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陽雜俎·貝編卷》中篇-地獄變

一

地獄一百三十六。三角生死，善、無記也。團生死諸天也，青生死地獄，黃生死餓鬼。赤業畜生。

• 三角生死：三種投胎去處，人若行善，投生天道；行雜業（有善有惡，不能記為善也不能記作惡，所以叫作「無記」）投生人道；行惡業投生地獄道。
• 團生死：在本道輪迴，比如人死後仍然轉世為人、四天王天人死後仍然轉生在四天王天。
• 青生死：地獄道輪迴，仍然生於地獄道，就叫青生死。
• 黃生死：餓鬼道輪迴，仍然生於餓鬼道。
• 赤業：一種血色業力，受該業力影響，生靈生於畜生道，以血為食，故名。

二

活地獄十六別處，下天五十年，此獄一晝夜。金剛蟲、瓮熱、黃藍花、心彌泥魚、排筒。

• 活地獄：一說即是八熱地獄之一的「等活地獄」，共十六處，分別是：屎泥、刀輪、瓮熱、多苦、暗冥、不喜、極苦、眾病、兩鐵、惡杖、黑色鼠狼、異異迴轉、苦逼、缽頭摩鬘、陂池、空中受苦。
• 下天：即四天王天，四天王天五十年時間，在活地獄只相當於一天，謂此中生靈受無邊苦楚。
• 金剛蟲：生長於屎泥地獄的蟲。屎泥地獄刑罰之一是喂人吃屎。屎煮的極熟，摻入銅汁，屎上密密麻麻覆著一層金剛蟲，這種蟲子嘴如金剛，堅硬無比，人吃下屎後，便被金剛蟲從五臟六腑開始，到血肉骨皮，一一蠶食殆盡。
• 瓮熱：瓮熱地獄，日常大鍋煮人。
• 黃藍花：一種刑罰，具體不詳。
• 心彌泥魚：地獄有條「鞞多羅尼」河，河裡沒有水，只有業力。心彌泥魚生於其中，有時躍出河面，有時沉入河底。這種現象，被視作六道輪迴的象徵，躍出河面，象徵入天人道，沉入河底，象徵墮地獄道。
• 排筒：多苦地獄的刑罰。排筒是類似於鼓風機的裝置，多苦地獄用來裝在罪人肛門處，用力鼓風，把人脹裂。

三

黑繩地獄，旃荼處，畏鷲。處合地獄，上中下苦。銅汁，河中身洋如蘇。鷲腹火人。割刳處，堅〈革卯〉（一曰靳）。炎口野干。朱誅處。鐵蟻。淚火處，以佉陀羅灰致眼中。錫池黿。

• 黑繩地獄：八熱地獄之一，見：陰司、冥界、鬼王、地獄全面解構
• 旃荼處：黑繩地獄的分區之一，墮入此間，挖眼拔舌砍四肢，被類似於鷲的惡鳥啄食。後文的「畏鷲」二字，疑抄寫有誤，當作「若鷲」或「炎嘴鐵鷲」，地獄一種吃人的鳥。
• 處合地獄：即「眾合地獄」，八熱地獄之一。
• 銅汁：地獄常見刑罰，鐵叉撐開嘴巴，強行灌入銅水（銅熔點1083℃）。
• 河中身洋如蘇：眾合地獄有條河，河裡無水，儘是熾熱的銅汁，人被拋入其中，各種慘象，有全身熔化凝縮成如同油脂的，就是「身洋如酥」。
• 鷲腹火人：眾合地獄有座「鷲遍山」，山上全是炎嘴鐵鷲。墮入地獄想要逃生的罪犯撞進山裡，被鐵鷲鑿破顱骨，吮吸腦子，吃光後，再吃人眼。但地獄之人已無生死，只有痛苦卻不會死，以無腦無眼狀繼續號哭奔走。巨型鐵鷲也會囫圇吃人，吃下去的人立即燃燒，就是火人。
• 割刳處：眾合地獄分區之一。
• 炎口野干：一種怪物。地獄人被「炎嘴鳥」在空中撕咬成分子狀態，墜落時受業力影響而復活，墜地後，又被「炎口野干」吃掉血肉，只剩一具骨殖，然而此人痛感仍在，因此受極大痛苦。
• 朱誅處：眾合地獄分區之一。
• 鐵蟻：地獄中熾熱的蟲子，吃人肉。「鐵」字謂之堅硬，人類徒手無法消滅。
• 淚火處：眾合地獄分區之一，因其中人流淚為火得名。
• 佉陀羅：一種木材。
• 錫池黿：地獄中有錫池，注滿錫水，水中有大黿（類似於鱉的爬行生物），會把其中的地獄人拖入錫池深處。

