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應該做個愛生活的人
看過汪曾祺的其它幾本小說,我們可以看出汪曾祺對生活的熱愛,雖然人生中遇到過大起大落,但是並沒有使他倒下,憑著對生活的喜愛和熱情,並在文學地位中取得很大的作用。汪曾祺的《兩棲雜述》這本厚厚的書中,描寫了汪曾祺的很多方面,也對他的文學創作進行了很詳細的解讀和分解,愛好汪曾祺的讀者可以一讀。
一,小說
在這一部分汪曾祺說得最多的是小說的語言,創作少不了的就是語言。語言像樹,枝幹樹葉,汁液流轉,一枝動,百枝搖,它是活的。一個名族文化的最基本的東西就是語言。也就是說我們想要表達的思想和內容都是通過語言來表達的。比如音樂,我們一般說音樂靠什麼表現呢?它靠旋律靠節奏;繪畫靠什麼表現呢?靠色彩靠線條。那麼文學呢?它就是靠語言,它沒有其他另外手段。
我們都知道文化語言上有很多大師,比如屠格涅夫,他的語言很講究,很精緻,但是現在看起來,世界上使用屠格涅夫式的那種非常細緻的描寫人物、或者是景物的語言作家並不是很多的。汪曾祺告訴我們從契科夫以後,語言越來越趨於簡單、普通,比如海明威的小說,語言就非常簡單,句子很短,而且每個句子的結構都是屬於單句,沒有那麼複雜的句式結構。
語言的四種特性:內容性、文化性、暗示性、流動性。斯大林在論語言問題時說:「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的現實」。從思想到語言,當中沒有一個間隔,沒有說思想當中經過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形成語言,它不是這樣,因此你要理解一個作家的思想,唯一的途徑是語言,你要感受他的語言,才能感受到他的思想。汪曾祺有一句話說到極致,「寫小說就是寫語言」。
語言文化的來源,一個是中國古典作品;一個是民間文化、民歌。語言本身是一個文化現象,任何語言的後面都有深淺不同的文化的積澱。汪曾祺告訴我們,要測定一個作家文化素養的高低,首先是看他的語言怎麼樣,他在語言上是不是讓人感覺到有比較豐富的文化積澱。
語言的流動性首先應該從字句入手,遣詞造句,更重要的是研究字與字之間的關係,句與句之間的關係,段與段之間的關係。好的語言是不能拆開來的,拆開了就沒有生命了,我們知道好的書法家寫字,不是一個一個地寫出來的,不是像小學生臨帖,也不像一般不高明的書法家寫字,一個一個寫出來。他是一行一行地寫出來的,一篇一篇的寫出來的。
二,戲劇
從戲劇文學的角度來看,汪曾祺在這本《兩棲雜述》書中指出傳統京劇存在下面四個問題:
1,陳舊的歷史觀。傳統戲大部分取材於歷史,但嚴格來說,它不能叫作歷史劇,只能叫作講史劇。
2,人物性格的簡單化。中國戲曲有少數是寫出深刻複雜的人物性格的,突出的例子是宋士傑,宋士傑真正夠得上是一個典型。
3,結構鬆散。一齣戲里只有這幾折比較精彩,全劇卻很鬆散,也很無味。
4,語言粗糙。
汪曾祺在《兩棲雜述》書中說到京劇存在很大的危機,而且迫在眉睫,京劇要像地方戲學習,要接受國外的影響,接受一點新鮮空氣,藉以恢復自己的活力。
汪曾祺《兩棲雜述》在這本厚厚的書中,我們可以看出汪曾祺非常重視語言的表達,他在書中說到:「我很重視語言,也許過分重視了,我以為語言具有內容性。語言是小說的本體,不是外部的,不只是形式、是技巧。探索一個作者氣質、他的思想,必須由語言入手,並始終浸在作者的語言里。語言具有文化性,作品的語言映照出作者的全部文化修養,語言的美不在一個一個句子,而在句與句之間的關係。」
汪曾祺《兩棲雜述》這本書主要給我們講述了兩個方面的雜述,就是小說方面的寫作和戲劇方面的創作,相對來說對我比較有用地方是小說方面雜述,汪曾祺很詳細了寫了小說寫作的很多方面,對於那些想創作的人有很大的幫助。雖然這本書的整體框架是說了這大的兩方面,但是通過這本書的細節,我們可以看出汪曾祺是一個人愛生活的人,創作並不是他生活的全部,只有平時對生活的熱愛和喜歡,才能有這麼多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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