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第三章 昏死之人

此時的街上還未有來往行人,但有一人卻十分顯眼,因為他就躺在悅來客棧的正門口,年紀約莫二十來歲,從裝束打扮看起來到是像一個的叫花子,這叫花子面黃肌瘦,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此時的他已經是饑寒交迫,氣若遊絲。早上起床開門的羅玉良看到正門口躺著一個人,他第一時間探了下鼻息,活是還活著,只是要是再不進兩口飯食,怕是也將要餓死。

羅玉良將花子拖進了客棧,去後廚弄了些米湯,一點點將米湯喂進這叫花子口中,等米湯喂完,叫花子的口鼻才呼出了熱乎乎的生氣,但是人依然半昏迷。羅玉良檢查了下叫花子周身,身上並未有什麼明顯的外傷,把起經脈,除了衰弱也沒有內傷。這才將他抱起準備安置在客房修養。

羅玉良剛剛雙手抱起叫花子,一枝尺把長純黑弩箭從門外帶著風聲轉瞬即至,眼看就要射中這叫花子的頭顱,而羅玉良就像沒有看到一樣,只是自顧自的往樓梯方向轉身。

眼看著弩箭就要射中叫花子頭顱,一滴墨汁卻風輕雲淡的以一個優雅的弧線划過羅玉良的頭頂,剛剛好在弩箭射中叫花子前,正砸在箭頭上,接觸瞬間,就彷彿有萬鈞之力,那本來還直挺挺的箭頭,立刻就被強行按下去,那弩箭竟幾乎直直的向下插進地磚之中。

「最近的人都瘋了吧,不過這也倒好,不然我老李頭吃啥。」一個剛從後院進來的駝背老頭看到眼前一幕自言自語地說到,然後他看了看正在低頭寫著什麼的賬房先生說到:「我說韓秀才,漠西那幫傢伙可是要跑了,你們悅來客棧,就這樣看著他們向你們放冷箭?」

韓秀才,就是賬房先生,只是微微抬頭,雙眼從他那兩篇琉璃鏡片上面看了眼這老李頭。然後又低下頭寫東西。

「你看看你摳的,大清早天才蒙蒙亮,也知道點個燈,那怪你那雙招子看不清東西。」老李頭嘲諷完就從腰間掏出一煙桿,向著桌腿上磕了兩下,然後從煙桿末端的煙袋裡捏出煙絲摁進煙斗,然後左手拇指和食指快速一擰煙斗,然後煙嘴往嘴裡一放,一撮那煙斗就開始冒出火光。

「師父。」此時從後門又進來倆年輕人,一高一低,看起來憨憨的,「師父,都收拾妥當了,咱們走不走啊。」

「你倆先走,我在這看會熱鬧。」老李頭吸了口煙,悠然地吐出後說到。

「師父,我也想看熱鬧。」那個低一點年齡也小一點的年輕人立刻說到。

「看個屁,我是在等這韓大秀才給結賬呢。你倆駕車先走,老規矩處理。」老李頭雙眼一瞪說到。

「哦!」兩個徒弟哦了一聲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別像上次那樣,把什麼都系都給處理了,記住留下他們的身外物,萬一有人收屍呢。也給人家人留個念想兒,說不定咱們還能再收點看管費。」

「師父,直接賣了多方便。」小個子徒弟又直接說到。

「滾蛋。這他媽是規矩懂么。滾滾滾,掉到錢眼裡的傢伙。」老李頭狠狠地教訓了他的徒弟,不過看起來怎麼著都像是這師父更愛財。

此時只聽得大門外噔噔兩聲,然後只看到兩個人像沙包一樣被人從門外扔進客棧,眼瞅著就要砸中正對著門的一張桌子,此時一把大掃帚,揮向兩人,一股勁風拖住二人,兩人只是緩緩落在桌子邊。

然後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大罵道:「雷斌你個憨貨,用那麼打得勁兒,要是砸壞客棧的桌椅,掌柜的起來又該罵人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老娘又得重新打掃一邊。」罵聲的主人和揮掃帚的是同一人,這個女人看起來不足三十,儘管穿著樸素,也不塗脂抹粉,但是容貌依然十分出眾,閉月羞花來形容都是一半用詞而已。不過如此嬌美容顏之下卻發出如此有力之聲,真實出人意料。

「嘿嘿嘿。韻嫣姑娘還是這麼大的活力啊。怪不得嫁不出去!」老李頭邊抽煙便調笑到,「韻嫣給叔倒壺茶唄。」

「李叔可是稀客啊。」韻嫣並沒有對老李頭的調笑有所動怒,到時客氣地打了招呼,然後端上一壺茶水。

「有十年沒有做你們悅來客棧的生意了吧。」老李頭想了想說到,「你們的生意不好做,不過我看這架勢,最近我可能要常來你們這啊。」

「不知死活的傢伙,瞎么?不知道掛的什麼旗號么?」此時一個五大三粗的頭上裹著一圈布條的壯漢,從正門走進來,儘管已是深秋,但他只穿了個背心,摟著的雙臂文滿說不出是什麼圖案的紋身,像是枝葉,更像荊條。此時這些紋身正泛著微微的藍光,而且越來越淡。等壯漢完全走進客棧時紋身的光亮已經全部消失。曾經古人有句名言: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是伙夫。此人雖說很符合古人名言之描繪但只是悅來客棧的雜役,名雷斌。

