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處處皆學問

留心處處皆學問

董敬民

2017年11月14日，乘飛機前往深圳。坐在我身邊的，是一位個子不高，舉止溫文的中年男子，憑藉本人多年的觀察經驗，幾乎一眼就斷定他是一個公司白領。

我坐飛機的時候喜歡看字帖。而他看的卻是一本日語的小說。見到我正在看字帖，他竟放下自己的日文小說，主動和我攀談了起來。他告訴我，他也非常喜歡書法，雖然在日本已經生活了20多年，但這個愛好卻一直沒有改變，甚至隨著年齡的增大，興趣卻越來越濃烈起來了。我們兩個人聊了很多，他甚至還告訴我，他的父親是一位書法家，他學習書法的興趣，就是在小時候被他父親用棍子打出來的，呵呵。雖然我們一路上並未互通姓名，但我們都知道雙方很喜歡書法就已經足夠了。

他告訴我，日本毛筆和中國毛筆的最大不同，就是日本毛筆的彈性非常好，無論怎麼寫，筆尖都會聚攏在一起。這一點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因為這和我所提出的「執筆姿勢成於筆頭彈性而非坐姿」的論點非常一致。

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致力於執筆姿勢的研究，自己的執筆姿勢也在三指斜執法和五指共執法之間換來換去。我查詢了自己目力所及的中國古畫之中的執筆姿勢，研究了沙孟海，沈尹默，啟功，白蕉，鄧散木等人關於執筆姿勢的論述，並且多次參看了沙孟海，啟功以及日韓老電影中所出現的大量執筆寫字的鏡頭。結合我自己的書寫經驗，我最終發現，執筆姿勢並非如沙孟海、啟功先生所說的因為高桌椅的普遍使用，而是取決於我們使用毛筆的筆頭彈性。使用彈性較好的狼毫毛筆，用三指斜執的方法，照樣可以寫出非常精美的書法作品。如果使用彈性較差的羊毫毛筆，筆按下去，毛筆尖就會歪斜甚至分叉。這時候，如果還是使用三指斜執的執筆姿勢，寫出的筆畫就會由於羊毫毛筆較多筆腹的著紙而粗陋不堪。最好還是使用五指共執的執筆姿勢，以保證可以使用筆尖兒來刻畫比較精細的筆畫。從這個角度來看，沈尹默所提出的五指共執的執筆姿勢雖然有些絕對化，但卻是基於中國毛筆質量的通用執筆方法。用這種執筆姿勢寫字，可以自如地在狼毫和羊毫毛筆之間切換。對於一位書法家來說，這可以使他在參加眾多筆會時，有效地避免由於書寫工具的不熟悉而導致的難以發揮正常水平的問題。

（如您想和本人一起研究書法，請關注本人主頁或者微信公眾號：董敬民寫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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