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岡仁波齊》?

——自己缺失的東西我們默認它為美好

首先大家要搞明白一件事,這不是一部記錄片,而是一部劇情片,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故事」。當然,我也是在看完片子(準確的說是只看了一半)之後才發現這個問題的。

拋開這個成見不說,這部影片的調性非常的尷尬,完全是在用一群群眾演員來編排一個嚴肅故事。我之所以看到一半就放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看到那群藏民們生硬的模仿(或複述)自己的日常,這太讓人難受了,簡直有種被操弄的羞恥感。當然,在我觀影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份尷尬究竟是來自擺拍的生疏還是來自跟拍的羞澀,但這種顯然被驚擾的生活場景已然失掉了自然的本色,再在這份破敗之下談論任何的高尚和神聖都顯得太過虛脫了。

其次,關於宗教。無神論者對於宗教信仰一般有兩種態度:一種是鄙視,以為愚昧;一種是艷羨,以為完滿。我的觀點基本上是屬於後者的,但是,我也一直堅持應該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待宗教。現在人們崇尚自然、淳樸當然是對物質文化的一種反思,但是這種不加甄別的溯返也帶來了盲目的跟風炒作。由此,我們必須回到一個根本的問題上來——究竟是宗教為人服務還是人為宗教服務?那麼,保持原始信仰是不忘初心還是固步自封?

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宗教都是在跟隨科技和社會的發展而逐漸演變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基督教,這個世界第一大宗教之所以成為西方文明的心理基石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能夠順時而動,能夠跟隨人類社會的文明進程適時的調整自己的價值導向,從而適應社會(也就是人)對其服務本性的要求,也正是因為這種學習的本性,才使得基督教成為了「世界領先」的信仰典範。而它的反面極端就是伊斯蘭教的原教旨主義,這種堅持「宗教本義」的信仰分支拒絕世俗文明的介入,保守、排外,鼓動仇殺和暴力,完完全全的一股人類文明的反動勢力。所以,如果以「原始」為本真,那麼你再看看中世紀的宗教戰爭就知道那會有多好了。

回過頭來我們再看藏傳佛教。佛教作為典型的「自然宗教」相較於「啟示宗教」來說更溫和也更仁愛,這種謙恭溫良的信仰在中國大陸被唯物主義和物質主義接連橫掃的現實下給人帶來了沉靜和寧遠的願望,特別是藏區那些質樸的信徒,他們恪守繁複的宗教儀式,不為經濟社會所打擾,安守本分虔誠信仰,維護著一片特有的心靈凈土。於是我們大家都「心嚮往之」。

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能忽視,藏民能夠保持對佛教虔誠的信仰很大程度上「得益於」藏區的相對封閉,他們拒絕了(更可能是還沒有)受到現代經濟社會的衝擊。無可否認的是,這種「純真質樸」是以經濟落後、科技落伍、文化閉塞為代價的。所以,雖然不太情願,但我們仍然要說,岡仁波齊這樣的精神高地牽附著一大片現代文明的窪地。經濟雖然不能完全代表著文明程度,但卻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這一地區的科學素養和民眾眼界。什麼樣的生活更幸福我們無法評判,但如果改善生活能夠有比磕長頭更容易、更可行的方法,我想保持這種傳統的信念就會大打折扣,而如果現代化教育帶來更寬泛的眼界和學識,價值觀和世界觀的轉變將無可避免。

而另一個常被忽視的現象是,越原始的宗教其儀式越繁複,其對個人的鉗制越嚴酷。就拿佛教來說,在中原地區的參拜方式已經生活化上千年之後,其在藏區仍然保持著非日常的敬獻。這些莊重的朝聖固然感人,但這種近乎自虐的儀式真的不可或缺嗎?孩子放棄學業、孕婦枉顧安慰、老人以身搏命……如果換做你的家人,你會讓他們去這麼做嗎?

當然,信仰和文明並不衝突。我只是希望我們在艷羨藏民純甄的信仰的同時不要忽視他們生活本身的嚴酷,而改善和提高生活水平比「保護」所謂的宗教儀式感要重要的多。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會被人指責為功利主義,但人生活得更舒適、更體面難道不也是宗教信仰的目標嗎?更何況,一輩子吃齋念佛每日對著自家的佛龕燒香磕頭的人與那些走一萬里路磕長頭朝拜的人哪個更虔誠誰又能斷的清楚?

精神的滿足與物質的滿足一樣,在因人而異的客觀條件下是沒有標準的,但是、「富裕」雖然無法界定,但「溫飽」大體還是可以考量的。那麼,生存基本條件受制的情況下的信仰是不是帶有天然的脅迫性呢?所以我就在想,相對原始的社會環境中的宗教與物質相對自由的社會環境中的宗教會不會是兩碼事?

不可否認,沒有信仰我們會失去很多東西,而這種缺失幾乎是無法彌補的,它將是整個生命價值體系無法治癒的傷口。但是,縱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摒棄現代文明來對抗這種空虛,宗教是一個寬泛的照應,形式是可變的,個人的苦行或者是一種途徑,但推廣到普通信眾則大小程度上都會演變為一種枷鎖。至於我們對藏民們虔誠信仰的崇敬,或者更是一種隔岸觀火的驚心動魄吧。

我們總是將自己缺失的東西默認為美好,卻常常忽視它隱含的代價,更甚至,我們總喜歡用獵奇的眼光去「欣賞」異域風情,卻很少會用「異地而度之」的移情心態考量他們的生存狀態。而片面的鼓吹和宣揚,甚至為了「保護」這份本真妄圖將他們同現代文明隔離開來,這樣的自私心態難道不是一種文化圍獵嗎?

雖然有些無賴,但我最後還是想說:岡仁波齊那麼好,你怎麼不去?


虛實交織的朝聖之路

6月20日,《岡仁波齊》上映,首日僅以1.6%的排片量開畫,上座率卻位居第一。接下來,它的排片量增加,票房一路猛進,累計票房已逾8000萬。與此同時,它也擁有不俗的口碑,在喧囂的電影市場之中,被形容為「一股清流」。

這部影片講述的是4組家庭11位藏民懷著不同的心愿踏上朝聖之路的故事。影片的開始部分,導演以旁觀者的視角耐心細緻地描寫了藏民的起居與生活,攝影機盡量與人物保持著距離,鏡頭緩緩掠過他們,如同擷取了藏民真實生活的只光片影。

接著,影片帶出了不同人物前往朝聖的心理,老人沒有出過遠門,一直有去朝聖的願望;中年人是為報答叔叔的養育恩情;屠夫是為洗刷因殺生產生的罪孽感;一個家庭是為了超度亡魂。總之,朝聖實際上是給了他們疏通心理劫難的一個通道,張楊並未將朝聖這一行為神聖化,甚至可以說,它也擁有非常世俗的層面。

落實到動作上,他們是用身體行進,整個過程的儀式感非常強,他們要在頭頂、胸前和腹部三擊掌後,全身仆地,額頭碰觸地面,同時雙手在頭頂合十。在路途中,需要不斷地重複這一動作,克服由此帶來的身體創痛和路上遭遇的雨雪與山體滑坡等外在阻力,這是影片的主體內容。

從人物年齡層次與他們各種朝聖的心愿上看,張楊並非停留於「紀錄」下充滿信仰意味的儀式這一層面,他是想通過這次朝聖之旅講述人在生命中的不同階段,張楊在訪談中談到:「之所以選擇這些從即將出生的嬰兒到七十多歲的老人,實際上可以理解為朝聖之路就是人生都要經歷的一條路」。

如果這是一部紀錄片,那麼它會是一部佳作。可惜它不是。這要從這部影片的創作方式開始談起。

導演張楊很久之前就有拍攝朝聖題材影片的想法,在他的構思之中,影片里要有老人、孕婦、屠夫、中年男人等等,涉及到人的生老病死,融入他所見過的朝聖者在路途中發生過或者可能會發生的情形,實際上它是一部經由設計的劇情片。

片中的演員是導演在藏區的一個名為普拉村的村子中找到的,他們符合導演的設定,經由多次勸說才跟劇組踏上了朝聖之路。張楊導演及整個拍攝團隊,跟隨這支朝聖隊伍,全程記錄,在過程中,攝影機依然與人物保持著距離,盡量給出客觀視角。

張楊的這種拍法接近於「偽紀錄片」,這是很多小成本恐怖片常用的拍攝策略,但又有所不同,一般的偽紀錄片經常玩「視點遊戲」,通過主觀視角與客觀視角的轉變來提高影片的真實感和觀眾的參與感,經典如《女巫布萊爾》、《鬼影實錄》都是如此。雖然這類影片努力營造出真實感,但是觀眾明白它是虛假的。

而張楊的做法是,盡量讓鏡頭接近於觀看者的視角,讓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接近於真實。他將這部影片稱作「真實電影」,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為觀眾帶來了如同紀錄片一般真實的場景。但從電影美學上看,它不可避免地會引起爭議。

因為這種真實感恰恰帶來了欺騙性,很多觀眾會誤以為看的是一部紀錄片,而這些朝聖者走上朝聖之路也並非自主的,那麼,這場關於信仰之旅的前提就是虛假的。片中有句台詞,「磕長頭的關鍵,就是心念虔誠,朝聖就是要為眾生祈福。」而在過程中,為了保證鏡頭的衝擊力,勢必會有擺拍與重拍,他們也並未真的走完全程,也就是說,影片的過程也是虛假的。於是,影片所要表現的信仰的純粹性與表現形式產生了抵牾。

荷蘭著名導演伊文思說過:當代影片的趨勢是,故事片向紀錄片靠攏,紀錄片向故事片靠攏。也就是說,真實與虛構的界限越來越模糊。這讓人聯想起去年上映的一部紀錄片《生門》,導演用攝影機真實地記錄了幾組家庭誕生孩子的過程,他們遭遇諸如經濟、道德和世俗輿論等壓力。導演在組織這些素材的時候,運用了省略和剪輯方面的技巧,讓影片產生了懸念,使其能夠引人入勝,這接近於劇情片的做法。這種「妥協」的行為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它的素材是真實的。

《岡仁波齊》正與之相反,它模糊真實與虛構的做法是用紀錄片的拍法製作劇情片。但從根本上講,它的內容與其形式是相違背的。

張楊追求的是一種藝術上的真實。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影片中的老人的死亡是設計出來的,這也是他所要呈現出的「人生之路」的終點。張楊的看法是「電影的真實是銀幕呈現的真實,並不是生活本身,(電影)還是一種藝術的真實。」其實,攝製組確實遇到騎行摔死的小夥子,並有一群人幫他念經的情形,張楊認為將這樣的段落加入影片中,「編的痕迹特別重」。

初看影片,觀眾熟悉了影片的人物設定,跟隨人物展開一段旅程,對其產生了移情,對老人的「死亡」很容易信以為真。而當看完回想,加之紀錄片式的拍攝方式,很容易對於影片內容真實與虛假產生質疑,這種質疑對一部呈現信仰的影片來說,無疑是一種損傷。

從主題上說,拍攝這個題材,最合適的形式應該是紀錄片。以《生門》式的多組人物跟拍與《少年時代》般的耐心捕捉,使得形式與主題無限契合,信仰的力量將會更加純粹與深厚。而《岡仁波齊》,只能說是在努力切入現實的內部。



