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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做到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我聽說過一個現實中的故事。雖然我也覺得不真實,但我還是選擇相信。

宋是我常去的咖啡館的店主,30多歲,每次去都坐在櫃檯看書,後來看我也是在看書,無意聊起來後,成了很聊得來的朋友。

有一次聊到上一輩人的經歷,我說了一句我總覺得我們父母那一代沒有所謂愛情,他沉默了。

宋開始這個故事的時候,后座一幫漂亮女生在開心地聊著,我的注意力不時分散在她們的長腿上,但他慢慢講起來後,我不由開始嚴肅了起來...

宋父親以前是在小鎮上開地下賭場的,叔叔是做民間借貸的,說白了,就是放高利貸,當然,明面上都有正經的工作,這個不好細說。

可想而知,宋從小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雖然沒有香港電影中的社團那麼誇張,但偶爾參加大人的聚餐還是覺得那些大人們喝酒抽煙說髒話的樣子很不舒服,從外表上來看,宋爸跟溫柔完全不著邊。

但儘管如此,父親和叔叔在宋眼裡,並非什麼凶神惡煞的壞人,據宋所知,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宋從小就不是個好勇鬥狠的人,跟宋媽的性格很像,文靜內向,喜歡看書,小貓小狗,花花草草。

因為宋父親的關係,周圍的父母都不會讓小朋友跟宋接近,宋被默契地孤立著。

而這樣的環境下,宋沒有變壞,完全是因為宋有個優雅的好老媽。

宋媽以前是個越劇演員,宋自豪的說,見過的同學朋友的媽媽中我媽是最年輕漂亮有氣質的,怎麼也不似個小鎮上的中年婦女,用現在的話說,像個大齡文藝女青年。宋媽喜靜,待人輕柔。平時也不喜外出,在家種花養草,看書刺繡,念佛打坐,興起之時唱唱越劇名段,養了一隻黃狸貓和一條大白狗,都很乖巧,不吵不鬧。日子過得平淡而清閑。

宋父親年輕的時候窮,又沒什麼文化,雖然腦子靈,但是出身貧困又沒技術,外公很看不起他,覺得配不上宋母親。然而母親跟宋說,她從來沒想過嫁給父親以外的男人,因為只有宋父親看她的眼神,是溫柔得可以融化人的。

後來父親撈偏門(那時候還沒開賭場)發達了,對外公一家可以說是三天一小禮,五天一大禮,搞得外公無所適從,讓女兒嫁吧,顯得自己嫌貧愛富,前倨後恭,不讓吧,女兒芳心已許又說不過去。

最後還是宋母親霸氣,氣沖沖地來到父親面前,斥罵道:買母豬呢,我說了要嫁你嗎?

宋爹無所適從,傻笑道:這不行,落子無悔啊,不帶這樣毀棋的哈。

宋媽氣笑了:落子個屁,我告訴你,我一不會溫柔體貼,二不會任勞任怨,你要敢對我發脾氣,我拍拍屁股就走人。

宋爹當場就抱住了宋媽,生怕她要逃走一般,大聲說:您放一百個心,以後體貼溫柔我來,發脾氣你來,咱倆男女搭配,結婚不累!

嘿,就這麼成了。

宋的叔叔叔經常跟宋吐槽,說你爸跟你媽,簡直就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夫妻,不知道的還以為演電視劇呢,男人氣魄都沒了...

這話真不假,從小到大,父親對母親的溫柔宋都看在眼裡,簡直可以說是輕聲細語,低聲下氣,生怕驚著了她,她真的拍屁股走了。現在想想,父親簡直把母親當做女兒般疼愛著,生怕她受一點委屈。而宋媽也只有在父親面前跟平時不一樣,時而驕橫,時而任性。每當父親回來晚了就故意鎖門不開,唱起越劇諷刺道:官人你好比天上月,為妻好比月邊星,月若亮星也明,月若暗來星。

搞得宋後來也會在旁邊一起唱了...

