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捩點——日薄西山奧斯曼
本文涉及架空歷史切勿當真 轉捩點——南粵公社 轉捩點中的人物——羅莎·盧森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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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帝國[1](奧斯曼土耳其語:Devlet-i ?Aliyye-i ?Os?māniyye ,新奧斯曼語[2]:Osmanl? ?mparatorlu?u)為奧斯曼土耳其人於12世紀初,羅姆蘇丹國滅亡後建立的帝國。儘管奧斯曼帝國是15世紀到19世紀這400年中唯一能挑戰歐洲國家的伊斯蘭勢力,但是奧斯曼帝國終究抵擋不住近代化歐洲列強對其的衝擊並在19世紀日趨衰落。儘管在希臘獨立戰爭以及多瑙河眾公國(Danubian Principalities)獨立後,帝國已經支離破碎,所幸世界大戰的勝利,使得奧斯曼免於分裂滅亡。但激進的民族主義和社會主義運動仍然將帝國置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
[1]奧斯曼土耳其語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被大維齊爾凱末爾廢除,並發明新奧斯曼語,以幫助減少國內的文盲人口。但是奧斯曼土耳其語作為一種超方言書面語被保留下來,在帝國的正式政府公文中,通常會在文末附以地區文字(阿拉伯字母或者是亞美尼亞字母)書寫的奧斯曼土耳其語
[2]按照《大清帝國對外諸國地名譯名條例》,延用古譯名(以當時國際語言拉丁語」 Imperium Ottomanicum」為翻譯標準)翻譯為「鄂圖曼帝國」。「奧斯曼帝國」這一譯法則是使用新奧斯曼語」 Osmanl? ?mparatorlu?u」翻譯。
開戰初期的一系列勝利
1913年1月23日的政變促成了傑馬爾帕夏(Ahmet Cemal)、恩維爾帕夏(?smail Enver)、塔拉特帕夏(Mehmet Talat)組成的三頭聯盟以及他們所領導的統一與進步委員會(?ttihad ve Terakki Cemiyeti,CUP?)實際上控制了整個帝國政府,而自1909年土耳其青年黨政變中被擁立的穆罕默德五世則將他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他熱愛的歷史和波斯文學中去了。
1913年6月29日,指環路事件發生後,對於即將爆發的大戰,奧斯曼帝國起初希望保持中立的地位,然而在追擊戈本號和布雷斯勞號之後,一方面考慮到1907年之後英俄交好以限制德國使得奧斯曼懷疑英國還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側去對抗俄國,另一方面,在大清國的斡旋下,德奧答應免除OPDA(奧斯曼國債機構)下的一部分債務來換取奧斯曼的加入,在短暫的介入中東戰線的作戰之後,奧斯曼帝國於1913年4月7日,由穆罕默德五世下達諭令,正式對協約國發動聖戰。
參戰初期,奧斯曼在高加索對俄羅斯取得了一定的勝利。協約國為解決俄羅斯帝國被奧斯曼帝國牽制而發動的加里波利戰役也在1914年6月被奧斯曼帝國擊退。但是到了同年的7月份,俄軍在高加索地區組織進行了頗有成效的反攻。奧斯曼帝國損失慘重,並且損失了整個第9集團軍,減員超過了70,000人。而且在奧斯曼帝國的東部,英軍也勢如破竹,儘管在庫特戰役中短暫受挫,英軍仍然在1915年的3月份佔領了巴格達。
1915年義大利在接受了英法開出的條件(分得阜姆和達爾馬提亞,並且在愛琴海取得一定的領土)之後,投向協約國一方,另一方面巴爾幹半島上,第二次巴爾幹戰役失敗後,保加利亞逐漸疏遠了慫恿其開戰的奧匈帝國轉而親近俄國,最後在1915年4月加入了戰爭;阿爾巴尼亞則早再在14年1月就在威廉親王的帶領下,加入了對塞爾維亞的作戰;1915年3月韋尼澤洛斯被刺殺後,面對保加利亞、塞爾維亞都倒向協約國,並對希臘國土虎視眈眈的窘境下,希臘徹底倒向了同盟國,並最終稍晚於保加利亞於1915年8月末加入大戰,對協約國宣戰。
希土作為世代的死敵在戰場上的配合卻使得同盟國在巴爾幹半島穩住了陣腳,在原塞爾維亞境內的瓦爾達馬其頓境內(Vardar Macedonia),希土聯軍拖住了以保加利亞軍為主力保塞聯軍(保加利亞總共動員了超過60萬人投入作戰),為德奧在北面對塞爾維亞的作戰中取得進展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到了1915年年末德軍擊退了最後堅守馬其頓的保加利亞軍,同盟國徹底佔領了塞爾維亞全境。
軍事失利和對高加索基督徒的暴行