四

號叫地獄，發流火處，火末蟲處，四百四病，火厚二百肘。大號叫地獄，闊廣三居賒，口生碓蟲，火鬘處，金舒迦色赤樹，肉泥色也。魚腹苦。

• 號叫地獄：八熱地獄之一。
• 發流火處：號叫地獄分區之一，據說常常勸不喝酒的人喝酒，容易墮入此間。
• 火末蟲處：號叫地獄第四分區，其中有四百零四種惡性病，每一種病，皆可滅絕一大部洲之生靈，而此處有四百多種，墮入此間，受諸般病痛輪番折磨。
• 火厚二百肘：號叫地獄第十五分區，叫「雲火霧地獄」，此處火焰高二百肘，也就是百米左右。
• 大號叫地獄：八熱地獄之一。
• 火鬘[mán]處：大號叫地獄第十四分區，作偽證者，及拒不認罪的罪犯死後墮入此處，被地獄惡魔用兩塊燒紅的大鐵板夾在中間，反覆磨矬，直磨成肉泥，一派血肉狼藉，其血腥之美，如同「金舒迦炎色赤樹」。
• 魚腹苦：墮入大號叫地獄第十六分區「受無邊苦」區，會遭一種叫「摩竭魚」的怪物吞食。

五

燋熱地獄，十二炎處，火生十方及饑渴火也。針風。生龍口中，彌泥魚。鍋量五十由旬，沸沫高半由旬。吹下三十六億由旬，鬘塊烏處，地盆蟲，置之鼓中，鼓出惡聲。千頭龍。阿鼻十六別處，衣裳健破，浣而速垢，將生阿鼻之相。死時見身如八歲兒，面在下。空中風吹三千年受苦，勝如阿迦尼吒天樂。獄中臭氣能壞欲界六天，有出沒之二山遮之。烏口處，黑肚處，一角二角處。

• 燋熱地獄：焦熱地獄，也叫熱地獄，八熱地獄第六處。
• 針風生龍口中：焦熱地獄第三分區，叫作「龍旋地獄」，此處極多毒火巨龍。罪人生於無量毒龍之間，一誕生即被磋磨成齏粉，有生於龍口的，被咀嚼糜爛，旋死旋生，無有盡頭。
• 彌泥魚：焦熱地獄第四區，全名「赤銅彌泥魚旋」。
• 鍋量五十由旬：焦熱地獄第五區，叫「鐵鍋地獄」，有六口巨鍋，罪人生於此中，受沸水煎熬，水中另藏無數利刃、毒蛇，人在此中，旋即煮爛見骨，但神經仍然一絲不漏的感覺到痛楚，業風一吹，重新復活如初，緊接著再被煮爛，如此循環往複，永無休止。
• 地盆蟲：大焦熱地獄（八熱地獄第七處）的一種蟲子，啃咬金剛石，如咬水泡，毫不費力。人入此間，遭地盆蟲啃骨食髓。
• 置之鼓中：罪人在大焦熱地獄被扔進鼓裡，鼓自動發聲，其人心臟震破。
• 千頭龍：大焦熱地獄的惡龍，生有上千顆頭，龍眼中魔火高燃，永遠在吃人，因為此中罪人死後立即復生，然後再度被吃，如此循環無休。
• 阿鼻：阿鼻地獄，也叫無間地獄，為八熱地獄最後一處，位於欲界最底部，也是終極地獄，墮此間者，幾乎沒有脫離可能，服刑期間之長，超出了人類能夠計算的範疇。
• 衣裳健破，浣而速垢：將要墮入阿鼻地獄的徵兆，包括衣服常常無緣無故破損、洗凈後馬上無故變髒、聞香覺臭、惡聽一切美妙音樂等等。
• 死時見身如八歲兒：墮入地獄時，能看到自己形如孩童。
• 空中風吹三千年：墮入阿鼻地獄的過程長達兩千年（文中三千年疑抄誤），期間一直遭受狂風吹襲。
• 阿迦尼吒天：色界十八層天最頂層的天。這句話意思是說，墮入阿鼻地獄受到的苦楚無以復加，如同阿迦尼吒天的無窮之樂一樣，一個最苦處，一個極樂處。
• 出沒之二山：出山、沒山，這兩座山是地獄屏障，隔絕了地獄臭氣。若地獄臭氣放出，欲界六天，也就是上一章說的什麼四天王天、仞利天等等，會全部消亡。
• 烏口處：與後文的黑肚處等，皆是阿鼻地獄分區。

