里,賭聖的超能力更為勁爆,竟然能造成對手的幻覺,讓人重歸《古今大戰秦俑情》但這畢竟還屬於心靈控制範圍,尚且屬於氣功分野。

而到了《賭俠2》里,超能力不僅突破空間,甚至突破了時間,周星馳竟靠著超能力回到了1937年的上海,兩位頑童導演在特異功能上彷彿再比誰顛。

不知道是不是這部戲給了劉鎮偉啟發,他往後的電影動不動就大玩穿越梗。

但如果回頭看看現實,你會發現電影特異功能引發的時空穿越不過是中國大陸氣功熱越發癲狂的影射。早在在1978年3月18日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鄧小平就提出了,「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的著名論斷,也是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關鍵。

但文革十年的空窗期讓中國國力衰弱不堪,在廢墟中重新出發談何容易,被壓抑十年的怪力亂神沉渣泛起,死灰復燃,任何妖里妖氣的東西攙點科學的佐料便是一種標準,文革一棍子打死的野蠻手段對於學術反對已經失效。

其實早在1979年,四川醫學院就對耳朵識字的唐雨做了測試實驗,試驗一共進行了25次,唐雨有19次偷看紙條,6次偷看未未遂並拒絕辨認,試驗結果為作弊。

但這又如何,在文化解禁後,面臨信仰真空的人們總有一下子無所適從的時候,老百姓究竟該信什麼?即使中宣部對特意功能做了不支持不宣傳的表態,但它也不反對。

一些高層老幹部對氣功所宣傳的延年益壽的保健功能十分渴望,渴望用它來迅速修復自己的身體,一些科學家對氣功的所謂的空間突破,心靈感應十分渴望,渴望迅速恢復中國國力。這一切都是為了快速修正文革十年所造成的創傷。

在《賭俠2》里,超能力突破了時間,具備了穿越能力,穿越最大的魅力不就是有具備修正錯誤的能力嗎?我想氣功的盛興或許也是對迅速恢復國力修復文革創傷的彌補。只是補到後面,走火入魔,大傷元氣。

(充滿金屬硬核氣息的信息鍋,1993年底,一群氣功愛好者在大師的指引下,每人頭頂一頂,這麼潮的鍋,你帶不帶?)

( 2014年,此圖被中國地下金屬樂隊S.C.O.D作為專輯封面 )

大陸也有七龍珠看的嘛

《賭俠2》之後,由周星馳演繹的賭聖便消失了,賭聖再次出山已經是1995年的《賭聖2:街頭賭聖》,但此片承接的是《賭神》系列,而非《賭聖》。賭聖一角也由葛明輝飾演。

值得一提的是在1994年,賭神自1989時隔5年終於出山了。賭神的命運不過是第一部的重演,喜歡她的女人依舊沒有一個有好結果,死相凄慘。

但是十分有意思的是《賭神2》里也加入大陸元素和超能力元素,不像《賭聖》里大陸只是主角的出生背景,到了《賭神2》里,故事發生的大半都在祖國大陸,還加入了歷史事件。

在此片里,香港對於大陸的態度稍有些轉變,特異功能不再是緩和雙方彼此的橋樑和窗口,也不是代表復甦的自由,相反得,此片里的超能力代表的權利上絕對的壓制,反而成了香港對大陸未知的恐懼。

(《賭神2》里的特異功能人士張寶成,完全沒有周星馳的童趣,一臉陰沉,充滿了壓迫感)

片中的「反派」來自中央的超人張寶成不怒自威,目空一切,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威嚴,一派權貴作風。

而在《賭霸》里元華飾演中央領導,雖同樣是大陸中央背景氣功深厚,卻和善親民,有情有義,一派老幹部的樸素作風。

在《賭神2》里,氣功異能則完全失去了溝通作用,完全是一種大陸對對岸的威壓。

《賭神2》里的恐怖的張寶成原型就是8、90年代中國紅極一時的氣功超人張寶勝。張寶勝本來只是個遼寧本溪鉛礦廠的勤雜工,長相其貌不揚,眼神中總透露著不安和拘謹,和《賭神2》中的張寶成扮演者氣質相去甚遠。

張寶勝自稱可以隔空取物,而這是小時候就有的異能,張寶勝有一位弟弟,因父母寵溺便冷落了張寶勝,有糖果也只給弟弟獨自享用,於是張寶勝就用隔空取物的能力把鎖在柜子里的糖罐子移了出來,然後大快朵頤。

