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設計怎樣看] 誰才是傢具中的主角?

早前與大家聊過椅子,這次再與大家談談桌子的大世界。

桌子與椅子一樣,可以說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接觸得最多的設計品了。但與千變萬化又與我們身體貼合的椅子不同,桌子看上去便沉悶得多:一個平面再加上支撐點,便完事了。正因它如此平平無奇,我們習慣了它的存在,卻往往忽視了它的重要性。或者說,無形中被它影響了也不自知。我正是被桌子這種低調的力量所吸引。

試想像,正在忙碌工作的你突然被老闆召見,打開門一刻發現他正坐在長長會議桌盡頭的主席位置,這嚴肅的陣勢,會否令你的緊張指數立刻上升?

但若發現房中擺放的是一張小圓桌,你或許會理解為老闆想與你談的事情,或許沒有那麼嚴重。這些微妙的心理偏差,正源於我們日常的互動或認知,其實均與設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橢圓形的設計,尖端的兩個位置既能凸顯主人家的地位,又能製造圓融的氣氛。

桌子,其實更是一場權力的遊戲。從來我們均是透過被分配的座位,與權力者(主人家)之間的距離,從而感知自己的地位和角色。有沒有發現氣氛好的宴會,主人均必定是分配座位的能手,任何人均能夠輕鬆地互動,又沒有感到被忽略。當然,這除了仰賴長袖善舞的主人家,好的桌子設計也很重要。

如今想起來,還是我們中國人比較親和,自古以來所使用的大圓桌,沒有明顯的主次之分,坐下去後大家也能看到大家,照顧到所有人的需要,自然便賓客盡歡了。

而史上最著名的大圓桌,自然便是亞瑟王與其圓桌武士。這張巨型的大圓桌相傳能同時坐下150人,喻意平等和世界,象徵這些來自不同背景但本事極大的武士們,彼此平等,互為夥伴——但當然,若你是那150人以外又想坐在其中,便靠打架打進去吧,畢竟有位子便是權力。

但同樣的圓桌,在電影大師和設計師手中,也可以有千變萬化的應用。在電影大師斯坦利庫布里克的《奇愛博士》中,場景設計師Ken Adam利用一張大圓桌建構他的恐怖戰爭世界:所有人坐在所謂的 「War Room」中,操控著其他人的生死,但一片漆黑的房間中只有桌子清晰可見,頭頂上是一圈綴有燈管的大圓燈環,在這裡,世界地圖只是投射在天幕的虛無,清楚可見的只有冷漠的與會者,雖說他們在圓桌面前人人平等,但與對面者之間因桌子阻隔而造成的巨大距離,也象徵了他們抽離於集體決定於個體現實的實際影響,或曰破壞力。設計師成功以桌子為意象主體,建構了一個冷漠抽離的戰場。

桌子的面貌與其他設計品一樣,其發展從來與社會及人的需要息息相關,過去曾經出現的桌子,今天可能已消失,或以不同面貌再現。如上世紀中常見的電話桌——我們在電影中見到電話鈴聲響起,人們走到門廊外的窄小桌子接聽電話——這種桌子已隨居家電話的沒落,在今日幾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人桌——現代人獨居越來越普遍,對個體的重視令荷蘭出現了專為「一人食」而設計的餐廳。內里的桌子也自然是專為一人而設—--像個黑盒子般,只有一面不是密封,決定了人坐在哪邊之後,就連桌子的座向也是細心考慮過,確保你不會面向其他人,能專心享用「一人食」的時間。

雖然是桌子專為一人而設,但四方型的設計,令桌子可以像積木般拼起來,說不定可以瞬間變成六人桌子。

在居住空間越來越緊張的當下,現代人最先放棄的傢具,往往正是桌子——因為居室實在太小放不下,也因為現代人外食的多,在家開伙的少。像過去般,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生活、想法的時間,自然也會越來越少吧?有義大利人說,家庭教育都是從餐桌開始的,在分享食物的同時我們也分享智慧和經驗,而這一切沒有桌子,均不能發生。可以說,桌子決定了我們與人之間如何互動、如何交流,我希望將來的世界,仍然能容得下一張小小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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