不太認同,談談我對這部電影的觀點。


首先《岡仁波齊》是一部讓我震撼的電影,這種震撼是因為它超出了我對世界的認識。電影開始,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藏族村莊里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大家一邊在商量著去拉薩的事情,一邊在宰牛,採購,包包子,聊天。然後,大家給他們送行,然後,他們一轉身,毫無預兆地突然撲到地上,然後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開始磕頭,開始1200公里的拉薩之旅,就這樣磕長頭一直磕到了拉薩,磕到了岡仁波齊。而他們身後送行的人,神色淡然地看著他們,這些場景清晰地告訴觀眾:朝聖,只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知道磕長頭這個事情是從陸川的《可可西里》開始的。片中多布傑飾演的藏族隊長對漢人說:你看過磕長頭的人嗎?他們的臉和手特別臟,但他們的心特別乾淨。

後來逐漸知道了磕長頭這件事,但也只是知道而已。曾看過一部藏族人自己拍的很短的紀錄片,叫《朝聖路上的陽光》,講的是兩個90後的藏族年輕人去朝聖,在磕長頭的路上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會累,會互相開玩笑,甚至和路上遇到的姑娘搭訕,是非常輕鬆有趣的一部片子。現在想來,多半是因為是藏族人自己拍的,他們並不認為朝聖是多麼讓人震撼的事情。漢族導演張揚的《岡仁波齊》的調性完全不一樣,前面用半個小時鋪墊藏族人的日常,就是為了讓觀者受到他們磕長頭的震撼。

這種震撼基本上延續了整個觀影過程:世俗和宗教的銜接如此自然、對動輒數月甚至數年的朝聖之旅的堅持、磕長頭所需的毅力和體力、對待旅途中一切艱難的樂觀和平靜等等。

但是看完之後,這種震撼並沒有轉化為更高一級的感動。作為一部電影來說,片中人物幾乎沒什麼內心活動(可能是演技所限),從朝聖的開始,到最後走到岡仁波齊山前,也沒什麼變化,我找不到我最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支撐著他們磕完這1200公里的?走完這1200公里,對他們有些什麼觸動?我相信和我一樣,對此存疑的人有很多,張揚原本可以借《岡仁波齊》對此有稍微深入一些的展現甚至是探討,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這樣做。

隊伍中叫加措的小女孩,一直是個完全被動的人物,踏上朝聖之路就是因為她奶奶沒法照顧她,然後在路上又鬧過一次頭疼,結果她媽媽說「頭疼也得磕,磕頭能漲見識。」但影片也沒有交代她長了什麼見識,唯一展現她內心活動的是快到終點時,她給奶奶打過一次電話,在電話里說很想奶奶。既然想奶奶,那是什麼支撐這個9歲的小女孩走完這1200公里的?我很想採訪一下她。

路上遇到的老頭批評他們,尤其是加措走的步數太多的問題,好像也沒改。

最讓我不理解的是,大傢伙一路走到了拉薩,額頭上還連一點疤都看不到。其實從包青天到哈利波特,在額頭上做個疤痕的技術應該很成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張揚的化妝師在這個極其重要的細節上消失了。我不由得想起阿米爾汗在《摔跤吧!爸爸》里,連摔跤運動員的耳朵會普遍畸形這一點都考慮到了的敬業。雖然說張揚頂多只是在展現而非刻畫,但我覺得他其實連展現都沒做到位。

當然,所有這些疑問,也許是張揚刻意為之的,因為我還是對一個曾拍出過《洗澡》那樣牛逼電影的導演充滿信任的,他不可能不懂影視創作的基本規律,也許是我還沒看懂這部電影吧,也許是我不懂他們的信仰,有人會說:你不信,所以你不懂。可信仰是應該可以拿來討論的,如果信仰禁不起討論,那不成了邪教嗎?世上那麼多宗教,每討論一個就讓我先信一個,那我只能說信仰太多,少年派有點不夠用了。

《岡仁波齊》里這些疑問的存在和未解決,導致我對朝聖這種行為無法認同,只是停留在震撼的層面上。如果朝聖對他們有所改變,那影片為什麼沒展現出來?如果朝聖對他們沒有改變,那朝聖是為了什麼?

其實我不太認同「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這樣的雞湯,我覺得不是每個人的每一步都算數的,要看走的是什麼人,要看你走的是什麼路。比如說,這個話放在科學上成立的概率要高一些,像居里夫人提煉鐳是很好的例子,她每次把20多公斤的廢礦渣放入冶煉鍋熔化,連續幾小時不停地用一根粗大的鐵棍攪動沸騰的材料,而後從中提取僅含百萬分之一的微量物質。從1898年一直到1902年,居里夫人一直在做這項極其枯燥的工作,經過了幾萬次的提煉,處理了幾十噸礦石殘渣之後,終於得到0.l克的鐳鹽。1903年,居里夫人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1911年,獲得諾貝爾化學獎。鐳的發現從根本上改變了物理學的基本原理,人類社會因為居里夫人的努力,又向前邁出了一小步。由於長期接觸放射性物質,居里夫人於1934年7月3日因惡性白血病逝世。

我覺得居里夫人的工作,才是真正的在科學的朝聖路上磕長頭。抱歉得很,在《岡仁波齊》里,雖然朝聖的眾人走了1200公里,但我感覺他們依然是在原地踏步。也許在其他或下一部電影里,我能看到對於朝聖的更打動人心的詮釋吧。


先給結論:如果你對一部電影的評價標準里有劇情這一項,那就是不好看,反之就還行。

個人評分6.5

講一群人朝聖的故事。

很難想像一句話就可以毫無省略地概括一部接近兩小時的電影,在這個你忙我忙的時代,一群人坐在影院看另一群人重複一樣的動作,波瀾不驚地跋山涉水,遇到困難就解決,走不下去就暫停,生老病死仍舊在路上,直到來到神山腳下。

不知道要多匱乏的生命,才會覺得這樣的電影就屬於有內涵有深度的範疇,但如果沒內涵沒深度,就勢必要經受觀眾從劇情、節奏、配樂、構圖等方方面面的吹毛求疵,這樣去看的話,這部蒼白的電影的確不值得花費這樣的時間和金錢。

這些年在商業、快餐電影的衝擊下,我們對一些看似很純粹很藝術的作品,似乎太寬容了一點,人人都想做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那一個,到最後就是誰也沒看出什麼滋味,卻不能不假裝明白了很多。明白了什麼呢?要胡謅出來,大概會讓人回憶起學生時代為了湊夠800字的痛苦。

這部電影絕對不是一無是處的,我願意給個6.5分,及格且超過很多批量製造的爛片。

漂亮的畫面可以得1.5分。蔚藍的天空、耀眼的雪山,很多靜態畫面都可以直接拿出來作為一張精美的攝影作品直接發朋友圈。不過也僅此而已了。電影又不是把美圖放在QQ空間然後做成動態PPT就可以稱之為「作品」的東西,畫面是要描述背景要講故事的,《岡仁波齊》做到了前一點,但還是產生了大量無意義的美圖展示,多個無意義的鏡頭在粗暴的切換中出現在觀眾面前,卻除了讓節奏更加拖沓、前奏更加冗長、無劇情的過程被強行拉長之外,毫無意義。美則美矣,用則無用。

如果把開頭那些同樣不講故事的小片段拎出來,它們和這些美圖一毛一樣,不發揮作用,只用來拉片長,如果不是導演想炫耀自己的審美,那大概是他的確認為那些是有用的交代,或者有隱喻的暗示。其實這是可以做到的,可惜這部片子根本不講故事啊,沒有內容支撐,任何交代和隱喻都無用武之地,它們變得和那些直白喊出來的矯情台詞差不多,俗套並且多餘。

內涵2分,因為我認同導演所要傳達的本意,那當中確有閃光點。一開始你會覺得有些無聊,當然,直到最後也很無聊。畢竟整部片子都在重複重複,磕頭磕頭,換著天氣、背景磕頭磕頭,天黑了扎帳篷睡覺,天亮了磕頭磕頭,不無聊?那怕不是凡人。不但無聊,而且非常悶。

不同的文化確實養出不同的人,這一群人所做的事對我來說,真是毫無意義,別說我不信神,就是信,也不願意用幾個月時間在路上磕頭;另一個就是他們的生活實在太無趣了點。他們的對話,永遠是簡短的廢話,類似於「吃飯了嗎」「吃飯了」「砍柴嗎」「嗯砍柴」;他們的平靜貫穿始終,孩子病了嬰兒出生了老人去世了,你都看不到特別明顯的喜怒哀樂;他們的問候里,顯露出生活的蒼白,問候全家都是一句「我想你,你想我嗎」……他們就這樣波瀾不驚,從老到小,無時無刻不讓人感覺到暮氣,或者說沉穩?當這種文化這種人的生活被表達,被另一群熱鬧浮躁的人所目睹,無疑還是能帶來些許衝擊的。

不悶嗎?賊雞兒悶。因為他們不僅在做一件最悶的事,也是一群非常悶的人。

但凡一個東西到了極致,就變成了純粹。

到了純粹,多少還是會讓人感到震撼和驚嘆,乃至心生敬佩。

從懷疑和不理解,眼睜睜看著他們非常認真進行著朝聖這件事,在同文化里的人都將這件事一本正經來對待,他們不自欺,也不欺人,沒有噱頭,也不浮誇,就這樣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在別人看來愚蠢甚至矯情,卻懷著真切的真心,一個個磕下去。無論是孩子、背著孩子的母親,還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不將其作為轟轟烈烈的大業,就只是簡簡單單「去朝聖」。征服我的是,在拖拉機壞了以後,男人們推著半個車和車上的行李往前,女人們跟在後面磕頭,車子推出一截,女人坐下休息,男人們卻都返回去,再一次三步一叩首,五體投地拜倒。沒有一步路,欺瞞自己的信仰。

為了自我救贖,去磕頭。

為了眾生的喜樂,去磕頭。

是真的。

信仰這個東西,做到了純粹,就不再有人還能用愚昧去形容。或許在他們心裡,磕頭而已,朝聖而已,其實也不太明白到底有什麼邏輯要去這樣做,但不管有沒有理由,漫漫長路,就這樣磕過來了。

比起喜歡找到理由證明有意義有價值和「對」,才邁出步伐的人來說;比起喜歡找借口不去邁步的人來說;比起找到了理由和意義最終卻沒有邁步,只留下虛度時光的遺憾的人來說……

除了那些證明了價值也真正做成了事的人,其他所有或許聰明的做法,都不如這樣蠢兮兮不管不顧,先做了再說。

像信仰這樣主觀的東西,在人類有生之年,恐怕都難以爭論出所謂的對錯。什麼樣的信仰更有價值,就只取決於信徒如何去踐行它。所以在這樣踏踏實實的朝聖路前,沒有信仰或者無法堅守信仰的人,實在沒有資格去嘲笑這件事本身的奇怪和無理之處。

除此之外就是細節3分,沒有細節,這個沒有故事的故事不知道還能怎麼撐起來。

細節當然是很出彩的,比如手上的板子,右手上的比左手的磨損更快,前面比後面厚;比如小女孩一直在划水,她會賴著多走幾步再拜下去……

呼應當然也很多。每一天的「我們來念經吧」,一直到最後一個鏡頭;推車的時候唱的歌「都是一個媽生的,他的運氣好做了喇嘛,我的運氣不好去了遠方」,到了拉薩以後,這群「去了遠方」的瘦骨嶙峋的人,就碰上了「做了喇嘛」的富態滿滿的親戚……

還有兩個比較赤裸的鏡頭,分別是小羊羔和嬰兒出生的畫面,濕漉漉的小羊羔和血淋淋被剪斷臍帶的嬰兒,如果願意腦補的話或許還能再湊500字,但在此我只想強調這兩個毫無修飾的鏡頭對我來說實在是很有衝擊力。

