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角度教你如何為占星學辯護——趣談托勒密的《占星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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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本科時候，聊星座，分享各大門戶網站的星座解析文章，並學以致用，分析那個Ta的各種行為性格，預測判斷愛情匹配度成了我們宿舍夜談會的每晚必備節目。星座似乎成為了我們那個時候最感興趣的話題，也成了我們自我剖析，職業規劃的工具。星座甚至成為區分年齡心態的工具。本科畢業後，會經常和別人討論星座，也免不了被很多人看成是很幼稚的表現；遇到過一些不惑之年的大叔大嬸兒，跟你聊起星座來沒完，卻感嘆他們的心態是如此年輕。

自古以來，人們對星座占卜的爭論就從未停止過。從古希臘到中世紀，再到近現代早期，甚至到今天，關於要不要相信星座總是充斥了各種聲音。對於那些星座占星的擁護者來說，想要贏得這場戰爭，就得先來拜一拜自家的鼻祖——托勒密。托勒密是生活在公元2世紀左右的天文學家，數學家，地理學家和占星學家。他所著的《占星四書》（Tetrabiblos）被西方占星學奉為圭臬；很多西方歷史學家也普遍認為《占星四書》是西方占星學的「聖經」。除了系統闡述了占星學知識外，托勒密在開篇還專門為飽受爭議的占星術做了哲學辯護，而他的辯護理由也一直被各類追隨者闡釋沿用。那麼，讓我們對托勒密的辯護術一探究竟。

在此之前，我們很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堅信占星術的思想基礎——宇宙天體對地球有影響。那麼如何證明呢？從經驗角度說，比如，月亮的運動會影響潮水的變化；天體的運動變化會影響地球的四季變換，從而影響地球上生物的生長規律。因此，既然天體運動對地球上的事物有影響，那麼人們可以根據天體運動的軌跡對地球上的種種事物做出預測和判斷。其次，亞里士多德哲學也會被用來做進一步闡釋：亞里士多德認為地球上所有事物都由四種元素組成：土，氣，水及火，而他提出的第五元素「以太」則是無質量且永恆的元素，構成Lee天堂以及宇宙中的所有物質；進而推論世界上萬物本原乃是四種原始性質：冷，熱，干，濕。那麼星體運動又是如何影響地球的呢？在日心說還未替代地心說之前，哲學家們給出了這樣一個解釋：宇宙天體各有不同的性質。比如，太陽熱而乾燥；土星冷而乾等等。當這些天體圍繞地球運轉，會造成地球上物質四種原始性質的組合變化，從而影響事物的本質。有了這一大前提，托勒密就容易開展自己的辯護工作了。

從一開始，這位數學家就毫不避諱占星學的不確定性和局限性。首先從定義開始，托勒密認為天文學（astronomy）和占星學（astrology）二者沒有高低之分；前者可以通過數學證明闡釋；後者則是研究天體運動給地球及其周圍事物帶來的變化，存在多種可能性。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托勒密並沒有否認占星術的不確定性。當然，他對占星術存在的一些缺陷也做出了回應（劃重點！支持星座的小夥伴可以稍微改動一下論點加以利用）；或者說，托勒密詳細分析了導致星座占卜預言不準確的原因：1. 星占是一門很複雜的學科，需要各種複雜的運算，也有很多複雜的規則。很多星占師並未受到過良好的專業培訓，所以預測結果往往不準確。托勒密的潛台詞是：過錯在於自身知識有限，不能怪罪在占星術本身上。2. 有些星占師為了個人私慾，或者愚弄大眾，隨意做出占卜結果，預測結果當然不準。這裡的潛台詞是：占星術本身是無辜的，要錯就錯在占卜師不負責，從業行為不誠實！當然，在這一點上很多佔星師，尤其是歐洲15世紀的宮廷占星師可謂是將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為了贏得當權者的歡心，不乏一些宮廷占星師做出當權者愛聽的預測占卜。比如，長命百歲，長久當政等等。真實結果究竟如何，於他於當政者而言已經不重要了。3. 天體運動及其複雜，外加上地球上有很多其他因素干擾，往往會導致預言失敗。比如在「通過生辰日期預測個人性格的問題上」，托勒密就承認，還有很多其他重要因素會影響個人性格的形成。潛台詞：占星術本身無錯，錯就錯就在占卜師沒考慮周全，沒有考慮到其他因素！

既然占星界充斥了這麼多「不合格」的星占師，占卜結果又充滿了不確定因素，我們還要相信占星術么？托勒密這次又給了我們反駁範本： 1. 我們能因為這些「不合格」的星占師就摒棄占星術嘛？當然不應該。哲學界里有很多激進者，也沒看誰摒棄哲學！醫學界里有很多不合格的醫師，也沒看誰一次就不相信醫術。2. 星占結果這麼不確定，我們要相信占星術么？放在現代，托勒密一定會這麼辯論，難道因為經濟學家對投資行情預測不準確，就得拋棄經濟學么？由此看來，托勒密確實是一位好辯手！

這位大數學家繼續通過闡述占星術可以給人們帶來的好處反駁占星無用論。托勒密認為占星對精神和身體都有好處。比如，星占預測可以讓我們更平和地，有準備地接受即將發生的事情，給我們精神帶來快樂和滿足。托勒密也不是命定論者。雖然天體運動是神的旨意，不可更改的；但是地球上的事物也會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占星預知結果，從而採取相應措施必變或者減小可能出現的不測。

簡言之，托勒密的辯護論點是： 1.儘管占星術有種種局限和缺陷，但是不足以讓我們徹底拋棄占星。2. 占星術的種種局局限和缺陷是來自人類自身的知識水平以及從業者的失職行為，與占星術本身無關！3. 天體運動對地球的影響不可否認。

相信星座的你，是不是可以以史為鑒，從托勒密的智慧中找到可以利用的論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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