吃飯時候如果父親隨口嘟嚷一句菜淡了咸了,她會立刻甩臉子把菜端起來不給父親吃,嗔怒道:白眼狼,不好吃就去外面吃花酒啊。好吃得勒。父親每次都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撓頭傻笑,沒法比,沒法比哈~ 而事實上,從宋有記憶開始,父親幾乎都是回家吃飯的,無論多晚。

而這種故意找碴氣母親的事多了,宋才明白其實父親就是故意的,看母親的嗔怒,算是他的一種惡趣味。看他背著母親咧嘴笑得跟白痴似得就知道他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每次吃飯時看著父親看母親的眼神,宋怎麼也不相信有這樣眼神的父親在外面會對人兇狠。

有一次周末宋打完球回家路上,發現他倆在附近的公園散步,母親在稍前面點,不時回頭貌似在說著什麼,父親不住點頭的同時視線卻是瞄著母親的左手,他的右手每次悄悄靠近想牽起她的手時,母親一回頭,又咻的縮回了口袋。這個場景,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異常窩心。

在他們的愛情中,宋更多的像是個VIP觀眾,最近距離感受他的溫柔,和她的幸福。

一切本來非常美好,生活按部就班地走向幸福。

沒想到叔叔一語成讖,這對夫妻竟然遇到了命運這個老套又殘忍的編劇。

宋上大學那年,母親確診了癌症晚期。

宋爸瘋了,把醫生搖得跟色字似得反覆求道:多少錢都行,我老婆不能死啊!多少錢都行,我老婆不能有事!求求你了醫生!求求你了!

那是宋第一次看到宋爸求人,也是宋第一次看到他在大庭廣眾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那之後宋爸什麼都不幹了,就是到處找人找名醫,進口葯,造血幹細胞移植之類,只要聽說有效,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去試一試。醫院換了好幾家,各種治療都試了,效果還是不明顯,幾個月下來,宋就沒見他咽下過什麼東西,整個人瘦了一圈,皮帶都寬了兩個扣子...

宋媽這些年就沒吃過苦,受過累,這病著實讓她越來越煎熬。尤其是愛美的她日漸憔悴昏沉,有時候難受起來就不讓宋爸進來看她,宋知道,她想在爸心中一直是美美的,不想讓他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宋媽說就當是替宋爸還債了,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也許自己過得太舒服,天都看不過去了,把上輩子的福報都花完了,所以陽壽來補...有一次她悄悄跟宋說,最擔心的還不是宋,是萬一她真的走了,你爸可怎麼辦啊,這糙漢子可別亂來啊...

原來宋以為他這個VIP觀眾看的是一場喜劇,誰知一轉眼,喜劇變成了悲劇,百般滋味,個人嘗。

拖了一年,她還是去了。

徹夜守靈的時候,總看到宋爹在一個人喃喃自語,好像在跟媽對話似得,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拿頭撞牆。看得眾親友膽戰心驚,生怕他衝動。

好在宋爸最後也沒做傻事,但那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什麼都不想做,成天拿著宋媽生前的衣服,物件悶在房間里,吃飯也不好好吃,就是喝酒,宋住校每周只能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要好好打掃整理一番,心裡難受得很。

禍不單行,那一年,2004年,全國嚴打,宋家所在的這個小鎮的地下賭場還是被告發了,小賭場被當場端掉,宋叔叔作為代理老闆被刑拘。開賭場,肯定要坐牢的。

宋爸聽說叔被抓了,主動自首扛了大頭,所幸小鎮小,平常也確實沒做什麼壞事,抓不到什麼實證,上下斡旋下,最後叔判了一年三個月,宋爸判了兩年。

很多年後,一切都過去了,看著已經習慣喝茶念經曬太陽的慵懶老頭子,宋突然想起一個疑問:爸,媽當年說了什麼遺言啊,當時我不在場,你也一直不肯說。

老頭子神色一下變得柔和起來,略帶窘迫地說:「你媽走之前迴光返照,突然眼睛很亮,無比發嗲道,我想聽你唱段越劇,好不好~

我當時很為難,我哪會唱越劇這種玩意啊,也只能硬著頭皮唱了一句最常見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不過我唱的是——天上掉下個好老婆, 似一朵輕雲剛出岫...然後我就說真不會唱了。」

「這樣哈,那媽怎麼說?」

宋爸的的嘴角是笑著的,眼角卻開始滲出了淚。他說:

你媽就一直笑個不停,最後說了一句

「真難聽。」

宋說到這裡,咖啡館裡已經無比安靜。


電影里。別人的謊言里有。

如果你非要將「愛」字圈定在真的愛上了,「很喜歡」的都不能算在內的話,那還有點可能。

如果你和那唯一的人住在一個永遠不會出現第三個人或者信息的世界裡,圖片都不要有,那有可能。

曾經有一個朋友說,他從小到大隻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老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四十歲了。而且他睡過不少女人。並且說這話的時候還睡著一個。這樣算不算?