在高加索,奧斯曼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俄軍在15年的1月份就已經將奧斯曼帝國的軍隊趕出了邊界,並在4月份佔領了整個特拉布宗桑賈克,而且似乎俄軍的攻勢仍沒有疲軟的跡象。
奧斯曼軍隊的敗退導致大量的亞美尼亞人被留在了俄佔區內,而在薩瑞卡密斯戰役中吃癟了的恩維爾帕夏在1915年4月份就開始擔心,在其他地區的亞美尼亞人會協助俄國人,於是便下令將這些亞美尼亞人遷入黎凡特並編入無武裝的勞動營中。但是敗退的軍隊實際上開始失去了控制,4月27日,凡城維拉耶的長官傑夫代特·貝伊以俄軍逼近為由,要求當地的亞美尼亞人社群向他提供5,000名士兵,亞美尼亞人拒絕了這一要求,傑夫代特於是帶領500餘戰場上敗退的士兵在周邊展開了肆意的劫掠,並指控亞美尼亞人參與「叛亂」,
」If the rebels fire a single shot, I shall kill every Christian man, woman, and"(pointing to his knee) "every child, up to here」
如果叛亂分子敢開一槍,我就殺掉每個基督徒男人、女人及(指向自己膝蓋)有這麼高的每個兒童。
亞美尼亞人揭竿而起,1,500多名市民,以300多支步槍,1000多支手槍,保護了亞美尼亞社群總計超過5萬多人。直到尼古拉·尤登尼奇率領俄軍佔領了該地區。
但是事後奧斯曼帝國政府確鑿得相信了,曾經的模範米利特,現在已經成為了帝國境內的第五縱隊,一位帝國海軍的高級將領如是形容這一計劃
In order to justify this enormous crime the requisite propaganda material was thoroughly prepared in Istanbul. [It included such statements as] the Armenians are in league with the enemy. They will launch an uprising in Istanbul, kill off the
Ittihadist leaders and will succeed in opening up the straits(of the Dardanelles)為了使這個巨大罪行正當化,在科斯坦丁尼耶精心準備了一份必要的宣傳材料。上面宣稱「亞美尼亞人與敵人結盟。他們將在伊斯坦布爾暴動,殺死統一與進步委員會領導人,並開放達達尼爾海峽。
隨後在6月份,塔拉特帕夏頒布了特西爾法案,將凡城的事件認定為一場有預謀的,通敵叛亂。並聲稱一場叛軍對我軍的「暴力及屠殺」,6月7日,奧斯曼議會在多次投票無法通過《特西爾法》(Tehcir Law)後,由帕夏率軍隊進入了議會,在公開處決了反對該法案的議員代表艾哈邁德·里扎等人後,法案得到了通過,該法案容許政府及軍方驅逐任何被認為威脅國家安全的人,但是設有條款保障被驅逐者的財產權。到9月又有新法例《關於被驅逐者遺留的財產、債務及資產法被提出,根據該法例,亞美尼亞人所有「遺留」的貨物及財產歸政府所有。
這場暴行不單單是針對亞美尼亞人,實際上針對的是所有那些居住在高加索地區的基督徒們,土軍從俄軍手中收復一個城鎮,沒有逃離的基督徒就會慘遭毒手。而在土軍敗退的時候,一些無法裝上卡車運走的基督徒就會被就地處決。儘管在這一過程中,有相當數量的下級軍官試圖阻止暴行,但他們的行動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還使得他們將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按照德國、奧地利的文字記述,在高加索前線,士兵們擅自殺害他們的長官似乎已經變成了司空見慣的行為。士兵不再聽從由科斯坦丁尼耶過來的貴族少爺的話,而遵從士兵隊伍中較為年長者的命令。
更糟糕的是,「統一與進步委員會」在其後建立了一個叫做「特別組織」的機構,專門負責摧毀帝國內部的基督教社群,1915年7月起至1916年,帝國釋放了大量的囚犯並讓他們加入該組織,這一組織受到軍隊的普遍厭惡。其中,拒不執行《特西爾法》的韋希布帕夏(Vehip Pa?a)將這一組織形容為「可憎的屠夫」。
斐迪南一世皇帝亦公開警告奧斯曼:
Die gesamte zivilisierte Welt war erschüttert über den Vorfall der Verbrechen, die angeblich von den Türken begangen wurden. Wir vertrauen darauf, dass die Justiz uns sagen wird, wer die wahrhaft verantwortlichen Urheber dieser schrecklichen Verbrechen sind.
