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的悖論

1 我所見到的天才

我的職業是一個小說家,為了搜集素材我來到了上海,我決定在這座城市裡住上一個月。今天已經是第二十九天了,我依舊一無所獲。我準備放棄回到家裡去。因為我已經為此忍受了一個月的沒有香煙的日子。

而就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我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我很快的走了過去,打開了門,看見門外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接近三十歲,皮膚卻相當的好,雖然是雙眼皮,但看上去眼睛也並沒有大到讓人不適的程度。綜合來看也可以說是相當的美麗了。

「顧先生你好,我叫九風。」名叫九風的女人說話聲音很有磁性,儘管她只是在打招呼,可是還是讓人不由得想要聽見之後的內容,

「你好,我叫顧二。」我並沒有懷疑他知道我名字的原因,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能給我我現在想要的東西。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姓氏是九的人呢,真是罕見」我說道。

「只是因為你孤陋寡聞罷了。」九風小姐笑著說道。

「是嗎?大概吧。」我第一次被人說孤陋寡聞,內心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覺得不對勁是應該的,因為你遇見了我。」九風小姐一下子就說破了我的想法,這讓我有些吃驚。因為我並不是喜歡吧想法寫在臉上的人。

「九風小姐的口才很好啊,不知道平時都幹些什麼事情。」我說道。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九風小姐的話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刺,卻難以躲過去,這讓人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您為什麼要來拜訪我呢?」我有些不滿。

「因為我認為你的小說寫得很出色,我認為你有資格把我的故事寫下來。」她說話的時候非常的直白,或者也可以說是囂張。

這種人常常讓人不適,如果只是蠢貨也就罷了,但是直覺告訴我我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將會是我所見過的最了不起的女人。是的,我的直覺並沒有去欺騙我。

「我想請你再住上三天,我會把我的故事都告訴你,是關於犯罪的故事。」九風說。

第二天,我的好友劉飛龍從金山鎮趕了過來為我送別,我告訴了他關於九風的事情,他聽了之後感到大為驚訝。他雖然是警察,但是他並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九風的人,於是他決定也留下來和我一起見識一下這個九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時間到了中午,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我和劉飛龍前去打開了門。

「你是劉飛龍,金山鎮的一個警察?」九風見到劉飛龍之後問道。

「你怎麼知道?」劉飛龍驚訝道。

「這並沒有什麼,我還知道你關係最好的兩個同事叫做陳俊豪和朱鵬才。你們在一起珠寶偷竊的案子里聯手抓住了那個賊,所以最近警隊正準備給你們升職。而且可是連跳三級,可以當個局長差不多!」九風說道。

「真的?」劉飛龍似乎並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後將會升職這件事。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問道。

「我以黑進過中國國家安全部,稍微有點能耐的警察我都記住了。」九風說道。

「是嗎?看來我還算是很有能耐的警察了。」劉飛龍有些忘乎所以,我覺得九風記住這個人似乎是個錯誤才對。

「是的,只是有點能耐而已,總得來講還是很沒有用就是了。」九風的刻薄此時顯露無疑。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抓你呀?」劉飛龍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九風說道。

「是的,作為警察你是有抓我的必要,不過我很快就會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所以說你的抓捕本質而言只是浪費公共資源和我們兩個人的時間。」九風說。

「為什麼會沒有證據,也許我現在錄音了也說不定。」劉飛龍自信的說道。

「你的手機沒電,身上沒有任何的錄音筆,也沒有其他可以錄音的設備,而且就算錄了,就憑藉我們之前的對話又有什麼可以作為證據呢?你說是吧。」

「似乎是的。那你可以開始你的故事了嗎?」劉飛龍並沒有詢問原因,我想大概是被說的無言以對了。

「不,還不行。」九風說著,徑直走向了沙發,從沙發的枕頭裡拿出了三個錄音設備。

「人類是很愚蠢的動物,比較愚蠢的表現就在於人類會去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不過自不量力並不是最愚蠢的,比它還要容易讓人發笑的是自作聰明。」九風說著又走向了沙發旁邊的書架,從《白晝的死角》這本書里又拿出了一個錄音筆。

「3是一個容易讓人放心的數字,人往往會在3這個數字之後選擇放棄,所以你們以為我在找到三個錄音設備之後就會放棄是嗎,是的,本來我應該會放棄的,只是昨天我剛剛看了一集《神探夏洛克》,馬丁 佛里曼的演技還真是挺不錯的,不是嗎?」