如果你是希望有「純潔」的「唯一」的愛情,那麼你會失望的。與其幻想這個,還不如追求認真面對每一段感情,每一段感情都保持忠誠呢,這就是最「純潔」最「唯一」的愛情。很多人因為害怕被別人拋棄而幻想有一段完美的從一而終的感情;殊不知,最後有可能變的是自己。

不要幻想那些老爺爺老太太恩愛白頭的景象,他們年輕時候的經歷你不去過問而已;更不要去幻想那些一輩子不離婚名存實亡的婚姻里有「一輩子一個人」的愛情,每個不敢離婚的人背後都藏著懦弱,他會告訴你實話嗎?

「有多少人能做到一輩子只愛一個人」,這個題目未免把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想的過分偉大了。愛情中,難的不是你愛的人是否足夠的少,而是你給你愛的人的幸福是否足夠的多。


當然有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但是沒必要用「做到」「做不到」這種辭彙,搞得好像這是一種美德或者某種大家都應該以此為標杆去為之奮鬥的事情一樣。可以羨慕,但是不必強求。

比這個更重要的是:「一次只愛一個人」,全情投入。

說到底,在婚姻里,或許真的像有句話說的那樣「陪伴比愛情重要」。

最後,作為一個和初戀結婚了的男人,我覺得有她陪伴我很幸福。


我從來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我覺得能做到一輩子愛一個人的,其愛意已經超越了對這個人本身的愛,而變成了一種類似信仰的東西。愛一個人一輩子,必然把這個人所代表的一些東西抽象化注入自己的價值觀--因為人是會變的,又好又壞,而且終究走向衰老死亡。很多人對一生相守的伴侶無法做到一生摯愛,有些人卻可以對從未一起生活過的人愛一輩子。其實那是一種憧憬吧。


除非他短命的在遇見第二個人之前死去,或者永不成長。


怎麼不能?這世上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始終如一的愛著自己。即使愛上別人一會,也是因為那個人讓自己感到幸福。至於為愛而死,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從今往後不會再感到快樂和幸福。


我真想只愛一個,但是對方不讓。。。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

這句話令我對沈先生由無腦黑轉路人。

我相信每個人心裡應該都保留著一塊別人無法觸及的領地。如同每個人都有一個刻骨銘心的戀人,且大多無法在一起。

非不願也,實為不能。

當愛情還是最初美好的樣子,而愛人卻已面目全非,很多時候我們只能舍魚而取熊掌也。

然而失去了再一次奮不顧身去愛的勇氣。

我曾經默默喜歡過一個有明亮笑容的天蠍座小男孩很多年。他的眼睛非常好看,成績不壞,會寫一手漂亮至極的毛筆字,會拉二胡會彈吉他,會用痞痞的腔調講冷笑話;又敏感的令人吃驚,會隔著一個座位探過身來問我「你好像不開心」。

如果你以為這是一個有關暗戀的故事那麼就錯了。率先表白的是他,拒絕的是我。

若干年後我才領悟自己當時的行為:因為面對一份純粹的喜歡,所以本能地懼怕自己會將它搞砸。而我是一個外表驕傲內心怯懦的人。

讀高中後小男孩轉學,而我也只有偶爾以同學的名義與他通信。漸漸知道了那個陽光的少年有些改變:開始憎恨和詛咒不太公平的境遇,輕蔑他不喜的行徑,對於「認真讀書考大學謀出路」這件事嗤之以鼻,開始玩搖滾,同時玩耍一樣的開始談戀愛。

至今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就不喜歡他了。又或許我喜歡的從不是真實的他。又或許其實我並不能容忍在我心中幾近完美的他有任何瑕疵。又其實我愛上的只是那個被看穿偽裝、被理解心情的自己,而主語是他。

我因為失望開始在高中里談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戀愛,騙自己也找到了喜歡的人,然而我始終不能忘記他。

高考後我發揮超常,去了心儀的大學,而他落了榜,選擇復讀,然後我們斷了聯繫。

我曾聽《神話》的插曲,哭到不能自抑渾身顫抖。

因為一句歌詞「我們連一句愛你都不曾講」。

而再沒有一個人能夠敏銳的感覺到我活潑言談下的鬱郁,再也沒有人會偷走我的日記本寫下自己的評語,也再也沒有人用「把名字刻在胳膊上」這樣幼稚卻血淋淋的方法向我告白,再也沒有一個人在8級大地震發生之後半夜裡跑到我家附近問我好不好而我沒有下樓去見他。

