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經濟學家來掐架

微信公眾號:「秀狗

作者:秀狗的二舅

秀狗專欄:知識不隨份子

人工智慧ShowGo(秀狗)的道場:要理財,找秀狗!

狗年春節剛過,兩位經濟學家就走上了拳擊台:

汪丁丁,著名經濟學家、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前身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經濟學教授。[1] 浙江大學經濟學院教授,東北財經大學教授。北京師範學院(今首都師範大學)數學學士(1982年),中國科學院理學碩士(1984年),美國夏威夷大學經濟學博士(1990年)。1997年至今任教於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

薛兆豐,經濟學者,現任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前身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教授,北京大學法律經濟學研究中心聯席主任。薛兆豐曾為美國西北大學法學院(Northwestern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博士後研究員,為美國喬治·梅森大學(George Mason University)經濟學博士。

再來看一看掐架的回合:

Round1:

汪丁丁直拳出擊:《為什麼付費買到的只能是三流知識?》:

何為一流知識?我在《思想史基本問題》里有長篇闡述。 簡要地說,一流知識的特徵是,人類在數百年里只有數次機會與具有根本重要性的問題相遇,如果你幸運地遇到了這樣的問題而且你獲得了重要性感受,那麼根據「懷特海三段論」,你就有了表達自己的這一重要性感受的衝動。注意,此時,你絕不會為了讓大眾理解你的表達而扭曲你對重要性感受的表達。 我在《經濟學思想史進階講義》里談了這件事,我記得維特根斯坦就是典型。 那時,劍橋的凱恩斯小圈子裡的人認為只有拉姆齊才可能採訪維特根斯坦,儘管拉姆齊是年輕天才,而且我為他特別寫了一篇傳記性散文(「流螢穿過空庭」),可是,第一天談話結束時,維特根斯坦問他聽懂了嗎,他回答沒有聽懂,希望次日繼續談話。 維特根斯坦說:damn it! 因為,他只能完全重複這一天的表達,不能接受他對自己的重要性感受的最佳表達之外的任何表達,哪怕是為了讓眼前這位青年天才聽懂。 這就是一流的知識,它如此聖潔,以致有幸遇到它的人只能為它而活著為它而表達,福柯的名言:記住,不是我在言說,而是話語藉助我在言說!曠野呼喊,不是我在呼喊而是查拉圖斯特拉被世界精神附體不得不如是說! 那麼,大眾付費要求接受什麼樣的知識?這就是我觀察幾個月的感受,自從去年羅胖兒和脫不花到湖畔居與我喝茶,我就開始關注他們的商業模式,而且至今仍提供道義支持。 可是,我無法忍受這一商業模式的折磨,它要求我反覆改變自己的表達直到商業團隊認為大眾能夠理解。我也試著為舒立團隊的同類要求折磨自己的表達,在夏威夷海邊,但都失敗了,我不可能背叛我自己。 古人之學乃為己之學,今人之學才是為人之學。我通知團隊成員,我拒絕他們的模式。因為,這是昨晚我提出的「知識命題」,知識收費,羅胖兒提供的產品可以代表最高水平,也因此,那些折磨自己並因此使自己從勉強二流學者的水平降低到大眾能夠理解的水平即三流水平的人,分享知識收費的至少百分之五十收益。 能夠與金錢和權力交換的知識,必定是三流的,因為表達方式不可能繼續忠於只有一流知識才可表達的那種重要性感受。 一流的知識只能免費,這是因為它只吸引少數能夠理解它的人。這些人是最可寶貴的,他們原本不應付費,他們投入的理解力和伴隨著理解一流知識的艱辛,價值遠遠超過任何付費知識的市場價格。 人類最稀缺的,永遠不是權力與金錢而是理解(關於「善知識」的判斷力)。雖然,芸芸眾生仍被權力和金錢驅趕著,虛度年華。 我再解釋一次:一流知識之所以難以理解或難以接受,是因為它只服從根本重要性的準確表達,它絕少服從願意付費的大眾根據市場交換原則而預期的通俗化標準。我並不反對羅胖兒的路線,我並且堅持道義上支持他以及湛廬文化的路線。胡風寫信評論毛澤東的文學路線:究竟是大眾化的文學,還是化大眾的文學?

