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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之形能帶給我們怎樣的思考?

1. 永遠的對不起

身殘志堅往往被用來形容有身體殘疾的人依然心智堅定,但這對小孩子來說並不容易,相信我,真的非常不容易。即便如我,在有合適自己的價值觀之前,在普適價值觀下也有自卑的童年過往,更何況硝子這樣先天聽力障礙的女孩子?所以,不自信的根源導致了行為上的過分謙卑,又在日本的社會環境下,「對不起」就和打招呼一樣平常了——

這是很讓人心痛的一幕幕。不僅僅是心痛硝子,也對將也和其他人的無奈表示理解,被愛和抱歉施予的一方,往往也承受著不該有的重擔,時間長了,也會爆發,在孩子中更會體現。這也是為何將也的欺凌行為表現的這麼直接和徹底,因為,這是現實。

2. 社會角色的守恆

在工作上,我們會強調社會分工,每個人都是社會組成不可缺少的一個分子。同樣的,在校園這個小社會亦是如此——如果你選擇了欺凌,那麼你終將面臨被欺凌(孤立)。這部影片中,將也是典型,所以我主要來講述他的角色守恆變化。

首先是他作為欺凌的主體的時候,主要是欺負硝子。

而對於將也的欺凌,硝子的反饋往往是這樣的——

即「笑容」,這是她用來掩蓋自己所有情緒的最有力的武器和屏障,也只有這個了。

其次是他作為欺凌的對象。

落水,藏些,扔球,澆水,……,這些常見的欺凌都回施到了自己身上。其實除此之外,其他同伴同學多多少少在這個欺凌過程中「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因為不典型而不會被針對,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只有在自食其果的那一刻才能體會到。

3. 長大以後

從壞孩子到好孩子,將也的轉變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應該是媽媽帶著他去向硝子的媽媽道歉的時候吧,除了給錢外,還有個沒有明說的細節,就是媽媽在這次道歉中經歷了什麼——

這股吹起鬢角頭髮的風不是無緣無故的,我們會發現,媽媽的右耳垂的耳環沒了,衣襟上也留著血。不難想像,將也施加於硝子身上的錯,這次由媽媽來承擔了。一如之前,為了挽回自殺的兒子,媽媽所做的威逼。從這一刻開始,將也「長大」了,面對欺凌不是反抗,在長大後也做了很多事情。

學習了手語;把小學時候的談話本還給了硝子;幫助了永束並成為了朋友;陪同硝子找小學玩伴美代子;阻止植野欺負硝子……這一切的一切,驅使他在做的,是贖罪?是關心?是喜歡?還是對媽媽的承諾?也許都有,畢竟,將也,長大了。

所以最後,為了拯救硝子,他對神許下了諾言——

4. "聲嘶力竭"的表白

這是一部有關校園純愛的影片,雖然不是那麼轟轟烈烈,雖然在現實的生活當中進展的緩慢,雖然很現實的反應了各種曲折。但是,在硝子長大後對將也的表白之前,第一次的見面,就註定了兩人的連線,那是無法無天的孩子王將也第一次對一個女生產生了異樣的表現——

並且將也和硝子的昵稱發音也一樣。然後就是硝子對將也的第一次直面對話就發出了朋友的邀請,這是一個強力的暗號,對於小孩子來說,朋友,是很珍貴的概念。而作為多年後的回應,將也在初見硝子的時候,對朋友這個定義,給予了肯定。

最後,硝子對將也鼓足勇氣,聲嘶力竭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也因為,現在再不表達,以後,就沒機會了。如同將也在自殺前清倉庫、打工、設置倒計時,硝子也在揮霍著自己限定的人生中的最後一點時光,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儘管,這場表白被誤解了,運用了《月色真美》里的梗,源自夏目漱石對月亮和與喜歡人在一起的文學表達。

5. 《聲之形》與《花開未名》的異同

這部影片,越看越讓我回憶起那段追隨《花開未名》的時光,都是童年的孩子們長大了,對待友誼的考量,面對現實的彷徨,以及男主為了女主所做的一切。不同的可能在於,社會意義不同,《花開未名》更多的是回憶,是對童年的美好的抓取;而《聲之形》會更有教育意義和呼籲意義。

人物的相似度也很高,我們來比較下(左:花開未名;右:聲之形)——

所以下一篇,我也許會來講講我和《花開未名》的故事,下圖為前往日本台場參加漫展的時候拍攝的《花開未名》劇場版宣傳現場布置場景。

6. 自殺不是最可怕的

最後想說點教育話題,全文貫穿始終的有校園欺凌,前文已經細述;亦有自殺,並且表現的很含蓄:

譬如將也開場的默默籌錢,以還養育之恩——

譬如硝子在看到將也受欺負時的鼓勵,對呀,「即使這樣,也要努力」,這何嘗不是對自己說的呢?可是,這樣的堅持,又何嘗容易呢?

其實,自殺不是最可怕的,將也的媽媽從那個沒有未來的日曆里發現了端倪,可想而知,她在兒子這段經歷中是如何的痛苦和無助?取代硝子可能的一次死亡的,是將也的重傷(萬幸能夠恢復過來),在這期間需要背負周遭謾罵的也是自己。如前文述,社會角色是守恆的,每個人都很重要,我討厭你,我喜歡你,我補償你,我關注你,漫漫時間長河,沒有誰對誰的態度是一成不變的,為了那個可能的未來,對自己有點信心,對夥伴有點信心。在做可能錯誤的抉擇之前,請想一想,愛著我的那個人會如何面對這個沒有我的世界。

很喜歡影片結尾處的「解放」,作為一個聽不見,一個「看不見",有主動有被動原因的主角,硝子和將也就這樣無奈地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但是最終,這些都被打破了,臉上的××都揭了下來,心聲也傳遞到了對方那兒,打開耳朵,睜開眼,好好的聽看這個世界,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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