六

八寒地獄，多與常說同。凡生地獄有三種形，罪輕作人形，其次畜形，極苦無形，如肉軒、肉屏等。今佛寺中畫地獄變，唯隔子獄稍如經說，其苦具悉，圖人間者曾無一據。舊說地獄中陰，牛頭阿傍，無情業所感現。人漸死時，足後最冷，出地獄之相也。器世將壞，無生地獄者。

• 八寒地獄：詳見 陰司、冥界、鬼王、地獄全面解構
• 肉軒：人生於地獄，倘若罪業輕，尚能保持人形，重罪者變成畜生形態，罪行最重的沒有固定形狀，有的看上去像一塊肉板，但煎熬炙烤，輒發慘叫，其實是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肉塊，被像鍋爐工燒鍋爐一樣投進大火，慘嚎震天。
• 地獄變：即《地獄變相圖》，畫地獄景貌，尤其強調種種酷刑慘象，多見於寺廟壁畫。寺觀壁畫起自魏晉，唐代臻至極盛，吳道子一人就在兩京畫出過四百多幅（語出《唐畫斷》）。寺觀壁畫在空間內營造的環繞式視覺觀感，能對僧俗信徒產生強大心理衝擊。唐代市民甚至成群結隊專程赴寺觀賞畫，名家壁畫問世，馬上會引起轟動，上至王侯公卿，下到庶民百姓，爭相觀摩，不啻於今日的大型展覽。吳道子在常樂坊的趙景公寺完成過一幅《地獄變相圖》，堪稱史上同題材翹楚。由於這幅畫過於逼真恐怖，觀者遍體生寒，毛髮悚立，嚇得京中屠獵之輩，盡棄其業，不敢再殺生。時至今日，大部分唐代寺觀壁畫已湮滅，只有五台山佛光寺等寥寥幾處寺廟有遺迹存留。本書後期會有《寺塔記》兩卷，專論此中故事，後面再展開詳說。近代《地獄變相圖》全圖（太大，知乎上傳限制），請至公眾號「古卷傳說」 回復「地獄變」獲取。
• 隔子獄：也就是之前說的各大地獄的「分區」，八熱地獄，每個地獄又有十六分區，如同隔間一樣，此為「隔子獄」。
• 中陰：生靈死後雖然緊接著轉生，但中間存在一剎那真空時間，類似於伺服器接受指令和反饋的間隙，叫作「中陰」，此時的生靈以純意識形態存在，該形態叫作「識身」。
• 牛頭阿傍：即「牛頭馬面」之牛頭，地獄魔卒，牛頭人手，力能排山。
• 足後最冷：這句說人死的時候，腳最後變涼，說明此人入了地獄。
• 器世：通常稱作「器世間」，以世界為容器，容納眾生，但世界可以因「劫」變壞。佛家一些理論認為，世界有四大劫——成、住、壞、空。四劫並非都是「災難」，而指世界從形成到毀滅的四個階段。成劫，世界、包括六道形成；住劫，世界維持；壞劫，世界開始坍塌毀滅，此時，地獄道不再接收新人，業報滿後，不會再生於地獄，就是原文說的「無生地獄者」；空劫，世界完全毀滅，色界四禪天以下，全部歸於虛空，地獄也被消滅。

