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課——央美設計學院校考中的「好畫」與「壞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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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畫與壞畫

一幅畫的好壞會由觀者的藝術和審美觀不同而產生不同，你的考卷的觀者無疑是央美的老師，意圖要說清究竟什麼是「好畫」什麼是「壞畫」，還是先看看央美設計的老師自己的說法：

「收攏與閉合其實是「好」的特徵，而壞畫應該是其個性的開敞散發。」

我個人對這句話的理解是，因循已成的經典、被證明過的的標準，而磨平自己的稜角，讓自己嚴絲合縫的符合標準，這是在畫「好」畫，而試圖通過自身的審美經驗提取新的語言，建立自己的新標準，輸出自己的個性和價值觀，這是畫「壞」畫。

在考前我們毫無疑問大部分時間是在「收攏與閉合」，向「好畫」靠攏，畫室教學中的對「好畫」的評價標準基本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為了如實還原人眼對事物的感知，即寫實，比如：空間、結構、形體。另一類則是利用一些人類視知覺中的規律，通過主觀處理畫面刺激人的視覺產生衝擊，也就是很多設計類科目中常用的標準，比如：黑白灰、疏密對比、視覺符號、特殊視角等，基本上這兩大類在美學上都是崇尚著優美、細膩的。

我們暫且不論這些標準的來由和意義，我們都知道畫「好」畫並不容易，因為用已經被界定的非常清晰、發展非常成熟的標準來評判，向其中的佼佼者靠攏自然很困難，畢竟經過幾個世紀的錘鍊和積累，又有安格爾等無人能望其項背的珠玉在前，我們即便努力也很容易東施效顰。

像我前文所說，如果訓練時間不夠，理解不夠到位，畫「好」畫很容易東施效顰，初學者畫的好畫多數與「好」的標準挨不上邊，然而不「好」是否就是央美設計要的「壞」呢？

要知道我們要的「壞」是不好好畫畫，而不是想好好畫畫卻畫不好，而是一種不同於主流、自成一派的標準。不「好」只是向一個標準靠攏失敗了，並不代表就更接近另一個標準，很可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畫好畫的人不見得不「壞」或不會「壞」，畫壞畫的人自然也不見得不「好」或不懂「好」

那麼什麼樣的才是我們要的壞畫呢？

能畫好畫卻不好好畫畫的例子太多，由遠及近比如：

如果你覺得上面這幾位畫「壞」的方法，對於本來就連「好」畫的標準都夠不著的你沒有借鑒意義，讓我們看幾個幾乎沒受過系統繪畫教育，卻把「壞」畫畫出了名堂的人。

為什麼同樣是畫不「好」畫，這些人就成了大師，而很多同學只能校考全掛？

這些「壞」畫又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我們學習？如何像他們一樣畫「壞畫」？

1）創建一個新標準的方向性，現代性？粗野性？

壞畫的概念是因好畫而成立的，其潛台詞是更換標準，初期我們錯誤地將其認定成了壞，其實只是另一種維度上的好，但這種更換標準要給出足夠的理由。不是誰都可以壞，不是誰都可以壞成你的樣子，壞畫不是沒有指向性的胡來和毫無意識的塗鴉。不會畫僅僅是通向壞的方式之一，壞畫的壞要壞得偶然、壞得自然、壞得必然。

巴斯奎特把現代性作為指向，也把現代的符號作為語言放在畫面中，也就是把塗鴉文化融入了作品中，他的方向是當下，另一些畫家可能會聚焦未來、或者過去，畫面或先鋒或粗野，但都從中取得了自己的語言。當然，像巴斯奎特這樣，作品中對現代文化的隱喻和再創造，是美院老師非常認可的一種方式，而近兩年出的試題也充滿了時代性，需要的是當代語境下的解讀，時代的語境已經成為了一種理所當然，而去年的高分卷中也確實有如法炮製的。

2）堅信自己創立的標準，一條道走到黑，不要不上不下的雜糅。

與其對「好」畫的標準固守不放，不上不下，或者想多種標準兼顧，不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每一個出色的畫家都有其不同的「壞」法，我以前在講清華的應試方法的時候曾經講過向名家學習色調、構圖等拿來主義的方法，而在央美這邊，大家可以向名家們學習他們「壞」畫的邏輯，如何讓自己的畫面「壞」出特點，壞的自然，是大家應該去思考的。

很多人因為過於看重這場考試而患得患失，害怕放飛自我會賭不起，不如中規中矩畫「好」畫，為了迎合「好」的標準卻做不到，和為了探索新的語言而刻意去「壞」，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美院老師一定會發現。考試是一次通過繪畫語言的對話，與自己的對話，也是與出題人、判卷人的對話。

3） 適當的畫面完成度

其實這個和前兩條一脈相承。三小時的試卷其實不需要多成熟，只要讓老師看到你的嘗試即可，就像我前文說的，你不需要組織完美的畫面，而是要通過畫面與老師對話，告訴他你有特點，有潛力。在繪畫的發展史中新域初辟往往荒蕪生猛，一輪草木更迭之後，自然會轉向細膩與豐富。

當然如果不夠有自信，在完成度上就會體現出來，假如每畫一點就要心虛的不停自我反思和修改，完整度必然大打折扣。

說到最後總結一下，什麼人是設計學院考試中最容易成功的？是那些心大的，不那麼在乎，甚至對上美院很隨緣的「佛系」考生，因為這種學生不會被必須拿證的壓力逼著去畫「好」畫，更可能在考場上實踐自己的標準，畫自己的「壞」畫，甚至是在考場上玩起來，我交流過的很多去年的高分考生，甚至單科狀元，當時拿到題覺得根本沒戲，完全放飛自我不在意結果，所以希望大家也放寬心，以最佳的心態輕鬆迎戰，切忌給自己加壓。

PS. 此文配合去年的優秀試卷閱讀更佳，由於試卷是內部資料，公開發布太不謹慎，得來的也很不容易，所以就配合此文搞個轉發活動的形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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