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是一部怎樣的電影?
1974年,喬布斯前往印度朝聖,作為兩年後才會創立apple公司的19歲青年,貌似這種「放逐」式的精神旅行,才是讓apple公司走上了特立獨行的路子。然而這種「流浪」式的出行並不是起源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最早的話,應該是往前再推個二十年——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那時候有個哥倫比亞的退學青年,寫了一本叫做《在路上》的小說,那個青年我們現在都稱他為「垮掉一代」的代表——傑克·凱魯亞克。
這個甚有傳奇色彩的美國小說家,之所以到現在還是文化潮流的一個圖騰,老實說,和他產生的影響不無關係。如果看過凱魯亞克的小說,我們並不難發現,濫交、隨意使用毒品、毫無責任感、拋棄現代文明、鄙視中產階級、崇拜隨性和靈性生活,這些詞兒都能在凱魯亞克的小說中悉數呈現,並不只是他的代表作《在路上》,在他後來的《地下室居民》、《達摩流浪者》等作品中都是一股子放蕩不羈、我行我素的脾性。凱魯亞克的小說基本都是自傳體,也就是「我手寫我行」,把自個兒當作小說中的人物來寫,而他書中的其他角色也基本來源於身邊的朋友。
比如《在路上》中最著名的角色——迪安·莫里亞蒂,就是他現實中遇到的朋友——尼爾·卡薩迪。以至於當凱魯亞克出名之後,堵在他家門口的小報記者最關心的不是凱魯亞克作為作家接下來打算寫什麼?《在路上》花了多長時間完成,或者怎麼完成的?而是急吼吼地希望凱魯亞克給出更多,關於書中那种放盪不羈的生活描繪。這在安·查特斯為《在路上》所做的引言中,有詳細的介紹。
所以當這種離經叛道的生活方式以及凱魯亞克的小說傳遍美國的街頭巷尾時,一個時代的改變就要來臨了,雖然所謂的「BeatGeneration」(「垮掉一代」)其實是由凱魯亞克當年在時代廣場溜達時,從一個小混混——喬伊斯·約翰遜的口中聽來的,但是從此之後,一直持續到七十年末,由「垮掉一代」的文學,蔓延至嬉皮士生活方式,再到左翼政治運動,可以說是一脈相承,在這其中的性解放運動、女權主義、毒品濫用,也把那二十年的美國,以至世界其他地區,都玩了個底朝遍。
雖然美國是個新教徒居多的國家,不管是政治上,還是社會文化上,其實還是以保守姿態亮相在世界窗口,但是經過凱魯亞克、艾倫·金斯伯格(《嚎叫及其他》的作者)等人一鬧,我們便看到文藝領域內突飛猛進的變革,後現代主義也是在這一時期開始蔓延。比如在音樂領域,便出現了約翰·凱奇這樣的怪咖,作為一個音樂家和思想家,憑藉這那首除了一點噪音、什麼音樂都沒有的《4分33秒》,他提出了「音樂最基本的元素不是演奏,而是聆聽」,成功打破了「音樂」這一概念在人們心中的定義,不過這種頗似行為藝術的理論並不是誰都能提出,思想家凱奇用寂靜表達音樂,那叫「石破天驚」,路邊流氓混混說出這種話,便是「裝神弄鬼」啦!
當然,在電影領域,便是一場對於好萊塢的革命,自打《在路上》這部小說誕生之後,凱魯亞克式的「流浪者」形象便深入人心,獨自修行,或者帶著一妹子共同「修行」,自然成為美國六十年代一票青少年的選擇。所以當1967年阿瑟·佩恩的《雌雄大盜》上映後,公路電影這一題材不僅成為好萊塢票房的新寵,更是開始成為新好萊塢時代的先聲,儘管在1969年上映的《逍遙騎士》才被公認為第一部「公路電影」,但是顯然1967年的《雌雄大盜》有著時間和影響力的雙重優勢。此後的《我心狂野》、《末路狂花》、《天生殺人狂》更是在「公路電影」這一類型片中探討了更多有意思的話題,而這一好萊塢類型片的開闢和凱魯亞克帶來的「清流」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而回到凱魯亞克本人,這個大學一年級的輟學生、商船水手,在被當代無數人紀念和朝拜的同時,人們也試圖去還原這個影響美國一代人的作家,儘管他是如此讓人糾結和爭論不休,但是2002年美國還是製作了一部影片——《尋找凱魯亞克》,不過不知何種原因,本片在國內的知名度卻很低。倒是凱魯亞克的《在路上》這篇小說的電影改編權,成為電影圈一段逸趣橫生的佳事,著名大導科波拉其實早在1979年就買下了該小說的改編權,但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導演,便一直將項目閑置,直到後來看過《摩托日記》和《中央車站》,他才發現自己找到這部電影的靈魂——巴西導演沃爾夫·塞勒斯。在向歐洲各公司籌款後,憑藉著「拍片似打游擊」的方法,整個團隊在2500美元的資金下運轉了這部文藝電影。終於在2012年上映。
很難說這部電影是完全成功的,但是你卻絕對不會認為這部電影是失敗的,原因在於,散漫的敘事雖然對於電影本身來說並不是好事,但是對於原著小說來說,它基本再現了上世紀五十年代那群「垮掉一代」青年的風貌,就連被連番吐槽的克里斯汀·斯圖亞特——片中瑪麗露的扮演者,也因為近年來接片水準變高,儼然成為各類文藝片的標配,2007年的《荒野生存》、2012年的《在路上》、2016年的《咖啡公社》,都是這位「前暮光女」的代表作品。
其實,對於凱魯亞克這個人,我們並不能簡單地用他就是《在路上》中的薩爾·帕拉迪斯便敷衍了事,這是一頂強加的性格帽子,作為一個後來人,這樣罔顧事實,其實對於作者本身是一種殘忍的「意淫」。事實上作者本人在現實中不一定如此「垮掉」,在他1949年給作家艾林·哈林頓的一封信中便表明:他只是扮演著一個角色,真實的他,一直是一個內向的不合群的孤僻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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