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偉演gay,關錦鵬對此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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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葉》是香港導演陳可辛在1994年的作品,由東方電影發行有限公司出品。此片匯聚了張國榮、劉嘉玲、袁詠儀、曾志偉等香港一線大咖,陳小春和羅家英作配。

這是一部極具有「港味」的電影,除了強悍的演員陣容,劇中的服裝、道具、取景和配樂等,都是早期香港電影本土化的代表。

《金枝玉葉》從劇情和呈現方式上來看,可以被定義為愛情喜劇片。

張國榮飾演的顧家明是樂壇知名音樂製作人,劉嘉玲飾演的最受歡迎女歌星玫瑰便是他精心栽培的結果。在外界看來,顧家明和玫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袁詠儀扮演的玫瑰粉絲林子穎,在機緣巧合下,瞞著眾人以女扮男裝的方式成為顧家明下一個要打造的男歌手。在接觸的過程中,家明和玫瑰都對「假小子」產生好感,林子穎也對家明心生愛慕,卻限於自己的「男性」身份和玫瑰之間的友情,猶豫不決。由此引發一段複雜的三角關係,同時笑料百出。

曾志偉是《金枝玉葉》的出品人兼主演,他在電影中扮演一位中年gay,人稱「胖姨」。胖姨類似於顧家明的知心姐姐,總在其需要的時候指點迷津。從一出場,曾志偉的角色就是娘氣十足。穿著白色絲質長裙,戴著長長鏈子的金絲邊眼鏡,說話語調各種撒嬌賣嗲,行動體態扭捏作態,之後更是在房間里試穿各種長裙和高跟鞋。

香港電影和台灣電影早期都有表現同性曖昧情節,當然這種有同性曖昧情節的電影不完全被歸類於同志影片,很多都是異性戀愛情電影的一條支線。但香港電影和台灣電影有關同性情節表現的不同之處在於,後者在電影中沒有將同性情節刻意作為一個賣點,在電影里很多時候是點到為止,甚至都不挑明同性間的愛戀關係;電影之外也不會將此作為宣發噱頭。這種有關同性情節的電影觀念在台灣電影里一直都有。而早期的香港電影,則是將其作為笑點,用電影里的同志形象博觀眾一笑;或將其作為賣點,用挑戰同性情節來吸引觀眾走進影院為票房做貢獻。

香港出櫃同志導演關錦鵬(關錦鵬代表作《藍宇》,看文末延伸閱讀)在看了《金枝玉葉》後,非常不滿,認為導演陳可辛在用完全倒退的形式表現男同性戀。在此片中,男同性戀是徹底被「消費」的感覺。同時關導告訴曾志偉,同志不應該是他表現的那個樣子,倘若以後自己要找曾志偉演同性戀,絕不會再重複《金枝玉葉》里的角色。

「我只覺得陳可辛有點無知,你如果惡狠狠的,對同志態度強硬,像呂麗萍夫妻這樣也就算了,那我會覺得你是極端有自己的態度。《金枝玉葉》有點淪為物質,曾志偉和羅家英這個角色,就有點淪為西方電影中我們老看到的娘娘腔,那時候搞不好還沒說同性戀。」

香港另一個「影后推手」導演許鞍華後來就香港的同志電影發表看法,她認為同志電影分為兩類,一類是表現同性戀非常外在的,比如《金枝玉葉》;而另一類則很高級,拍的同性跟異性沒有分別的樣子,比如關錦鵬和王家衛。這也間接暗示她認為《金枝玉葉》里同性戀的表現方式比較低級。

關錦鵬和許鞍華

除此之外,《金枝玉葉》里還表現了性別錯位的意識。李澈個人認為,該片中也有對同性性向問題的探索。

電影的前半段,一直就袁詠儀扮演的「假小子」角色進行性向發問。張國榮、曾志偉、劉嘉玲都各自追問袁詠儀是不是gay,甚至袁詠儀自己玩的兩個玩偶也有同性戀的意向成分。

電影的後半段,則是張國榮自己完全深陷性向的自我猶豫中。在袁詠儀扮演的子穎還沒有公開自己的女兒身份前,張國榮的角色已經情不自禁地和「他」發生親密的肢體接觸。

香港文化界的同志名人林奕華(現在華人圈子流行的同性戀稱呼——同志,就是林奕華1989年第一次使用,而後傳播開來),曾經評價導演徐克時,說徐克是擅長由「性別」或是「性取向」疑雲陣做起跑點,最後又是在「異性戀」才是唯一正確的前提下跑完全程。比如徐導的《刀馬旦》、《東方不敗》就是如此。