七

阿修羅有一切觀見池，戰之勝敗，悉見池中。鬘持天，鏡林中，天人自見善惡因緣。正行天，頗梨樹，見人行法與非法。毗留博叉，常於此觀之。忉利天及人中七生事，見於殿壁中，無法第八生。波利邪多天，有波利邪多樹，見閻浮提人善不善相，行善則照百由旬，行不善則雕枯，半行善則半榮。微細行天，寶樹枝葉悉見天人影像，上中下業亦見其中。閻摩那婆羅天，娑羅樹中見果報。其殿凈如鏡，悉見天人所作之善果報。又第二樹中有千柱殿，有業網，諸地獄十六隔劇，悉見其中。夜摩天，撫垢鏡地，地中見自身，額上所見過，見業果。又閻浮那施塔影中，見欲界罪福及三惡趣。言天象異者，若有將食肥膩沉水，鳥下飛，日將蝕，諸方赤。

• 一切觀見池：該池為「花鬘阿修羅王」所有（見上一章），可以看見同帝釋天的戰爭勝敗結局。可以想見，阿修羅王幾乎每次憑池占卜，得到的結局都是敗北，但仍然堅持開戰，誠悍不畏死也。
• 正行天：箜篌天（見上一章）分區之一，其中有片頗梨林，遍生頗梨樹，結頗梨果，頗梨就是水晶。能在此林中看見下界人間一切善惡之舉。
• 毗留博叉：即西方廣目天王。
• 七生事：帝釋天入善法殿，見殿壁光明，現出前任諸天王相，以及自身前生，在天道輪迴七次、人道輪迴七次，但沒有第八次。帝釋天心生驚怪，為什麼都是七次，沒有第八次？苦思冥想，想起來曾經聽佛說法，凡證初果的修行者，輪迴轉世七次後，可入「無餘涅槃」境界，成就正果。往返天人兩道受生七次，佛家稱為「極七返有」。（關於果位，請見上一章）
• 波利邪多天：三十三天第十處。此處有波利邪多樹，能對人間善惡作出反應，世人向善，則大放光明，世人以惡居多，則黯淡凋零。
• 微細行天：三十三天第二十處。此處有一種樹，能對天人的色相和「業」生出反應。
• 閻摩那婆羅天：閻摩娑羅天，三十三天第二十四處。
• 娑羅樹：娑羅樹常見於南亞、東南亞熱帶雨林，可高達三十米以上。釋迦牟尼在拘屍那揭羅涅槃之際，身邊四周各有一雙娑羅樹，一枯一榮，東方枯榮雙樹象徵「常與無常」，西方雙樹象徵「我與無我」，北方為「凈與不凈」，南方則是「樂與不樂」。娑羅樹因之為佛家視作聖樹。本文的娑羅樹，在閻摩娑羅天上，樹巔有蓮花池，注滿八功德水，蓮花盛放。帝釋天手持金剛擊打此樹，豁然洞開，其中別有一世界，大河群山、層樓重殿，有座「果報之殿」，殿壁可見諸天人果報。
• 第二樹：此處第二株娑羅樹，乃是迦葉佛為耽湎於慾望而不勤修佛法的諸天人化成的業力之網（業網如同「執迷」，使人陷於六道輪迴），樹中同樣具有獨立世界，有千柱殿，殿中可見如來說法影像。又有大殿，殿壁可見八熱地獄一切隔子獄慘狀。
• 額上所見過：這句是說夜摩天有處所在，地如鏡面，可映天人影像。天人從鏡子里看見自己額頭上出現業果生死、以及來世輪迴的預示。
• 三惡趣：即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三惡道。

