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讀書34~《聖誕頌歌》

03-02

2017.09.07

狄更斯的名著《聖誕頌歌》，鄧姐翻譯的最新版本。

語言真是辛辣幽默，這才叫文學家，文字功力非常強，故事編得也好。

Stave1馬利的鬼魂
話說，馬利死了。這事千真萬確。

馬利是誰？

史克魯吉和馬利是合伙人，我不曉得他們合夥多少年了。史克魯吉是馬利唯一的遺囑執行人，唯一的遺產管理人，唯一的財產受益人，唯一的遺產繼承人，唯一的朋友。
史克魯吉一直沒把老馬利的名字從店名上塗掉。儘管事過多年，批發商店的大門上依舊寫著「史克魯吉和馬利」。「史克魯吉和馬利」已深入人心。有時候，新來的顧客史克魯吉，有時候喊馬利。兩個名字他都回應。這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噢！不過史克魯吉是個摳門到了極點的吝嗇鬼！

馬利和史克魯吉是生意合伙人，一對吝嗇鬼

外界的冷熱對史克魯吉沒什麼影響。沒有熱天能溫暖他，寒冬也冷不著他。沒有比他更刺骨的風，沒有比他更冰冷的雪，沒有比他更無情的暴雨。
惡劣的天氣不知道從哪兒擊敗他。傾盆大雨、大雪、冰雹、雨夾雪，都只能在一個方面吹噓自己比他強。它們經常大方地「布施眾生」，史克魯吉從來不這麼做。

比冰雪斗要摳門

濃霧從每個縫隙和鑰匙孔中湧進來，外面的霧濃到這個地步，雖然這巷子極窄，對面的一排屋子也僅存幢幢魅影。
因此，這個辦事員身上仍圍著他的白羊毛圍巾，試圖靠著蠟燭來取暖；只不過他的想像力不強，雖然努力想像了半天，還是失敗了。

史克魯吉手下的辦事員，凍得要命

史克魯吉說，「聖誕快樂！你有啥權利快樂？你有啥理由快樂？你窮得可以。」
「哎呀，拜託，」外甥快樂地說，「那您有啥權利不高興？有啥理由不開心？您富得流油啊。」

窮人快樂，富人為什麼不快樂？妙筆，和水滸傳開頭牧童和洪太尉問答頗為相似

「我從許多事情上獲得好處，但我敢說，我沒有從中獲利。」外甥回答，「聖誕節就是其中之一。我很肯定，每當聖誕節來臨——撇開因為它的起源和神聖名號使人懷有的崇敬，其實和聖誕節有關的一切都撇不開這份崇敬——我都把它當作一個好日子，一個友善、寬恕、仁慈、愉快的日子，一個就我所知，在漫長的一年當中，男男女女唯一不約而同自由打開心扉的日子，認為那些比他們地位低賤的人，是自己人生旅途中真正的同伴，而不是命定走另一種世途的另一種生物。因此，舅舅，雖然聖誕節從來沒給我的口袋裡添一點金銀，我卻相信它給了我好處，還會繼續給我好處。我要說，上帝祝福這個日子！」

聖誕節的好處

「我們比平常更需要對貧窮和匱乏的人家略盡綿薄之力，他們在這個時節極其困苦。先生，有成千上萬的人需要生活必需品，有成千上萬的人需要起碼的溫飽。」
「這國家難道沒有監獄嗎？」史克魯吉問。

厲害的回答，有監獄為什麼還要施捨

史克魯吉去了他常去的陰鬱酒館，在那裡吃了他陰鬱的晚飯，讀遍了所有的報紙，接著拿出賬簿來核對，把這個晚上的時間耗完，這才回家睡覺。

真是無比的陰鬱

鬼魂一進來，快要熄掉的爐火突然一跳，旺盛燃燒，像是在大喊著：「我認識他，那是馬利的鬼魂！」接著，爐火又暗了下去。
史克魯吉仔細看了，那條鐵鏈是由現金盒、鑰匙、掛鎖、賬簿、契約和沉重的鋼鐵錢包串成的。

馬利的鬼魂，帶著自己打造的鏈子

空氣中充滿了鬼魂，匆匆地飄來飄去，邊飄邊唉聲嘆氣，片刻不得安寧。每個鬼身上都捆著和馬利的鬼魂一樣的鐵鏈；有些鬼魂甚至被捆綁在一起（它們可能是罪孽深重的政府官員）；沒有一個鬼魂是自由的。

政府官員的罪看來更重

Stave2第一個幽靈
他們沿著大道走，史克魯吉認得每一扇門、每一個郵筒、每一棵樹，直到遠處出現一座小鎮，鎮上有橋、有教堂，還有一條蜿蜒的河流。有幾個男孩騎著鬃毛蓬鬆的小馬朝他們跑來，同時朝著坐在農人駕駛的雙輪馬車和貨車中的其他男孩叫喊著。所有這些男孩全都精神抖擻，彼此呼喊著，直到遼闊的原野充滿了歡樂的樂章，連清爽的空氣聽見這樂章也笑了。

第一個幽靈，帶領回到了童年的故鄉

房門敞開著，露出一個窄長、荒涼又陰鬱的房間，那一排排老舊的桌椅板凳讓房間看起來更加荒涼。其中一張課桌椅上孤零零坐了個男孩，貼著微弱的火光在讀書；史克魯吉在一張板凳上坐下，流淚看著自己早已遺忘的年少身影