「林韻嫣!」雷斌聲如洪鐘,可是剛給老李頭端過茶水的林韻嫣一聽雷斌的聲音這麼大,猛然一扭頭瞪了他一眼,雷斌的聲音立刻就小了:「我,我已經收著打了。」

兩個被雷斌兩拳從客棧半里外轟進來的傢伙,此時還直直的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然後開始在地上抽搐。

「我說雷斌啊,啥時候我老李頭要是不行了,說啥都得讓你打我一拳。」老李頭頓了頓,喝了口茶,然後接著說:「也讓我感受出神境的味道。你看這兩個傢伙運氣多好,二階境界都沒有就可感受出神之妙哉,真實羨煞人也。」

「李大爺,您老我可不敢動。打不過您。」雷斌用他粗糙的聲音憨憨地說到。

「外面應該有四人啊。」賬房先生韓文勝又微微抬頭從兩片琉璃鏡片上邊看向雷斌然後問到。

「咱們又不是要趕盡殺絕,跑就跑了唄,再說我就兩隻手,懶得追,追得活得讓玉良干。我跑得慢。」雷斌說完,就來到桌子前,端起茶壺直接對著嘴就喝了起來。

「把他倆弄到後院,一會就該上客人了,別耽誤做生意。」韓文勝吩咐到。「幫忙把地上那把弩箭拔起來。」

雷斌將地上的箭拔起來後扔給韓文勝,然後一手一個拎著還在抽搐的兩人去了後院。

此時葉掌柜從二樓下來,邊下邊說:「真是煩人,大清早的就這麼吵吵。小林,你上來到房間看著點。」

「好嘞,掌柜的。」林韻嫣放下掃帚就小跑著上了二樓。

「李大哥辛苦了。」葉掌柜向老李頭施了一禮說到。

「掌柜的客氣,不辛苦,幾具屍體而已,上一次才辛苦。嘖嘖。」老李頭想了想都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最近這世道又開始不好了啊。看來這威名也撐不了幾年。」葉掌柜感嘆到,說完從華中拿出一定金子,遞給老李頭:「李大哥,一點酒水錢,忘李大哥幫夜鴉找個好點的地界,弄點好的棺材,好好安葬,還麻煩您招人給刻個碑。」

老李頭也不客氣結果金子,然後說到:「這不一直在這沒有走就等你吩咐呢。碑文刻什麼?」

「夜鴉之墓就行了。」葉掌柜淡淡地說到。

「好的,那在下就告辭了,等選好地方,下葬時我通知您。」老李頭起身說到。

「下葬時不用告訴我了,您負責就行了,弄好了給我個位置就行了。」葉掌柜囑咐道。

「好的。那告辭了!」老李頭從正門走出,正好透過客棧門前的大陸看著東方的太陽。悅來客棧坐西面東,正口就是石門鎮上最大的街道。

後院其中一個胡人稍微緩過來點勁兒,然後張口就開始罵到,只是一口胡言亂語,搞得看著他們的周德一頭霧水,但是從表情周德也看得出是在罵人。只是聽不懂漠西胡語而已。

周德看起來人面面的,就是那種人畜無害,你就是沒事踹他一腳,他都會先給你道歉的那種老實人,但是這只是看起來。周德走到這個胡人面前說了句:「說人話!」然後抬手輕輕拂過此人的面龐,此人就感覺左臉頰彷彿被大鎚砸過,立刻腫脹,左邊上下六顆大牙根本就不用自己圖,就如被彈弓彈出地石子一樣,從剛好開著的嘴中飛出射入旁邊馬棚的柱子上。這鬍子得慶幸,慶幸自己剛好張著嘴,不然少得就不只是這六顆大牙了。鬍子立刻疼得捂著嘴哀嚎起來,但是血混著口水還是從指縫間不斷的往外滲。

另一個胡人被此境著實嚇得不輕,這兩人怎麼找也算是習武之人,但是如此這般高手大師從未見到過。雖不畏死,但是卻被這高不可攀的武力震懾住了。此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這幫人敢不綁住自己,而且還遠遠的在一邊該幹啥幹啥。

此人會說點漢語,支支吾吾地說到:「你們,你們救了不該救之人,出,出不了三天,你們,你們就會大禍臨頭。」雖說嚇得不輕,但是說話依然還是很硬氣,先不說他硬氣的底子是什麼,但是至少這事一種習慣。這樣的習慣通常會是軍隊之人。

此時掌柜的來到後院,看到一個人正捂著嘴哀嚎,另一人正在驚恐的看著周德,葉掌柜說到:「周德,你問下,那人是誰。他們是誰。」

「那人是誰?你們是誰?為什麼殺他。」周德狠狠地問到,發出這聲音時周德面部表情依然是那麼面面的,如果不是直接看到是周德在張嘴,聽聲的人會認為這事有旁人發出的聲音。

那人愣愣地沒有回答,周德剛一抬手,那人就往後一躲,然後戰戰兢兢地回答:「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要殺掉此人。我們是血獵堂的人。識,識相的,就,就交出那人,放了我們。」此人依然還沒有看清楚現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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