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無奈」——孫少安
那是一九七五年二、三月間,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細蒙蒙的雨絲夾著一星半點的雪花,正紛紛淋淋地向大地飄灑著。時令已快到驚蟄,雪當然再不會存留,往往還沒等落地,就已經消失得無蹤無影了。黃土高原嚴寒而漫長的冬天看來就要過去,但那真正溫暖的春天還遠遠地沒有到來。
波瀾壯闊的故事開始了。
命運總是給人以毀滅的打擊,孫少安作為孫家的長子,6歲時開始干農活,到了13歲小學畢業,輟學給家裡幹活。正如那句俗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年級還小的少安早早的回到家裡給家裡幫忙,18歲憑藉著「精明強悍和可怕的吃苦精神」被推選為生產隊長,成為雙水村的「能人」。正是在他的庇護下,弟弟和妹妹才得以完成學業,姐姐一家尚能夠勉強度日。
在孫少安代表著80年代湧現出的不同於上一輩的農民形象,在他身上既有上一輩的吃苦耐勞,自強不息的奮鬥精神,過於安分守己,隱忍拘謹的性格,同時也有自我意識覺醒,有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慾望和衝動。在當時社會裡孫少安算是有較高文化水平的人,在個人價值實現時,不在單單是只想到努力種田,他有意識的擴寬自己人的人生道路,敢於嘗試新的事物,以進取的姿態面對挑戰。
在跟潤葉的愛情中,面對青梅竹馬,他選擇了放棄。在心裡他自然是無限的愛。在這份愛里,潤葉是一個完全的理想主義者。但少安完全相反,想到更多的是自己家裡的條件不好,會拖累潤葉,配不上潤葉。他們兩個就像一棵樹上的往不同方向生長的樹枝,終歸不會走在一起。農民和城裡人這樣兩個身份幾乎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而少安又是一個很早就在生活中被迫成熟起來的人,他深深的看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也不願因為自己而使潤葉重新過會農民的生活,所以他沒有選擇潤葉,就像現在有首歌里唱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有時候不是不愛,而使太愛。早早成熟的少安,想到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愛情,更像到的是一家人的生活。奉獻自己,熱愛家庭,這就是少安。
不過少安的愛情也成功嫁接到秀蓮哪裡,這個山西女人,陪少安度過千千萬萬的苦難,和他一起撐起這個破爛的家。儘管每次經過潤葉塞給他信封的路口時,內心都會有一絲難受,但是太還是很快融入自己的生活,回到秀蓮的溫暖里。少安就像廣大農村青年,為了生活把自己的愛情送進墳墓,生活的重擔讓少安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現實主義者,自他身上有著傳統家庭的本位思想,骨肉深情深深紮根在他心中,所以面對潤葉的愛情,少安都說什麼都不同意。
少安的磚廠賺錢後,對向他借錢的鄉親慷慨解囊,為了讓鄉親們買上化肥,他擴大磚廠,儘管用不了那麼多人,他還是不顧秀蓮的反對,能幫就幫。鄉村人情,古道熱腸,扶危助困的精神並沒有在這位「新財主」身上泯滅,他超越了農民的狹隘,自私自利,在磚廠面臨倒閉,鄉親們的責罵埋怨中,他又展現出他「可怕」的一面,他有一套「可怕」的濟世理論:「他們長期以來已經窮怕了,難免見錢眼開又患得患失」,對家庭之外的人們,他不會「自己鍋里有肉,心平氣靜的看別人吞糠咽菜」正是這種樸素的情懷,人情上,他是仁愛、至善、至真的守護者。這讓他在平凡之中閃耀著不平凡的光輝。
辦了磚廠之後,生活還是一波三折,就像路遙先生說的那樣「要知道,通往春天的道路依舊充滿泥濘」,好在少安是一個實實在在崛起於生活底層的普通農民,有黃土般的穩成,幾經奮鬥、碰壁、掙扎、覺醒、鏤刻著一代人從痛苦的壕溝爬出後的傷痕,洋溢著奮鬥者埋葬失望再度升起理想之帆的壯志豪情。他再次不自覺的成為村裡的「標杆」鼓勵著人們勇敢爬出挫折的漩渦,堅持不懈的奮鬥就會闖出新的生活。
在少平的勸說下,少安拿自己的錢投資了小學,沒有再做拍電視名揚四方的「美夢」,顯然也擺脫不了農民的狹隘和迷茫,但這本身就是一個真實鮮活的形象,像黃土高原上一道道的川,是生活的傑作。而他對教育的關注,是他萌動的文明意識的初醒,對新家園熱忱的招呼,對精神和物質共同富裕的美好期望。
這次的覺醒,希望的泉水噴涌而出。
命運只垂青那些艱苦奮鬥的人,但如果我們堅持要說那是命運的安排,那這些安排也是建立在辛苦的勞動和勤勞的品質至上的。「或者就意味著抗爭,進去就以為著挑戰,苦難註定是探求者忠實的人生伴侶。」我想這句話來形容少安再合適不過了。
謝謝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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