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詐師
我是一個欺詐師,並不是單純的騙子,或是高級欺騙者。確切的說,那些蠢貨在進行欺詐時,總是喜歡違反有些不可逾越的法律,而我不同,我的欺詐是完完全全遵紀守法,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絕對零犯罪的欺詐。
簡單來講,就是我欺詐的本領要比他們高上一千倍左右。
現在是十一月的秋天,我的在中山醫院裡當男護士,我將要進行一次欺詐,把兩千萬美元的現金收入自己的口袋裡。除了單純的金錢動機,我仗仰的是我與生俱來並且無與倫比的欺詐才能。
是的,我現在在這裡寫下這些文字,用於紀念我這一次的欺詐行動。而在三小時後我將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並且毫無疑問,我的計劃會成功。
我合上了我的筆記本,此時此刻我所穿著的是一件在義大利專門定製的Canali的西服,市場上的價格十萬美元左右,這當然不是我自己買的,給我這件衣服的是一位地產大亨的妻子,顯而易見,她會送我如此昂貴的東西是因為我和她有著不正當的關係。
不過並非是因為我對她抱有愛意,這份婚外情對我而言不過只是一次最基本的情感欺詐罷了,或許那位女士對我是真的抱有感情,但是那和我又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呢?
當然,就現在而言那位女士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她是我計劃中不可或缺的極為重要的一環。就在三天前,我告訴她我將要去歐洲留學,所以希望能夠與她分手,如果我的預計沒有錯誤,三個小時之內她會來到我所在的出租屋外挽留我。
是的,女性很容易被情感沖昏頭腦。就在我計算完三個小時這個數字之後,她就已經開著車過來了。連一個小時都沒有到,不過這對於我的計劃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因為三小時這個數字是我已經計算過的時間。
在這三個小時里除去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外,我還需要其他兩個小時來做一些其他準備,我還是低估了這位女士對我的愛意,看來,我需要再進行一次欺詐來為我的那兩小時的的準備做些鋪墊才行。
我看著那位女士下了汽車,我相信那輛汽車的價值一定不會比我身上的這件西服要低。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女士竟然直接撲到了我的懷裡,不過我雖然用了「竟然」這個詞語,但是對我而言,這也是可以預見的,我的內心實際上並無多少驚訝。只是認為這個女士撲向我懷裡時所用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那位女士緊緊的抱住了我,嘴裡不停的重複這句話,我隱約的可以猜到她會流下眼淚。
不過這實質上也是她對我的一次欺詐罷了,她在表現出很愛我的樣子以挽留我。因為她既然能夠將她丈夫那麼了不起的商人管教的如此貼服,是絕對不可能像一個小女生一般容易表現出她的情緒的。
所以即便她的內心是真實的想要挽留我,她也是不可能做出如此失態的舉動的。為此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在進行某種她自己也未必能夠意識到的表演。
可惜我這正好是我所擅長的,她在我的面前這麼做,是不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我內心如此思慮著。想到了該如何應對這位女士。
我拉開了她的手,刻意用了很輕的力氣。
「不,我們兩個人並不合適,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是違背道德的事情。」
我講話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展現出了恰到好處的無奈,而我的語言也是相當的完美,
道德的制高點,這可以說是用來推脫婚外戀的最好的借口了。
那位女士停止了說話,顯然是內心已經有了幾分動搖。
「對不起,對於這段感情,我想我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我閉上了我的眼睛故作痛苦狀。隨即背過身去,開始抽泣。
我並沒有什麼出眾的演技,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無法流出眼淚,事實上,如果當著她的面流下眼淚的話,效果上是會好上許多。可惜很遺憾,我似乎無法做到如此。因為我先天淚腺是閉塞的。無法進行任何形式的哭泣,這也是我身為欺詐師的一個並不算致命的弱點。
我背對著那個女人,時間過去了很久。其實不過也只有十五分鐘而已。那位女士終究還是走了,我希望她在一小時四十五分之後再回來。
至於我為什麼會斷定她會回來?