薛兆豐勾拳還擊:《知識的價值與付費與否無關》:

我們的專欄《薛兆豐的經濟學課》有一個意義,那就是儘力消除「知識」的神秘感。很多人在接觸經濟學——乃至其他學問以前——都會對這門學科感到「不明覺厲」,也就說雖然看不明白,但還是覺得很厲害。 確實,有這樣一些學者,以為知識天然地就分為三六九等。但在我們的專欄所講解的知識體系看來,知識的深淺輕重,是以理解現實問題為導向、以解決現實問題為準繩的。沒有什麼知識是天生就高人一等的。這也是第38講——哈耶克的「知識在社會中的運用」一文——成為專欄核心內容的原因。 同樣,也有一些學者,有意無意地把生搬硬套、牽強附會、囫圇吞棗和故弄玄虛當做做學問的一種境界。而我相信,哪怕再深奧的知識,也能夠清晰地表達出來。反過來,一種思想,如果表達得不清不楚,那別人也無法指出它的錯誤。那些只能用來「端著」的知識,在信息爆炸的時代,已經越來越沒有市場了。 當然,知識的價值與付費與否無關。古往今來,幾乎所有學生都得付費方可求學,幾乎所有教師都要收費才願意講課。他們的思想的價值,不會因為付費而打折;而有大量流傳甚廣的謬誤與偏見,也不會因為免費而增值。把知識的價值與付費與否相提並論,本身就是一種淺見。 也正是因為這樣,能夠在一年時間裡,用平實質樸的語言,用生動鮮活的例子,與你共同構建經濟學思維體系,我感到榮幸和自豪。

在這個回合之前的幾年薛兆豐就已經向汪丁丁扔了一把飛鏢:《走火入魔的汪丁丁》:

*按(薛兆豐):汪丁丁在國內是知名經濟學者,他在國內大眾媒體發表大量經濟散文,多旁徵博引,寓意隱晦,令不少讀者感到高深莫測。 最近到上海,一位編輯朋友向我投訴:「他的文章里竟然有方程式!」 他,就是汪丁丁,《財經》雜誌的學術顧問。「沒那麼誇張吧?為什麼不到學報投稿?」我笑道。 後來我看了他的那幾篇文章,的確有微積分,還有怪異的中文,黑格爾式的黑話,以及大錯特錯的經濟學圖線。

怪異的中文

汪丁丁在《社會博弈與中國教育的兩極化》中寫道:「這裡所說的『權利』意義廣泛,通常被社會理論學家分類為『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或者常識性地被理解為『對他人的影響力』。」 第一句說「意義廣泛」,第二句轉頭去說分類,第三句誤用「或者」,因為它和第二句是並列而不是二中選一的選擇關係。況且,「常識性地被理解為」不是中文,而是假洋鬼子的句式。 汪丁丁在《「梯度」?「極點」?「精神」?》中寫道:「如果古代希臘和北美的殖民英雄們僅僅滿足於『好日子』,那麼再輝煌的殖民地也難免『灰飛煙滅』的結局」。 如果還沒有「灰飛煙滅」,就說他們不滿足於「好日子」;如果「灰飛湮滅」了,就是滿足於「好日子」。總不可能錯的話,說了等於沒說。況且,用主觀上的「知足不知足」來解釋一個民族的興衰,何說服力之有?

黑格爾式的黑話

那麼,什麼是「黑格爾式的黑話」?我們先找兩段黑格爾的原文來看看。 「聲音是物質各部分分離的特殊狀態的變化,是這種狀態之否定的結果——純然是特殊的一種抽象或一種理念的理想。因此,這種變化本身直接就是物質特定存在的否定。(《黑格爾·自然哲學》)」 再來,「內在精神和民族的歷史才是精神的歷史,憲制是由它鑄造並將由它鑄造的。一切要素都達到了它的自由存在,這種意志就是一種現實的決定個體的意志,它就是君主制。(《黑格爾·哲學全書》)」 ——您看不懂嗎?我懂。那是胡話! 類似地,汪丁丁在《「梯度」?「極點」?「精神」?》中又寫道:「精神,它的外化是『觀念』,從人的思考中誕生出一個新世界——在那裡制度與人互相複製從而互相延續著生命。經濟學家把這個過程叫做『發展』,它只不過是精神的展開罷了。」 我反過來說「觀念的外化是精神」有什麼不妥嗎?反過來說「一個新世界誕生了人的思考」可以嗎?我把「精神的展開」改成「制度的展開」可以嗎? 都可以,只要煞有介事,怎麼寫都行。汪丁丁和黑格爾都一樣,說的都是語無倫次、耗費讀者精力的「黑話」,或曰夢話、獨白、囈語、胡說。

