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的秋 老爹老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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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北位於陝西省北部，是中國四大高原之一。

黃土高原的坐落地，既沒有關中平原的富足，也沒有陝南豐厚的旅遊資源，只有光突突的山峰與山谷，和偶然孤獨而立的楊柳。

千年如一日的生活，還是最原始生活和最原始的工具。陪伴人一生的是貧脊的土地，還有皮毛黝黑的驢。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水土有一方風景。

人們忙忙碌碌在土地上辛勤勞作，一如一年四季不同的風景，也都有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心情，唯獨秋天是喜悅的。

春天忙著播種，等待貴如油的雨，降雨量小，次數少，在焦急等待中度過。

夏天氣候燥熱，雨水更少，忙忙碌碌的除草鬆土，還是最原始的工具和人力。嘆氣中等待雨的降臨，給莊家施肥，期待秋後的收穫。

秋季的陝北，是雨季的集中期，擔心著下雨會影響一年的收穫，也是陝北人最忙碌的季節。從這座山頭跑到那座山頭，人們隔著山頭喊話，討論著莊稼成色，有喜樂也有哀嘆。

冬季，乾燥冰冷的天氣，午後，在院里曬著太陽，討論著來春，多開墾些土地，多種些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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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清晨，陝北的氣候已經有些冰冷。天還未亮，老爹已早早起床。睡夢中，能聽到老爹磕著煙鍋的聲音，邦邦的。

然後，是農具碰撞的聲音，哐，哐，哐，特別清脆。帶幾個蘋果，帶幾個月餅（自家做的，有糖，有花生，有芝麻，然後和面打成餅，在爐子上烤乾）。

天依舊未亮，能看到發白的路面，還有路邊濕漉漉的青黃的草。自家的土地，總是這座山一塊地，那座山一塊地。

等走到田地里，天已經開始發白，可以隱約看見對面山上，有人已經開始勞作，沒有人能打破初晨的寧靜。在這山山環繞，山山包圍的環境里，所有的聲音都會被清晨的風吹的無影無蹤。

休息一下，老爹拿出煙袋和煙鍋，偶爾咳嗽一下，滿臉的皺紋，是滄桑的年輪。老娘瘦小的身軀，正在拿起水壺喝水，是那個年代特有的軍綠色水壺。

老娘總是對我滿懷希望，覺得我可以走出這貧瘠的大山，看著他們的模樣，我無法止住自己內心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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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高，不知道抹掉多少次汗水，彎著腰，把黃豆作物，從地裡面拔起。拔一次，彎一次腰，漸漸地，全身濕透了，脫掉外套，丟了出去。

我累了，就停下來，看看老爹老娘。他們躬著腰，在不停歇的幹活。為了追趕水汽，就要抓緊多干點活。因為豆類植物，水汽幹了，果實一碰就會四散開來，特別容易浪費。

老爹身材還算高大，人看起來很瘦，又常年勞作，年紀漸漸偏大，經常需要背負農作物，腰已經抬不起來了。

老娘個子又矮身體又瘦，臉被曬的黝黑，常年的陽光下勞作，已不復年輕時候的模樣。

我心疼他們，想讓他們休息一會，於是我喊著餓了，要休息一下。這時才能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點乾糧。

老爹喝口水，又開始吸他自己種的煙，老娘眼裡充滿慈愛的看著我，總是對我充滿著希望。

每當日久未回家，想到此，我總是淚眼朦朧。老爹老娘的生活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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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日頭已到正午，身體的疲憊和內心的煎熬，已經到了極限。

我躺在地上，用胳膊擋住眼睛，就這樣躺一會，聞著土地的香，看著收穫，內心充滿幸福。想到這些作物都要依靠人力背回家，又突生煎熬的痛苦。

收拾完農具，把拔好的莊稼，堆成小堆，用麻繩捆紮起來，吃力的每人背起一捆，開始了更為艱難的回家的路。

從山上下坡，得一步一趨慢慢挪。越背越重，腿都在顫抖。那種想丟掉不要的感覺，讓我內心無比的煎熬與焦躁，欲哭無淚。

看著比我還艱難的老爹老娘，像蝸牛一樣挪行，內心更是疼痛。強忍著打起精神，堅持著回到家，把背上東西一扔，人就瞬間躺倒在地。

在背糧食回家的所遭受的折磨面前，疲憊與飢餓，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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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開始生火做飯，我和老爹拿起背袋和麻繩，再一次去山裡背作物。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老娘已經把飯做好，小米稀飯，饅頭和炒土豆絲。香噴噴的飯，散發著陝北小米獨有的香，驅趕著早晨到中午勞作的疲憊。

休息一下，我和老爹繼續把山裡的作物背回家，一天都在疲憊與煎熬中度過。

老娘做晚飯，老爹收拾農具，我把背回來的作物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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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我躺在作物堆上問自己，誰的一生不是在疲憊和煎熬中度過？誰的一生不是在慢慢忍受中度過？誰的一生又不是在學會堅強中度過？

生活如此，只能慢慢地學會接受，慢慢地學會忍受，慢慢地學會堅強。

想起艱辛滄桑的老爹老娘，心中有悲涼，但更有溫暖和力量，讓我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