這就需要到了那個時間之後再揭曉了,不過現在的我還是需要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我繞著我的出租屋跑了十五圈,直到我臉上已經都是汗水,然後回到了我的出租屋,打開了空調,我把冷風調到了最低,然後我把頭對著空調吹,大概過去了三十分鐘,在另一旁的鏡子上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我臉上不健康的蒼白了並且嘴唇也已經開始發紫。
然後我從床底下拿出一根繩子,我用那根繩子緊緊的勒住了我的脖子,直到我認為我已經快要死去了,我才拿了下來。於是我又能從鏡子里看見我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極為嚇人的勒痕。
我又把那根繩子打了一個死結,將其剪成兩半,一半掛在了天花板上,一半扔在了地上。又把一張高760mm的凳子用力在地上摔了幾次,直到凳子的一角摔破,然後我自己躺在地上開始假寐。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鐘,我還有一小時左右可以進行體力的恢復,因為我現在並沒有處於健康的狀態,所以我需要這一個小時來恢復我的體力使其恢復到足夠支撐我之後的行動又不會使得我的身體立刻康復的程度。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需要做另外一件事,我使用了我另外的一個社交賬號,也就是所謂的「小號」,我在社交賬號上發布了一條動態之後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了。
一個小時過後,那個女人果然如同我所預料的一般趕了過來,我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闖進了我的出租屋子,然後緊緊的抱著我的身體哭泣的樣子。
我的計划到這裡大概已經完成了最為關鍵的一步了。
假裝昏迷的我緩緩睜開了我的眼睛,那個女人見狀,露出了驚喜的模樣,這也是如我所料。
「這裡是天堂嗎?」我無力的說道。事實上,這份無力是絕對真實的,因為在那之前我已經利用空調讓自己生病了。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
她抱我抱的越來越緊,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過關心我了,不過這也正是我想要的。越是這樣,我的計劃就越是容易成功。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故作驚慌的說。
「我愛你啊,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得了解才行。」女人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愛意,當然其本質不過只是為了監視我而將我所有的社交賬號都破譯,從而觀察我是否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罷了。畢竟她和她的丈夫都是極為有名的人物,若是我情人的身份被發現了,那可能會多出許多的事情來。
我很清楚這個女人的厲害,事實上我一共有四個賬號,而其中三個都已經被那個女人請人破譯了,但是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他們往往會在3這個數字之後而感到放心,真是可惜她雖然精明,只是終究還是一個無比普通的人類。
而我正好利用這一點,在其中一個被破譯的賬號里發了一句
「我想我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於是那個女人自然會通過什麼渠道知道,然後為了以防萬一就要趕過來救我。我想除了本身對我的愛意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對於她而言這個事情本質上是見不得人的;
雖然我上吊自殺這個事情本身也是只是一場並不算精心的偽造就是了。
「你知道嗎?你一直都是我最愛的女人,所以我根本我無法想像你離開我的樣子,我會想死的。」我開始逢場作戲。說著三流言情小說里噁心的台詞,甚至已經無法分清表演與真實的界限了。
「我都知道,來,我帶你去醫院。」
女人把我扶了起來,她急迫的想要將我治好,既是為了我,又是為了她自己。
「我們可以去中山醫院嗎?」我虛弱的問她。
「為什麼,那裡不是比較遠嗎?」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為那裡對我來講像是家一樣,可能對我而言那裡更容易恢復吧。」我說著,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
其實是我實在難以抑制即將獲得兩千萬美金的興奮,而露出的開心的笑啊!
她扶著我,車子開向了中山醫院,路程大概一個小時,到了之後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中山醫院的停車場出現了兩輛上千萬的豪車。
我和她走進去了醫院,裡面傳來了一股讓人感到渾身清爽的葯的味道,我的內心或多或少有些恢復冷靜了。
「先去挂號吧!」我說道。
「恩,你小心一點。」那個女人依然關切的看著我。卻又沒有跟上來,我想大概是害怕被人認出來吧。
我來到了挂號窗外。
「喲,小顧,你怎麼了,看上去臉色好差啊。」窗戶里的大媽看到我有些驚訝。
「生病了。」我說道。
「哦,那要去哪個科室啊。」大媽朝我說道。
「皮膚性病科病區」我說。
大媽看向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奇怪,這讓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放心,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來這個醫院了。」
我朝著大媽說完這句話,拿了票子然後我和那個女人一起去了皮膚性病科。
「為什麼要來這裡?」站在科室的門口,那個女人看向我充滿了疑惑。
我站著不說話,在等待著一些東西。
「醫生,你看我這樣還有救嗎?」科室里突然傳來了一陣男人的聲音,我聽的非常清楚,我想,這個女人顯然聽的要比我清楚多了。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用吃了狗屎這種比喻或許有些不雅觀,但是事實上,確實和吃了屎沒有什麼兩樣了。
我臉上又泛起一陣笑意。
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進去吧。」我朝著她說道。
「要不我就不要進去了」她的眼神開始閃躲,這讓我內心多少有一些享受。
「但是.......」
就在我準備說下一句話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我回過頭,迎接我的是一個頂著一個地中海的男人。連續十天,我來上班的時候都有見過這個男人。
我嘴巴微微張開,兩邊的嘴角往下撇,眼睛緩緩的開始睜大,到了一個剛好可以表達吃驚的程度。這是我已經練習很久的驚訝的表情,我想這應該是天衣無縫的。
第二天我的銀行賬戶多了三千萬美元。雖然我並沒有任何的威脅或是勒索,但是他們還是給了我這麼多錢。看來他們也是相當有本事的嘛。
不過總而言之,我的欺詐就此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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