我也再不會為了一個人寫日記,為了一個人而喜歡上一個歌手、一種樂器、甚至一個星座。看見別人的同學錄上他留下的字而失態去撕扯,手機里留下一張他長成的照片反反覆復不捨得刪。

------------------------------------這裡是十年後的分割線---------------------------------------------

昨天,2014年5月20日,當他在聊天工具上戲謔的發來一句問候,而我一瞬間心跳靜止。

他在西安,我在上海。

然而彼此都汲汲於營生,連開玩笑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市儈氣。他向我抱怨偶來上海人多車多,我提及嚮往家鄉的簡單生活。末了我們其實什麼也沒有說。

大家都心知肚明:再也回不去原點,那時你愛談天我愛笑。

----------------------------------2014年9月1日 後記---------------------------------------------------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和ex共同乘著一輛公交車,前后座是要好的朋友,氣氛歡快。我們從一個村子趕往另一個村子,彷彿是郊遊,又彷彿是訪友,天朗氣清。

忽然氣氛急轉直下,彷彿是地震,又彷彿是遇險,甚至就是世界末日。

大巴急停,一半的人流逃散,另一半迫於恐懼縮在位子上哭泣。而ex牽著我奔下車,我們在塵土飛揚、隨時可能裂開的土地上奔逃,過不了多久就被困住了。無奈一步一步摸索回大巴上。

而我跌跌撞撞走在昏暗的過道里,扒著座位,回頭看ex的時候,所有人都消失了。

那一瞬間很安靜。環境安靜。心也安靜。

而我彷彿也鎮靜下來,冷靜而理智地選擇走向後排座位,那裡有後門。

我不知道我在找什麼。或許只是前門太遠,想就近下車。

而我走到倒數第二排座位,探頭髮現後門緊閉,玻璃窗外一片明亮什麼也看不清。

除了他的臉。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最後一排,離後門咫尺之遙,微微側著臉,幾乎沒有表情。

我和他距離不過舉手之遙,但是我動彈不得,就那樣愣在原地,近乎貪婪地看著他。

他幾乎沒有變化,但那面容對我來說卻陌生地緊。但是卻一眼就認出是他。

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他最常見的表情。眉目舒展,然而因為眉毛過於濃密,眼神又太銳利,讓我覺得他不太開心。往往這時,他有心事,卻又不願提及,輕描淡寫或者一個玩笑帶過。

好像是嘲笑這麼些年,兜兜轉轉,終於我還是在這種最絕望的境地,遇見了他。

是的。他不是真實的。

他只是我心裡最後一塊不能被觸碰的境地。

12年初與ex分手,算是最漫長的戀愛終於結束,空窗太久,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夢境前半截,似有歡喜,似有慶幸,似有不安,然而握著ex的手,還是願意接納這樣真實的生活。哪怕是真實的夢境。

但是當所有人消失之後,我的情緒也隨之消失得乾乾淨淨。

無喜無憂,無愛無怖。沒有期待,沒有失落。

冥冥中彷彿有個聲音告訴我:去見他。

我們沒有說話,沒有表情,沒有動作。

時間凝固在他望著窗外,寧靜的臉。

而我祈禱他不要轉過身。

就讓我在黑暗裡,靜靜地站著,望著他。

世界自去天崩地裂,或者安詳無恙。

他人自去歡喜自去憂。

日月星辰自去巋然不動運轉到天荒地老。

而我彷彿回到了那年初初認識他的樣子。上課的時候,下課的時候,放學路上,運動會賽道上,綠蔭掩映的小路盡頭,嘈雜的人群里,一轉頭,我看見他,而他看著別處,彷彿察覺了,但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沒有回頭。

而我在逼仄的公交車後排,彷彿下一秒就要世界毀滅的檔口,居然無喜無怒,無悲無懼。

凝視著他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居然是十幾年前的一幕:

早晨7點中,帶著露水的他家小院外。

我一腳撐地,一腳跨著單車,焦灼地等待。

口袋裡是已經快被揉皺的信紙。

前一晚在昏黃燈光下,一字一句,反覆寫廢一本信紙。最終折成輕盈的一握。

唯恐哪一個字太隨便,太輕慢,不夠完整,又不夠真摯。

已經完全忘記了措詞,只記得最後的邀請。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呢?