沒有這些東西,實在很難目不轉睛堅持看到最後。

到最後,經歷了風霜雨雪,越過高山,淌過水窪,經過山崩(塌方?)……該生孩子了先去生個孩子,遇到老爺爺留下來幫著干兩天活,出了車禍撞壞拖拉機就推車,沒錢就停下來打工賺夠錢,死了人就舉行儀式,然後在簡單的「墓」前一個個繼續朝聖離開……就這麼簡簡單單一根筋走下去。

最大的驚喜就是毫無驚喜。

最大的波折就是毫無波折。

所以這部片子也只能這樣,拿個不上不下的七分多,小眾的排片量,小範圍的討論……

從藝術的角度來嚴格要求,我只能說導演用情懷偷了個懶,或許這個片子拍起來並不容易,心意也確實有,但卻少動了太多的腦子,給觀眾的太少,要表達的太蒼白,呈現的方式也太單調,可以說是敷衍之作。和很多所謂的「藝術」「小眾」片一樣,在「情懷」的遮羞布下,藏著根本不用心力和雕琢的本質,除了滿足一些人的某種優越心理,讓另一部分人為了跟上小眾的B格,像做閱讀理解一樣去摳著指甲片大小的東西強行解讀造作,真正留給大眾的只有空洞。

或許有一些真正的好東西是只屬於小部分群體的,但大多數並不是,只是用馬賽克,裝作是自己和大眾智商的距離。

導演如果肯用力,如果懂得真正震撼人心的,從來不是儀式,而是人本身,就不會專註於三步一叩首,而是朝聖的人。這個儀式本身,就算換成一群人每天固定時間風雨無阻地集體在一起,一本正經拉屎,怕也是一樣效果。

一個儀式不值得觀眾花費兩個小時,一群願意傻乎乎去朝聖的人才是。

所以著力於這種表面功夫的電影,不如拍成一部紀錄片,如果是紀錄片的話,會因為真實,更具備震撼人心的力量,導演犧牲了這種百分百的真實,來保留藝術創作的空間,卻又不肯用心去創作,最後自然是一無所有,不能不說真是太遺憾了。

2017.6.26


看完《岡仁波齊》,我內心毫無波瀾。

翻開豆瓣點評,有人說這就像一部掛著紀錄片羊頭賣電影狗肉,本質卻是超長PPT的片子,回復里有人義憤填膺:不懂就要多學習。

基本上,所有負面的點評,都被扣上了「不懂信仰」的帽子。

藏區是不容染污的聖地,信仰是不能指摘的高級,可能是這部電影大賣的最大原因吧。

————

我還記得幾年前去色達時的情景。

海拔4000米的山谷里,上萬名在此修行的喇嘛和覺姆,親手搭起一座座絳紅色的小木屋,像扯了一張巨大的紅色綢布,用力一抖,均勻地鋪在荒蕪的土地上。

這裡長冬無夏,人們十年如一日裹著紅袍。生活也很艱苦,電線杆七歪八倒杵在路邊,電線交錯耷拉,最近的集市有20公里,運到山谷里的蔬果少之又少,人們從唯一的取水點打水回家……

他們沒有穩定收入,日常生活無非念經、打坐、朝拜,有人一待數十年,好幾年不出山谷,靠微薄的供養維持生活,但若是書店的服務員與你有緣,她會給你免單。

我是典型的沒有信仰的人,會因為睡懶覺錯過聽辯經的時間,也不接受活佛「點化」,我只奉行尊重任何一種生活方式的原則,因此並沒有高看色達的善男信女。

被震撼,是因為天葬。

那一天艷陽高照,紫外線充足,我們喘著粗氣摸索山路到了天葬台,坐在緩坡上,向下一望,天葬台上的情形一覽無餘,山頂上幾百隻禿鷹已經準備就緒,一些按捺不住的,悄悄慢慢地朝山下挪步子。

等到儀式開始,它們急速俯衝而來,巨大的翅膀張開了,拼在一起黑壓壓一片,巧合的是,就在這一瞬間,一朵烏雲不偏不倚地飄到了頭頂上,霎時便陰天了,彼時是十月,一陣冷風,嘩啦啦捲來一場小雪,山坡上掀起一片小聲驚呼,等到禿鷹雄赳赳地飛回山頂,又立刻陽光普照。

一次摻雜了獵奇與敬意的窺視,就這樣變成了一場莊嚴的注目禮。

藏族的確有很多文化值得去了解與尊重,信仰的分量舉足輕重,但這些感動不是《岡仁波齊》給我的,也並沒有因為它被二次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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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說,這是一部「偽紀錄片」,意思是,用紀錄片的手法去拍攝一個杜撰的故事,片子便有了以假亂真的質感。

按道理講,如此這般,電影應該很精彩,不過,在我看來,片子在這兩個維度都失敗了。

  • 作為紀錄片,它的破綻太明顯

劇組找了11個藏族素人,請他們走上1200公里的朝聖之路,然後拍下他們風餐露宿、磕長頭直到岡仁波齊的全過程。

電影一開始的確很好地做到了真實還原,出發前的藏區村落,人們和氂牛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鄰居女兒嫁給自家三個兒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裡同時供奉著佛像和領導人海報,門前是堆疊整齊的柴火……

出發後,擺拍的痕迹漸漸展露。

我見過幾次朝聖者,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磕長頭的——腳尖著地,利用反作用力讓身體微微騰空,五體投地時,儘力往前一躍,讓慣性帶自己多滑出幾厘米,便可以少走些路。

帶頭的那個年輕小伙,腳步輕飄得讓我有些不悅。

《岡仁波齊》里的長頭

實拍的長頭

當然最讓人無力接受的是,沒有人真的以頭搶地,4個月的路程,額頭光潔如初、沒有血包,十萬個長頭在身體上不曾留下半點痕迹。

電影 vs. 實拍

作為朝聖的核心,導演在最重要的地方失了手,連修飾一下都懶的,如果這就是他想讓人看到的虔誠,對不起,我不感動。我無法因為磕長頭和信仰本身的真實存在,而給這樣的敗筆買單。

  • 作為電影,情節卻經不起推敲

去岡仁波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因:

楊培老邁,害怕一輩子都走不出村落,無法實現哥哥生前未竟的願望;次仁曲珍想讓孩子在朝聖路上出生,求的一世福祉;

屠夫殺生數十載,渴望洗清罪孽;仁青晉美因意外欠債20多萬,想要改變命運……

導演為這些人安排了故事:

孩子經受不起磕長頭,直喊頭痛;路遇落石,有人腿被砸傷;遇上車禍,卸了車頭,拉著載滿帳篷和生活必備的車身翻越海拔5000米的米拉山口;

到了拉薩沒了錢,停下來打工2個月;小年輕看上了理髮店的洗頭妹,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去岡仁波齊;岡仁波齊山腳下,楊培叔叔去世了。

情節的設置原本是為了推動故事發展,達到扣人心弦的效果,但上面這些事和人物身份看不出有任何關聯,倒像是記流水賬一般,出現就出現了,不需要生產意義。最生硬的是小年輕和洗頭妹,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結束。

演員們在苦難面前淡泊也就罷了,來到心心念念的神山,依然面無表情。

指望這些情節告訴我們什麼,你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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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演員們磕頭不真實,不是因為輕浮,只是不夠虔誠,因為他們只是普通百姓。

我覺得這樣理解,比起一味捧吹信仰要有趣得多:

  • 屠夫磕到一半,側躺在地休息

  • 拉薩房東花錢請人幫忙磕10萬個長頭,希望消災抵難

  • 路上的雅安夫婦,妻子借口心疼驢,放棄磕頭而去拉車

  • 他們唱:他運氣好成了喇嘛,我運氣不好去了遠方

  • ……

每個人都有一條朝聖之路,磕十萬個長頭尋求福祉,和吸霧霾熬通宵以期改善生活,一樣荊棘叢生,但每個人在瘋狂邁進之餘,也不忘耍些無傷大雅的小聰明。

這條路,叫做「眾生百態」還差不多。



這是一部在電影院臨時決定看的片子。

我感覺這部片子已經很難將其定義成電影了,它更像是一部紀錄片,或者說,我選擇相信這是一部紀錄片。

全片講述的是芒康的一個村民尼瑪扎堆(對,就是這名字)和叔叔楊培去拉薩、岡仁波齊朝聖。因為正好是難得的岡仁波齊本命年,村子裡很多人都希望一起去,有即將臨盆的孕婦、酗酒的屠夫、九歲的小姑娘、膝蓋有傷的男人等等。

路上兩千多公里,歷時長達一年,每一步都是磕長頭磕下來的。在這一路上,孕婦生產、山體滑坡、拖拉機撞車、老人離世,生和死在雪山的映襯下不斷地交織在一起,什麼事情都顯得極其簡單、樸素、安靜。

「天哪,人怎麼可以這麼善良!」

看電影的全程,這句話我至少重複了五遍。

印象最深的是兩個片段。

一個是山體滑坡的時候,其中一個大叔為了救小女孩受傷了,他後來怪自己運氣不好,偏偏是他被砸傷了腳,偏偏是他家裡造房子死了人賠了很多錢,但儘管他這麼倒霉,他選擇磕長頭的理由竟然都不是為了讓自己轉運或者命好一點,而是為了給那兩個死去的人祈福。

另一個是他們用來運物資的拖拉機被一輛路上的車完全撞壞了,那輛車的司機出來道歉,說是因為車裡有個急救病人需要馬上走,他們一行人聽了解釋,也沒有要賠償,而是合力將剩下的車廂推到了拉薩。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為此覺得驚詫,怎麼會有這樣的善意存在?

我一直都不相信人會有毫無私心的善意,之前讀《巨嬰國》雖然不贊同武志紅的所有觀點,但對於他那段「中國式好人」的論述倒印象深刻:「他們的好是討好,而討好,是你存在而我不存在。並且,討好都伴隨著很深的自卑與恐懼。最要命的是,討好者看似不尋求物質與利益上的回報,但其實要一個很大很重要的回報——尊重我愛我關注我親近我。」

講真,這也是我對好人的理解,所以當我看到這些藏族村民所流露出的那種毫無討好的善意時,才會覺得很吃驚。他們的善意是未開化的,不是為了現世的回報,也沒有那種功名利祿的牽絆,很純粹,簡直就像是伊甸園裡還沒吃禁果的亞當。

萬物混沌中的善意,竟然可以純粹到這種地步,我不知道這只是電影的藝術表現,還是真實,希望它是真實的吧,那真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了。

可能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什麼是迷信?

什麼是信仰?

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這是不是迷信的問題。

後來看到有些評論說,磕長頭的朝聖是沒文化、閉塞、愚昧的象徵,而拍這樣的片子,是在宣揚迷信。

這種想法未免太偏激了。

如果現在你還在將神學等同於迷信,那你就可以不用往下看了。

迷信存在的前提是為了獲得自己俗世的快樂,而神學在我看來,是為了救贖,因為人生來就有原罪,而相信神學,則是為了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獲得救贖。

如果一個人擁有達到終極的理想,他的一生都在這條通往終極的長路上行走,為此而奮鬥一生,那他所相信的最後的存在不正是信仰嗎?