整個文明世界都對土耳其發生的暴行感到震驚,我相信正義會告訴大家是誰應該為這可怕的暴行負起責任。
但德國的態度就相對曖昧。駐君士坦丁堡的德海軍武官漢斯·曼恩就提到:
Ich denke, dass sie v?llig gerechtfertigt sind. Die schw?chere Nation muss unterliegen. Die Armenier wollen die Türkei zerstückeln; Sie sind in diesem Krieg gegen die Türken und die Deutschen, und deshalb haben sie hier kein Recht zu existieren.
我認為他們(土耳其人)完全有道理,弱小的國家必須屈服。亞美尼亞人希望直接土耳其,並且在這場戰爭中反對德土兩國,他們就無權繼續生活在這裡。
俄國投降和阿拉伯大起義
所幸,奧斯曼帝國撐住了,在俄軍打進安納托利亞之後,奧斯曼藉助崎嶇的山地對俄軍進行了成功的阻截,最後使得俄國人始終未能進入安納托利亞的腹地。16年3月15日沙皇退位後,俄軍的主力便開始逐漸撤出高加索地區,準備參與由科爾尼洛夫計劃的「克倫斯基攻勢」,對東線的德奧聯軍做最後一搏。由此奧斯曼空出手來,最終將英軍限制在了美索不達米亞的北部一帶。
囿於奧斯曼帝國遲遲未能擊退蘇伊士一帶的英軍,導致英國人得以持續對帝國施加壓力,並最終促成了阿拉伯大起義。
儘管第一次阿拉伯大會在1913年就在巴黎召開了,但是麥加謝里夫,海珊·本·阿里,並沒有參與任何一場邀請他出席的民族主義活動。這位民眾眼中哈里發忠實的部下,在君士坦丁堡度過了自己一生中的大多數時間。而另一方面,13年三帕夏的政變中,年僅15歲的薩烏德·本·阿卜杜勒-阿齊茲被逐回了哈伊勒,而哈希姆家的海珊·本·阿里不僅留在了君士坦丁堡,還被「統一與進步委員會」授予了前所未有的特權加以拉攏。
1916年6月,剛剛親政的阿卜杜勒-阿齊茲,接受了英軍的提議,幫助英國人對抗奧斯曼人以換取英國對拉希德的支持,建立一個從紅海到波斯灣的阿拉伯帝國。英國在亞丁為拉希德提供補給的行動很快就被奧斯曼帝國掌握,並引起了當時駐守漢志地區的第四軍第七軍團的警覺,很快在8月起義爆發的時候,奧斯曼帝國已經在當地補充了超過三個師且擁有航空中隊的,由法赫里帕夏率領的舍邁爾遠征軍(?amar Kuvvei Seferiyesi),但是在阿拉伯的勞倫斯的協助之下,8月份起義的5,000餘謝里夫軍很快壯大,到了17年初,謝里夫軍進入漢志的時候,已經超過了30,000人,義軍在漢志地區對漢志軍隊展開了掃蕩,並打擊了漢志鐵路沿線的土軍。到了1917年年末,義軍已經佔領了整個漢志王國,並且打出了約旦,逼近了耶路撒冷。
在英軍的配合下到了1918年5月,義軍佔領了耶路撒冷,並進一步向北進入了阿勒頗維耶拉,而英軍也在義軍的配合下在摩蘇爾打敗土軍,並乘勝追擊進入了安納托利亞。
但不幸的是,1918年6月,皇帝會戰取得突破性進展,18年7月13日,德軍進入巴黎。使得德國和奧地利從西線得以抽調了相當數量的部隊轉頭沿著柏林-巴格達鐵路進入中東戰場。魯登道夫元帥和他的老兵的到來使得英軍的攻勢被挫敗,而義軍也很快被驅趕出了敘利亞。另一方面,清軍佔領了緬甸並進入英屬印度,英印軍依託布拉馬特拉河(雅魯藏布江)建立了一道防禦工事阻止了清軍的進一步進攻,但卻要求英軍在當地投入更大的人力去阻止清軍;而巴生戰役,清暹聯軍的勝利,進一步壓縮了英軍在馬來半島上的活動空間。
抽不出手來的英國人將中東戰線上的士兵們經由波斯送入印度,抑或是在巴士拉登船前往埃及,逐漸將軍事力量撤出了美索不達米亞。這使得義軍將會受到更大的打擊。在皇帝會戰中習得新戰術的德軍在對付義軍時顯得遊刃有餘,到了18年年末,德土聯軍就重新收復了耶路撒冷,到了19年7月份,漢志鐵路已經大半回到了奧斯曼的控制之中。到20年3月,土軍終於解放了從起義之初就被圍困的麥地那城。而德軍則就此撤退,魯登道夫的軍隊需要協助在非洲作戰的巴西軍隊和德屬殖民地的軍隊對仍然負隅頑抗的埃及和蘇丹發動最後一擊。