反反覆復,前言萬語,為了最後一句。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呢?

我記得那天灰濛濛的天色,潮濕的空氣,三三兩兩的路人,低空飛過的燕子。

記得早餐攤擺出來,傳來誘人的香氣。記得你家隔壁麻花辮的姑娘,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淺綠的裙角。記得路邊公交站來來回回經過了十幾趟公車。記得反覆看腕錶,秒針一格一格走過的滴答聲。

記得你始終沒有出現。

後面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記得。你是不是只是睡過頭,所以沒有在往常的時間出現?後來有沒有出現在學校呢?我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和你說出見面後第一句話呢?後來那封信有沒有依舊遞出去呢?

都不記得了。

唯一記得的是,那樣的信紙我再也不用,雋永的淺綠色底,邊角有不知名的白色花朵綻放。

唯一記得的是,後來全校的人都在瘋傳你在胳膊上刻了我的名字,而我竟然害怕到不敢再與你講話。看著你明亮的眸子在我的不回應之後,日益黯淡。

唯一記得的是,很多年以後,當我們長大了,經歷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可以以成年人虛假的喜慶的姿態交談,可以開以前都不開的玩笑,談論以前不會談論的話題,甚至戲謔般地議論以前懵懂的愛戀。

我看著聊天框那端的你,信紙那一頭的你。

編造著得體的回應。

那時我恨不得死去。就是死去,沒有其他感覺。

我失去你,你失去我,不知道誰是誰的緣還是孽。

唯一知道的是再也無法怡然自得地相愛,哪怕不自知,哪怕假裝對方不知道。

是,我曾與你相愛。

再去欺騙自己,去否認,去假裝,去遺忘,去假設你不知情,去說服自己不成立,去找借口說不成熟,去告誡自己那只是一個虛幻的心理依託。

然而最終,這是事實,我清楚地知道我愛你,也清楚地知道你愛我。

清楚地知道你也一樣。

我錯過你,你錯過我,是後來的事情。

至少我的生命里,清楚地記得,我們互相欽慕時的一點一滴。

並永不忘記。

回到那個冗長的夢。

沒有結局,我也不記得結局。

我下車了嗎?還是呆在原地。你轉頭了嗎?還是無動於衷。

我是否顫抖著伸出手去觸碰,發現那只是一個幻影。抑或感知到了溫度,氣息,回憶,真實的你。

你是否發覺了我的存在?以沉默?以微笑?以眼淚?以厭惡?以憎恨?以雲淡風輕?以無所謂?

醒來時已經通通不記得。

親愛的蘇,那麼就讓你安全又安靜地依舊呆在那裡。而我只要靜靜旁觀,無需打擾。

也許以後我還會做這樣的夢,或許不會。

但是我知道,你在那裡。

世界沒有劇變,生活還要繼續,柴米油鹽醬醋茶,工作家庭生活戀人朋友,爾虞我詐汲汲於名。

順當地一步一步走下去,處理問題,接受現實,有平凡的喜怒哀樂,並沉湎其中。

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也是唯一的結局。

是的。

我們在同一個太陽底下,互不相聞,自若地過完這一生。

世間的愛情,大抵如此。


我分別單獨問過我的爸爸媽媽,他們都說,如果有下輩子,還願意選擇對方。

他們都50了,但是現在還會拉手走路,偶爾攥著手看電視,半夜兩個人去路邊喝啤酒吃燒烤。

媽媽為了爸爸,放棄了她的事業,安安心心的做個在外強悍,對內賢惠的好母親,好兒媳。媽媽跟我說,對丈夫的爸媽,要比對自己的爸媽更好,因為你自己的爸媽永遠不會挑剔你,都是老人,得知道心疼他們。

爸爸很節儉,但是從來不限制我和媽媽花錢,他說他掙錢就是為了給老婆孩子花的。爸爸不是一個事業上有野心的人,小時候總覺得這樣的男人不帥。長大了才發現,爸爸說的對,平淡的才會長久,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在感情方面,其實道路比較不順利,總是遇不到合適的人。但是,因為我的爸爸媽媽,我深深地相信愛情,相信只要用心經營,婚姻不是墳墓,而且你生命的延伸。


