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其實很簡單】從玩家到藝術家,電子遊戲其實比我們想的更"內涵"

很多人都喜歡打打遊戲減壓,相信你與我也試過,但電玩遊戲背後除了玩樂,還有眾多引人思考的符號,難怪電玩遊戲自出現以來,對我們的生活,甚至藝術創作均有深遠影響。

電玩遊戲從七、八十年代開始普及化,發展到今日,已是一個動輒上億的國際工業,養活了世界不同角落的人。從以前的家居電子遊戲機及所謂的街機開始,到今天的虛擬現實(Virtual Reality),令我們坐著或站著就可以進入一個充滿動感的世界,一種接近完全脫離身體的感受。以前電玩遊戲世界只存在於家裡的電視或遊戲廳的一個個大盒子里,之後開始有比較私人的電腦和攜帶方便的手提遊戲機,直到今天的智能手機,更有遊戲把真實世界融入虛擬。隨著電子硬體的配合帶動,電玩遊戲已經完全緊貼日常生活,在城市的不同角落、地鐵車廂或者公園裡,都會見到有人玩王者榮耀、憤怒的小鳥和口袋妖怪Go。

Pokémon GO將真實世界變為遊戲中的場景,將閉關在家的人帶到街上捉精靈,是近年來最具話題性的遊戲之一。這是發生在香港天水圍的奇景。

在這50年間,除了載體的改變,電玩遊戲在不同層面,如畫面設計、空間設計、動感體驗、遊戲概念、群組文化等,都經過多次巨大的進化。由一開始一個Chatroom的畫面,到用色彩像素砌成不同圖案加上簡單聲效的遊戲,變成含彩色畫面、可以不斷移動向前、充滿故事性、有音樂配合的Super Mario Bros,還有在不同場景二人對打的街霸道、拳王……在廣東地區,這些遊戲所產生的術語如「屈機」、「打大佬」、「爆seed」等,更是完全融入日常生活,可見其對人們生活的地位。以前的電玩遊戲會有完結的時刻,給玩家有「爆機」的希望,但今天這個概念已完全變了,遊戲設計者希望玩家永遠不要離開,看來這遊戲癮很難有停止的一天。

雖然遊戲Pong設計極為簡單,但曾經瘋魔一時。

Space Invaders是經典的電子遊戲,以前遊戲概念較簡單,通常都有一個明確的取勝方式。

在七、八十年代玩遊戲機長大的人都曾上過癮,一小部份更成了藝術家,而這批先鋒大多以一種黑客的身份,在不同層面上介入電玩遊戲的世界,拒絕被動地被畫面帶進遊戲中的虛擬世界。大概從2000年開始,這類型的藝術作品開始浮現,他們可算是第一批對電玩遊戲作出批判性參與的創作人。

美國藝術家Cory Arcangel最為人熟悉的是他對Super Mario Bros一系列的二次創作。他將遊戲中Mario的任務抽去,畫面頓時變得空蕩蕩,如在作品《雲》(Clouds, 2002)中,我們只能看到從右至左慢慢飄過的雲,令人不禁幻想Mario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會做什麼。而在作品《Mario電影》(Mario Movie, 2005)中,故事講述不再受歡迎的Mario的下場,他站在畫面唯一一塊的磚頭上,不知所措,突然他一躍跳下,似是自殺,然後畫面好像亂碼般不斷轉變,Mario動也不動,迷惘於一個個陌生的世界。看著看著,令人產生一種焦慮感,一種跟投入遊戲相反的感覺。

ry Arcangel的作品《雲》:這個粉藍色相信大家永遠都不會忘記吧。

Cory Arcangel的作品《Mario電影》中的Mario很迷惘,只會站著向左望向右望。

當Arcangel純粹地在視覺與聲效層面上作出篡改,從而抒發存在主義式感受的時候,美國藝術家Joseph DeLappe則將電玩遊戲這個媒介化為一個抗議的渠道。他的作品《死在伊拉克》(Dead-in-Iraq, 2006)在遊戲平台《美軍》(Americas Army這個網上遊戲曾是美軍招攬軍人的工具)的聊天室上公布在伊拉克戰爭中陣亡軍人的名字、部門與死亡日期。DeLappe作品低調卻激進的表達手法令人看穿所謂「遊戲」這個偽裝,把網路世界與真實世界的暴力連接起來。

DeLappe以dead-in-iraq為用戶名稱,將軍人的死亡名單用鍵盤打入左上角的對話窗,然後一把電子男性聲音會將其讀出。他在遊戲中不斷死亡,因為他根本沒有認真射殺其他玩家。

去年,愛爾蘭藝術家John Gerrard在北京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展出三件非常有趣的作品,其中《演習(敦煌)》(Exercise (Dunhuang), 2014)令人印象最深刻。畫面中是無邊無際的一個場景,穿著工人制服的人物在開闊的路上,極緩慢地散步。每當一個工人遇上另一個工人,路程走得比較短的那位會躺下或坐在地上,直至整個場景剩下一個工人在散步。其實Gerrard為這段錄像設定的遊戲規則,很難單單透過觀看了解,但這些或許都不重要,重點是你意識到某種定律存在於他們的交流中。簡單的畫面設計,令觀眾可以進入一種接近冥想的狀態,然而當滲出某種對鬱悶生活的激動情緒時,你可以感到其中想表達的一種現代人類的悲哀。

藝術家John Gerrard的作品《演習(敦煌)》中場景坦蕩蕩,工人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

China Tracy,是中國藝術家曹斐在網上遊戲Second Life中的人物角色名稱 。她於2007年創作短片《i.Mirror》,記錄China Tracy跟遊戲中另一個角色相戀的經歷。作品中的視覺語言很接近MTV,氣氛的表達比情節多。片中有很多象徵符號,如掛著多個FOR SALE的牌子、多國國旗及正在排出污染物的去水喉等,可能是委婉地對某個社會作出批判。加上音樂的配合,觀眾一定能感受到一種沉鬱的情緒在這個虛擬世界蔓延。看著女主角自由自在地冒險,穿插於不同的場景探索世界,墮入愛河,但你知道現實是藝術家坐在電腦前埋頭苦幹,對比之大是要表達城市中的寂寞,一種可悲的荒謬。

藝術家曹斐的作品《i.Mirror》中的其中一個場景。

看過這些藝術家對電玩遊戲的演譯,下次打遊戲時,你又會否有不同感受?除了影響人的情感和生活層面,電玩到了今日也有更多的面向,電子競技更是最時興的新經濟產業。有機會再與大家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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