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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的重口味,卻有一樣美麗的心靈

如果,一個雛妓沒有眼睛:

一個女孩的嘴巴和排泄器官倒置:

一對情侶面部猙獰扭曲……

這些人的生活你能夠想像嗎?

西班牙的一位90後年輕導演

就在他的長片處女作中驚世駭俗了一把

這不是一部恐怖片

反而是一部略帶童話色彩的治癒系溫情電影

它的名字叫

[肌膚]

在今年2月份的柏林國際電影節上,主競賽單元的片子令人頻頻失望,全景單元卻出現幾部口碑佳作,其中之一便是[肌膚]。

77分鐘的片長很容易讓人以為這是部習作或小品,但實際上,雖然它是導演的長片處女作,卻已經展現出驚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沒有絲毫稚拙之處。

▲導演在柏林電影節

全景單元選片人Wieland Speck在接受採訪時還特地提到了這部處女作:

「我們可以留意一部西班牙導演愛德華多·卡薩諾瓦的處女作[肌膚]……這是一部多性戀電影,會讓你作為觀眾重新定義自己。」

這部使觀眾「重新定義自己」的片子

究竟有何魔力?

片中的主角都是畸形人,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生理缺陷。除了上面提到的幾種,還有患軟骨發育不全症的女人:

過度肥胖的餐廳服務員:

為數不多的幾個正常人,要不有怪異的癖好,要不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開場來找雛妓的中年男人是個戀童癖,為了不傷害孩子不得不在妻子生產後離他們而去。

還有一個喜歡畸形人的男人,對著臉部畸形的女友自慰,母親看到後氣得把他趕出家門。

戀童癖男人的孩子長大後,得了「身體完整認同障礙症」,經常自殘,試圖割掉自己的腿。

這是個絕望的故事嗎?乍一看,確實挺絕望的。

雛妓名叫勞拉,戀童癖男子送給她兩顆鑽石,從那以後,她每次接客都戴著它們。

勞拉長大後,那位肥胖症女店員成了她的常客,每次都點名要勞拉服務。一次,債務纏身、即將被銀行沒收房產的店員對那兩顆鑽石起了貪念。

勞拉本就沒有眼睛,最珍貴的禮物還被客人順走。你說她慘不慘?慘!

肥胖女店員本就只能靠花錢解決需求,現在又面臨債務危機。你說她慘不慘?慘!

嘴巴和菊花倒錯了的女孩發張自拍到Instagram上,卻因「不符合歐盟法規」被系統移除。

▲頗有些黑色幽默

她有一個本子,專門搜集那些漂亮的嘴唇,她太渴望自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可惜現實卻是,她去餐廳吃個飯都要忍受被嘲笑,喝個湯都要用漏斗和管子「高難度作業」。

最悲催的還不是這兒,她好不容易出個門,卻被兩個流氓盯上。他們扒下她的褲子,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然後,強暴她的流氓,被她的「嘴」咬傷了雞雞……

一個生來不幸的女孩,還受到如此凌辱。你說她慘不慘?慘!

患軟骨發育不全症的女人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懷孕,孩子卻遺傳了她的殘疾。

而且,她想為了孩子放棄扮演玩偶的工作,卻被經紀人脅迫,逼她必須演下去。你說她慘不慘?慘!

以為只有畸形人慘?Too young!

喜歡畸形人被母親趕出家門那位,為愛情失去了一切去找女友,結果女友在跟別的畸形人啪啪啪。這也許就叫「愛上一匹野馬,頭上全是草原」。

親情愛情全消散,你說他慘不慘?慘!

戀童癖男人的兒子不想要自己的雙腿,便躺在路上任由汽車軋斷,結果失血過多丟了性命。他只是想成為一個美人魚,因為拋棄他們母子的父親的胳膊上,紋著一條美人魚。

父親割斷親情的痛苦、兒子親情缺失的痛苦、母親失去一切的痛苦,這是整個家庭的悲劇,你說他們慘不慘?慘!

