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山山而川》：關於悲傷
02-28
最近我最喜歡的一組作品是瞿尤嘉的《山山而川》。
沉浸這張照片的時候，我覺得心口一陣壓抑和空虛，而不知為何。這種感覺很像小時候的悲傷，那種緣由已經說不出了，但是卻發自心底的沉痛悲哀。我仍然記得小學低年級時候的一個夢：下著雨，地上濕漉漉的，我的眼前糊了一片，趴在鐵軌上嚎啕大哭。那真是徹骨的悲痛，醒後久久不能忘懷，直至今日。
方才想想，只有那時候的感受可以與直視這張圖的感受相匹配——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我已經無法理解，唯剩下切膚的感受而已。人對於痛苦本能的善於遺忘，而我仍尤覺得那時的悲痛是從未有過的。事實上我很少有悲傷的時候。即使是高考失利，也沒有這種沉鬱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與羈絆有關，每當孤身一人離開的時候。《山山而川》讓我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但只有這張讓我鼻尖泛酸。我想我從中找到了一點自己的影子，從守望者和離別者身上。最能觸動人的還是羈絆的誕生和斷裂。人與人，人與物，人與社會，人與世界本身……我認為這是死亡的變形；而這種感受，是一種最高形式的情感的投射——對於死的感受的。這在我看來涉及到了更高層次，任何與死有牽連的存在都更有助於我們領悟「生」這一事實和意義。
堅毅別離的漆黑背影，相隔的是層層疊疊、或明或暗的門廊。底端的大門中央一道微弱的亮光。馬蹄錯落，漸行漸遠。而我感到絕望。瞿尤嘉《山山而川》作品主頁：
https://tuchong.com/1652814/13786659/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