我姥爺。

--------------真愛的分割線-----------

姥爺今年85歲。

年輕的時候跟姥姥結婚以後到現在,心裡眼裡就只有姥姥一個人。

姥姥呼吸道不好,20多年前就跟姥爺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抽煙了」,姥爺那次扔掉煙頭以後就再都沒抽過一根煙;

姥姥喜歡下跳棋,姥爺就幾個小時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陪著姥姥下跳棋。罷了會說「老太婆好厲害啊都不讓讓我。」

姥爺年輕的時候出過好幾次意外但人都沒事,於是年紀大了腿腳就格外不好,陰天下雨會痛的不行。有時候大清早起來會因為狀態不好一臉愁容的坐在床邊念叨年紀大了不能幫姥姥分擔點什麼真的挺沒用的。姥姥知道姥爺不好受,就說「年紀大了誰身體都不好,你這條命沒丟都是我的幸運。別老有用沒用的~」

姥姥大概是年輕的時候喜歡吃鳳爪,於是到了現在二老家冰箱里就算沒有一根菜毛,鳳爪也是成堆成堆的。姥爺解釋說「你姥姥愛吃,我得備著。」

姥爺每兩三年帶著姥姥去拍婚紗照。回來看著那些照片就感慨「我們是鑽石婚了啊老太婆!」

姥爺說他只愛吃姥姥做的飯。

我去外地上學以後假期回家一趟非要纏著姥姥一起睡,姥爺明顯吃醋了又不說,但第二天大清早我迷迷糊糊看到他親吻姥姥的額頭,還叫了一句「親愛的」。

姥姥姥爺六十來歲的時候還在大半個中國~姥爺總說姥姥太宅了,要多出去走走。

母親節婦女節的時候,姥爺都會親自下廚給姥姥做飯。「送花什麼是你們年輕人的浪漫,我們老啦,做頓飯也是心意。」我姥爺如是說。

......

------------------正能量的分割線---------------

網路上一些人常常看到哪個明星離婚了就說再也不相信愛情了,這真的太扯淡。

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我不知道誰能做到,因為我中間的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走完生命的1/2,又有什麼資格來談論這個問題。

但是看看正在用力抓住生命的尾巴的姥姥姥爺那一輩兒,真正是攜手走過的一生,便覺得愛情真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東西啊。

你沒有,你怎麼知道別人沒有呢?

你現在沒有,你怎麼知道以後沒有呢?

沒有偉大的愛情,哪來的我們呢?

--------------------再割一次好了---------------

相愛的人不做選擇題,只做證明題。

至少我姥爺姥姥是這樣。


有的。童寯(1900—1983),梁思成的同代、同道、同學與同僚。

1920年與關蔚然成婚,在一起36 年。夫人去世後,終未再娶。

抗戰期間,童寯帶著長子去了四川,關蔚然帶著兩個幼子留在上海,一別又是8年。不少人在四川找了「抗戰夫人」,童寯心裡只念著關蔚然。好不容易盼到抗戰勝利,一家人在南京安定下來,關蔚然卻不幸早逝。夫人去世後,有人建議童寯再找個老伴,他堅決不肯,一直孤老終身,妻子生前房間擺設,一桌一椅,未動分毫,如她仍在人世。

1949年梁思成來信盛邀童寯北上,他選擇了留在南京,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作為一個丈夫,對於長期分居的歉意,不忍再讓妻子為搬家勞累。

  童寯夫婦去世多年了,房產證上還是關蔚然的名字。童林夙說:
「 為了能給母親一個安寧的家,父親為母親蓋了這所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母親的名字。母親去世後,父親一直沒改。」

一些必要的信息或可提供解釋:

(1)早婚。成婚時,童寯尚在奉天省第一中學就讀,第二年考取清華,此後更是常年在外求學留學。

(2)成婚是父母之命。父親是關蔚然的校長,關蔚然是父親的高材生,同在瀋陽,同是滿族。

(3)族裔認同。東北淪陷、舉家南下後,小孩入學,仍依滿族規矩(祖名恩格,父名童寯,子名林白,—— 不相統屬),直到師生紛紛納悶、造成不便,方才給小孩名字上都冠上「童」字。其中長子還特由「林白」改為「詩白」,蓋取
「思北」 諧音。—— 童寯對自己的族裔身份是過心的,30年代為《天下》月刊撰園林專欄,還特辟「滿洲園」一篇。——在別人眼裡,滿洲哪有什麼園呢?在林徽因眼裡,那更是貶義詞:「乾隆 taste」。