這部電影中那些磕長頭的藏民,即使他們可能不認識漢字、沒念過書,但在他們跋涉幾千公里為眾生祈願的時候,他們這樣虔誠的跪拜,已經無限在接近神性。

馬克思描繪的共產主義社會是當時革命者的理想,其像烏托邦似的存在與磕長頭朝聖祈求眾生安樂有本質的區別嗎?不都是一個無法到達的終極世界嗎?那既然前者是信仰,後者怎麼就不能是信仰了?

反正,兩者哪個不是夢。

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自己的「聖地」的,能有一個可以到達的「聖地」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情。

有人說,這些藏民生活在偏遠的大山裡,他們的生活和城市脫節,只能擁有這種被有些人嗤之以鼻的「迷信」文化,他們生活的世界比我們的現代文明落後了幾十年,但即便如此,我們就有權利將自己的文明強加在他們之上嗎?我們就有資格去嘲笑他們的信仰嗎?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來的勇氣,梁靜茹給的嗎?

一個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個民族也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信仰。任何人都不應該將一件東西、一種思想強加給另外一個獨立的個體,就算這是再美、再好的,對方也有選擇不接受的權利!

吾之蜜糖安知不是彼之砒霜?

就好像在長輩眼裡,似乎所有我不要吃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那我還不要吃屎怎麼辦?

捍衛這種不接受的權利,才應是我們現代人價值觀的根基。經過文藝復興之後的現代文明,最重要的價值不就是尊重個體的價值么?這才是終極的平等啊。

在這部影片中,這群藏族人民,倒反而是踐行了這種平等,他們並不會因為對方是屠夫、殘疾或者家裡死了人而歧視他們,在他們相信的神佛面前,所有人都是神佛的孩子。

他們平靜地生,平靜地死,平靜地在生活里生活。

我們也有我們朝聖的路。

作為年輕人,我們的轉發和憤怒被年長者斥為幼稚,我們的拒絕被視而不見,但我們仍應保有自己的判斷和思考,等待著實踐信仰的那天。

即使這條路,會很漫長。



在觀看《岡仁波齊》前,我以為這是一部西藏版的《賽德克·巴萊》,然而我錯了。

坦白講,我對這部影片很失望。或許是前期看了太多主流、大V的推薦,似乎一邊倒地稱讚導演的情懷和精神,所以對影片抱了太大期待。但在觀看到30分鐘時,我已無心再繼續看下去。

不是因為網路爭論的熱點「消費信仰」,而是,這部影片本身,拍得並不好。

導演說《岡仁波齊》沒有劇本,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是一部紀錄片。事實上,導演也承認了「擺拍」,而素人演員,他們雖然沒有經過專業培訓,但在這部影片中,已成為「演員」。

我相信虔誠如他們,不會一面擺拍一面朝聖,他們內心很清楚,不過是一場演出,所以他們的額頭並沒有磕出血泡紅腫。

但如果作為一部劇情片,《岡仁波齊》沒有《賽德克·巴萊》潛心去講故事,更比不上何訓田先生的一曲《阿姐鼓》所講述的故事。

不論是紀錄片還是劇情片,它都含有導演的表達欲,都是用來表達一個想法、一種思索、一個困惑。而張揚導演卻沒有。

他將自己的眼睛當做了上帝之眼,去旁觀藏民的朝聖,冷漠地演示這一路長頭,如同圈在動物園的野生動物。你以為看到了全部,但並不是他們真實的樣子。

所以,在影片上映後,爭議兩極分化,圍繞信仰、圍繞宗教、圍繞是否真實……有趣的是,豆瓣對《岡仁波齊》的評價大多數為正面,而知乎卻主要是批評。或許是因為豆瓣是「文藝青年的集散地」,而知乎是「知識青年的大本營」。

可是,時常被人稱為「文藝青年」的我,對這部電影仍舊持批評態度。即便,它獲得了商業成功,但它仍是一部「沒拍好」的電影。

同樣一年的時間,同樣跟拍藏民朝聖,我可以拍出真實的紀錄片,也可以拍出有故事的劇情片,你需要哪一種?

觀眾對影片內容發生如此大的爭執,這些思索難道導演不該早就有所思考嗎?

當拍攝過程中,真正的朝聖者對素人演員吐口水;當喇嘛開導素人演員說服他們繼續的時候,這些難道不是真實的故事嗎?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張揚導演用了一年時間來跟拍這一路,為什麼不能給我們看更真實而打動人的故事,為什麼不把真實的矛盾展示出來,而是演示了一幅波瀾不驚的美好?

所以,或許西藏與朝聖在導演心目中就是完美而崇高的嚮往,但這部電影並不真實。

離開影院後,我說,再給我一部DV,我可以拍得比他好。

雖然聽起來很狂妄,只是不論是誰,如果你對朝聖充滿好奇心,如果你想去拍一部這樣的紀錄片,從你帶著這樣的想法走進藏民家中,說服他們參與這個項目開始,這一路就充滿了故事。

我會讓攝影師記錄下這一路的故事,記錄我如何拍攝這樣一部紀錄片,記錄途中遇到的矛盾、衝突、困難和溫暖。不論是我內心的困惑,還是文化之間的差異,都可以通過我與藏民有直接的交流。

一路磕長頭只是一種表象,因為言語文化不通,所以可以由外人發揮無限想像和評論。可對於他們來說到意味著什麼?內心有過怎樣的活動?還有那些途中發生的矛盾,或許會發生半路拍不下去的情況……事實上,他們最後確實沒有到達神山,卻用一個遠景徒步鏡頭當做繼續朝聖的意象,然後用黑幕戛然而止了一切。

這些衝突,我會代替觀眾去感受;這些疑問,我會代替觀眾去詢問。即便最後沒有走到岡仁波齊,它仍然是一個關於岡仁波齊的真實故事。

甚至,我對這種宗教信仰的態度是否會發生變化?我不知道。

我們每個局外人,其實都不知道。當你隔著玻璃罩,觀賞著裡面那個營造出來的世界,他們的信仰是真實存在的,但你看到的世界卻並非真實的全部。有人感動,有人質疑,因為大家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坦白說,《岡仁波齊》這部電影,在目前所有的人員裝備的配置下,無論誰當導演,都可以拍得出來。這樣一部不帶導演思想的影片,之所以能引起關注,只是因為西藏的神秘,引發了觀眾的好奇心。

而信仰是什麼?僅僅是磕長頭的堅持才算是純粹的信仰嗎?如果我排除萬難要拍攝一部真實的紀錄片,算不算是一種信仰?是不是只有貧窮落後才算是純凈虔誠?那世界信仰中心的耶路撒冷為何可以擁有現代化的科技、經濟水平?

這些,種種內在的東西,導演全部弱化了。只留下了好看的碎片,讓觀眾自己去造夢。

在整部電影中,只有生孩子的一幕令我印象最深刻。它有真實的一面,卻也被膚淺處理。只是當時鄰座的孩子和漢子,都禁不住地叫了出來。這場面,真的不考慮分級嗎?



電影馬上就要開場,可偌大的影廳,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二十幾個人,上座率還不到2成。

在準備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不會是一部觀眾爆滿的電影。它幾乎沒做什麼宣傳,也無其他影片的炒作、通告。

這部電影,本就不適合那種世俗化的包裝和渲染。多一句話描述它,都會顯得俗了。

電影演的是西藏地區的11個人去拉薩和神山岡仁波齊朝聖,路程有2500多公里。

這部電影沒有腳本,演員也都是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當地人,全程真實記錄。因此,這更像是一部紀錄片,而非電影。

然而,電影來源於生活。這11個人在朝聖路上發生的事,不是電影,卻勝似電影。

在這11個人當中,有想要洗脫罪惡的屠夫,有懷孕在身的孕婦,有年金九歲的女孩,有年屆七旬的老人。

在朝聖路上,有出生,亦有死亡,有春暖花開,亦有大雪紛飛。季節經歷春夏秋冬,人生經歷生老病死,人與自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在有信仰的人面前,自然的力量是無窮的。

這部電影很安靜,看電影的人也異常安靜。台詞不多,每隔不久就會有一段朝聖者唱經的和聲。低沉、美妙,生死天籟之音。

我靜靜地感受著、震驚著。

信仰於人,真的有巨大的力量。心中有信仰,讓他們從心底里有一種喜悅,讓他們接近純真的童真狀態,也讓他們更願意傾聽自己的內心。

對於信仰,中國人似乎總是有很多複雜的情緒。人們避免談及它,卻有很好奇,很多人雖信奉人有命運之說,卻不肯承認,認為那是迷信。

我們看不見,不等於它不存在。

信仰,亦是這個道理。

電影的英文名是Paths of the Soul,強調的是靈魂救贖之路。

看完電影回來,我搜了一下岡仁波齊和馬年轉山的信息,得以了解人們在馬年轉山的原因。有一篇文章中說:

在藏傳佛教里,12年一次的馬年轉山能額外增加12倍功德。因此,2014年西藏神山岡仁波齊成為中外朝聖者趨之若鶩的地方。

岡仁波齊,藏語意為「雪山之寶」。印度人稱這座山為Kailash,也認為這裡是世界的中心。印度教里三位主神中法力最大、地位最高的濕婆,就住在這裡。而印度的印度河、恆河的上游都發源於此。

曾經看過《轉山》這部電影,對轉山有一點了解,但當時的主角是騎行。而《岡仁波齊》中的藏人向前一衝,咣當一聲趴在地上的場景,還是讓我震撼。這種朝拜方式,又稱為磕長頭,就是「三步一叩首」。再接下來的一年裡,他們都將這樣度過。

朝拜需要絕對虔誠,也需要足夠的體力與耐力。朝拜路上,他們經歷了泥石流、雪山、撞車、下雨、出生、死亡。沒有虔誠的信仰,很難堅持下來。

在朝拜過程中,他們曾住在一個老人家中,老人的兒女都出去朝拜了,只剩他一個人。在幫助老人犁地的時候,老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都急成這樣了。

這句話深深觸動了我。

電影中的這些人,不疾不徐、無欲無求,他們才是真正懂得生命、認識生命的智者。

孕婦要朝聖,很好啊;孩子去朝聖,很好;屠夫去朝聖,很好。他們言語不多,但每一句都充滿無欲無求之後的坦然與欣喜。他們不會抱怨,不會詆毀,對別人的行為,他們總是隨喜。

而生活中大多被瑣事煩身,沒時間審視自我與心靈的人,和他們真是天差地別。

我們常常追問生命的意義,卻從未拿出生命中哪怕幾小時的時間去傾聽自己的內心。

我們常說,要跟隨自己的內心,follow your heart,但沒有信仰的人,很難做到。心中有了信仰,會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會約束你去做好人,做好事,對世間萬物有所敬畏。

敬畏自然,尊重生命,乃是一個人生而為人需要了知的。

【寶貴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

此外,這部電影中流露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這種善良與愛,會傳遞下去。

朝聖者路過一家正在蓋房子的工地,那群人就熱情地招呼他們一起過去喝茶。到了一處紮營地,朝聖者問一個藏民要柴火,藏民二話不說把他領到了自己家。

途中遇到兩個拉車牽驢朝聖的人,朝聖者也叫他們停下來喝茶。人們問男人:為什麼不讓驢拉車?男人回答:我們把它當家人,捨不得讓它受累。我要帶它一起去布達拉宮,為它祈福。

人與人之間,是單純的愛和信任;人與動物之間,也是平等的。

影片中,讓我感動的還有一處,就是朝聖者在馬路上看到一個蟲子,然後就趴在那一直等它爬走,才肯站起來繼續走,因為他怕自己不小心壓到它。

這讓我想起前段時間小慧跟我說過的一件事。

今年4月,小慧去了西藏。回來後,跟我講了這樣一件事:

在一個雨天,公路上趴著一條蚯蚓。一個老人為了讓它不被過路的行人或車子壓到,把它撿到路邊。這時,一輛車子飛馳而來,由於沒看到老人,把老人撞死了。司機嚇得魂飛魄散,愣在那裡。老人的兒子平靜地說:「沒事,你走吧。」

這在我們看來,怎麼可能?好心扶老人起來,還會被訛,更何況把人撞死?不訛他,也要大打一頓才對啊。

在影片中,同樣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個麵包車撞上了搭載朝聖工具的拖拉機。拖拉機被撞到了溝里,輪子掉了,車子也散了架,上面還有個孩子。

麵包車司機下來,連連道歉,說車裡坐著一個呼吸困難的人,如果兩個小時內不到西藏,就有生命危險。

朝聖者之一這時說:「那你走吧。」

然後,他們開始拖拽拖拉機。拖拉機已經不能開了,他們就輪班拖著它走。上坡的時候,還歡樂地唱起了歌。

到來,面對,不怨,不急,是他們對待每一件事的態度。

【我們的信仰】

我曾一度想弄明白,我們的信仰為何?百思不得其解後,我發現,我們中的大多數,是沒有信仰的。

我們曾經認為宗教是迷信,這在現在很多人看來仍然如此。然而,我更願意相信的是,有很多事情,超出我們認識範圍內。就好比我們看螻蟻,螻蟻的世界只有那麼大,它怎會知道在它之外還有我們存在。同理,在另一個參照系裡,我們成了螻蟻。

而且,所謂信仰,絕不簡簡單單是指你信那個宗教,而是在你心裡,有一股力量,它可以引導你向善,讓你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有精神力量去指引。

人類的認知是無邊界的,有太多未知,也有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人需要有信仰,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人在面對未知、面對苦難的時候觀照內心,懂得權衡。

那種接近純真的人生態度,才是真的人,才是美好的人生。

【路,就這樣走下去】

整部影片,不徐不疾,甚至有些沉悶。我以為在結尾回有升華或劇情衝突發生。然而等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白茫茫的雪山下,老者說:「讓我們念經吧。」

念經聲響起,就像他們每天做的那樣,周而復始,日復一日。

你要相信,有些人,就是過著和你不一樣的生活。

他們,可以拿出一整年時間,洗滌自己的心靈,為眾人祈福;你要相信,不是只有轟轟烈烈才叫人生。有些人,就是每天虔誠地堅持著自己的信仰,那麼靜,那麼美。



《岡仁波齊》很好看,在好萊塢席捲中國院線的背景下,這部片子很給中國導演長臉;在馮小剛說「垃圾電影是因為有垃圾觀眾捧場」的背景下,這部片子很給中國觀眾長臉。

下面來說說這部片子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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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仁波齊》好就好在:片子講的是一件很高級、很有信仰的故事,但它沒有絲毫的「自我感動」。

不自我感動成就了《岡仁波齊》。故事講的是:11個藏民組成了一支朝聖隊伍,從西藏芒康出發,磕長頭1200多公里到達拉薩,在拉薩打短工掙夠路費後,又磕長頭1200多公里到達神山岡仁波齊。

(芒康縣到拉薩1200多公里,從拉薩再到岡仁波齊也1200多公里,漫漫朝聖路2400公里)

全程2400多公里,這11個藏民全程通過磕長頭走完。從影片中可以看到:磕長頭就是走八九步,一個重重的匍匐全身磕倒在地,然後再起身再匍匐……

朝拜的途中,運輸生活用品的拖拉機壞了,男人們拉著拖拉機的車廂走一段距離,放好車廂後,再折返回去磕長頭。

(《岡仁波齊》劇照)

這樣的行為震撼嗎?震撼,這樣的行為有感染力嗎?有感染力。但對於磕長頭的藏民來說,這只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他們覺得理所當然,他們不會被這樣的行為「自我感動」,也不會因為這樣的行為而洋洋自得。

對於他們來說,磕長頭是為眾生祈福,是很好的事情。

而影片厲害也厲害在:沒有刻意渲染這個過程的偉大,相反地,用一種近乎紀錄片的手法,把這個過程很平淡地描述出來。導演沒有獵奇的心態,而是用一種記錄生活方式的手法來表達,不求自我感動,也不求感動觀眾。

(朝聖隊伍里的一個青年在拉薩的一個理髮店理髮)

這些情節充分顯示了導演的剋制:朝聖的隊伍出發前去買鞋,也會在買鞋的時候砍價;磕長頭的手板壞了也只是隨便找一塊木頭做個新的;路上遇到一戶老人家家人去磕長頭了,朝聖隊伍幫助他耕地犁田;路費不夠了他們就在拉薩打短工攢錢……一切都理所應當,一切都自然而然,沒有絲毫「自我感動」。

就像導演張揚自己說的:當你安靜地觀察這些東西的時候,你會發現有意思的不是戲劇性的大起大合,其實就是日常的四季變化,通過這樣一個村子,就可以看到很多人生寬慰的東西。」

那麼,不自我感動,最大程度減少戲劇衝突的《岡仁波齊》是一部平凡的電影嗎?當然不是,它恰恰符合「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氣質。

(窮困潦倒的屠夫通過磕長頭贖去自己殺生的罪孽)

不自我感動,不想感動觀眾,把本來很艱難、很痛苦的2400公里磕長頭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恰恰是最令人震撼的地方。

在看電影的時候,你會被這種「信仰的力量」所震撼。看了電影你會明白:信仰賦予一個人最重要的意義,就是僅憑自己的內心,就足以定義幸福之所在。

(影片110分鐘,楊培老人在岡仁波齊神山腳下去世,幾個喇嘛給他超度)

這群樸實的藏民,就是因為自己內心覺得「磕長頭好」、「磕長頭能贖清罪孽」、「磕長頭能受到神靈保佑」,所以,他們所有的遭遇都是幸福。即便一起同行的楊培老人在馬上到達終點前去世,大家也覺得「能夠死在神山腳下,這是他的福分」,沒有絲毫悲傷反而很幸福。

(《岡仁波齊》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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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生是一場修行」,藏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是一種修行,我們這些人在北上廣的格子間里點燈熬油、追求自己所謂的成功,也同樣是一種幸福。很多時候不必慌張,也不必心急,內心安處就是幸福所在。

如果說這部影片可以指導你的人生和信仰,那也不現實,但它一定可以告訴你一種生存方式,一種關於幸福的註解。

(導演張揚在西藏)

導演張揚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確的,但若干年後,人們仍然可以從這部影片里,看到有一個民族還這樣生活著或生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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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說這部影片所產生的爭議。

很多人說這部影片獵奇,擺拍。需要指出的是:這確實不是一部紀錄片,真正的朝聖道路,不會剛剛好經歷車子壞了、嬰兒出生、發生山崩、老人去世……這些突發事故,卻又正好沒有完全中斷朝聖之路。

導演自己也承認:是將好多個人的經歷,從600個小時的DV紀錄片里,抽離出來的這些故事,再把這些故事編排成一個整體。

(西藏的壯觀風景)

許多人覺得信仰、神秘的西藏因此而「被消費」。我想說的是:西藏、信仰,以及所謂的「神秘」,早就不是藏在大昭寺里的寶物,不被世人所見,相反的,通過這些所謂的信仰、神秘來裝X,秀逼格的人成千上萬。《岡仁波齊》以呈現一種生活方式的心態來表達和記錄,已經保持了最大的剋制和尊重。

(磕長頭遇到繞不過的水窪,就從水窪中磕過來)

在這部片子里,戲劇衝突都被最大化地平實處理,很少出現近景和特寫,基本都是遠景和中景,就是保持最大的剋制和理性。這在充滿導演個人表達的藝術片門類裡邊,已經難能可貴。

但是,平淡並不代表平庸,將生老病死、春去秋來自然地融入這段朝聖旅途中,使影片具有了深刻的宿命感。



好看的標準是什麼?

明星?《岡仁波齊》沒有,全片一個大牌明星都沒有,全是素人演員,最大牌的,可能是唱了首主題曲《No Fear In My Heart》的朴樹;

跌宕起伏的劇情?《岡仁波齊》也沒有,從頭到尾只是藉助紀錄片的形式,刻畫11人朝聖隊伍的2000多公里路途;

炫酷的特輯和帥氣的動作戲?《岡仁波齊》也沒有,只是靜靜展現一群人的朝聖之旅,連用來烘托氣氛渲染情感的背景音樂也近乎沒有。

但它卻能讓你在近兩個小時內,感受到一種內心的觸動,見識到一種被稱為信仰的精神力量。

這或許是它首映日僅1.6%排片量,卻以21%的高上座率位居榜首;在《變形金剛5》等好萊塢大片的暴擊下,靠觀眾的口碑和力挺不斷增加排片,十天突破4361.6萬票房的秘密。

信仰兩個字對於普通人來說,似乎是一個遙遠的字眼,但對於電影中的幾位主角來說,則是需要用一生信念去完成的精神依賴。

電影取名《岡仁波齊》,在藏語中是「神靈之山」的意思,代表著無量幸福。

也許你還曾在大昭寺等藏傳佛教聖地的門前,甚至是318國道的旁邊,親眼見過無數的信徒沿途朝拜,恐怕你會對他們這樣對信仰的執著有著不解。

他們一步步匍匐前進,無論風雨塵沙,磕著頭,虔誠跪拜,面容肅穆,似乎起身拜的是天,埋頭拜的是地,一步一行的,是對神靈的祈願。

這支隊伍,從即將出世的嬰兒,到瀕臨謝世的老人,橫跨了生死之間的年齡距離,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故事,踏上這趟心靈救贖的道路。

不管風霜雨雪,他們一直一路前行,路上的困難不僅來源於四季氣候的變幻,還有環境的突髮狀況。

遇到山石滾落,大人掩護著孩子,年輕人掩護著老人,等情況穩定後,一路磕過去;

遇到冰雪消融的積水坑,他們沒有心存糊弄之意,集體脫下外套撲向了刺骨的雪水,在銀幕上看起來,竟然還有些為信仰奉獻的歡樂。

老舊的貨車拉著必備生活用品——帳篷、衣服、食物在318國道上隨著他們緩緩前進,然而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撞車,老貨車讓麵包車撞壞了。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們商量後毅然留下車頭,靠隊伍里的勞動力拉車前進——這裡是米拉山口,也是川藏線的最高點,海拔5000多米。

眼看離拉薩近了,他們並沒有心存僥倖:男人們拉著車,女人孩子在旁邊一路朝拜,車走出一段距離後,男人們又返回出發點,一路再跪拜著抵達車旁。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們商量後毅然留下車頭,靠隊伍里的勞動力拉車前進——這裡是米拉山口,也是川藏線的最高點,海拔5000多米。

眼看離拉薩近了,他們並沒有心存僥倖:男人們拉著車,女人孩子在旁邊一路朝拜,車走出一段距離後,男人們又返回出發點,一路再跪拜著抵達車旁。

這趟充滿艱辛的朝聖之旅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什麼顯著的改變嗎?並沒有。

背負債務的夫妻,回去依然要繼續掙錢還債;

靠屠殺牲口為生的屠夫,為了生活,還是要以此謀生;

