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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大學子懟冒牌「武大教授」:黑貓白貓,抓到老鼠都是好貓!

武漢大學市場經濟研究中心的屈炳祥教授:

您好!

近日友人給我推送來一篇由您發表於「經濟學家圈」微信公眾號上的題為:「武大教授懟廈大經濟學掌門洪永淼:中國經濟學不能被奴化與被殖民化」的文章。根據文末鏈接,我也順便讀了您所針對的,廈大經濟學院院長洪永淼教授發表的「中國經濟學將會如何演變? 」一文。

圍繞中國經濟學發展之路進行學術討論,本來是正常不過。真理越辯越明嘛,作為晚輩,我本應洗耳恭聽,非常期待能從中領略到發人深思的觀點。

可是通篇讀後,我忍不住提筆給您寫這封信,因為我又驚又喜。

驚的是:21世紀已經快走完第二個10年了,學術界居然殘存此類文革遺風。您刻意歪曲洪教授文章的原意, 把單純學術探討論直接上綱上線到意識形態之爭。筆者震驚之餘不免要問:您是否剛從「文革」時代穿越過來?

喜的是:武大的形象幸好沒有毀於一旦。 武漢大學是一所聞名遐邇的百年名校,本人對其印象極佳。可我不免心生納悶,武大怎麼會有您這樣的「教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一探究竟,這不查猶可,一查竟讓我大跌眼鏡,原來您是一個冒牌貨,跟武大沒有關係。

敬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但是對老人家「假摔」三緘其口,那就是縱容不良社會風氣。 因為您的身份造假和對現代經濟學的詆毀,作為既是廈大經濟學子又是財經評論員的我,實在無法視而不見,因此寫這封信跟您商榷。 畢竟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會因為您年紀大資歷深而有任何改變。

「武漢大學市場經濟研究中心教授」查無此人

為了驗證您是不是「穿越」過來的,我上了武漢大學的官網,包括武大經濟與管理學院和馬克思主義學院,通過認真仔細的搜索,我大失所望,您似乎是一個「隱身人」,就連退休教授的名單上,也找不到您的任何蛛絲馬跡。而且,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武大經濟和管理學院列出來的43個官方正式研究機構名單里,居然沒有「市場經濟研究中心」,網上也百度不到這個機構的任何資料。

您的隱形身份再次激發了我的好奇心,於是我上學術期刊網去檢索您發表的文章,終於有了一些意外的發現。在您的文章署名單位中,除了武漢大學市場經濟研究中心、中共湖北省委黨校和武漢市老幹部局,還有令人混淆的「三胞胎」單位:中國管理科學院武漢分院、中國管理學院武漢分院、中國管理科學研究院武漢分院。

我不禁要問:您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冒充武漢大學教授懟洪永淼教授? 居心何在?

文革遺毒:扣帽子+人身攻擊

先按下您的「武大教授」身份謎團不表, 您在學術爭論中給對方扣大帽子加人生攻擊的方式,一看就知道是「文革」的作派。

您不是客觀地擺事實講道理,而是一上陣就使用具有煽動性的語言,毫不忌諱地進行攻擊謾罵,稱對方「信口開河,言不由衷,不可相信」,並且「偏見比無知離真理更遠」。諸如此類的用語,文中比比皆是。請問這還是理性的學術論爭嗎?

洪教授在文章中闡述市場經濟基本原理是沒有國界之分,中國可以根據國情,以實用主義的態度「洋為中用」。可是您卻毫不猶豫地把洪教授的觀點歪曲成「中國經濟學只能走西方經濟學之路,以西方經濟學作引領……成為西方經濟學的被殖民者。」 直接扣上「西方經濟學家的附庸」「西方經濟學家的應聲蟲」等高帽子。

在這樣是非不分的基礎上, 您開始製造恐怖氣氛,「感到不寒而慄,大有被奴化與被殖民化的感覺」,甚至「毛骨悚然,好像馬上要被扔進地獄一樣」。這樣的文字,放在恐怖小說里倒是非常引人入勝的,卻看不出您是一位嚴肅討論的學者。

黑貓白貓

再退一步,姑且不去計較您的討論方式, 就您提出的中國經濟學發展方向,可以從尊文後面的留言欄里大多數人的評論看出,您的觀點實在很奇葩,稍有一點理性的人,都不敢恭維。

首先,您對中國經濟學的認定有失偏頗,以偏概全

您提出:「經濟學是一門具有鮮明階級性和意識形態特徵的社會科學」;中國經濟學「首先有一個『姓資姓社』的問題」;您認為中國經濟該姓「社」,因而中國經濟學應屬於「勞動的政治經濟學或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

經濟學就其研究對象而言,可以大致分為研究生產關係和生產力兩大領域。 研究生產關係涉及到所有制和意識形態,因此帶有階級屬性,可以以姓「資」和姓「社」來分。 可是研究生產力涉及如何配置稀缺資源,這是跨越所有制和意識形態的。不管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都需要最優化地配置稀缺資源,最大限度地解放生產力。 事實勝於雄辯,我們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正是因為借鑒了很多西方的現代經濟學理論。

