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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上映的電影《縫紉機樂隊》有什麼看點?

有意思的是,面對這個問題,我可能是全世界最有資格以及最沒資格回答的人了吧。

說最有資格,是因為,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縫紉機樂隊》從腦海中閃現的一個念頭,到呈現在各位眼前的世界,每一個環節,我都最熟悉;說最沒資格,是因為,評價電影是很主觀的事情,作為創作者,比起傳遞,我更在乎的是到達。觀影是一種互動體驗,導演一部電影,屬於傳遞,而評價,則是到達以後的事情。

所以我喜歡看大家的回答,任何角度的討論,即使我認為有偏差,也都只是「我認為」的,這很有趣,也是「評價」的意義。

我看到有人說,《煎餅俠》是華語片領域最具爭議的成功,《縫紉機樂隊》則是華語片領域最具爭議的失敗。我一共就導演過兩部電影,若真的如此評價,也是很幸運的。然而《縫紉機樂隊》在我自己的體系里並沒有失敗,雖然它的票房在剛剛過去的國慶檔遭到多部電影的碾壓,但這背後有一些疊加因素,是另外一個話題。

2015年10月,我因為工作關係去到美國,在一個混音棚,我看到了一部音樂電影的開場表演,來自大銀幕上的視覺與聽覺的刺激,讓我萌生了拍攝一部中國音樂電影的想法。

在我看來,《縫紉機樂隊》有一個很重要的意義,是填補了國產同類型電影的空白。在認知範圍內,這應該是我看到的第一部如此大規模展現搖滾音樂現場的國產電影。當然,我也看到過一些劇情里有樂隊表演的電影,假彈假唱者眾多,吉他手的左手沒換過和弦,右手機械的上下撥弄著。《縫紉機樂隊》里所有的樂器演奏,沒有任何一個小節,是聲音與畫面不同步的。

為此演員們進行了長期的樂器培訓,其中時間最久的,是年紀最小的希希,她是在2015年電影還沒有劇本的時候就定下來的演員,那時候她6歲,電影開機的時候8歲。喬杉和李鴻其,之前都組過樂隊,娜扎和韓童生老師,都是從零基礎開始學的。

在電影開機之前,我曾和迷笛音樂學校的校長張帆聊過一次,因為要拍攝結尾千人合奏的大場面,我希望得到迷笛的支援。張帆校長說,看過一些電影,音樂現場不真實,除了表演者,更多的是台下的氣氛做得不好,這讓我很有壓力。《縫紉機樂隊》最多的時候,有5000名群眾演員配合我們表演,最後呈現在電影里的演出氣氛,也是我們作為主創的一種很特別的成就感。

這部電影的劇本,依然是由《屌絲男士》和《煎餅俠》的編劇蘇彪執筆,我們一開始構建這個故事的時候,縫紉機是一個具體的道具。最初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很成功的搖滾歌手,寫了一首詆毀自己家鄉的歌曲,結果成為那座城市的仇人,但是對於他很有意義的一台縫紉機落在了老家,他只好派自己的一個手下回到那座城市去把縫紉機偷出來。在漫長的修改過程中,《縫紉機樂隊》變成了現在大家看到的樣子,除了「縫紉機」這三個字,和最初的故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插播一個小話題,估計會有一部分朋友覺得,剛剛講的這個故事分明更吸引人啊,這就和許多人說「彩蛋那麼精彩為什麼不放進正片里」是類似的。我覺得,正餐有正餐的衡量標準,甜點有甜點的衡量標準。期待值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繼續說回這部電影,很想分享一個體驗,就是作為創作者,我每天都在微博私信和微信里收到大量的觀後感,這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以前的作品,大家看完了以後,要麼就說「太好看了!」,要麼就說「太爛了!」,至於怎麼好看和怎麼爛的,具體去描述感受的比較少。這部電影讓大家有想要表達的衝動,我收到很多大段大段的文字,無論那些觀感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大家願意花筆墨在這件事情上,說明引發了思考。

韓寒前幾天還為《縫紉機樂隊》寫了一段,我很感激他。他提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包括認為結尾的《不再猶豫》是有些遺憾的,他覺得一部樂隊電影,高潮必須得是這支樂隊的原創歌曲。我劇組的許多核心成員,和韓寒都是同樣的看法,我們在拍攝和剪輯的過程中,有過很多次討論,甚至上升到爭論。這也導致在某一個剪輯版本里,是不存在《不再猶豫》這首歌的,樂隊唱完了《塑料袋》以後,電影就結束了。但是我最終還是把《不再猶豫》放在了電影里,我覺得程宮和胡亮其實是一個人,《塑料袋》讓胡亮在故事裡完整了,程宮也一定要上台,而且一定要唱影響了他的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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