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取消一款白茶的等級說開去

昨天，一位茶友發信息給我，問到：「你的那款土茶是什麼等級？」我說：「最高等級。」「白毫銀針？」「不是。」「白牡丹？」「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這幾句聊下來，這位茶友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並非故弄玄虛，而是實話實說。關於取消那款土茶的等級，很早就想說說了，之所以遲遲未動筆，是感覺內容太單薄，而昨天的談話剛好讓我深受啟發，這背後的問題其實還挺多的。

以前大家不怎麼了解白茶，說銀針牡丹壽眉的都不太了解，現在能分清了。但又不免落入窠臼，說白茶必定是銀針牡丹壽眉，而忽略了白茶體系的複雜性。這篇文章，還是推動白茶體系認知的系列文章之一。

採制時節對於白茶的等級界定有重要意義。等級的劃分，最起碼有兩個維度：一是芽葉比例，二是採制時節。所以，在秋季才下來一捧茶芽，如果叫做銀針就要讓人笑話了，為什麼？因為銀針是春茶，而且以頭春頭采最上品。

頭春頭采、頭春、頭采，這是三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舉個例子來講，頭春茶里有特級白牡丹，但是特級白牡丹未必是頭采，在此之前，第一輪採摘往往是銀針。再舉個例子，就到了這款土茶了。按照芽葉比例來說，牡丹無疑，但它又滿足頭春頭採的條件，同時，土茶樹種芽頭嬌小，本身不適合做銀針，所以在這種品類當中，銀針就不存在了。

這種情況下，在用牡丹等級來界定這款茶，就有些不公道了。當然，本文真正要講的不是這個，而是品種、等級、價格之間的另類存在——以建陽小白茶為代表的菜茶系白茶。

眾所周知，菜茶體系繁雜，但絕大多數的通性性芽葉都很小，是絕對意義上的小葉中茶樹。菜茶的芽頭有多小呢，舉個例子，春茶生產時我們用到的竹篾是帶孔的，放大白茶完全不同擔心的孔洞，放菜茶時芽頭就不斷地往下掉，損耗極大，而且損耗的都是好東西。由此可以想像，菜茶的芽頭究竟有多小。

菜茶系樹種是不適合做銀針的，以建陽小白茶為例，統稱為「貢眉」，無論是頭采還是三春茶，都叫這個名字。這樣叫起來是方便了，但是問題也來了：頭採茶青和三春茶青價格之間的差距很小，大致相當於福鼎的白毫銀針跟特級白牡丹之間的差距。

這對整個產業來說，是極為不利的。不僅生產商很無奈，喝茶的人也很無奈：菜茶產量低，頭採茶更低，而等級較低的貢眉，價格卻並不比頭採的差多少，多有讓人覺著有些吃虧和無奈。

或許，菜茶系的等級劃分也是有必要的，而且同時要把採制時節和芽葉比例、葉片的嫩度一併考慮進去才更加合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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