一路上,他們迎來了新生兒的降臨,也送走了身邊的年長者,生死的輪迴,再到人生經歷的輾轉,看似衣衫襤褸的他們,外貌似乎沒有變化,但內心卻已然不同。

朝聖帶來的幸福,是內心的充實和滿足,是為了擁有更加強大的勇氣和信心,去面對未知的生活,所帶來的種種挑戰。

人生就如同一趟修行,這一程忘卻自我,潛心朝拜的路途,只是修行的一小段。

沒有演員刻意的表演,沒有起伏跌宕的劇情,也沒有各種人生大道理和雞湯,只是最樸實平靜的畫面,還原西藏的美景,還原一群虔誠的朝聖人——他們前行時莊嚴肅穆,卻又帶著生活本真的可愛,讓人相信這是一群真實存在的朝拜者們。

在一個海拔超過三千米的地方,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他們的信仰是對自然對環境的敬畏,希望一輩子走一段這樣的朝聖之路。

而對於生活在繁華市井中的我們,朝聖的信仰或許只是一個隱喻。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段修行,我們沿著自己心中認定的目標,抱著對生活的勇氣和信心,生活著,前行著。

電影的英文名字,paths of the soul,即通往靈魂的千萬條道路。

朝聖,並不止沿著318國道通往神山一條,沉澱下來,自省,修心,完成自我的精神凈化之路。



岡仁波齊:被錯怪的「理性」

在這部電影里,我還看到了「理性」,看到了對宗教的合理質疑。這不是紀錄片,更不是無聊的儀式重複。

本文將梳理電影細節,從眾生平等和合理質疑兩方面,發現影片更深層的立意。

【一】平等:對生命的敬畏

這一點是我在影片中最有感觸的一點,我目力不夠,心力也未足,比起宗教、政治、經濟這樣的龐大的題材,我更容易感動於一點一滴。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導演張揚也不露聲色地,用一個個無比平凡的細節來歌頌著生命的可貴。影片中有三次產子,分別是羊、牛、人,不動聲色之中,眾生的平等,母愛的共通,引人深思。

母羊產下小羊羔

氂牛產子

丁孜登達出生

還有對毛驢的尊重

還有一次爬蟲的鏡頭,這短短的一個鏡頭,各有理解吧。在我看來,一是對渺小生命的發現,二來,則是對自身生命同樣渺小的感嘆。

【二】理性:對宗教的懷疑

導演張揚對藏傳佛教抱有了最大的尊重和敬畏,但這種敬畏和無條件信仰是不同的。導演實際上,在尊重的同時,表達了旁觀者的理性懷疑,還站在信徒本身對宗教提出了問題。可以說,這一點導演在影片中處理的非常巧妙,但我們卻只看到了影片中重複十餘次的紀錄片式的跪拜,從而誤以為導演在消費藏民信仰。

首先,是信徒對於自身所受苦難的不解。有一幕,仁青晉美對自己腿傷了感到很難過,從而想起自己命運多舛。他感到不公,和疑惑,為什麼他家中祖輩都為人正直,這些災禍卻偏偏會降臨到他們頭上,俗話說「頭上三尺有神明」啊。這個問題可謂是字字錐心了。

主持大局的尼瑪扎堆對於仁青晉美的困惑所做的回應也十分微妙。

然後,是通過一首廣為流傳的藏族歌曲表達了底層人民對於差別的無奈。

導演跳出角色,通過長者楊培講述的故事,來讓旁觀者感受邏輯上的奇怪。故事裡說,捕獵為生的獵人每日都將捕到的鹿分給山中修行的仙人,若當天山中未捕到鹿,還要特地越過懸崖去找鹿。然而,在他越懸崖的過程中他掉進水窪了。楊培用這個故事告訴後輩們要注重心靈,如果磕頭磕腫了,就代表虔誠、善良。

還有影片中的一些細節,如他們上路的卡車上,方方正正幾個「扶貧專用」的油漆字,導演從他們上路之始,就給了這幾個大字好幾次特寫。甚至是他們所跋涉的318國道,也是解放軍將士們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所開闢的。用心可謂良苦,「佛」並沒有將他們從貧窮中解放出來,就連「幸運」的喇嘛也並沒有自我改善,而他們所賴以生活的這些,來自安定的國家,和他們勤勞的雙手。

不得不說,導演將這些心思埋伏的太深,我想,或許幾位藏民在拍攝的過程中甚至都未感覺到。這不是褻瀆,相反,我認為不信教者對於宗教保持懷疑但卻依舊尊重反而更為難得。我在學校認識了一群非常好的基督教朋友,我告知其我並不是教徒,但他們也欣然接受我參與進他們的各項活動,並無芥蒂。我深深記得一位教徒對我說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上帝,在世界各處,在自己的心靈。每個人都有得到救贖的方法,上帝榮耀誰,其實也是自我的榮耀,因為我們不是全能的,所以我們不是上帝,但『上帝之路』是相通的。」深受教誨。

寫在後面

在影片中,也展示了很多受爭議的地方,比如為了朝聖而耽誤學業,冒著風險途中產子,盲目教導「磕頭有益」而不顧孩子頭痛等,這些也反映了在藏民心中宗教的地位之高,我相信,導演希望的是讓這些帶動思考而不是引起鄙視或爭議。

帶我做課題的老師曾經教導過我們,知識永遠是相通的,無論進行創作,還是學術研究,亦或是生活中的點滴,都要用心觀察,用心學習,只有立足於實際的東西,才是真實的。《岡仁波齊》這部電影就讓我想起了老師的話。導演張揚近幾年像是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在西藏與藏民們同吃同住,而拍攝這部影片更是跟拍了一年時間。所以,會有觀眾認為這部電影只是滿足大家的獵奇心態。但我想說,這展示在大家一點一滴的生活瑣碎,都是導演潛心創作的心血。具體細節我就不一一例舉了,大家觀影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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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巢南(來自豆瓣)

來源: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679795/



打算看《岡仁波齊》之前有些猶豫,因為看評分並不是很高,再看看時間——將近兩個小時,於是很怕這是一部基本全是磕頭鏡頭的冗長的電影。而「西藏」「朝聖」這類關鍵詞又是那麼地吸引著我,抱著試探的心理看了看,沒想到一口氣看完。

  這部片子確實大部分場景都聚焦在磕頭上,可是在他們單調重複的跪拜動作里,我由最初對他們毫無顧忌地洒脫下跪的震驚,直到融入,直到沉浸在對自身的反觀與思考中。從中得到了一些啟示,驗證了一些問題,解決了一些苦惱。現在想把它們寫下來,一是梳理自己的思路,二是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些心得體悟。

  片初大家因為種種因由聚集到一起,準備集體上路完成一次共同的目標——朝聖。做完前期的準備工作,在新年後他們上路了,剛剛告別了送行的親人,轉過身來就「呼」地一下開始了磕頭。這頭磕得是那麼從容而又堅定,走幾步一個滑伏,身體與地面的徹底接觸,連額頭也是。他們絲毫不顧及路面平不平,地上臟不臟,路人怎麼看,而是那樣坦然與真誠地伏貼著大地。那一瞬間我沒有覺得他們可笑或者卑微,而是感嘆於他們在心靈上與大地真正地融為了一體,在信仰上是那樣地堅定與忠誠。有些人也許由於不理解他們的這種信仰從而無法接受他們的這種行為,或許當我們把他們的信仰換成自己追求的信念,再把他們磕頭的這種達成信仰的方式換成我們達成目標的方式,就可以理解了。自己真是徹底為他們對信仰的堅定和毅力打動,那種心無旁騖,那種堅定有力,有此心境和堅持又有何種信念不會達成呢?當時想到了《華嚴悲智偈》中的一句:「如入火聚,得清涼門。」大意是說,當把自己名譽的全毀得失置之度外的時候,就如同在烈火中找到了通往清涼的門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追求,但我想大部分人之所以在最終的結果上打了折扣,是因為開始和在做的時候,我們顧忌太多,不像他們全身心地相信和投入。

  有些人不理解他們磕頭這種朝聖的行為,大概會以為無意義吧,我不這麼認為。他們一路上長時間重複這種極度消耗體力的單調的動作,心無旁騖,使得那些在出發前纏繞盤旋在腦海里的繁亂思緒在此刻無心也無力再想,反而凈化了心緒,拋掉了煩惱,專心於看似是信仰在這一刻所帶來的純粹和安寧中,其實是這種追求和崇拜信仰的行為帶來了這種內心暫時的平和。通過體力和精力的大幅消耗,來達到對內心繁複思緒的滌盪,未嘗不是一種暫時回歸平靜與解脫的方法。

   雖然他們朝聖途中是心無旁騖的,可不代表外在就沒有事件或所謂的磨難阻礙他們順利前行。比如孩子出生、積水擋路、拖拉機壞掉等等,這些事有大有小,好比我們為達成目標所面臨的大大小小的磨難。我們不可能在一個純粹的環境里只專心於目標的達成,而是同時面臨著其他種種磨難,我們只有一邊努力一邊克服,才能一步步前進。

  上面其實是講了當我們面對目標實現前的兩種阻礙,一種來自於我們的內心,我們會懷疑目標的正確性,猶豫目標的可實現性,在意外界對「我」實現目標的看法等;一種來自於外界實在的阻礙,比如時空的限制,物資的缺乏等等。而這群朝聖者之所以令人肅然起敬,就在於看似平凡的他們同時克服了這兩種阻礙,不走樣地實現了他們之前所定的目標。這也提醒我,不要在目標未達成之前找那麼多或內在或外在的借口,而是去全身心地投入,體會一種純粹,無論何時,無論在哪裡。


看了這部電影,也和別人討論過,幾乎所有人都會說,有信仰真好,有信仰的那群人可以帶著各自的的煩惱,訴求,訴諸於朝聖之路,訴諸於天的降幅,只要誠心,便可有所期待。

雖然我覺得電影的情節支持了這種觀點,但是僅僅把這個認為是導演想要告訴我們的,那就有點浪費導演的苦心了。

我們先說說電影,電影里一群藏民因為各自的困惑,走一條前往神山崗波仁齊的朝聖之路,實踐自己的信仰。

說完電影,那我再講個好故事:二十年前的一個晚上,一對年輕地父婦給了還在夢中的兒子一個親吻,便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門,他們要去西藏,完成一項科研研究,可是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轉眼間,兒子長大了,他雖然知道父母是因為遇到雪崩死的,但是心裡的怨恨還有,他怨恨父母為什麼沒有陪伴他長大,直到他看到了母親那本記錄她從懷孕到他出生以及到長大的日記,他哭了,他覺得自己錯怪父母不愛他了,合上日記,他下定決心要去西藏,去他父母去過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再次擁抱父母,於是,在某年的某一天,他踏上了北京開往拉薩的火車。

故事裡的年輕人為了追憶父母,走父母走過的路,減輕自己對父母的愧疚。

電影里的屠夫為了殺生的愧疚,走朝見神佛的路,以誠心求得心安。

在我看來,年輕人和屠夫本質上是相同的,只不過目的不同,一個是找回對父母的愛,一個是因為尋求神的寬恕。

在這裡我就要說下我對信仰的理解,或許你們有的不認可,但這確實是我現在這個階段的理解,信仰就是我們在某剎那間相信,並持續相信的事情,她可以是宗教,可以是道德,可以是愛,可以是你的信念。可以是讓你心安的東西。

再說到電影里的關鍵情節,有幾個讓我印象極為深刻的:

小女孩打電話報平安,她說,哥哥,姐姐我想你,我愛你。

朝拜的人看到面前的螞蟻爬過,便暫時停下腳步,讓螞蟻先行。

出車禍了,那群人放棄了對肇事司機的追責,求償,反而讓開路讓司機儘快帶病人離開。

住在拉薩的旅社裡,他們與生病的店主商定磕頭數量,並利用晚上的時間去踐行諾言。

從這幾個情節里我們看出導演想要表達的有這幾個方面:

對待感情,我們要勇敢表達。

對待生命,我們要予以善待。

對待紛爭,我們要學會選擇。

對待生活,我們要充滿真誠。

為什麼導演要一群生活在山裡的藏族同胞來實現我們對這些的思考,我想唯一可以的解釋他們活的簡單,他們可以做出最合乎人的取捨。

電影里的他們簡單到可以相信朝拜可以讓自己贖罪,現實中的我們會說如果懺悔可以贖罪那還要法律幹嘛。

電影里的他們簡單到認為實現夢想比頤養天年更好,現實中的我們會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就別折騰了。

電影里的他們會簡單到認為約定不管有沒有合同都要執行,現實中的我們會說,反正她又看不見,偷點懶沒關係。

在這部電影里,我理解了作者想要說明的東西,他讓你看到的是有了信仰人們就可以如此虔誠,自然超脫,也讓我看到了,人只要活得簡單淳樸了,更能接近里的你的心靈之地。

說到這裡,你肯定對下面這句話有更深的理解了。

目標在北方,距離在腳下,道路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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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說明,沒有任何蔑視他人信仰的意味,純屬討論。



1.信仰需要放在心底或者傳揚出去?



