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與六便士: 愛情、幸福與自由之途

03-06

愛情、幸福與自由之途

無意之間在桌子上發現這本書，《月亮與六便士（The moon and sixpence）》，威廉·薩姆賽特·毛姆著，陳逸軒譯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於是乎坐下來，一杯水，一本書，一個美麗的下午。

「He lives atanother level. 查爾斯讓我想起這句台詞，別人的人生是在不斷做加法，他卻做減法。人的每一種身份都是一種自我綁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劉瑜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做減法，就像斷舍離的一樣，學會了做減法，才能讓身心輕盈，進而有精力去處理更多的事情。

查爾斯·思特里克蘭德這個過著多數人想要的生活的人物，證券公司工作，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孩子，有一天卻忽然說要離開，只留下了一封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的信件，然後便在四十歲的年紀開啟了他的畫家的夢想生活。

他養了十七年的妻子，被迫帶著一兒一女開始獨自生活。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如果有一天愛人突然離開，自己有能力照顧家庭嗎？徐志摩的結髮妻子張幼儀，對此作出了完滿的答覆。你可以不愛我，但我要盡職盡責地照顧家庭，還要讓我的人生過得美好。而思特里克蘭德夫人，同樣也做到了這一點，丈夫消失之後，便買了房產，學習了打字的技能，開始賺錢養家照顧兒女。生活的挫折曾經擊打過她，但她從中走了出來，若干年後，兒子長大成為戰士，而女兒嫁給了軍長，故事因了不起的媽媽，而有一個不錯的結局。

在巴黎，查爾斯·思特里克蘭德曾經瀕臨過死亡，被崇拜者史特洛夫挽救之後，卻被救命恩人的妻子布蘭琪深深地愛上，結局出乎意料的是，布蘭琪為他殉情自殺了。留下一副以她為主角的畫作，自此人生落幕。

史特洛夫面對心上人的死亡之後的留言：

「這個世界艱難而殘酷。我們不知道為何來到這世上，也無人知曉要前往何處。我們的態度必須謙卑。我們必須領會不多話的好處。我們必須毫不起眼地度過一生，才不會讓命運注意到我們的存在。讓我們追尋單純、無知的人們的愛。他們的無知勝過我們所有的知識。讓我們安安靜靜，滿足於我們身處的小角落，就像他們一樣溫順，這就是人生的智慧。（P173）」

自己深愛的人離開了自己，那是一種怎樣的痛，佩服史特洛夫對布蘭琪的感情，無論布蘭琪在懷孕狀態，還是在她愛上了其他人的狀態，還是在她死亡的狀態，史特洛夫都始終將她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他娶她回家；她愛上了其他人，他怕她生活拮据，於是把房子留給她；她自殺，他送她去醫院，殯葬她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小說中才有這樣的故事情節出現，現實的生活中，恐怕很難有這樣的痴情人吧。不過應該也是有的，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故事情節的出現呢？

面對查爾斯·思特里克蘭德的畫，很多人看不懂，講述故事的人也是如此，「我們可悲地想對他人傳達我們內心的珍寶，但他們卻無接受能力，因此我們終究孤獨，比肩而立卻不同行，無法了解對方，也無法讓對方了解。我們就像住在語言不熟的國度里，心中雖有各種美妙深刻的事情想說，無奈只能吐出對話手冊上的陳腔濫調；腦子裡沸騰著各種想法，卻只能告訴你「園丁姨媽的雨傘在屋裡。」（P201）生活中有太多太多我們所看不懂的故事和情節。溝通的文字抑或是圖片的方式總是那麼得令人捉摸不到頭腦。怎樣做才能更好地傳遞想法，是每一個人需要深思的問題。就像宗教教徒，總認為信仰拯救了人類一樣，非宗教信徒又如何相信這些情節呢？溝通，有效地溝通，尋求一致的溝通，至關重要。

查爾斯·思特里克蘭德一生中有過三個女人，第一個女人為他養大了兩個孩子，第二個女人為他殉情，第三個女人替他養老送終。愛情對於女人而言意味著一切，然而「對於男人來說，愛情想來不過是日常生活許多事情中的一段插曲，小說中賦予愛情的重要性，事實上在真實生活中並不盡然。只有對少數男人來說，愛情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然而這樣的男人都不會是什麼有趣的人物；就連奉愛情至上的女人，也會鄙視這樣的男人。他們樂於接受奉承、被取悅，但心裡卻不怎麼舒服，可憐起這些男人來了。但男人就連墜入愛河的短暫時刻中，也都會做些令他們分心的事情；他們經營的事業會佔據他們主要的注意力；他們會沉迷於運動中；他們也會對藝術感興趣。大致上來說，男人會將不同的活動劃分至不同的區域，從事其中一種時，會暫時排除其他的。他們能專註於當下埋首的事情上，若受到打擾會令他們不悅。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女人可以一整天都談戀愛，但男人只能偶爾為之。」故事中的主人翁道出了愛情之於男人的真諦，所以對於女人而言學會愛護好自己，守護自己的生命也至關重要。生命的質量，因為愛情而得以提升，故而，最好的愛情對於女人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她的全部。

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選擇，就像一個人，面臨月亮和六便士一樣，你願意選擇欣賞月光還是願意低下頭去撿起地上的6個便士，二選一的時候，誰能辨別選擇後的故事是對還是錯呢？恰如，面對成績全部為優，而放棄各種機會的亞伯拉罕：「我到覺得人家沉思了半小時後便放棄手邊的事業，只因為你在另外一種生活方式中看到更強烈的意義。這可需要不少的性格，驟然踏出這一步而不曾後悔過，就更要有性格。……我不曉得亞伯拉罕是否真的把自己的人生給搞砸了。從事自己最想做的工作，生活在讓自己開心的狀態下，自己心安理得，這樣算是吧人生給搞砸了嗎？還是要成為知名的外科醫生、年收入一萬英鎊、娶得美嬌娘，這樣才算成功？我想這取決於你賦予人生的意義、你對社會的要求以及你對自己的要求。（P244）」什麼樣的人生有算是成功的人生呢？體面的工作和諧的家庭是成功，還是為了所謂的別人不屑一顧的夢想，讓自己窮困潦倒才算是成功呢？每個人對它的定義都不盡相同吧。

一下午的時間，在故事情節里沉浸著，一輩子的故事只是一本書的厚度，您我在人生的旅途中又身在何處呢？不斷地尋求著自己，願終有一天找回自己，活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