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電影中，段小樓始終不低頭，甚至寧死不屈，為什麼最後卻在文革批鬥時揭發了程蝶衣？

在那個煙雲籠罩的年代，很多事情都是和社會背景有關的。

日本人，民國時期，大家基本都是講道理的，頭腦也是清醒的。而文革時期整個國家和人民都陷入瘋狂。在舊社會，小樓是大紅人，是官員豪紳的寵兒，自然有底氣。而在新社會，人人自危，他也自身難保。小樓的內心終究是懦弱的，他敵不過時代，敵不過社會，他自己也說過，他是假霸王。

文革之前和文革時道德標準不一樣。

文革之前社會再混亂，中國傳統的道德標準還是受推崇的。對國家之忠，對師弟之義，使段小樓不向日本人低頭，為師弟挺身而出。

文革時，這些都被當作封建糟粕了，傳統道德不再受推崇。彼時，子女揭發父母，夫妻反目成仇，學生揪斗老師，都成為社會常態，何況師兄弟之間。

民國時日佔時，段小樓的行為所受的是死亡的威脅，但在人格上，道德上是佔優勢的。文革時一遍一遍的批鬥所帶來的不僅是身體的痛苦，還有人格的侮辱，和對心中道德觀念的衝擊。終究精神摧毀是比肉體摧毀更可怕的。

最後說到底，文革時期的批判是對人格尊嚴的一種折磨，與肉體消滅是不同的，電影開場時段小樓對劇場工作人員那卑躬屈膝說話的語氣表示文革的經歷已經徹底改變了他內心深處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