八

二十八宿：昴為首，一夜行三十六時，形如剃刀，姓鞞耶尼，祭用乳，屬火。

畢形如笠，又屬木，祭用鹿肉，祭頗羅墮。

觜屬日（一無"日"字），月之子，姓毗梨佉耶尼，形如鹿頭，祭用果。

參屬日，夭，姓婆斯絺，形如婦人黶，祭用醍醐。

井屬日，姓同參，形如足跡，祭用粳米和蜜。

鬼屬木，姓炮波羅毗，形如佛胸，祭同井。

柳屬蛇，姓祭與參同，形如蛇。

星屬火，形如河岸，姓賓伽耶尼，祭用烏麻。

張屬福德天，姓瞿雲彌，形、祭如井。

翼屬林天，姓憍陳如，祭用黑豆，形同上。

軫屬毗沙梨帝，形如人手，姓迦遮延，祭用莠稗。

角屬喜樂天，姓質多羅，形如上，祭用花。

亢姓迦旃延，祭用綠豆。

氏姓多羅尼，以花祭。

房屬慈天，姓阿藍婆，形如瓔珞，祭用酒肉。

心屬忉利天，姓迦羅延，形如大麥，祭用粳米。

尾屬臘師天，姓遮耶尼，形如蠍尾，祭用果根。

箕屬清凈天，姓持義迦，形如牛角。

斗姓莫迦邏，形如人拓石，祭如井。

牛屬梵天，姓梵嵐摩，形如牛頭，祭如參。

女屬毗紐天，姓帝利迦遮耶尼，形如心，祭以鳥肉。

虛姓同翼，形如鳥，祭用烏豆汁。

危姓單羅尼，形如參（一曰心），祭以粳米。

室屬蛇頭天，蠍天之子，姓閻浮都迦，祭用血。

璧姓陀難闍。奎姓阿瑟吒，祭用酪。

婁屬乾闥婆天，姓阿含婆，形如馬頭，祭用大麥。

胃姓跋伽毗，形如鼎足。

本段又見《法苑珠林》《大方等大集經》等，內容關於在釋家角度劃分二十八宿、以及介紹各自對應的祭品的法術，這種占星術叫作「直日術」，其術頗繁，此處不具。古中國、古印度均存在二十八宿（二十七宿）記錄，二十八宿體系究竟起源於哪國、相互間傳播關係如何，目前學界仍在爭論。

九

亢、虛、參、胃四星，不得入陣。軫宿生人，七步無蛇。角宿生人，好嘲戲。女宿生人，亢、參、危三宿日作事不成。虛、觜勝。

• 不得入陣：二十八宿不僅是空間的分野，也可以用作時間分割，亢、虛、參、胃這四宿日，征伐不宜入敵軍陣，另外舊說這幾日不宜遠行和理髮。
• 軫宿生人：按照一些佛經的說法，據說軫宿值日當天出生的人，多富貴、善用兵器、能持械殺人，七步之內，蛇不敢近身。
• 好嘲戲：有表演天賦。
• 三宿日作事不成：女宿這天出生的人，逢亢、參、危三宿日，做事失敗幾率增加；值虛、觜二宿日，做事成功幾率增加。

十

一千六百剎那為一迦羅，倍六十名模呼律多，倍三十日為一日夜。

夜叉口煙為慧。龍王身光曰憂流迦，此言天狗。

剎那：剎那、伽羅、模呼律多，均為時間單位。這句的意思是說：1600剎那=1伽羅，60伽羅=1模呼律多，30模呼律多=1天。那麼可以得出，1剎那=0.03秒，1伽羅=48秒，1模呼律多=48分鐘。

夜叉：此處的夜叉指「天龍八部」之夜叉，為佛教護法的高級智慧生物，有地行夜叉、虛空夜叉。當地行夜叉探聽到人間的惡龍、阿修羅等企圖毀壞佛法、為禍世間時，便向虛空夜叉報信，虛空夜叉每次聽說這種消息，都要氣的七竅生煙，立即飛向四天王天彙報情況。它們因為生氣吐出來的煙火，就是慧星了。《正法念處經》還一本正經的吐槽民間關於慧星不詳的論調，說這都是俗世無知相士們的妄言，把夜叉當成兵災之兆，純粹扯淡。

憂流迦：即大流星，釋家一些觀點認為是龍王身上發出的光芒。關於憂流迦和天狗、中國天狗的惡魔形象，以及同日本天狗的關係，詳見：血災和最強惡魔-天狗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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