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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的惡趣味

作為一名機構設計,我的工作還接觸到大量的外觀設計工作。早在10年前,我覺得設計很純粹,任務就是做一個質量可靠,易用的家用設備。所有的一切都圍繞這個本質。比方說設計一把椅子,那我所有的考量都在這把椅子坐著是否舒服,能坐多少年。這目標對於設計師來說雖然也很困難,但好在清晰。

但是現在設計一把椅子需要考慮是否美觀,是否能在2秒之內抓住用戶的目光。至於是否舒服以及壽命,那是第二需求。當然企業對此宣稱這是因為可靠性質量已經是隱性需求,是不需要再強調的東西。屁話!君不見三星炸彈乎?君不見反人類的無邊框手機?

最近我在看陳丹青的《局部》。陳先生說到藝術的供養者這一問題。17世紀以前的藝術家是交活。所以作品的完成度很高。17世紀以後自由職業的性質增高,作品自由度加強,我先畫完掛在畫廊里,只要有人喜歡,買走就可以了。於是藝術家更自由了,天性能釋放了。這看起來很美,但是其中有一個大弊端。

那就是審美這玩意是很主觀很容易變化的,最致命的是它很容易被操縱。拿繪畫來說,印象派好歹還是符合天然的。然而野獸派,後現代等流派,完全離開了天然。而走入了純主觀的窠臼。我並不是說印象派的作品是丑的。我要說的是對大眾而言,那玩意即便不是丑的,也肯定不是美的。而只能是奇怪的東西。

而且就理論來看,如果米開朗基羅是美的,那麼畢加索就不應該是美的。你不可能說兩個截然相悖的東西都是美的。因為美如果是一個標準,他不應該是佈於兩端的。相反,丑才佈於兩端。也就是過猶不及的道理。換句話說,如果把某一個繪畫元素做為橫坐標。那麼我只承認美會聚集在原點,如正態分布一樣。這是符合大道的。如同中國繪畫講究在似於不似之間,太像不行,太不像也不行。這才是理性的美。像數學一樣客觀。

然而,現代的審美讓我困惑了。我們總是在追求一個不斷變化的極端。比如從極端擬物化變成極端扁平化。比如從波普到極簡主義。比如從功能機到智能機。從只能計時的手錶到什麼都能做的手錶。你們成天折騰什麼呢?你們難道真的承認美不是個客觀存在嗎?

把話題拉回來。作為一個機構設計師,我認為蒸汽機就是很美的東西。甚至一個簡單的螺旋葉片就很美。因為它是固定的,一個微小角度偏差就導致工作效率或壽命的巨大劣化。所有的設計都在往一個方向逼近,那個可以叫做真理也可以叫做美。

但是現在這種美被忽視了。ID設計師在絞盡腦汁設計奇形怪狀的東西,與功能毫無關係的形狀。CMF也是在花樣吸引外觀。陶瓷手機?我真心不知道怎麼會把陶瓷用在手機上。對此我的評價就是:NB!但是更SB。

這當然不怪設計師。因為設計師是一門工作。如同17世紀以前的畫家一樣。錯的是客戶。客戶就是喜歡這些偏離真理的玩意,設計師為了養家糊口只能這麼做。這無可厚非。只不過讓堅持理性的機構設計師抓狂而已。

寫了這麼多,我想說的也很簡單。那就是用戶們能不能回視你的初心,不被那些發布會迷惑。你買某一樣東西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它本身的功能嗎?

什麼時候,某個產品是因為升級了核心功能才大賣,而不是換了一個亮閃閃的殼子而大賣,甚至同樣的東西僅僅換了個logo就大賣,那才是真正的好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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