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改變世界,我想喝杯咖啡
巴黎地鐵4號線,坐到Saint-Germain-des-Pres,出站向南100米街角處,有一個咖啡館,招牌是Café de Flore,中文叫花神咖啡館。
咖啡館開了一百多年,來來往往,過客無數。這其中,有人追求理想,有人炫耀愛情,有人傾慕權力,更多的只是坐下來打發時間。
(1)
1920年,周恩來因為牽頭學生運動,被政府通緝,躲到法國,名為求學,實為避難。
二十多歲的毛頭小伙,法語說不利落,口袋裡還沒幾個錢,消費不起資本主義的燈紅酒綠,於是就逛到街角這家咖啡館,點個咖啡,一坐一天。
彼時,周恩來有一位女朋友,叫張若名。她生為富家千金,卻投身革命,還是中國第一位留法女博士。周張二人情投意合,轟轟烈烈,家國情懷和兒女私情有機地結合在了一起。
那年,鄧穎超十六歲。
4年後,周想回國革命,張想留法發展。兩人對視,喝下了第四杯咖啡和奶,分手。
周隨後追求鄧穎超,並結為伉儷。
後來,張若名回國,任教雲南大學,57年被打成右派,不堪受辱,投湖自盡。
鄧穎超為其平反。
年輕時的周總理
(2)
1941年,薩特裝病從德國戰俘營逃了出來,安頓到巴黎,自己搞了個抵抗組織,因為被人懷疑是「德奸」,總被同行排擠。
三四十歲的人了,當兵當不成,鬧事鬧不成,一肚子憤懣,想寫點東西發泄一下,家裡還總斷電。後來碰到了大學時的老相好波伏娃,這姑娘也爽快,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於是他們就逛到街角這家咖啡館,點個咖啡,一坐一天。
薩特在這寫了《存在與虛無》,波伏娃在這寫了《第二性》。二人保持了一輩子的靈魂伴侶。
世人都羨慕他們的洒脫自由,但個中冷暖,其人自知。薩特結識了許多女人都有一腿,波伏娃交往了幾個男人曖昧不已。
波伏娃去世前說:「薩特的死使我們分離;而我的死也無法使我們相聚,他早已厭倦了我們這麼久的糾纏不清。」
薩特眼疾,右眼永遠看向上面
(3)
1936年,鐵托從南斯拉夫來法國逃難。不是金托,也不是銀托,而是鐵托,這年的他,剛好走過人生的一半。他逛到街角這家咖啡館,點個咖啡,一坐一天。不斷聽說著東方鬧革命的新聞,心想:「大眾創業的時代開始啦!」
後來,他回國了,成了強硬的政治家,也是第一個敢和斯大林撕逼的共產黨領袖。一生做了無數政治斡旋,今年親蘇,明年親中,後年親印度,又強硬又搖擺。看起來很矛盾,但是一個比彈丸大點的小國,又能怎樣。
生命的最後半年,鐵托是在病床上度過的,他的病情是每天報紙的頭條。看望他的各國領導人絡繹不絕。但隔著氧氣面罩,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嘴角,是笑是愁。
此時倒想問問他:
「鐵托啊,鐵托,想不想來杯卡布奇諾。」
有點像《王牌特工》里的科林·菲爾斯
(4)
相識的一個巴黎廚子,有天給我發來一張老照片,是數十年前的花神咖啡館。
彼時,我剛看完《春嬌救志明》,還在片尾曲里思緒萬千。
看著這張老照片,突然大吃一驚!
志明,老了後發福了吧;
春嬌,黑髮也挺配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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