「你真是個........」我感到驚訝,卻又欲言又止。

「天才是嗎?」

九風一邊翻著書一邊轉頭看著我們笑。我曾今在一個變態殺人犯的臉上見過同樣的笑容,只是有所不同的是這個名為九風的女人,似乎要更讓人捉摸不透。

「你可以說你的故事了嗎?」我問道。

「當然。」

2 生命和死亡的悖論。

時值公元2006年十一月五日

電視上正播放著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 海珊被處以絞刑的新聞。

「薩達姆死了,我之前還挺看好他的,不過倒也確實該死。」龍三皮關閉了電視,朝著不遠處的顧郎九說道。

兩人都是北京大學法律系二年級的學生,龍三皮是一位律師的兒子,於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家業而選擇了法律,而顧郎九則是很輕鬆的考入了這所學校,並且很隨意的選擇了法律這門專業,儘管他之前的理想是成為一名作家。

龍三皮是大學聯賽里很有名氣的籃球選手,據說在科比單場得到了八十一分之後,龍三皮在之後的一場比賽里拿到了八十二分,這也剛好是今年發生的事情。而顧郎九則與他完全相反,是一位輕視運動的天才式的人物。這也讓龍三皮感到絕望,認為自己在才能方面是絲毫比不上顧郎九的。

顧郎九在學業上取得了相當出色的成績,教授們都認為他可以在任何領域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如果專精於某一項事業,那他幾乎能憑藉一己之力將那個領域加速發展六十年。

「超越達芬奇的天才。」

北大得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

可以看出他的才能確實相當的高。

不過他似乎對於努力這件事並沒有什麼興趣,經常一個人待在宿舍里看一些三流的雜誌。儘管如此其他人也很難說他的不是,因為任何課業他都能輕鬆的完成,並且至少達到優秀的層次。

他很討人厭,卻常常讓人無可奈何。

「他一定會死。不過之後肯定會冒出許多和他相似的人物就是了。」

顧郎九攤在沙發,相當隨意的說出了之後將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情和我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早點睡覺吧!明天還有法學的考試,我是無所謂,就怕你估計又要掛科了。」

顧郎九說著閉上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是幾乎是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房間里就響起了呼嚕聲。

龍三皮嘆了口氣,看來他睡覺的本領比他的才能還要高上很多呢!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天才呢!像自己這種還是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啊。一邊龍三皮抱怨著上天的不公。一邊開始看書複習。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龍三皮和顧郎九考完了試,龍三皮向顧郎九詢問了幾個問題,發現自己大多都是正確的,想來應該可以達到及格線。而顧郎九則是萬年不變的無聊面孔。讓人有些難以接觸。

他們兩個人正準備一起去吃飯,此時顧郎九卻發現自己的飯卡不見了,他皺了皺眉,仔細回憶自己之前把飯卡放在哪裡了,卻發現並沒有因為任何意外式的疏忽而遺漏,看來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誰會偷我的飯卡呢?」顧郎九喃喃自語道。

「不會是掉在什麼地方了吧?」龍三皮不禁問道。

「不是。」顧郎九道。

龍三皮沒有再講話,因為長期和顧郎九待在一起,漸漸的發現顧郎九的話幾乎是沒有任何錯誤而絕對正確的。不,如果僅僅針對於這個世界本身的話,那麼幾乎這個詞語可以直接的去掉。

所以質疑對於顧郎九而言只是毫無意義的反駁罷了。

「顧同學,這是你的飯卡嗎?」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陣極有磁性的女聲,龍三皮不由得回過了頭。

「九風同學?」龍三皮驚訝道。

九風是學校里有名氣的才女,而且有著出眾的長相,不久前還在校園十大歌手的比賽里拿到了第二名。當時歌聲傳遍校園,人人稱頌卻吵得顧郎九睡不著覺。於是顧郎九對這個女人並無好感,當然其他的女人也差不多就是了。

「你為什麼要偷我的飯卡?」顧郎九問道。

「沒有,顧同學,這是我昨天晚上撿到的,今天遇見你才好心還給你的。」

「這樣啊,九風同學可真是拾金不昧呢?」

九風看上去非常的真誠。讓龍三皮不由得相信了她。

看來對於一般的男人而言,美貌似乎比智商要受用的多了。

當然,顧郎九並不是一般的男人,不過雖然可以肯定是九風偷了自己的胸卡,但是他無法拿到任何的證據,而且這個女人和自己素無來往,加上這個女人穿著的打扮看上去相當的名貴,似乎也也沒有任何的動機要偷自己的飯卡,所以如果一口咬定,對於自己也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於是顧郎九隻是接過了飯卡,沒有再和這個女人理論下去。

「那我走了,本來也只是為了把飯卡還給你才找你的,一會我還要陪我朋友一起吃飯呢。」九風說道。

「再見。」顧郎九沒有打算再理這個女人。

「要麼一起吃吧,這傢伙嘴上雖然冷淡,其實心裡很想感謝你呢。」龍三皮叫住了剛要離開的九風說道

顧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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