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詩集《石頭》補檔
《你住所里沒人》
人未來,水未涼。
《討厭的癩蛤蟆》
塵世的生命,塵世的美,
為什麼你們要來煩我?但她,她使我想起
我是誰,我夢見過誰。
一個詩人對於虛無生活的接受,源自於「她」。
在《聽覺拉緊感覺的帆》中,「我貧窮如大自然」,如幽靈般自由而飄忽,憎恨那沒有生命的世界:
虛無啊,雖然你的世界變態
而陌生,我接受它。
最終的結果仍然是接受,但這種接受既不是主動的,也不是被動的。同時,在聽覺與視覺中有一種微妙的轉變,正如開頭所說,「聽覺拉緊感覺的帆」,這位「聽覺詩人」的作品值得進一步探討(正在寫)。
《我在邪惡而多泥的池塘中長大》
我在邪惡而多泥的池塘中長大
像一根颯颯響的蘆葦,熱情地、慵懶地、溫柔地呼吸被禁止的生命。
指涉十分明顯了。與後面的《大池塘透明的幽暗顯出》、《不容更改的詞語》一起,按照克萊爾·卡瓦納的解釋,是和基督教傳統、阿克梅派主張相聯繫的。
《給安娜·阿赫瑪托娃》
那雄偉的大理石將抵消
這些破舊衣裳的全部蒙蔽和你最柔軟的肉體的全部赤裸,但不會抵消你臉上的紅暈。
這也可以是友誼。我是真的在陳述一個事實。這首詩標記為1910,書後附錄顯示曼德爾施塔姆1911年結識阿赫瑪托娃和古米廖夫,時間可能有些衝突,我是不相信沒有結識便寫出此詩來的。
《沉悶、潮濕、雷聲滾滾的空氣》
沉悶、潮濕、雷聲滾滾的空氣;
一切都好,樹林里沒有恐懼。我將又一次謙遜地背上十字架,在孤獨中行走。像一隻野鴨,責難將再次
飛向我冷漠的祖國——我分擔生命的黑暗,我不會因為我孤獨而受指摘!一聲槍響。野鴨的翅膀變得沉重飛越昏睡的池塘,松樹的枝丫被水中自身的倒影所震懾。 一片奇異的光,天空的沉悶——世界模糊的悲傷——
也請允許我模糊讓我不愛你。
1911年啊。阿赫瑪托娃是一直強調深厚的友誼,而不是sexual affair。
《貝殼》這樣的小詩總是給人很清新的感覺。
《路德會教友》
得體的眼淚得體地黯淡了眼神,
鼓聲有節制地響起。我想,不需要華麗的詞藻。我們不是預言家也沒有預備好道路;我們不想上天堂,不怕下地獄,我們燃燒而沒有光,像正午的燭火。
有節制的葬禮和白日燭光。涉及到《聖經》以及詩人對於俄羅斯宗教文化的理解。
《巴黎聖母院》
但強大的巴黎聖母院啊,我專註的眼睛愈是/
細看你巨大的肋拱和框架/這個念頭就愈是不斷浮現:/有朝一日,我也將使美在殘忍的重量中升起。
在《阿克梅派的早晨》中,曼德爾施塔姆指出「阿克梅派和中世紀都對有機體和組織滿懷熱情」。哥特風格建築體現了中世紀精緻的極致。
《自然即羅馬》
自然即羅馬,再去麻煩
任何神明,似乎毫無意義:尚有獻祭的內臟可供預知戰爭,奴隸可供沉默,石頭可供建築。
注釋裡面讓比較波德萊爾的《通感》,感覺完全是兩碼事。這裡側重於人類社會的「自然」,類似於資本主義最終到達社會主義的意思,但是這裡的羅馬應該是褒義的。應該和詩人自己的《讓那繁華城市的名字》(1914)、《權杖》(1914)對讀。
活下來的不是羅馬這座城市
而是人在宇宙中的位置。
人民是對的,把權杖
交託給我——見過羅馬的人!
《失眠。荷馬。繃緊的帆》
大海和荷馬:一切都由愛推動。
我該傾聽誰?現在荷馬沉默了,而黑色的大海,雷霆演說家,咆哮著拍擊我的枕畔。
看《達洛維太太》的時候我也畫了路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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