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的悖論

《花子的悖論》

第一個故事 死亡的藝術

我在中國最高等學府當保安的時候第一次聽到了花子的名字,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日本人。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確實是個中國人,她姓花,名子。是個聰明到讓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女人。

她究竟聰明到什麼程度呢?

當我和我的朋友開始談論她的時候,第一個脫口而出的詞語無一例外都會是「聰明」。

她是我所見過的最為聰明的女人,關於她,實在是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講述的了。不過基於我的私心,我還是想要把我自己加入進這個故事裡。相當榮幸,在關於她的多數的故事裡都有我的參與。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一起兇殺案之後,死者是我的前任女友,而我當然就是兇手,並且這起案子的本質是蓄意謀殺。不過,我認為我這一次的殺人手法非常的完美,如果說犯罪能作為藝術的話,那我應該就是犯罪界的達芬奇,畢加索或者是梵高了吧。

並不是我高估自己,只是從任何客觀的角度來講我都有著這樣的才能。

至於殺人的動機?

和其他人一樣,只是想殺就殺了,就像有的人喜歡散步,而我喜歡殺人是一樣的。不過我和那些毫無才能的人不同,他們不過是為了單純的愛好。而我的性質,我認為是在進行藝術的創作。

殺人是藝術的另一種表達形式,我知道有許多人無法理解,那又怎麼樣?只要那個名叫花子的女人理解就好了。

這已經是對我的藝術的最好的贈禮了。

而我謀殺我的戀人,這也不過只是我經過靈感激發的又一次偉大的藝術創作罷了。

我又想到了我第一次見到花子的樣子,那是在我謀殺我的戀人三天之後的事情。

那是在我認為我已經完美的排除了自己的殺人嫌疑之後,劉魚非警官把花子和我一起請到了他的家裡。我理所當然的表達出了悲傷的情感,雖說表演的成分也是有的。不過也有很大程度的真實情感,因為我所殺的人確實是個相當不錯的女性,我也是因此而要殺死她的。

「顧先生,這位是花子小姐,是我們這次特意請來協助破案的特別偵探。」

劉警官側過身體,向我介紹著我面前的這個女人。

她長得和傳聞中一樣的美麗,不過那副表情卻是冷淡的很。她是習慣於保持這份表情或是因為對我有所懷疑而感到防備。總而言之她似乎並不是一個很討男人喜歡的女人。

「她真的能找到殺死白巧的兇手嗎?」

我做出了壓抑自己激動的樣子,既不過分誇張,又充分的顯示出了我的急迫與悲傷。

這是我花了一個小時在圖書館裡自學的表演技巧,或許是我天賦卓絕,很快就了解了關於表演這回事的本質。

就在我自鳴得意的時候,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了花子,她正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任何預料里的同情或是悲傷的感情在。反而有著讓人感到極為不適的平靜。

我懷疑我的表演並沒有騙過她,於是內心一下子有了幾分動搖,我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那表情的變化應該僅僅只是一瞬間的的事情。不過由於我過分敏感,所以我的感知會非常的清楚。因此發現這件事的人,應該只有我一個人才對。

不,如果是那個花子的話……

該死!

「顧先生,請務必相信我們,我了解您現在的悲傷,不過可以放心,花子小姐曾經幫助我們偵破過許多複雜的案件,我想如今的這件案子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而我們也會竭力的幫助花子小姐破案的。」

劉警官相當的天真,不,與其說是天真倒不如說是我藝術的完美體現。

我又看向了花子。

她依舊是面無表情。

我看不出她的心裡狀態,所以我無法在和她的對話中處於優勢的地位。這讓自詡天才的我感到非常的不好受。除了挫敗之外,大概就是感受到了我生命中從未遇到過的某樣東西。

是威脅嗎?

似乎有關,但又不同於這種感情。因為我並不會想在現在這個時候把花子幹掉。反倒是有了想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幾分能耐的想法。

我知道這會對我造成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歷來都是隨著自己的意志而行動的。所以我會和這個女人進行公平的較量。

「那就有勞花子小姐了。」

我低下頭,做出拜託的樣子。實際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表情,而不至於再次露出破綻。

「這次請顧先生來,除了為顧先生介紹花子小姐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希望您能夠配合。」

劉警官說道。

「不知是什麼事情。」

我說。

「花子小姐希望能夠問顧先生幾個問題來協助這一次的破案。」

「一定知無不言。」

我看向了花子,等待著她開口詢問。

可等了超乎預料的時間,她卻依舊沒有開口。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問我問題的意思。