概念的雜燴

經濟學上,「需求」和「需求量」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一種「需求」,表示為一整條需求曲線;而一個「需求量」,則表示為某條需求曲線上的一個點。 一條固定的需求曲線,對應一種固定的「需求」,也就是說:(1)商品是不變的,是同一種商品;(2)顧客對這種固定商品的喜好程度也是不變的。變化的只有價格和「需求量」這兩個因素! 當「需求」不變時,「需求量」與價格成反比:價格越高,「需求量」越小;價格越低,「需求量」越大。這種變化關係,表示為在固定的需求曲線上的滑動。 但是,如果顧客對這種商品的好感增加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諸如收入增加、產品的質量提高、趕時髦等),那麼他的「需求」(而不是「需求量」)就發生了變動,那將表示為需求曲線整條地向上移動,而不是沿著原有的需求曲線的滑動。 所有這些基本概念,本來都有嚴格的定義和用法。遺憾的是,在汪丁丁的文章里,這些概念成了大雜燴。不同的人群、不同的產品、不同的數量,拼成了此起彼伏的怪線。 學術上有深湛的創見,是困難的、罕見的、寶貴的、可遇不可求的;而假裝有深湛的創見,則是可憐的、滑稽的、作風不正的、缺乏鑒賞力的。 物理學上沒有創見?不要緊,塌塌實實做個電工好了,不要去創造XX功;經濟學上沒有創見?不要緊,一年一年教授和應用需求定律好了,不要去創造什麼「經濟學哲學」,那是皇帝的新衣。*

第一個回合結束。秀狗二舅趁著過年喝下的兩瓶飛天神酒的酒勁未消,斗膽來當一次裁判,就算判錯了,也有冬奧會的黑哨掩護我撤退。

首先給汪丁丁承認或者自謙為「勉強的二流學者」點個贊,謙虛的姿態和對「精明商人」羅胖兒的利誘的斷然拒絕給這輪的裁判贏得了好感。如果拳擊比賽有印象分的話,狗舅覺得至少能換回兩個勾拳的點數。再來數下其它「拳擊點數」:

關於知識是否該收費?如果收費,怎麼定價?兩個經濟學家關於知識定價的問題,卻沒有從經濟學上來分析,同樣畫一條需求曲線能解決的問題,非要用拳擊台的一攤口水,所以秀狗二舅給此次拳擊轉播起了這麼一個題目。

世界上被翻譯最多的文字:西方的是《聖經》,東方的是《道德經》。被翻譯、出版得最多,從經濟學上講就是他們的需求量最大,從這兩根知識樣本的需求曲線來看,它的價格就應該是0。現實也是應驗的,如果你還在花錢看這兩本書,要麼你需要裝點書櫃,要麼可能是你嫌LED刺眼。

根據知識的定義,它應該是普遍適用的,所謂善知識,就是你拿去用是對的,我拿去用也該是對的,適合所有人。對知識的需求也不受限於時空,幾千年前的知識我們仍有大量需求。那麼既然是善知識,它需求量一定大,價格就越接近零。價格大於零的知識必然需求量不大,反過來說明其不是善知識。所以,狗舅給自己在秀狗公眾號的專欄起名「知識不隨份子」,也就是希望自己能給大家分享一點「善知識」。這些點數數下來,常常為「知識運營商」羅胖兒站台的薛老師暫時落後了。 再來數數薛的「咬文嚼字組合拳」上面的點數:

語言本身是有局限的:首先很多感悟語言是難以描述的。其次語言是雙向的,語言表達者和受眾是否能同步還取決於受眾的悟性。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就是想繞過語言這一關障礙。如果見拈花一笑即成佛,還需要語言幹什麼?所以說丁丁滿嘴黑話也好,說他故弄玄虛裝逼也罷,只要有他的學生能明白、他的中文老師沒意見,就放過吧。心要放寬點,尤其是網路時代你必須包容語言的自由,太較真了就會「香菇」、「藍瘦」。

此輪結果:薛「咬文嚼字組合拳」有效點數不足,第一回合,汪丁丁勝。

Round 2:

上一輪落後以後,薛拿出了在上一輪雙方都忘記使用的需求曲線這個經濟學家的看家招式出擊:

杜撰的圖線

汪丁丁在《社會博弈與中國教育的兩極化》中把小學、中學、大學、博士、博士後等教育並列在同一條坐標軸上,然後寫道:「我用一條先向下傾斜再向上傾斜後再度向下傾斜的需求曲線來概括作為間接需求的對教育的需求。而這條特異的需求曲線與正常供應曲線的三個交點的中間那一點,也即不穩定均衡點E……」 汪丁丁在這篇文章里所說的「需求曲線」,是他杜撰的怪物。 首先,不同的商品的需求曲線,是不能首尾相連的。能說顧客對色拉、羅宋湯、麵包、牛排、紅酒、甜品和毛巾的需求曲線,是一條向下傾斜再向上傾斜後再度向下傾斜再向上傾斜後再度向下傾斜的需求曲線嗎? 其次,需求曲線上沒有什麼點是「不穩定」的。需求曲線不是滑梯,要落到什麼比較低的位置才算「穩定」。能說剛吃了色拉的人和連甜品都吃完的人就比較穩定,正在吃牛排的人就不穩定——非得吃下去,不然就吐出來嗎? 第三,絕對沒有向上傾斜的需求曲線!有時候人們需要更貴的商品,那是因為他們需要另外一種更好的商品,這表示為另一條位置更高、但依然向下傾斜的需求曲線,而不表示為一條掉轉方向、向上攀升的需求曲線。 例如,你不要鹹魚要鮑魚,那表示為一條位置更高的需求曲線,但這條需求曲線仍然是向右下方傾斜的。也就是說,這種鮑魚越便宜,你要得越多;如果免費贈送就多多益善,而不是反而不要。 任何商品,包括所謂的「炫耀品」,都是如此!應該指出,「炫耀品」是一個多餘的、令人誤入歧途的概念。有人創造這個詞,是因為他沒有掌握需求曲線的表達方法,所以才搬出一個新名堂來自圓其說。要是「炫耀品」的概念是成立的,那麼世界上任何商品就都是「炫耀品」了。

