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古巴,在幻滅與理想中前行
2月16日除夕夜,為了探尋朗姆酒與雪茄,我飛去了古巴。一個在我心中毫無概念的社會主義國家。臨行前在機場就著咖啡,喝了一杯阿根廷霞多麗。凌晨三點,走出燈火通明的墨西哥機場,坐在點點燭光的酒吧,透過窗外,我望著靜默漆黑的墨西哥城夜色,四年前的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記憶,都隨著桌前的兩杯龍舌蘭的酒香,勾勒出依然清晰的畫面。一杯煙熏狂野的Mezcal梅斯卡爾,一杯清新透徹的Tequila特基拉,就像人生境遇中的兩種味道:瘋狂與理智,誰又能真的確定喜歡哪般?
飛機降落在哈瓦那機場,我便來到了一個經濟落後沒有網路的新大陸。走出機場,彷彿進入了到了中國小縣城,繁忙的人群與泛黃年代的建築設施。我坐在當地司機的老爺車裡,透過布滿裂紋的玻璃車窗,望著這座充滿歷史感的城市,切格瓦拉與卡斯特羅的畫筆勾勒的畫像,彼此並排的分布在兩座不高的大樓外牆上。談不上壯觀,但這就是古巴,一個長期承受著美國經濟制裁與封鎖的國家,壯麗與恢弘從未出現在其歷史中。
來到住處後便是一通昏睡,哈瓦那的民宿房屋間距很小,睡夢中聽到了無數孩童時代熟悉的聲音。有街角叫賣零食播放的音樂,孩子的打鬥喧鬧聲,鄰家的電視節目聲,此起彼伏的音樂聲。夜裡十一點在混沌中醒來,時差與身體的疲倦,產生了巨大的孤獨感,曾經多少次說過的「恍如隔世」,這一刻倍感真實。
長期的長途旅行,身體已在變化的環境中培養起強大的調節能力。第二天清晨,伴隨著被熟悉的鄉村雞鳴聲,這座布滿了各種年代高低起伏建築的哈瓦那新城(New Habana),便多了一雙亞洲人的注視的雙眸。我走在深藍的Malecon海岸線上,海水讓我想起了蔚藍海岸的純凈與深沉,其中還夾雜著葉綠的寶石色。當年大仲馬筆下的Edmond便是在這嫩嫩青色的海中密穴中找到了無窮盡的寶藏,搖身一變成為了予取予求的基督山伯爵Mont Christo,才有了那偉大精妙卻又看來可悲的人間復仇。
廢棄的體育場,一群熱愛運動的古巴年輕人專心的打著棒球,揮棒擊起的棒球飛舞在淡藍的多雲天空中,沒有什麼環境可以澆滅一顆執著熱愛的心。
哈瓦那分為新城與舊城兩塊區域。新城錯落多變風格的建築中,住著所謂相對富有的居民。這裡的人可以時刻佇立在綿長的海岸線上靜靜地望著波瀾不驚的海浪。而位於市中心的老城哈瓦那,則是貧窮與衰退的貧民聚集地。這裡破敗的各色建築,在斑駁的窄窄小巷兩排擁擠的存在著。比起市政首都的雄偉西方建築,我更喜歡遊走在這喧囂擁擠的市井巷道之中,在充滿想像的塗鴉與髒兮兮的小道中感受一份平凡甚至貧困的氣息。
(國會大廈與貧民住處的鮮明對比)
如果你問我人生意義是什麼,我只覺得自己是這塗鴉牆上的暫時走出的一幅畫作,擁有著人類無窮的想像力,在短暫的人間體會著肉慾與情慾紛擾的人生。在喧囂的市場花上幾塊錢買個木瓜,站在泛黃的牆壁旁大塊朵頤,也許對哈瓦那的人們來說都是奢望。但我從未感覺到他們的絕望,一顆幾塊錢的廉價雪茄,懶懶地坐在街道旁,在喧囂音樂中望著人來人往,或者站在斑駁的陽台之上望著天,這便是哈瓦那人的平靜的日常。
(街角青年看見我拍照,特意擺出酷酷的姿勢,喊著朋友,並遞給我雪茄希望一起聊天)
作為一個奔波與世俗擁擾的中國人,我也許很難做到這般無望且安靜的生活。但我卻如此羨慕這喧囂市井卻又平淡靜默的生活。得不到的想像,也許是人類一輩子奮不顧身的追求。想想也真可悲!