關於姓「資」和姓「社」的爭論,其實早已成為歷史公案了。1992年,當時改革發展受到姓「資」和姓「社」問題的困擾而停滯不前,鄧小平在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南方談話」中, 提出「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的著名論斷,從理論上澄清姓「資」姓「社」、姓「公」姓「私」問題,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正名。鄧小平同志用「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這樣生動的比喻,鮮明地闡述了他的思想,有力地回擊了對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質疑,開啟了改革新時代,為今後改革輝煌30年,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鄧小平同志說:「改革開放邁不開步子,不敢闖,說來說去就是怕資本主義的東西多了,走了資本主義道路。要害是姓『資還是姓『社的問題。判斷的標準,應該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如今,全中國都在分享鄧小平同志跨時代遠見所帶來的改革成果, 您卻老調重彈,把階級鬥爭和意識形態引入學術之爭。 按照您的階級鬥爭和意識形態主導的政治經濟學以及相關的邏輯,那麼,經濟特區豈不是成了「和平演變」的溫床?股份制改革試點不就是私有化潛行?企業承包難道不是在瓦解公有制經濟?自然,引進外資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甘願作外國資產階級的附庸了!

這事實上是全盤否定改革開放40年來取得的重要成就,這豈不是逆歷史潮流,開歷史倒車?

其次, 您對現代經濟學的詆毀毫無事實依據。

您說「那種西方經濟學(包括現代經濟學在內)是科學、乃至唯一科學的說法,只不過是西方資產階級、帝國主義用以欺騙公眾、愚弄公眾的一種手法。就其本質而言,它是一種偽科學與反科學的東西」 。您甚至斷言現代經濟學是「庸俗經濟學的極點,成了西方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欺騙世界人民的手段,使它越來越不得人心」 。

您對西方經濟學帶有固執的偏見,甚至不惜顛倒黑白,污衊其為「偽科學」和「反科學」,這種揮舞大棒打壓一切的勇氣,令人嘆為觀止!

全世界包括中國在內的所有大學的經濟學科,都把現代經濟學理論作為核心必修課程,難道他們都在傳播「偽科學」和「反科學」?難道您覺得教育部負責學科設置的人都不辨是非嗎? 中國目前經濟金融界,多少優秀人才接受過現代經濟學理論的訓練,目前在監管、商界和學術界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您敢斷言他們「欺騙公眾,愚弄公眾」? 自1969年以來,迄今共頒出48個諾貝爾經濟學獎給那些對現代經濟學有過傑出貢獻的經濟學家,難道這些在你眼裡都成了「西方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欺騙世界人民的手段」?

您為了凸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資本論》的重要性,其迫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您竟置鐵錚錚的事實於不顧,全力詆毀現代經濟學,以此來達到您黨同伐異的目的。

當今中國正以更加自信和開放的心態融入世界,在結合中國實際國情的基礎上,吸收現代經濟學的有益成份,為我所用,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您本應持客觀理性的態度,去評價現代經濟學這門學科,但您卻視之為異類,欲除之而後快,我真懷疑您這樣做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不可告人的動機?

事實上,國家領導人在《對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再認識》的一篇論文中,評價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其他現代經濟學理論時候說過:「既不能對有關市場經濟的理論觀點不管其是否適用,都照搬照抄、生吞活剝,也不能過分強調市場經濟的共性而忽視其制度屬性上的根本區別,更不能抱殘守缺,只認某一種理論為『正宗』,對其他正確的理論觀點視而不見或視為異端」。

您為何不能與時俱進,實事求是看待現代經濟學?

最後,您的結論不僅錯誤而且有害。

基於對中國經濟學的誤解和對現代經濟學的偏見,您得出「所謂現代經濟學與中國經濟學,就其根本性質來說是相互排斥與根本對立的,二者風馬牛不相及」,進而提出「中國經濟學必須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用馬克思主義的經濟學、尤其是馬克思的《資本論》作為我們的基本理論遵循和方法論指導」。

您不僅徹底割裂了中國經濟學與現代經濟學的關係,而且試圖用不合時宜的理論來指導我國目前進行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這是在混淆視聽且。 因為這是關係到中國經濟學未來何去何從的大是大非問題: 中國的經濟學向何處去?借鑒一切人類文明的有益成果、兼容並包還是走封閉僵化的老路?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對於那些自認為越左越革命的人,鄧小平同志早就一針見血地指出:「根深蒂固的還是『左的東西。有些理論家、政治家,拿大帽子嚇唬人的,不是右,而是『左 。」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您的文章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作結。 如果您仔細考證下,這句話原文「Go your own way; let others talk!」出自著名義大利詩人但丁的史詩《神曲》。在這部長達14000餘行的史詩中,但丁堅決反對中世紀的蒙昧頑固,僵化和封閉,表達了執著地追求真理的思想。

這樣的句子出現您的筆下,隨便一想,都會令人莞爾。

蔡凱龍

廈大經濟學子

2017年9月17日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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