使徒行傳第一章第6-8節 他們聚集的時候,問耶穌說:「主啊,你復興以色列國就在這時候嗎?」耶穌對他們說:「父憑著自己的權柄所定的時候、日期,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但聖靈降臨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著能力;並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利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



信仰的傳播,我覺得是要走出去後,通過講道等各種方式,激起人們內心神聖的力量,從而帶更多的信徒或者慕道友回來,或者在危難時刻,召集一切教友的力量,不計得失的全力幫助他人,或者在當地建立教會,傳揚天國的福音,一切都是上帝的美意。



岡仁波齊里信徒朝聖之路可謂漫長且及其艱苦,但出去的人是十一位,回來的人呢,不是一百位一千位,還是11位,並且老人去世,新生命誕生,這也有點輪迴的意味,且不說新生命誕生還得接受科技的力量,老人的去世更多的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雖然緣起朝聖,恐怕這個不能以殉道者稱之。



信仰需要廣而告之,但如今信仰沾染了社會的俗氣,和金錢,權力扯上了關係,雖然聖經也告訴我們需要為教會奉上1/10的月入,但這個比例我覺得是合理的,宗教的專職服侍人員也是需要供養的,位高權重的人們選擇的信仰之路更容易被勞苦大眾接受並追隨,信仰需要傳播,福音需要傳播,讓更多人走上天國的道路。



朝聖回來我想除了完成父輩的遺願外,真正得到的恐怕是個體膝蓋的殘破,身體的極度疲憊甚至是生命的終結,並未真正全然得聖。



那於他們而言,信仰的力量終究是???



2.朝聖之路需要先準備充足嗎?



薛姐說出家人朝聖之路是不需要帶吃喝日用的,因為他們可以坦然接收供養,但凡人不能這樣。影片里在朝聖之前,宰殺氂牛,做粑粑,帶足口糧,一系列的動作,讓我想到了八個很惡毒的字眼來評價他們的朝聖之路,就是群體重裝徒步旅行。



主耶穌說你們要行,行的意思是走出去,傳揚天國的福音,每一位牧師,在一個區域傳道,甚至主耶穌自己,往往是不帶任何吃喝日用,耶穌教導我們說,「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約翰福音13章34節)



基督徒怎麼會不捨得給予他人吃喝日用呢,蒙恩的人能感受到別人釋放的善意,是否會更容易接收別人的信仰呢?



以至於我會有五分鐘閉眼了,可能是我的個人修養比較低或者理解有偏差,國內重裝徒步經典路線鰲太穿越,重裝徒步七天,需要每人負重至少60-75升裝備,我們能說他們沒有信仰嗎,或許他們信仰的是大自然,是純粹精疲力盡的人生體驗,是那種在城市裡體驗不到的人與人之間單純的互幫互助關係,不再是金錢,名利,道法自然。



3.旁邊呼嘯而過的現代文明的氣息無法阻擋純樸的虔誠之心,但現實社會好像並非如此,暫時沒看到路上有如此朝聖的喇嘛,幾乎都是勞苦大眾樂呵呵的磕頭,是否也暗示這是以往藏傳佛教統治吐蕃國的手法之一? 且藏區人民目前已經全面接受漢化,藏民賺漢人錢的手法有時在旅遊區簡直堪稱土匪。



4.科學與信仰

孕婦產子也要及時送醫院,用科學的手法來接生引產,說明心靈潔凈與信仰純樸並未能完全拯救人們本來脆弱的身軀,最終還是得依靠科技的力量。


一開始我沒懂「岡仁波齊」是什麼意思,以為是一個人名,看著朋友圈裡面到處轉發的文章,大致明白這是一部關於宗教,關於信仰的電影。

後來查了查,才知道:

岡仁波齊是與梅里雪山、阿尼瑪卿山脈、青海玉樹的尕朵覺沃並稱的藏傳佛教四大神山之一。

其實藏傳佛教和我們平時講的佛教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不過大多數人並不了解。這些年,也不知道是誰宣傳的,西藏成了無數文藝青年的朝聖地,到處流傳著:

「只有西藏才能凈化你的靈魂」

類似的語句成了文藝青年的聖經,一個人要是說自己從沒到過西藏,好像連談文藝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過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很多去了西藏的人,估計都很失望,因為那裡沒法凈化你的靈魂,因為這裡有落後,也有愚昧,迷信,這些年你聽過的關於姦殺的新聞並不是危言聳聽。

當然也有好處,那裡的高海拔,的確能讓你見到從沒見過的藍天,低氣壓也能讓你眩暈,以為聖跡顯靈。

我一直在想,是什麼讓這麼多人,對西藏充滿了想像?

不少人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中國人沒有信仰,所以難以感到幸福,因為他們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何在?西方人因為有信仰,所以知道死的終點是那,活的更幸福。

這段話,我聽過很多遍,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過,有學生,有老師,有青年,有老年。

似乎信仰是一種貴族的象徵,沒有信仰,如同賤民,活並不叫活,只是生。

或許就是這個想法吧,看到藏民如此虔誠,人難免感動,忽然生出悲天憫人來了。

我想起前幾年,印度良心阿米爾汗,就是最近主演《摔跤吧,爸爸》裡面的阿米爾汗,拍的一部電影叫《我滴個神》,(不知道為啥,他的好片子總有個挫名字)。

裡面有這樣一段對話:

如果當你覺得自己沒有這樣的「信仰」而被嘲諷的時候,我更建議你去看看這部電影,或許你更能明白什麼是信仰。

這些年,我們談論了太多的信仰,太多的情懷。包括這部《岡仁波齊》。但是真正的信仰是什麼呢?我想絕不是電影,影視作品,或者那個大師宣揚的才是信仰,電影只是電影,甚至於有的電影只是擺拍。或許哪些宣傳信仰的人更像是《我滴個神》裡面說的只是假借神的名義。

我想說的是,這些虔誠,並不值得鼓勵,也不值得學習,可能很多人會反駁,會抨擊了。但是你們或許不知道,藏民之所以如此虔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他們剛剛離開奴隸制不久。

可能你很驚訝,在21世紀,我還會和你談奴隸制,但是你仔細想像51年解放西藏,59年才廢除農奴制度。到現在僅僅才58年的時間,農奴制度的餘毒很難說完全排除乾淨,數千年的奴隸制度,不到六十年的時間,很難讓這些藏民完全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很多時候,我們崇拜的,懷念的,背後可能是無數的吃人的歷史。

當藏民一步一虔誠的朝聖之時,他們的風俗習慣,宗教信仰應該受到我們的尊重,畢竟這是他們千百年來的習慣。

這是他們的信仰,但不值得我們提倡。文化,生活,社會不能倒退,千百年來先哲的努力,就是讓我們能夠自由的生活,而不去迷信其他的力量。宗教有宗教的信仰,我們也有我們的信仰。千年的文化傳承裡面,教會我們仁,教會我們自強不息,教會我們人定勝天,教會我們科學,民主,自由。

有時候想想,其實我們自身就有信仰,我們的信仰寫在骨子裡,並沒寫在那個石碑上或者山上



信徒的朝聖是和佛祖做的一場交易嗎?

能被塞人這個苛刻的影評人給6分的電影一年能有幾部嗎?今年貌似就有個《八月》和《岡仁波齊》,然而《八月》這篇散文還未看的筆者,下定決心把《岡仁波齊》看完了。有人說本片是在消費藏民的信仰,有人說本片是在滿足觀眾的獵奇心,不管怎麼說,它都是一部成功的反類型片。

通俗的講,影片更像是一部紀錄片,記錄了藏民生活的流水賬,導演拍攝時是沒有劇本,也沒有刻意的台詞,全憑意識與想法在拍攝,這些對藏民來說的習以為常的習俗與生活,對觀眾來說充滿了新鮮感。

1

宗教與信仰

影片講述了一群各具特色的隊伍趕去拉薩和岡仁波齊朝聖,有屠夫、孕婦、自幼殘疾的少年等,每一個人都懷揣著希望,希望通過朝聖可以消除自身的苦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我們無權去批評別人信仰的好惡,抑或強迫別人去信仰自己的信仰,從表面看,導演是在讚頌偉大的宗教信仰,實則是在批判這種愚昧落後的偽宗教信仰,這種變了味道的宗教不過是古代君王統治愚民的工具而已,教義提出人心要向善,經受苦行的磨練才是脫離疾苦的唯一出路。

首先宗教與信仰是兩個概念。信仰是單方面的去信奉自己認定的事物與真理,信仰是不求回報的,信仰是人的精神支撐;而宗教則是雙方面的,是一些無法擺脫現實磨難的人,為了脫離苦海而去信奉某一具體的神,祈求神可以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是有回報的,這樣的信仰不是純潔的。

所以導演是在暗示不要讓信仰淪為宗教的奴隸,不要讓宗教的枷鎖囚禁你的信仰,當信徒在跪拜佛祖時,他的心是虔誠與純潔的,並沒有祈求佛給予自己什麼,只是單純的付出與奉獻,如果我們跪拜佛時,在祈禱佛給予我們平安與幸福,這樣朝聖如同是雙方在做一場交易,我給你跪拜,你給我平安幸福,同樣佛如果未賜予我們所求,有些信徒就會抱怨他們的信仰之佛,影片處處都有細節描寫這些。

2

二個細節

我們分析下第一個細節。影片中有一個信徒在朝聖途中被石頭砸傷了腿部,他再也忍不住對佛產生質疑,他提出他們家三代一直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何上天要對他總是不公平,去年蓋房子時,一輛卡車害死二個人並弄傷了二個人,

導致賠償不少,還要撫養家屬,如今又在朝聖的路上砸傷腿,災難總是會降臨到他身上,而信仰之佛並未賜予他安康幸福,他是在抱怨這場交易的不公平;

第二個細節更荒誕。有一個租房的房主,房主說她身體不太好,不能磕那麼多頭,想通過巨額的酬金僱傭這些朝聖者代替自己磕十萬個頭,如果假借他人之手實現自己對信仰的朝聖,這樣的朝聖成了一場赤裸裸交易,這樣的朝聖不過是在形式上交作業,也是不真誠的宗教形式。

