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頭

《一念無明》

電影中描述一個因誤殺母親而進了精神病院的曾經給前途一片光明的有友好青年,在出院後面臨的各種關係的破裂。電影里每一個對話似乎都經過深思熟慮,沒一個表情、台詞都有它的意思。

第一段關係他與父親(親情)。父親在枕頭下藏著鎚子。有一幕他問父親有沒有鎚子時,父子是猶豫的。他猶豫的幾秒是因為感到欣慰,兒子有點兒正常;可能也是因為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把鎚子從枕頭裡拿出來的。

這是唯一一段正在修復的關係。父親並沒有按照別人的建議告訴醫院「他曾經有自殺的行為」,而是承擔了該有的責任去照顧被鄰居認定有病的兒子。或者他也還認為兒子有病。

影片當中一直用低調沉穩的聲樂插入,但在父親的改變行為片段上,我看見了希望的光。也因為此,我認為他的生活會比如正軌。如果這是電影給觀眾的一絲慰藉,我將此認為這不是以悲劇收尾。

自我暗示

強調

第二段關係他與女友(愛情)。女友在神面前控制男友帶給她的磨難,在教會裡尋求出口。我忽然想起前幾日在教會裡禮拜。在這段描述當中,放佛看見群人在信陽前狂呼的荒謬。我們要去壓抑的是心裡內心真實的情感,而偽裝成救世主的樣子,給人以最致命的傷害。

我們無法以救世主的角去觀看別人受的苦難,聖經裡面說,以色列人出埃及後沒有哀怨神給的磨難。嘗試過自由的人是不會喜歡被奴役的生活。

可能這是神給萬物的磨難吧。

控訴

第三段關係他與朋友(友情)。婚禮上他與底下喧嘩的觀眾進行對抗,他做出的所有行為被認為是精神病發作。在影片中該好友因不堪工作壓力而自殺,就如他誤殺母親一樣宣洩壓力。唯一一個待他如朋友的人。

余師奶的兒子是他的朋友,在他頹廢地躺在床上時,是這位小朋友在牆邊講故事舒緩他的焦慮與憂傷,給予他愛。

這裡可能不適合它。無奈與釋然

那我們就把這裡變成適合它的地方。天真與可愛

第四段關係他與社會上其他的關係(社交、生存、尊嚴)。隔壁的余師奶、那個給出三種搬家選擇的鄰居小夥子、還有說租金不包精神病人的阿伯,當然還有一種一聲,一個說「他只是需要空間」熱愛打籃球的男生。一種寬容的聲音被統一的否定聲對抗下去。抗議的聲音越來越激烈,直至對抗者不再反抗再停止只有一種結果的爭執。在一群人站在狹窄的廚房門口時,作為一個具有善心的觀眾,我以為她們在商談的是如何給愛給這位「精神不好」的年輕人。懷著兒童心受的傷害會更大。

我該了解到社會的病態。

結局的最後,我感受到有病的人釋然了,反而沒病的人仍在糾結。

《剃頭》

01

大概2006年,時間太久遠,我無法想起具體的日期。學校新建的鐵欄圍牆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在二樓的課室走廊外看得一出二楚。圍欄對面小賣鋪裡面的大叔正捉住我們班的一個小男生。任由小男生怎麼哭怎麼鬧,大叔一直用粗壯的手臂把他的頸脖位置摁住,另一邊手拿起剪刀在他的頭上一把一把地把頭髮剪下來。

他大聲地喊,「行仔、行仔,不用怕。我幫你剪頭髮。」

那天鬧的很晚,直至有救護車過來,才散了場。大叔下午鬧事時穿得衣服是白色大褂,由於他總是在店鋪里呆著,所以皮膚特別白。就像精神病院裡邊被綁著的病人。

大叔跟我家有點親戚關係,我對他的尊稱也是大叔。我記得以往他曾過來我家吃飯,奶奶總是有的沒的問他一搭。

這事發生過去,小賣部的店面一直關著。即使這樣子,小賣鋪對出來的路面還是很少「學生」去關顧,唯恐稍不留意就有人跑出來剃頭。那裡被人描述得十分地鬼惑,連老師對付小孩的一套話也由「信不信我教你家長過來」裝變成——

「你再調皮,我讓你對著小賣部罰站。」

02

大叔跟我家是有點關係,至於是什麼親戚我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從小到大奶奶讓家裡的小孩子都喊他大叔。好幾次,奶奶帶著我過去跟大叔家的老婆聊天。他總是拿出點小零食給我,在旁邊享受。

我回去告訴奶奶大叔發生的事。奶奶說,「放學回家時不要走那條路了。」我開始做好一切遠離小賣部的行為,卻發現它的門緊緊地關了好幾個月。我以為再也見不了大叔,或者他在監獄裡。我是這麼想的。

03

暑假的某天下午,我坐在塑料凳上看電視。耳朵里傳來腳步聲,隨後沒了聲音。我一轉頭,看見大叔正站在窗戶前,露出了上半身。他笑了起來,問,「小敏,奶奶在家嗎?」他像在說「小敏,給你零食」,又像在說「「行仔、行仔,不用怕。我幫你剪頭髮」。

「劉姨,」他驚喜地發出聲音,「你在睡午覺啊。」奶奶從房間里走出來,她嘴裡念叨了一句後過去開門了。我聽得非常清楚,她說「鬼上門」。

大叔挨著奶奶的位置坐下,也沒說什麼話。奶奶在織毛衣,大叔在喝茶,我在看電視。到了傍晚,經過奶奶的邀請,大叔留下來吃飯。他開心地往廚房裡搗騰,但被奶奶推了出去。我被拉進去廚房,拉門也在裡面反鎖起來。透過玻璃,我看到大叔對著電視上的卡通人物在樂呵呵地笑。

他吃飯時候特別地安靜,飯碗上一粒米飯也沒留下。吃完後,也沒說什麼,說了再見便出門離開。奶奶過去反鎖了門。等到爸爸回來後,她才願意把家裡的燈打開。奶奶把事情告訴爸爸,爸爸罵了幾句,責問為什麼要留他下來吃飯。

「我本身想示意他走的,怎麼知道他說要留下來吃飯。怎麼有這種人呢?我的老命都被嚇死了。」

後來在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叫他叔的原因。原來大叔的哥哥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在這附近開了不少工廠,而我的爸爸就是裡頭一個小小的領班。原來他不是進監獄,而是進了被喚作「青山」的地方。他們說那裡有很多山,裡面有被山包圍的樓層,全部病人都在山底下躺著。那不是被埋葬的地方嗎?家裡後山有很多墳墓,也是被山包圍著。

04

自那以後,家中白天的窗、門鎖得嚴密。爸爸回來後才會打開客廳上的燈。我們下午飯點的時間也改早了一個小時,趁著有太陽時吃好飯。吃好後,把原來在客廳里會做的事情搬到房間 里——

奶奶在打著毛衣,我在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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