史克魯吉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大家又跳了幾支舞，玩了罰物遊戲，再跳了幾支舞，接著享用聖誕大餐，有蛋糕、尼格斯酒、一大塊烤肉冷盤、一大塊水煮肉冷盤、許多碎肉派和喝不完的啤酒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切的史克魯吉就像失了魂似的。他的心思和靈魂全融入了往昔的自己，沉浸在那個場景里了。他見證這一切、憶起這一切、享受這一切，這經歷奇怪無比，令他激動萬分。直到這一刻，當年少的自己和狄克那兩張發亮的臉龐轉過去之後，他才想起了幽靈，意識到對方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它頭上那道光束顯得分外燦亮。
「一件小事，」幽靈說，「竟然也讓這兩個傻小伙兒感激萬分。」
「小事！」史克魯吉回應。

看到了自己做學徒，聖誕節時老闆一家人的盛情招待。

這時，屋子的主人走到壁爐旁，在妻子身邊坐下，他女兒無比溫柔地倚靠著他。史克魯吉前所未有地專註看著這一幕，想到這優雅無比又前程似錦的女孩，原本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給自己寒冬枯槁般的人生帶來春天的生機，他便眼眶一濕，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哪猜得到？咦，難道是，」她緩了口氣，和丈夫一起笑起來，「史克魯吉先生。」

看到了離開視財如命的自己的昔日愛人，已經嫁了人，有了幸福的生活，可愛的孩子

「正是史克魯吉先生。我從他辦公室的窗外經過，窗子沒關，他的辦公室里只點了一根蠟燭，我幾乎看不見他的人。我聽說他的合伙人快要死了；他就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裡。我相信他一定十分孤單。」

曾經的愛人和丈夫談天，說見到了孤零零的史克魯吉

Stave3第二個幽靈
「人啊，」幽靈說，「如果你心裡還有人性，不是裝的鐵石心腸，那麼在你真正得知哪裡人口過剩，什麼是人口過剩之前，別言不由衷說些邪惡的論調。你能決定什麼人該活，什麼人該死嗎？在蒼天眼裡，說不定你比千百萬個窮人家的孩子更不值分文，更沒資格活著。噢，上帝啊！聽聽樹葉上小蟲子發表的意見，它竟說它在塵土中挨餓的兄弟數目太多了。」

看著可憐的提姆，第二個幽靈告訴他，不要妄言別人的生死，沒有過剩的人

「他說聖誕節是騙人玩意兒！我說真的！」史克魯吉的外甥喊道，「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弗萊德，那他就更丟人。」史克魯吉的外甥媳婦憤憤不平地說。

史克魯吉的外甥議論自己的舅舅

史克魯吉的外甥媳婦彈得一手好豎琴，她彈了好些曲子，其中有一首簡單的小曲（真的不難，你兩分鐘之內就能學會用口哨吹出來），此前「過去的聖誕節幽靈」讓史克魯吉回憶起當年從學校接他回家的小女孩，她就熟悉這首小曲。

史克魯吉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妹妹，帶自己離開學校的記憶

Stave4最後一個幽靈

「帶路吧。」史克魯吉說，「帶路吧。黑夜正在迅速消逝，我知道，時間對我非常寶貴。帶路吧，幽靈。」

開始迎接最後一個幽靈

Stave5尾聲
他的歡喜雀躍之情被教堂響起的鐘聲打斷，這是他聽過的最響亮的鐘聲。鍾錘「咚咚咚」地敲，鍾「叮噹叮噹」地響！鍾「叮噹叮噹」地響，鍾錘「咚咚咚」地敲！噢，多麼燦爛，多麼榮耀輝煌！
他奔到窗前，打開窗戶，把頭伸出去。沒有霧，沒有靄；清澈、明亮、快活、熱鬧、寒冷；寒冷的刺激讓人熱血奔騰；金色的陽光，神聖的天空，清新甜美的空氣，歡樂的鐘聲，噢，多麼燦爛，多麼榮耀輝煌！

看過自己悲慘的未來，開始熱情面對生活

你跟送貨的人一起回來，我就給你一先令。要是你能在五分鐘之內帶他一起回來，我就給你半克朗。」
男孩像子彈一樣飛也似的跑了。一個人必須在扣扳機時手不抖，射出的子彈才能有那男孩跑得一半快。

這個小男孩為了錢，也是拼了

何止可以進來！他的手沒被握到搖斷可真是運氣。他才進門五分鐘，已經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他的外甥媳婦看來也一樣快活，托博來了也一樣快活，那個胖妹妹來了也一樣快活。每個人來了都一樣快活，這場聚會棒極了，遊戲棒極了，大家的親密無間棒極了，那種幸福快樂的感覺更是棒極了！

史克魯吉去參加了外甥的聖誕晚宴，看到了第二個幽靈帶他見的所有客人

不過，史克魯吉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噢，他很早就到了。只要他能率先到達，他就能逮到鮑勃·克拉契遲到！他存心要逮著他。
史克魯吉做的比他說的還好。他全都做到了，並且遠超過他該做的。小提姆沒有死，他做了小提姆的乾爸爸。他變成了一個好朋友、好老闆、好人，是這個古老的城市，或世界上的每個古老的城市、鄉鎮、自治區里都不多見的好人。

史克魯吉救了小提姆，成了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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