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說狗· 狗能懂人說話嗎？——像幼兒一樣學話

文 @呆蘇克

狗作為人類最好的朋友，如果養在家裡當寵物，除了每天能督促主人出門遛彎兒之外，經過訓練，還可以幫主人拿報紙，叼拖鞋等等。有新聞報道，有的狗狗可以幫主人跑腿兒買東西，幫主人看店，甚至為顧客提供外送服務。狗真的能聽懂人說話嗎？還是主人長期訓練的結果？實驗證明，狗是真的可以聽得懂人說話，並且是目前已知的語言學習模式和幼年期人類一樣的唯一物種。狗和人類幼兒一樣，在第一次聽說某個詞的時候，就能快速根據語境和線索推斷出新詞的含義。這個過程被稱為「快速映射（Fast Mapping）」。

在幼兒時期和學齡前，通常父母不會特意為孩子講解和背單詞，小朋友們都是通過聽其他人說話來學習。英文為母語的三到六歲小朋友每天大約能夠學習3.6個單詞。孩童在玩耍和日常生活中學到各種事物的名字，狗狗也是一樣。科學家首次發現狗也具有這種學習模式是得益於一隻名叫Rico的邊境牧羊犬，它1994年12月出生，在十個月大的時候，主人開始教它認玩具。比如在它面前放三個玩具，讓它挑出其中一個，如果正確，就能得到獎勵。Rico因此學習到了各種物品的名稱，也包括顏色，形狀等等辭彙。到十歲左右的時候，它已經懂得了二百多個詞。Rico學習新詞的方法和幼兒一樣。比如，把一個新的黃球和它已經認識的紅球和橘色球放在一起，對它說：「把黃球拿過來。」Rico雖然不懂黃球是什麼，但它發現，這堆東西中混入了個奇怪的從沒見過的東西，因此它推斷出，這個大概就是黃球了，於是把它撿了出來，並且在新單詞和物品之間建立起聯繫，Rico的辭彙量成功+1。

然而，心理學史上有一匹著名的很聰明的馬，叫做漢斯，它經過訓練，可以計算十以內的加減法。但後續的研究表明，漢斯並不是真的會算術，而是通過觀察主人的反應，知道跺腳到第幾下停止。那Rico是不是另一匹「聰明的漢斯」呢？狗可是對人類的手勢、眼神等社交信號更加敏感。當時在馬克思·普朗克人類進化研究所（Max-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的Kaminski博士和她的同事們用一系列實驗驗證了Rico是真的會那些詞，並且可以使用快速映射的方法學到新詞。首先，Rico認出了已經知道的200個玩具；之後，又用八個舊玩具和兩個新玩具教給Rico一些新詞，測試它確實可以用快速映射來學習；四周後再次測試，雖然Rico只學過一兩次，但它還是成功認出來新學的玩具，說明它真的學會並且記住了這些詞。所有的實驗都是在無人的房間里進行的，以保證Rico不會從人的暗示得到線索。Kaminski博士還做了一個Rico的主人從未做過的按圖索驥實驗：給Rico看新物品的圖片，讓它去取，它也可以成功拿到新的物品。同時，另外兩隻狗也成功完成了這個任務，這說明，這種能力不是只有Rico具有，其他的狗也可以。

實驗結果有力地證明了狗和人類在學習語言時採用了同樣的模式。當然，人類更加厲害一點，幼兒不但可以知道單詞的意思，還可以分辨出名詞，動詞等不同詞性的用法。進一步的研究表明。人類的近親，猿，猩猩等靈長類，雖然也可以學會很多單詞，但它們的學習模式都不是快速映射。目前看來，只有狗和人類採用這種方法學習語言。是不是特別意外，特別震驚？不過，至於這種能力是不是人類和狗同源進化來的，至今仍在探索中。精靈寶可夢（Pokemon）裡面，喵喵是唯一會說人話的寵物小精靈，所以他和火箭隊同吃同住平起平坐還能交流。那麼以此類推，所以狗才成了人類最好的朋友？（大霧）

參考文獻

1. 狗的情感與認知，https://www.coursera.org/learn/dog-emotion-and-cognition/home/info
2. Kaminski, Juliane, Josep Call, and Julia Fischer. "Word learning in a domestic dog: evidence for" fast mapping"." Science 304.5677 (2004): 1682-1683.
3. Heibeck, Tracy H., and Ellen M. Markman. "Word learning in children: An examination of fast mapping." Child development(1987): 1021-1034.
4. Bloom, Paul, and Lori Markson. "Capacities underlying word learning."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2.2 (1998): 6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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