如果你看到過美國作家海明威的《老人與海》,便不難理解作者本人對古巴的熱愛。海明威曾住在哈瓦那長達20餘年。每日的生活便是在半山腰的小房子中清晨蘇醒。聽聞著鳥鳴開始一天的寫作,下午便開著小車來到老哈瓦那的酒吧,點上一杯莫吉托或者大吉嶺雞尾酒,在昏暗的酒吧中體驗著慢生活。
我來到海明威曾經無數次釣魚的小魚港,延伸出的海邊棧道,依然有人進行著垂釣,海的一邊有個斑駁的城堡,登上便可以遠望一望無際的大海。城堡腳下,當地的游吟歌手唱著略顯悲傷的浪漫歌曲,吹著海風的我那一刻,彷彿融在了這明暗之間的音樂世界中。
當我們迷茫厭倦探尋時,雪茄與酒精便是我們心靈的庇護所。三片煙葉捲成的雪茄,散發著馥郁飽滿的煙草香,雙唇吸吮口腔吞吐間,人的雜念便隨著飄忽的煙圈一起飄揚。
用甘蔗的殘存糖漿釀造的朗姆酒,加上幾片薄薄薄荷與糖漿,便成就了風靡世界的Mojito莫吉托。這種入口甜美清新的雞尾酒,在入肚後使人產生莫名的情緒與無畏的思考,也許微醺的那一刻,只有Beatles的英式搖滾,才能填補心中的那個凹陷的空缺。人生的悵然若失的那種空虛空缺感,也許正如每一個甜甜圈一般,倘若沒有那中間的空缺,便不知甜蜜來臨時的那種誘惑與快感。
(由不同膚色,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組成的搖滾樂隊,卻是我聽過的搖滾最佳現場)
我想,每一個作家都有著一顆敏感的心,這敏感與細膩,猶如一把雙刃劍,一面可以體會別人無法覺察的精彩,另一面的敏感卻又折磨著作家的靈魂深處的黑暗。我羨慕海明威的生活狀態,他可以樂觀井井有條的生活,也可以時刻心思細膩的捕捉著自己人生中美與愛,卻不深陷其中。
(海明威出海的遊艇與坐落在山腰上的瞭望室,登高遠眺可俯瞰整座城市)
對於古巴,我談不上喜歡與留戀,但也絕無無聊與厭惡的情緒。某一日,我抽著雪茄躺坐在午後陽光充沛的露台,聽著電影情人中的朦朧憂傷的音樂,看見一位瘦瘦的當地年輕人,奮力地騎著破破的三輪車,一個陳舊的塑料喇叭中放著明快的古巴音樂,他是如此的歡快地駕馭著自己命運之車,沒有一絲多愁善感的我們的複雜與折磨情緒,那一刻,我是如此的觸動與羨慕,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動在升騰的雪茄香中沁入自己的內心。
我想,這就是古巴,一個在衰退與喧囂中保留一絲最質樸寧靜氣息的國度,無論你是吞吐煙圈欣賞蔚藍海浪的富人,抑或是在污水橫流的舊城小巷生存的窮苦百姓,都如一杯不溫不火算不上濃郁但卻回味很久的朗姆酒,不畏時光流逝,生命揮霍與否,都堅強的活在延續的歷史中,散發著自身最自然的酒香。
誠然,我們每個人都是從畫卷中走出的靈魂,走過短暫世間的一切愛恨情愁後,化作一抹更艷麗的色彩,最終回到歷史長河匯聚的滔滔畫作中。。。如果你問我什麼是生活的意義?我會請你一起斟上一杯朗姆酒,並在吞吐的煙圈中,咪上眼睛,聽海浪的拍打,風兒的輕昵。無問西東,也許我們一生的探尋,都融進了無聲卻又多彩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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