如此看來,[肌膚]簡直堪稱西班牙版「悲慘世界」了……

別看這些善良卻痛苦的畸形人在正常人的世界裡格格不入,甚至被排擠被嘲笑被欺凌,但導演完全沒有渲染這種慘。相反,他用粉色和紫色這兩種最夢幻、最具童話感的顏色裝扮他們的世界,那些痛苦和不幸似乎都被稀釋了。

▲紫色的房屋裝飾,紫色的衣著打扮

▲粉色的衣著粉色的房子,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粉色的

導演自己解釋說:

「玫瑰粉代表著那種天真無邪甜美可愛,也更多的是女性主義的象徵。我想把這種純潔無瑕的顏色和一些看起來可能比較恐懼可怕的元素結合起來,造成一種視覺表象意義上的巨大反差……我用這些看起來很好看的粉色紫色去詮釋人物發展故事,就是不希望人們只看它的表面。我希望觀眾可以深入故事,穿過這層顏色去看顏色之下隱藏著的思想。」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導演自己最愛粉色和紫色。

▲看來有一顆少女心

除了在視覺上給人以舒適之感,導演還給了我們一個超治癒的結尾。他們雖然「慘」,卻也最終各償所願。所有的苦,終究化為欣慰的笑,這是[肌膚]對這個世界的最大善意。

導演愛德華多·卡薩諾瓦值得好好介紹一番

他以童星出道,早在12歲時

愛德華多就開始了自己的演員生涯

之後,他在2005年的電視劇[阿依達]中

飾演菲德爾·馬丁內斯一角而被人們所熟知

當時他才15歲

2011年,他參演了電影[生命的火花]。同年,他執導拍攝了第一部短片[焦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在接下來的幾年中,他陸續拍攝了短片[我希望抽煙]和[母親的愛]。

終於在2016年,愛德華多拍出了他的長片處女作[肌膚],亮相2017柏林電影節全景單元。

這樣的經歷不免讓人驚呼:又一個澤維爾·多蘭誕生了!

多蘭同樣以童星出道,之後逐漸轉向電影創作,風格同樣獨樹一幟。難道,這二位的取向也有相似之處?

▲可能都是「同」道中人

他所有作品都充滿了先鋒奇幻的想像力,色彩使用大膽,一個特立獨行的風格導演呼之欲出。

▲愛德華多的個人主頁,有他所有作品的介紹(Inicio - Eduardo Casanova)

從小混跡於影視圈,在這個浮華的名利場中摸爬滾打,愛德華多應該對「以貌取人」這件事有更深的體會,也許這正是[肌膚]創作的契機。

此片不免讓人想到同為西班牙人的佩德羅·阿莫多瓦2011年作品[吾棲之膚],同樣有關「肌膚」,同樣有關「皮囊」,其驚世駭俗程度不遜此片。

▲[吾棲之膚]劇照

為何西班牙多有這種「變態」口味的導演?細細想來,這與西班牙人狂野奔放的民族性格不無關係。

▲阿莫多瓦的光影世界,總是少不了各種瑰麗的非常態暴力和性

在這麼一個「鬥牛王國」,循規蹈矩、求穩求全似乎成了最讓人不齒的選擇,藝術上同樣如此。既然那裡能出現「胳膊腿兒亂裝」的畢加索,為何就不能有「器官倒錯」的愛德華多?

其實

姜君在最初了解到[肌膚]的故事設定時是拒絕的

怕片中的畫面過於不忍直視

▲你能想像這兩個人接吻的「美好畫面」嗎?

但看完全片,姜君卻被深深感動。這樣的心理過程,何嘗不是片中畸形人的遭遇?他們因各種各樣的生理缺陷從一開始就被拒之千里,又有幾人願意發現藏於他們醜陋外表之下的那顆善良的心?

現實中,我們往往會自動過濾掉不想看到的事物,所以我們沒看到的,似乎就不在這個世界存在了。[肌膚]就是強制讓我們看到那些我們不願面對的東西,進而在衝突中交流。

誠如柏林電影節全景單元選片人所言:

「你會看到很多你不想看到的東西,但電影本來就是用來看的。這意味著,你被置於一種與電影直接的衝突和交流當中……在現實中畸形人都藏起來或被藏起來了。」

當這首治癒的音樂《Alguien Canto》(人的篇章)在片尾響起,我們似乎明白了:哪有所謂的「正常人」?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每一份情感都是最獨特的羈絆。

就像人們總喜歡給各種各樣的感情貼上標籤:基情、百合、不倫、曖昧……

前幾日,香港女演員張敏在微博上的一段感慨,被網友猜測是否在向周慧敏表白。

是或不是又怎樣呢?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無法簡單地用親情、友情、愛情來粗暴分割,這些情感專屬於個人,愛上誰,又有什麼分別?

我們只需明白:每一顆渴望被理解、被接納的孤獨的心,都應該被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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