這些內容來自1991出版的《超人張寶勝》一書,書中甚至把張寶勝的出生和漢高祖劉邦、賈寶玉相提並論。傳說劉邦是龍子,而賈寶玉一出生便口含通靈寶玉。可見當時人們是把張寶勝當神膜拜。

(此書對張寶勝的成長進行了巨細靡遺得描寫,甚至連張寶勝的糗事都有記錄,如盜竊和調戲婦女)

因當時」耳朵識字」之類怪奇事件頻頻發生,張寶勝自稱的異能自然也博得人們眼球與信任。1980年6月,桓仁鉛礦把張寶勝推薦到了本溪市科技協會,本溪市科技協會和公安局兩個單位先後派人前來測試張寶勝。

張寶勝也順利通過測試,之後被上調到本溪公安局執行外勤工作。1982年張寶勝被引薦到北京為中央領帶表演特異功能,表演成功後被正式調入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旗下的中國人體科學研究會。

張寶勝取信於人受人崇拜靠得就是官方背景,甚至被印上了掛曆,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1994年本溪有線電視台就親自採訪了張寶勝,並親眼所見張寶勝的異能,如讓皮夾克憑空燃燒,把兩支湯勺緊緊擰在一起等,也順便目睹了張寶勝憑藉超能力賺來的大把錢財,如在94年張寶勝就擁有一輛沃爾沃轎車。

(張寶勝的「傑作」兩支被擰在一起勺子,甚至被傳到了香港的節目《今夜不設防》里)

成名之後,張寶勝難免高傲膨脹,在瓊瑤《剪不斷的鄉愁》一書里,瓊瑤去北京被友人引薦見到了張寶勝,在場的人都對張寶勝言聽計從,畢恭畢敬,但在瓊瑤眼裡,張寶勝是個傲慢脾氣古怪,任性,甚至蠻橫霸道的人。

他動不動就威脅別人,你若不信我,便把亂七八糟的東西變到你肚子里。可見《賭神》里的張寶成的傲慢也是取材於現實。

【瓊瑤和張寶勝(中間)的合影】

在《賭神2》里對特異功能的恐懼其實就是對大陸政治的恐懼,此片里對大陸的諷刺不僅膚淺,而且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大陸公安被刻畫得像吳宇森電影里的香港黑幫,槍支彈藥肆意橫飛,政治環境壓抑,人人自危。當然香港也希望大陸有所改變,也想試著和解,沒想著一黑到底,於是便安排徐錦江飾演的角色做緩和。

徐錦江公安大隊長郝精忠可謂此片最為可愛的角色,外表嚴肅,內里開放,開頭便斥責自己的小舅子不該刑訊逼供,要講人權。

當然真執行起來,還是說一套做一套,但至少代表港片對大陸的政治逐漸寬鬆有目共睹,港片就這般市井,就像鄰里人吵架,互相謾罵後,又想想抬頭不見低頭見,便便偷偷想想對方優點。

當然要徹底瓦解對大陸的恐懼,就必須消滅帶有官方政治色彩的特異功能,於是結局裡,張寶成搖身一變成了盟友,原來哪有什麼特異功能,張寶成是個魔術師,是高進派去敵方卧底的線人。

當然這也影射了現實里的張寶勝,裝神弄鬼欺世盜名,最後還是敗走麥城。1995年,中科院院士何祚庥就1988年在航天醫學生理工程研究所的異能展示均為弄虛作假。只是當時礙於錢學森和空前氣功熱的影響,無人聽訴罷了。

從頭到尾,對官方的特異功能的恐懼都是自我徒增的煩惱。

所以說香港對大陸的恐懼來自於對對方的不了解,就像影片中對現實1994年千島湖事件的含沙射影,諷刺大陸官方的辦事不利和缺乏人道主義,而影片中的真相不過是幫派內鬥,搞了半天中國人打中國人。

還是徐錦江可愛些 ,一句「大陸也有七龍珠看的嘛」 ,讓兩岸找到了彼此共同的話題,我大陸無須用神功讓你臣服,只需讓你知道其實我和你是一樣,我們同為中國人,大家都有一顆媚俗的心,別練氣功了,大家交個朋友吧。


原文:從童趣到恐懼 | 說說香港賭片里的「氣功」意象

From: 機核丨知識挖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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