「不知花子小姐想要問些什麼呢?」

我終於出聲問道。

「還在想。」

花子終於說出了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啊,花子小姐她就是這樣的,為人比較隨性,還請顧先生不要介意啊。」

劉警官連忙出聲解圍。

「怎麼會,既然是關於白巧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介意的。」

我說。

「好了,我想好了。」

這時候花子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今年多大?」

花子問出了一個完全不符合她的氣質的問題。

「二十歲。」

我謹慎的回答道,因為我總認為她是為了讓我放鬆自己的內心才問出這個問題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更加謹慎而已。

「那你什麼學校畢業的?現在幹什麼?年收入多少?」

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她難道以為這是在相親嗎?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我畢業於東海中等技術學校,現在是作者另外兼職編劇,年收入的話雖然是隱私,那說給你聽倒也沒什麼,我靠寫作獲得的收入,一個月大概在五萬。」

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如實的講出來,這些信息在警察的檔案里完全可以查到,所以似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好的,我明白了。那接下來,我要詢問一些關於此次案子的事情了。」

花子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冷淡。

還真是討人厭啊!這樣的女人。

「你的戀人,也就是這次的死者,你在她死掉的當天,也就是三天之前的下午,究竟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

「哦,我在離這裡不遠處的咖啡館和導演們進行最新劇本的討論。不過具體內容恐怕不能透露,因為這也關係到這部劇的收益。」

我的回答和之前警察審問我的時候如出一轍。

「是的,顧先生確實和在咖啡館和劇組的人在談論關於劇本的事情,無論是那些導演的口供,或是咖啡館裡的監控錄像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劉警官也接著想花子解釋道。

「好的,那請問你和你戀人的上一次性生活是在什麼時候呢?」

我有些疑惑這個問題。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不然露出破綻就得不償失了。

「五天之前的晚上,在她死掉前兩天。具體的日子,你把今天的日期減去五應該就能夠得到了。」

「哦,明白了。」

花子用筆在她的筆記本上記了些什麼,這讓我覺得自己中了某個圈套,可是我除了那一瞬的表情的變化之外,我的表現應該是近乎完美的,而案件本身也肯定是無法找到任何不利於我的證據的。

是我多疑了嗎?

我不禁想到。

「原來如此,你的嫌疑應該是可以排除了。」

花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當然沒有蠢到完全相信她的話,因為白巧確實是我殺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保持警惕。因為一句沒有嫌疑而放鬆,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行的。

「好的,那既然如此,我希望可以請你來協助我來一起破這個案子。」

花子忽然對我進行了讓人難以置信的邀請。

她是什麼意思?

「當然可以。」

能夠作為破案者來偵破自己犯下的兇殺案,加上那個人又是我的話,我實在不知道我究竟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這次的案子被成功的偵破。

「那明天我會來你家找你的。」

花子朝著我說道。

在告知了花子我所租的房子所在的地方之後,我便向花子與劉警官告別了。

回到家裡,正想洗個澡放鬆身心。卻突然來了一通電話,我看向了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沐瞳。她是我所編的新電影里飾演女主人公的女演員,有著一張讓神都感到驚嘆的美麗的臉,所以也理所當然的有著很高的人氣,而劇組因為看中她的超高人氣所以決定選她來當女主人公。不過我當時是竭力反對的。

因為這個女人實在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除了演技實在差的可以之外,她毫無才能卻又驕縱至極的性格也實在是讓我感到噁心。我有很多次想要對她進行謀殺,不過最後都罷手了。

不過不要誤會,我並不是為了劇組才決定罷手,只是我覺得這個女人實在配不上我精心策劃的犯罪。所殺的人也是我的藝術里的一部分,如果殺的都是毫無意義的人,那實在是對我的藝術的褻瀆。比起對這個女人的厭惡,我更加不能夠容忍的就是這個。

「喂,猜猜我是誰啊?」

電話里傳來了讓我厭煩的聲音。

「沐瞳小姐請不要說笑了。」

我冷冷的回答道。

「你怎麼這樣啊!人家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沐瞳在電話那頭故作姿態的說道。

真是噁心,難道她覺得她這麼做很可愛嗎。可惡,嘔吐物要出來了。

我的噁心直達腸胃,似乎要把今天在劉警官家吃的東西盡數的吐出來。並沒有任何誇張,在我看見我討厭的東西時,我會想吐。越是討厭就越是難以忍受嘔吐的想法,沐瞳是在那之後。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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