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習慣了孤獨一個人,而孤獨卻籠罩了整個圈子!
和雲朵相比,生活牢固多了。經久不變,近乎永恆。—— 辛波斯卡
生活上的孤獨與寂寞成了成長路上的標籤,越長大越孤單,小的時候渴望自由,長大了渴望家的的溫暖!
昨天是我最心煩意亂的一天。褐色的星期一,手機莫名其妙的出故障,朋友爺爺的突然轉院,公司事故遭到的批評。讓整個人一天都提不上精神,顯得格外消沉。朋友的爺爺突然轉院的消息,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插在我的心間。
每一次我去爺爺家裡的時候,場面被弄的格外隆重。一桌子的好吃的,總是「小昊,來了,快來,我最近啊弄到了不少好東西,快來看看,這個是我從老王手上弄到的玄絲,這個是…….」
每一次見到爺爺,他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很調皮。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爺爺,記憶就像是失控的潘多拉魔盒一樣,一股腦的衝進我的腦海里。昔日里,爺爺總是對我照顧有加,有好東西一定要讓我看看。那股調皮勁兒讓人看了哭笑不得。可是現在,他躺在病床上,眼睛深深的閉著,病房裡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心跳儀滴滴的響著,心電圖就像是波濤一樣,時高時低。
爺爺就這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上著呼吸機,緊皺的額頭。我緊緊的攥著他青筋勃起的手掌,在病房裡給他講了4個小時的故事。心裡默默的祈禱著,一定要好起來。看著窗外對牆上已經枯萎的爬山虎,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昔日,每一次去到他家,他總是躺在搖椅上,一搖一搖,戴著老花鏡,手裡這個報紙,旁邊桌子上放著普洱茶。黃昏下,在殘陽的斜照下,爺爺就像是一副不可描述的畫。
每一次,用那張蒼老的大手攥著我這稚嫩的小手,像老學究一樣給我講著人生大道理。家裡沒什麼人,兒子因為工作原因常年在外國,孫子因為和老人家的年齡差異,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每一次對話總是草草的結束。
我和他孫子在一場遊戲pk上相識,因為年齡相近,興趣愛好相當,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似乎我們之間又說不完的話。家裡只剩下那隻拉布拉多犬,每一次,我都喜歡牽著拉布拉多,挽著爺爺的手臂在公園裡轉著。對於一個從小失去父親,又失去爺爺的我來說,這就像是一個摯友一般。
爺爺就這樣慈祥的躺在病床上,高昂的醫藥費,讓人有了很大的壓力。我也想我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也正是因為如此,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渺小,沒錢,沒任脈,幫不了他。我心裡恨自己,沒本事,為什麼救不了他。
老伴去世得早,老人家總是孤孤單單的,回到家裡,總是顯得空落落的。
孤獨和寂寞就像是揮散不去的陰霾,逃之則死,觸及則傷。
我陷入了沉思,想起了我的小時候。父親意外去世,母親改嫁,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這裡生活著。我從未在這個家裡得到過關愛,整個人就像是被世界拋棄,每天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每天早上啃著硬梆梆的饅頭,凍得通紅的小手手裡攥著那本自己撿了很多廢料瓶換來的筆記本。渴了,就在上學過程中路邊的小溪旁俯下身子;在學校,破落的學校,師資力量的薄弱,沒人接送,沒人關心,自己就像是一條狗一樣待在教室的角落裡。
後來母親不忍心看著我受苦,便將我接到了繼父的家裡。而此時已經有兩個小弟弟了,我這個外姓人又該何去何從?拿著那份三科加起來24.5分的成績單,母親帶著我去求鎮上的學校校長,教育局辦公室都被拒,原因就是因為成績太差。母親說著好話,甚至差一點就跪了下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知道遇到了貴人,一個影響了我一生的貴人。一個辦公室主任,托自己的關係硬是將我塞進了學校。
每天受著街坊鄰居和兩個弟弟的冷嘲冷語,就這樣成長著。因為插班生,進班的晚,已經沒有位置可坐了。便在教室後面找了一把勉強能趴的椅子,地上墊著報紙,就這樣學著。
每天都是過的一樣,學習,掙錢,勤工儉學。挑水,放羊,餵豬,割草。手裡拿著來之不易的文具,這些都是自己去采草藥,半夏,黃姜,艾葉,捉著蜈蚣蠍子,有的時候運氣好還能遇上蛇,賣了錢換成筆和本,買個新書包高興的不得了。
就因為心裡的不甘心,我很快進入了狀態,並且成為了學校唯一一個跳級速度最快的學生。當6年級的時候,我拿著語文第一的成績單拿給家裡人看的時候,母親在一邊邊看邊笑,而父親只是輕輕的說了聲哦。因為這段不好的幼時經歷,自己變得寡言寡語,變得孤僻,變得無情。自己就像是一頭狼,每天過得就是冷血的生活!
沒有朋友,沒有關愛,磨練我的意志,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的思維超過同齡人,我的身體也與常人不同。受過的白眼,人情冷暖實在是太多太多。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交流,只是想默默的做著自己做的事。看著前一秒活蹦亂跳的爺爺,後一秒靜悄悄的躺在床上,我第一次看到了生命在歲月面前是如何的渺小。我是多麼的希望爺爺能夠快點好起來,爺爺你趕緊醒醒吧,我再也不去拿的盆栽開玩笑了,你不是喜歡喝那個酒嗎,我陪你喝,我帶你去海邊,帶你去莊園!
當你老了
When you are old 當你老了
--- William Butler Yeats ——威廉·巴特勒·葉芝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意沉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Your eyes had once,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你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的身影,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在爐罩邊低眉彎腰,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 憂戚沉思,喃喃而語,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樣步上群山,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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