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書故事：一箭摧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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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來自《魚往世書》的「火燒三連城」一節，根據Classical Hindu Mythology（Cornelia Dimmitt）的英譯選段改寫。

和其他很多印神故事一樣，三連城也有好幾個版本。我看過的有《濕婆往世書》和《魚往世書》的，還有一個泰米爾版「一笑傾城」，其他至少還有摩訶婆羅多版和伽內什派的版本。

濕版的故事簡短，而魚版篇幅超長，場景描繪磅礴大氣，尤其對毀城的描寫很有悲劇美。但是全文太長了，我最近沒有時間翻譯，只能寫一下大略。

三連城阿修羅苦修求得梵天的賜福，摩耶（Maya，阿修羅的工匠，相當於天神的毗首羯摩）為其建造三城。此三城只能在連為直線時被濕婆一箭摧毀。

三城建成後極為宏麗。「三連城鱗次櫛比的屋舍上裝飾著成串的珍珠，流光溢彩，連明月也被比了下去。」

起初，城民安居樂業，美德充盈著整個城市。吠陀的唱頌伴隨著腳鐲的叮咚，維納琴聲與笛音終日不絕。

但接著「不幸」、「嫉妒」、「饑渴」、「混亂」、「爭吵」來到了三連城。這些惡魔如疾病一般在城中傳染，摩耶在夢中見到阿修羅的心靈被惡魔佔據。

阿修羅終於毀於命運之手，他們放棄了真理和美德，並開始侵擾天神與仙人。「如蝗蟲啃噬稻田一般摧枯拉朽地毀滅世界」。所有天神都去向梵天求援，梵天說，我給他們的賜福已經到了盡頭，但唯有眾生之主大天才能一箭將之摧毀。

三眼的大神說，只要給我建造一輛戰車，我就能將三連城焚於烈火。

於是，彌廬山為車座，曼陀羅山為車軸，日月為雙輪，黑半月與白半月為車輻，兩條大蛇迦摩巴勒（Kambala）和阿德婆怛羅（Advatara）為韁繩，水星、火星、土星和天空為車轅。「如同在世界盡頭奔騰著鯊魚和鯨魚的海洋」，戰車攜著驚雷電火朝三連城疾馳而去。

天神與阿修羅之戰開始了。城市中充斥著刀光劍影，婦女與孩童慘死於屠刀之下，曾經閃爍金色光輝的街道如今流淌鮮紅的血。殘肢斷首拋撒一地。但阿修羅並未示弱，他們在摩耶的指揮下反撲天神，猶如雨季的烏雲籠罩山頭。

當三城連為直線的一刻到來，訶羅射出那一箭，碧藍的天空如被太陽灼紅。但他同時發出一聲哀嘆，南迪問他為何。持三叉戟者說，他的信徒摩耶將死。

烈火焚燒三城如燒一捆稻草，壯麗如彌廬山的大廈瞬間傾覆。那些阿修羅首領的妻子，來到宮殿的陽台擁抱她們的愛人，但命喪火海。而放棄愛人的那些妻子墜入大海。如同山火吞噬池塘的蓮花，三連城之火也吞噬了這些蓮花臉的女子。

猶如千峰之山曼陀羅的三連城，戴上了火之項鏈，攜著它所有的高塔與華屋，發出巨大的咆哮墜入海洋，留下的只有它的聲名……

題圖來源：http://vinaydevanna.blogspot.com/2017/01/tripura-rotating-cities-destroyed-by.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