再比如徐克的電影《梁祝》。

「在傳統的《梁祝》戲曲裡面,十八相送是祝英台向梁山伯窮其心思暗示愛慕的段落,遊戲玩了一個又一個,規則就是祝英台不能揭穿自己的女兒身份。但是在徐克版本的《梁祝》卻安排梁山伯一早就識穿了祝英台是女兒之身,而且在十八相送的時候就發生了肉體關係,本來是家喻戶曉,心照不宣的一個同性戀故事,徐克卻把它轉化成絕對的異性戀。」

其實李澈仔細想想:趙薇、陳坤版的《花木蘭》也是如此。(趙薇成名前也出演過男同電影,看延伸閱讀)

《金枝玉葉》中,雖然張國榮和袁詠儀最後在異性戀的大規制中跑完全程,但是有一點,李澈還是要為其豎起大拇指。

除開電影中其他角色表示了對同性戀的接納外,在結尾處,張國榮已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向她/他說到:「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僅僅這一句台詞,便是畫龍點睛,便是回饋陳可辛所消費的同志群體,便是對電影中異性戀情規制的一次衝擊。

《金枝玉葉》於1994年7月23日在香港上映,票房在上映後兩個月的時間裡一路飄紅,順利拿下當年香港電影電影暑期檔的票房冠軍,列入香港全年十大賣座電影。

除了在票房大勝之外,在當年的電影頒獎禮上也屢屢被提名。

陳可辛被提名第14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拋開陳可辛在此片中表現男同的手法有所爭議之外,陳可辛本身也是李澈鍾愛的為數不多的幾個香港導演。就是他奉獻了百看不厭的經典愛情電影《甜蜜蜜》。

除了陳導的文藝愛情片本身很對我的口味外,李澈喜歡陳可辛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捧出了內地很多影帝影后。他用《如果愛》把周迅送上了當年香港金像獎和台灣金馬獎雙料影后,他用《親愛的》把趙薇送上了金像影后,從而攻破了「趙薇此生無三金」的說法;他用《中國合伙人》讓黃教主拿到了「金雞影帝」,讓小明同學開始晉陞演技派。他監製的《七月與安生》更是讓內地兩個小花(周冬雨和馬思純)年紀輕輕就拿到金馬影后。

總的來說,陳可辛對內地影壇的發展,特別是內地演員在獲獎之路上,貢獻不小

張國榮也因此片提名當年的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導演陳可辛在談到《金枝玉葉》的構思時說:

「我一向拍的電影都是小男人式的,這類型的角色放在梁家輝或梁朝偉身上會比較適合,但是張國榮太有巨星味兒,所以我們花了很多心思,構思出顧家明這個角色。」

張國榮除了是男主角,也是《金枝玉葉》的編劇之一。張國榮自己也說過《金枝玉葉》演繹得比較輕鬆,因為這個角色的身份和氣質與他頗有相似:都是才華出眾的音樂人,都是倍受推崇的「行尊」,都是優雅超凡的精神貴族。

張國榮錯失影帝後(為什麼沒拿影帝澈澈賣個關子往後看),他演唱的《金枝玉葉》電影主題曲《追》,獲得當年金像獎最佳電影歌曲獎。

袁詠儀是頂著1990年香港小姐冠軍進入娛樂圈的。第一部電影《亞飛與亞基》就獲得了金像獎最佳新人獎,1994年憑《新不了情》拿到影后桂冠,接著再憑這部《金枝玉葉》蟬聯影后。成為香港金像獎上唯一的三連冠女演員,一時風光無兩。

袁詠儀獎運亨通也許是當時香港電影界在力推的緣故,就如當年整個香港影壇捧張柏芝那般。但是單就《金枝玉葉》這部電影來說,李澈真沒看出她的演技有多牛?反倒是劉嘉玲在此片中的表演讓李澈印象深刻。

劉嘉玲在此片中的角色,有些類似她在《阿飛正傳》中的角色,嬌慣不失調皮、風情不失純真。劉嘉玲很適合這種有明星光環或遊走在名利場的交際花角色,新版《半身緣》中她又扮演顧曼璐。

這一段很搞笑,劉嘉玲得知「gay蜜」喜歡上自己的男人後,暴怒道:「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呢!」

但是嘉玲姐獎運太差。初出茅廬、嫩的出水的陳小春憑《金枝玉葉》提名最佳新演員和最佳男配,而劉嘉玲在此片里的表演竟然是零提名。

當時的陳小春好青蔥

前面寫到為什麼陳可辛的最佳導演和張國榮的最佳男演員都止步提名,因為那一年香港影壇又出了一部神片——《重慶森林》。

陳可辛最終惜敗給王家衛,哥哥也惜敗給《重慶森林》里的小男人梁朝偉。

最後放一張主演合照,以此紀念那個港片全盛時代,同時感謝哥哥在此片中的精彩演出。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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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金枝玉葉》下載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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