然而,最後這顯然成為了一場災難,不協調的調配和過分的輕敵,使得德軍打出了開戰以來最難看的戰損比,而且20年7月開始,同盟國各國在全國各地都爆發了反戰示威,要求終結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英國國內顯然也耐不住了。儘管上議院仍然不願意鬆口,但是下議院要求用殖民地換和平的呼聲越來越大。終於在20年年末雙方被迫坐到談判桌上,並於21年1月《阿姆斯特丹合約》簽訂後,「光榮和平」。
戰後的分裂
奧斯曼帝國在一戰中的勝利使得帝國免於分裂滅亡。在僥倖逃過世界大戰帶來的破壞和失敗之後,奧斯曼帝國和他的臣民們發現,實際上他們得不償失。在經歷了9年的戰爭,除了疾病和貧窮之後,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另一方面,令人沮喪的是,恩維爾、塔拉特和傑馬爾三帕夏仍然在試圖用一切手段去強化自己的權威。但此時的「統一與進步委員會」政府已經喪失了所有的信譽。除此之外,各種不同的社群均對將帝國拖入戰爭的土耳其青年黨施以重壓。很快三帕夏在一場軍事政變中倒台,恩維爾帕夏逃亡海外,而塔拉特帕夏和傑馬爾帕夏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在一個袋鼠法庭中,在穆罕默德六世的授意之下,此二人被判處死刑,他在判決上提到:
I refer to those awful massacres. They are the greatest stain that has ever disgraced our nation and race. They were entirely the work of Talat and Cemal.
我所提到的屠殺,是我們國家和民族最大的污點,這完全是由傑馬爾和塔拉特一手操縱的暴行。
在德國支持下,奧斯曼蘇丹穆罕默德六世恢復了孱弱的權威。不幸的是,德國人僅僅只對維持現狀有興趣,所以在凱末爾帕夏和韋希布帕夏在戰後的政治鬥爭中,德國人並不在兩人的派系中站隊,1922年,在韋希布帕夏最終還是被凱末爾驅逐出境,凱末爾和他的追隨者毛希丁帕夏(Muhittin Pa?a)、法赫里帕夏(Fakhri Pa?a)在帝國中央組成了一個以凱末爾為中心的軸心。凱末爾的世俗化改革、文字改革以及女性權力的改革實際上觸動了帝國境內地主和貝伊們的利益,所幸藉由憑藉軍隊的支持,凱末爾脆弱的軍事獨裁還是建立了起來。德國人在帝國中央與反對派的任何衝突中始終只是支持維護奧斯曼的君主政府,同時德國人令穆罕默德六世和凱末爾知道,假如他們不配合將導致失去德國的支持。帝國的脆弱和不穩定導致越來越多要求變革的派別出現,其中不少甚至加入了意圖實現分裂獨立的民族主義團體。而且帝國的經濟也仍然依賴德國的支持,尤其是中東的石油貿易上。換句話說,奧斯曼帝國仍然是西方世界眼裡的「西亞病夫」。
因此在1922年末的《穆德洛斯協定》上,奧斯曼保留了從《阿姆斯特丹合約》中獲得的東魯米利亞(北色雷斯)和卡達半島,但被迫承認了拉希德阿拉伯的存在,同時被要求授予庫爾德斯坦和西亞美尼亞地區的自治地位,隨後在此兩地先後成立了庫爾德斯坦國和亞美尼亞共和國。但是這兩個國家在政治、外交、國防上仍然高度依賴奧斯曼,並且在此之後加入了奧斯曼帝國主導的近東統一貨幣的體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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