不過比起這些,我更願補充另外一些,童寯二三事:

(1)楊廷寶(1901—1982)1921年入讀賓大,1926年畢業;梁思成(1901—1972)1924年入讀賓大,1927年畢業;童寯1925年入讀賓大,1928年碩士畢業。後二人均是三年修完六年學分,童寯更是從不參加酒會、舞會,人送外號「童夫子」。

(2)從東北逃亡關內時,他自己的東西無法攜帶,許多都丟棄在瀋陽,卻把東北大學建築系教學用的資料和幻燈片隨身攜帶,八年抗戰期間和解放戰爭期間,無論多麼艱辛,也都隨身攜帶這套幻燈片。1945年,國民黨恢復了東北大學,他沒交給他們,直到解放後,最後才把精心保管、隨身攜帶了18年的幻燈片完璧歸趙。

(3)他研究園林早於對建築理論的探討,在1932-1937年間,遍訪上海、蘇州、無錫、常熟、揚州及杭、嘉、湖一帶,考察庭園,不辭辛勞,獨自一人徒步(他從不乘人力車)踏勘、攝影、測繪。之所以不乘人力車,是在他看來,那是階級壓迫。

(4)現已出國的東南大學建築系教授劉光華,在與友人通信中談及一事:
「 文革
」 期間,他被日夜批鬥,已起自殺之心。有一天批鬥會結束後,他上廁所,神情恍惚之中,童寯突然出現,看看左右無人,便湊上來小聲說:
「 可千萬要頂住啊。
」 ——時隔40多年後,劉光華依然記得童當時的神情和那句話:
「 此時人人自危,還有人落井下石。惟有童先生那一句話,對我來說不僅是救生圈,還給了我抗爭的力量。是童先生救了我的命。」

綜上所述,他一生只愛過一個人,是可以想像的:


戀戀筆記本

男主角諾亞


正常情況下,少到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沒有。


昨天補看了軍事紀實的《尋愛79年》

上下兩集,大部分是老人在陳述過去

老人已經96歲,身體瘦小,有點駝背,一邊眼睛因為長久的哭泣患了眼疾,前幾年做了摘除手術。她在還沒滿20歲時丈夫就已經陣亡犧牲,屍骨無存。

回憶起過往的一些趣事時老人眼裡帶笑,能讓旁人感受得到的那種幸福感

她說她一聽那馬靴的聲音就知道是他

她說他走路很正,踏地很用力

她說他馬靴上的鏈子有那麼那麼長

她為了他留在他的家鄉,與自己的親人相隔兩岸

在他犧牲第二年送走他的母親

她尋找了很多年卻杳無音訊

直到一本敘述南京保衛戰的書上提到了她丈夫的名字,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即使明知道丈夫已經犧牲了,可即便有一絲希望也要去找到他,即便只是冷冰冰的…

可是她還是沒有找到,只收到了一封封確認鍾崇鑫已經犧牲在南京保衛戰的書信

這一刻感受到她承受的一次又一次心靈重創

她說她以前每看到這些信就哭的很厲害

每來一封信就哭,現在就沒有那麼厲害了

然而鏡頭前的她又不自覺的濕了眼眶

後來找到了一張舊照,老人如獲至寶

看著照片又喜又悲

到這時,老人已經思念愛人70餘年

老人已經不願再麻煩別人幫她尋找愛人

似乎已經平靜了許多

又一段時間過去

終於得知愛人身為級別較高的軍官

犧牲後被葬在台灣

老人年事已高,坐飛機不太安全

老人卻說 我已經90多歲了,這輩子還有什麼好擔憂,我就想見見他

到這裡我已經滿臉淚水

那種巨大的悲痛,夾雜著驚喜和期盼,雖然知道去到那會見到的是什麼,會感到更大的悲傷

卻還是要不遠千里來看你

老人最終來到安葬愛人的地方

她朝思暮想的愛人

就刻在這碑上

老人慢慢撫摸著石碑上鍾崇鑫三個字

淚水滾落「我不遠千里來看你…」

千山萬水,就算只能撫摸刻著你名字的石碑

也願意


個人認為是沒有的 所謂專一併不是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而是我愛你時一心一意 心裡沒有別人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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