汪丁丁回擊:

真不曉得為什麼薛兆豐或者,很可能是他的半腦殘粉,不知自己貽笑大方,總是將這篇根本沒有想清楚經濟學的人寫的文章找出來。我原本是不想炒這碗冷飯,好在當事人張五常教授現在已不待濟這位不合格的弟子。回到主題,薛的文章,罵黑格爾的不截圖了,那是張狂無知的許多表現之一。只截圖經濟學ABC,我先貼老貝克爾這篇文章,1991年發表在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機關報「政治經濟評論」,貝克爾那時早已是芝加哥學派領袖,第二截圖就是他畫的,不僅需求曲線可以向上傾斜而且還波浪式呢!咋了?老貝克爾難道不懂經濟學?就算腦半殘的讀者,也肯定知道誰是貽笑大方的!

這個回合狗舅當黑哨的機會不大。因為稍微學過點經濟學的都知道:需求曲線是顯示價格與需求量關係的曲線,是指其他條件相同時,在每一價格水平上買主願意而且能夠購買的商品量的表示曲線。其中需求量是不能被觀測的。需求曲線可以以任何形狀出現。這些都是教科書式的定義。薛說的總是向下的需求曲線,僅是符合需求定理的需求曲線才可以是向右下傾斜的。

什麼又是需求定理呢?答:「在其他因素(非價格因素)不變的條件下,商品的價格和需求量之間反向變動的關係,即價格越低,需求量越多;價格越高,需求量越少」。所以這一輪薛要是能帶上「需求定理」的手套,或者穿上「非價格因素」的短褲,也不至於輸得怎麼慘,狗舅實在數不出有效拳點啊。

這讓我想到了羅胖幫薛吹過的「春運火車票漲價理論」,他認為要解決春運買票難、黃牛黨、火車擁擠等問題的辦法就兩個字:"漲價"。薛在這裡好像又犯了不考慮「非價格因素」的毛病:有沒有考慮這加重了農民工回家的負擔、和由此產生的社會穩定問題,以及由此產生的農民工外出務工人數減少,導致企業無人可用的問題等等。這都加重了整個社會的負擔、也忽視了社會的公平,最終也沒能提高社會的效率。薛忽視了春運系統中完全壟斷的鐵路資源,這個上游環節「非自由市場」的「非價格因素」,讓所有下游環節僅靠價格配置資源,這樣的論斷是機械、片面和狹隘的。難怪記得羅胖無意中說過,連薛的老爸都跳出來反對這套漲價搞春運的言論。不啰嗦了,趕緊宣判這輪比賽結果:

此輪,汪丁丁也非全勝。儘管說自己是「勉強的二流學者」,但是畢竟輩分在這裡,對挑戰「金腰帶」的年輕學者使用「無知」、「腦殘」等字眼,有失風度,也沒有考慮對方張五常教練的感受,狗舅罰其5個點。最後丁丁僅以多出1點的微弱優勢取得本輪比賽的勝利。

Round 3:

率先出招的薛教授已經躺下停止了反抗,正當狗舅在台上開始讀秒的時候,覺得還不解氣的丁丁突然跳出來繼續進攻:

汪丁丁朋友圈回復

請問,那位能不看腦圖就聽懂腦科學,第三截圖。哪位可以不想像細胞結構而「聽」懂細胞結構,第二截圖。最後...他試圖從日常口語概況經濟理論,四項概況,客氣地說,至少錯了三項。而且讓經濟學家感覺這段文字是完全沒有畢業的經濟系學生寫的,哎,五常教授的批評有理!

此刻,狗舅趕緊鳴哨終止了本輪比賽,由於汪丁丁在對手倒地後繼續攻擊,狗舅掏出紅牌將其直接罰下。比賽結束!

賽後,按慣例裁判須向拳聯寫報告。狗舅寫的是: 「建議WBO禁止經濟學家參賽。經世濟民的經濟學家應該站在上帝的視角看社會,而不是站在賣票賺錢的擂台上被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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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內容: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學習第三、娛樂第四、關注秀狗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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