3

眾生本應平等

然而影片中那些信徒幾步一跪拜,長達1200千米的距離跪著走完,筆者真的佩服他們鍥而不捨的精神,但是並不認同這種古老的習俗,記得片中有一段他們已經走入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仍舊在朝聖,在這樣的背景映襯下,似乎他們的行為與世界格格不入。

這正是導演所要表現的一種舊時代與新時代的反差,來隱喻對朝聖的不讚許,二來這樣的朝聖是需要大量體力來完成的,無形中一開始將一大批人淘汰了,佛家講究的是眾生皆平等,不會通過這些繁瑣的形式把大批的信徒拒之門外。

總而言之,影片整體還算不錯,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拍攝出了藏族人的生活細節,以及性格鮮明的角色,大量滿足了觀眾的獵奇心,結局故意人為的安排,也滿足劇情的戲劇性。也傳達出了我國仍有貧苦落後的地區需要關心,仍有那些一生中從未走出生活於百里內村莊的人。

從古至今,人類的發展一直是走出的思想,從古代的難以出省,到昨天的出國,如今的走出地球,邁入太陽系,將來文明更先進,會走出太陽系,但是人類仍會保留精髓的傳統文化。關於朝聖,筆者既不認同也不反對,我們本就不該對別人的生活指點江山,但是我們有權不去選擇別人的生活。



  《岡仁波齊》偽紀錄片式的手法,對藏族匍匐叩拜朝聖之路的聚焦,在導演張揚的鏡頭下,所為人感受到的是一種淳樸的美,電影這種美的締結,在卻又並不是依靠何般戲劇性的衝突,而是對朝聖者們一言一行的細膩捕捉,使這種美在不經意間便得以躍然光影。

  「岡仁波齊」是一座山的名字,在普通人眼中他或許就是一座壯麗的山峰,但在無數藏傳佛教信徒眼中,它的意義卻遠不止於是一座山那麼簡單,在藏傳佛教里他們認為岡仁波齊是神的住所,代表了無量的幸福,而在神山岡仁波齊的本命年前去朝拜,更是會獲得乘倍的功德,由此電影也拉開了序幕,一群包含了孩子、孕婦、屠夫等男女老少的藏民出於不動的期望,不遠千里的朝拜之路,構築了電影劇情的脈路。

  磕頭前行,風餐露宿,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生命,只為前往神山朝拜,或許很多人都不解這種行為,會認為它是一種落後的愚昧,而張揚在《岡仁波齊》的故事上選角其實非常巧妙,他並沒有糾結於宗教本身,而是讓所有觀眾都能在這樣一部作品中,看到了一種被電影藝術所提煉的魂魄,這魂魄既源於一群藏民本色出演的真實,也更源於深植於這群信徒身上對信仰的虔誠。

  

  在長達一年的朝聖之路上,這個由不同的年齡身份的人組成的隊伍,沒有人會去偷懶,在這條充滿了苦難和危險的道路上,也沒有人會去遲疑,影片中朝聖者們對信仰的虔誠無是讓人嘆服的,而電影本身更多的只是在原生態的去展現這種虔誠,沒有刻意的升華,也沒有對信仰的質疑,甚至沒有對壯麗的西藏給予太多的鏡頭,在這個角度上,電影是如此的樸實,而劇情的植入,再讓這個故事變的更為飽滿充沛的同時,更還讓那信仰中善的光芒變的如此奪目。

  

  關於信仰的宗教電影其實並不少,但卻鮮有一部國產電影能這樣真正客觀的去展現信仰,去在虔誠的信仰中樸實無華的詮釋真善之美,而《岡仁波齊》正是這樣一部佳作。

個人評分:8  文/夢裡詩書



說起西藏,先想到拉薩布達拉宮的喇嘛,經綸轉啊轉,各種宗教符號飛啊飛。再想到長長的路,磕長頭的路那麼遠,離白雲又那麼近。兩個小時的《岡仁波齊》雖然不無聊,然而除了能當壁紙的空鏡頭,完全沒思考。

國產文藝片總是很難,但是《岡仁波齊》的命還行,誰也想不到它票房能到將近一個億,更別提同期的還有小黃人,大護法這種成話題的片子,去年《百鳥朝鳳》下跪求拍片,馬丁西科塞斯都拍視頻幫宣傳票房將近九千萬,《岡仁波齊》不用那麼狼狽,而且人家後面還跟著部《皮繩上的魂》呢,估計也不能虧本。

甭管怎麼的,文藝片拍出來有人看,該慶幸。

這片子掛的龍標是記錄片的標,其實它不是,就像真人秀節目除了人是真的剩下都不是一樣,《岡仁波齊》里磕長頭的人是真的,頭上的包是真磕出來的,他們也真的從芒康一路磕頭到拉薩,人家信仰虔誠毋庸置疑,但是一定要分清,這並不是紀錄片,情節上是有編排的。

並不是說這不好,運用偽紀錄片手法拍的片子不少,好片子也不少。換個說法,《岡仁波齊》是寫著紀錄片了,但是別當真,還是當劇情片看。

一群信仰虔誠的藏族人朝拜路上的故事。這是《岡仁波齊》整個的故事了,好在張揚讓這個故事不無聊和狗血,路上有新生命誕生,也有人死去,酗酒的屠夫為了贖罪戒了酒去朝拜,為了因為蓋房子死去的人而去朝拜的人又被山石砸傷了腿。

所謂信仰不應該被用來消費,朝拜磕長頭不是行為藝術,你能看出對於他們來說信仰融入生活的每個部分,和他們搭帳篷燒水做飯一樣普通,整個片子沒有配樂,只有兩次唱歌的鏡頭,一次是推車的時候,一次是快到拉薩的時候圍成一個圈跳舞唱歌。

就像剛才說的,信仰不該被消費。對於朝拜路上頭上磕出包的藏族,虔誠不該被質疑。但是說回電影,在電影本身我更多看到的是刻奇,人物沒塑造起來,群像更像是群演,片子開頭倒是把每個人去朝拜的原因鋪明白,後續的挖掘沒有,人物弧光沒有,朝拜路上的成長好像也不多,故事說不上乏味也說不上出彩,手法上倒是紀錄片了。表演是災難,當然業餘演員沒辦法,那麼多能當壁紙的空鏡頭西藏風光片里看的太多,有的比電影里還好看。

《岡仁波齊》我願意給它七分,故事很平淡,導演講述這個平淡故事的手法也很克制,娓娓道來,並不會無聊。張揚把該做的都做到了。

然而你看完電影,聽完朴樹的歌,走齣電影院,又該怎麼跟朋友說這個片子呢?好像只用一句一群人磕著頭去拉薩就說完了,沒有回味,沒有思考。

哦,還能加上一句,風景真好。去年有部《塔洛》雖然也沒說的太好,至少它這麼做了。

上圖來自《塔洛》

推薦給喜歡文藝片的,嚮往那片高原的人看。畢竟這個題材的片子本身不多。看完不會失望,只要別報太大的期望。



為什麼要去西藏?

細細回想,西藏的迷人之處,可歸結為三點:

1.西藏人民純粹的信仰和近乎固執的信仰方式,讓缺乏目的感的現代人著迷。

那些朝聖的萬里征途,一步一叩首的虔誠,給看似機械而徒勞無功的事情蒙上了一層意義的外衣。

因為他們堅定不為所動地相信著,所以旁人即便是在暗笑他們痴傻的同時,也無法不為這份毅力折服。

2.西藏未經打磨的山水風光帶著原始的美感:高聳巍峨的雪山終年不化,佇立天邊;清澈見底的湖水倒映山光水色;到了夜裡,野曠天低樹,漫天繁星仿若觸手可及;而人類的造物,只能依傍著自然,於是隨處可見盤山公路順山勢蜿蜒,車隊只能緩緩盤旋而上。

再加上輕微的缺氧帶來的那種窒息感,這片離天空最近的土地,美得讓人不由得開始相信造物主、相信信仰的存在。

3.因為這種信仰和文化旁若無人的隔離性,這裡的人們分外地包容。不過問來者的過去,不輕易因表面而下論斷,純粹而簡單,這也讓西藏成為了漂泊、凈化、逃離的代名詞。

後來旅遊業的興起,大量帶著故事的藏漂留了下來,開起小店,也帶來了新的生活觀和文化標籤。「文藝」二字慢慢也成了西藏的形容詞,人們來西藏「蕩滌心靈」、「尋找自己」、「邂逅更多可能性」,回去再寫成長長的遊記,種草更多的人。

於是,雖千萬人同行我亦往矣,西藏的旅遊業蒸蒸日上,而藏民仍在這種衝擊之下,努力地保持著自己的本來模樣。

有人說這部片子「消費了西藏人民的信仰,只為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也有人對導演的誠心讚不絕口。

我看完之後還是很喜歡的,那些恢弘的大遠景,色彩鮮艷如油畫的四季變化,讓我想起了自己的西藏旅行,而寫實風格的拍攝也帶著我深入了當時沒有看到過的藏民生活。

戛然而止的結尾,停在了神山腳下。歷經千辛萬苦到達的終點,卻沒有描述轉山的喜悅,也跳過了隊伍還鄉後的可以想見的相逢之喜、成就感。

就如花絮所言:「神山聖湖並不是重點,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棄理想和信仰,熱愛生活,我們都在路上。」

無可挑剔的風景,關於信仰的歌頌。我對這部電影的期待,全都達到了。

心滿意足。


《岡仁波齊》 一部關於堅持信仰的電影,一個平實的紀錄片。推薦理由其實挺簡單,這是一部可以讓人邊看邊思考的作品。一群人因為各自的理由一路朝拜去往2000公里以外的地方,這個過程,經歷了新生兒的出生,老者的去世,經歷了山體滑坡,經歷了車輛被撞報廢,甚至經歷了沒錢打工然後的堅持,整整一年時間,唯一支撐他們堅持下來的是心中的信仰,才能完成一個在外人看來很難堅持甚至不能理解的事情。個人認為這個影片最值得看的地方不在於影片內容本身,而是或多或少在中間會看到自己的影子,每個人似乎都做過一些自己堅持而別人卻不能理解的事情。亦或是夢想,亦或是偏執,這些都不重要,整個過程只有自己能懂,如此安好。

影片的整個過程又有點像人生的縮影,不到百年的歷程,終點都是一個地方,但過程卻各有不同。真正支撐人們堅持下來的是內心不變的信仰。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擁有直達靈魂深處的堅持,但沒有信仰的人更可怕,但也許沒有信仰本身也是一種信仰吧。真正的信仰除了來自宗教,現實中的人的信仰更多的似乎應該表現為內心的道德律和處事法則。人生總有那麼一次的堅持,不為目的,不為得到,只為尋求內心的渴望和平靜。去擁有水一般寧靜的內心,水只有在安靜的時候才會靜靜沉澱,才會變得清澈,人生本身也是一場修行,只有經歷歲月的沉澱,洗盡鉛華,才懂得最終的追求。

不管是那團永恆燃燒的活火,還是虛空中下落的原子,還是沒有被空間化的自在綿延。。。。時間是心靈自身的延伸,一種關於記憶、意識、自由的思考,思考那些個曾經被上帝關照過的人生死角。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更好地把自我與本我融合,因為堅持的力量,才讓生命之花如此絢爛!

整個影片的大部分拍攝地點都是在路上,旅途本身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堅持信仰,才能擁有直達靈魂深處的追求和堅持到底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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