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勞工鬥爭與伊朗抗議浪潮
按:這是對美國華盛頓郵報文章的編譯,感覺還需要找些料,另外一些口吻和資產階級媒體略有不一樣,沒辦法,不能按他們的調子說話。
Analysis | How years of increasing labor unrest signaled Iran』s latest protest wave
從12月28日開始,伊朗各地爆發了一波抗議浪潮,據報道,在第一個禮拜里,至少有75個城市發生了一次或多場示威。一開始,評論員們就急忙將抗議歸咎於各種各樣的不滿,從銀行龐氏騙局的崩潰和財政支出腐敗的指控,到雞蛋和汽油價格的飆升。然而,Kevan Harris 和 Zep Kalb的研究表明,抗議活動的一個未得到充分重視的先導並不僅僅是不滿,而是教師、工人、工會和民間社會協會舉行了示威和集會。
在最近的抗議活動之前,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副教授Kevan Harris 和 他的博士生Zep Kalb構建了一套詳細描述2012年至2016年伊朗勞工鬥爭的數據集。他們利用載有這些示威活動信息的可靠的伊朗國內報紙,記錄了相關的據說有10人以上參與的事件,工斗的地點、日期、相關行動和警方的反應都有記錄。其中包括女教師、退休和失業工人的抗議活動的相關例子。回顧過去的抗議活動,來看今天的抗議活動,確實會有一些有意思的發現。
工人鬥爭的起因
最近很多媒體把17-18年交界處的伊朗抗議歸因為經濟惡化。然而,社會運動的研究學者們發現經濟不景氣與群眾貧窮未必會跟政治抗議和集體行動關聯。事實上,抗議並不總是也未必完全不是跟經濟局勢處於最糟糕狀態有關。1979年伊朗革命、2011年阿拉伯起義、2013年土耳其塔克西姆格玆公園抗議,正值經濟繁榮增長時期。2016-2017年,伊朗非石油部門GDP增長6%,當然好處都歸上層階級和跟著他們走的中產人士了。
其他有些分析指出說,近期伊朗抗議浪潮是無組織、地方性、無領導的。給研究者提供第一手資料的德黑蘭現場目擊者也說,這場抗議他們看不懂。當然,這絕不是說,伊朗抗議無關緊要呢。當然不是這樣。正如一些有影響力的學者所指出的那樣,抗議活動仍然是有力的,即使他們缺乏組織網路,或者未必在不滿的基礎上達成集體協議。抗議深處的顛覆性力量來自於群眾的鬥爭,這種鬥爭已經極大超過了當局現行法律和社會規則許可和接受的範圍了。不是所有的抗議參與者都想對抗伊朗現政權,不過他們經歷了各個附近城鎮那種限制抗議的徒勞嘗試,這些沒用了。
今日之景觀何以呈現
從17年12月28日到18年1月3日,75個伊朗城市爆發抗議,所有的城市在13年到16年均有工人鬥爭出現。
我們可以看下圖表,伊朗的勞工抗議逐年增加。2015年是一個顯著的高峰期,教師鬥爭自發且沒有徵兆地在六十個城市裡爆發。
德黑蘭以外的地方鬥爭激烈了
學者們的統計數據剔除了額外的圍繞土地、住房、用水和市政項目展開的鬥爭。可以看到,德黑蘭的工人鬥爭佔全國比例趨於縮減。一言以蔽之,鬥爭向全國範圍內擴展。
伊朗資產階級政權同抗議者的交手
學者研究發現,勞資衝突幾乎很少以暴力收場。在很多情況下,警方會引導工人,避免他們走上街頭,一般是到政府辦公室里,就具體事項進行談判。這也是因為2009年有爭議的總統選舉之後,警察對街頭抗議暴力彈壓,鬧出流血事件,不得不吸取教訓,日益被訓練按「程序」來。
還有一個例子,2016年8月,各種各樣的抗議群體——包括銀行龐氏詐騙受害者、技術學院畢業生和幼兒園教師--聚集在德黑蘭的議會大樓前,當人們試圖往內擠時,門被弄壞了。警察干預,但沒有攻擊人群。相反,抗議者被分配到特定地點聚集在議會大樓周圍,一些人繼續坐在那裡,直到他們的要求被聽取。
對抗議者進行引導、避免政治化,這些在其他地方也常見到,比如在中國,他們有成千上萬群體性事件,政府處理起來頗有經驗。
當然,近幾周來,伊朗當地警方有時會壓制公眾集會,這中間有25人死亡,數千名年輕伊朗人(其中許多人可能是旁觀者)被拘留數天或更長時間。這也發生在此前的勞工抗議活動中,比如9月份,警方鎮壓了工業城市阿拉克(Arak)當地工廠罷工的工人。或許不巧的是,過去幾周在阿拉克的抗議者被逮捕的人數不成比例。然而,伊朗各地非暴力抗議的規模,確實對政府權威構成了威脅。
無論是脅迫還是協商,伊朗政府目前確實沒辦法根除抗議浪潮了。如同之前所有的後1979年抗議那樣,這種民眾動員也擴大了該國統治階層內部精英之間的裂痕。至於美國資產階級的代理,則照例希望當地能生長出更多代議民主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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