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今日2.22《子夜》書摘

阿萱呢,相貌真不差,然而神經錯亂,有時聰明,有時就渾得厲害。——《子夜》

那時候,十六七歲她們這一夥,享受著「五四」以後新得的「自由」,對於眼前的一杯滿滿的青春美酒永不會想到有一天也要喝乾了的。——《子夜》

那時候,那時候,——吳夫人,現在你一定明白了那時候為什麼我忽然在我所崇拜的天仙面前失蹤了:我是到廣東,進了黃埔!我從廣東打到湖南,我從連長到團長,我打開了長沙,打開了武漢,打開了鄭州,又打開了北平;我在成千成萬的死人堆里爬過!幾次性命的危險,我什麼東西都丟棄了,只有這朵花,這本書,我沒有離開過!——《子夜》

因此他雖然老大不高興,卻竭力忍住了,反倒點頭招呼,微笑著回答。——《子夜》

吳蓀甫獰著眼睛看了屠維岳一會兒。屠維岳很自然很大方地站在那裡,竟沒有絲毫局促不安的神氣。能夠抵擋吳蓀甫那樣尖利獰視的職員,在吳蓀甫真還是第一次遇到呢;他不由得暗暗詫異。他喜歡這樣鎮靜膽大的年青人,他的臉色便放平了一些。——《子夜》

我冷笑了么?——如果我冷笑,那是因為我想來三先生不應該不明白:無論什麼人總是要生活,而且還要生活得比較好!這就是頂厲害的煽動力量!——《子夜》

杜學詩這話可更辣了,他那貓臉上的一對圓眼睛拎起了,很叫人害怕。——《子夜》

什麼都看不慣,但又什麼都不在乎——巴枯寧主義 《子夜》「萬能博士」杜新籜tuo35

對了,人人都得吃飯。——唉,都是金錢的罪惡。因為了金錢,雙橋鎮就鬧匪禍了;因為了金錢,資本家在田園裡造起工廠來,黑煙蔽天,損壞了美麗的大自然;更因為了金錢,農民離開了可愛的鄉村,擁擠到都市裡來住齷齪的鴿子籠,把做人的性靈汩沒。——《子夜》范博文的話。

「珊?珊能夠代替我么?——不能么?她心裡有什麼人罷?噯,我的痴心!——聽說隴海線上炮火厲害,打死了也就完了!完了!——可是,可是,他不說就要回上海么?呵!我怕見他!呵,呵,饒恕了我罷,放開我罷!讓我躲到什麼地方去罷!」——《子夜》吳少奶奶

是三天以後了。從早上起,就沒有一點風。天空擠滿了灰色的雲塊,獃滯滯地不動。淡黃色的太陽光偶然露一下臉,就又趕快躲過了。成群的蜻蜓在樹梢飛舞,有時竟撲到綠色的鐵紗窗上,那就驚動了爬在那裡的蒼蠅,嗡的一聲,都飛起來,沒有去路似地在窗前飛繞了一會兒,扔復爬在那鐵紗上,伸出兩隻後腳,慢慢地搓著,好像心事很重。——《子夜》

吳蓀甫不耐煩地叫起來,心頭一陣煩悶,就覺得屋子裡陰沉沉的怪凄慘,一伸手便捩開了寫字桌上的淡黃綢罩子的大電燈,一片黃光落在吳蓀甫臉上,照見他的臉色紫裡帶青。

他的獰厲的眼睛上面兩道濃眉毛簌簌地在動。——《子夜》

費小鬍子慢吞吞地又說,眼睛仍舊看在地下。但是他這話還沒完,猛然一個閃電在窗外掠過,接著就是轟隆隆一聲響雷,似乎書房裡的牆壁都震動了。奔馬一樣的豪雨也跟著就來。費小鬍子的太低的語音就被這些大自然的咆哮聲完全吞沒。而正在這時候,一個人闖進書房來,山羊臉上綴滿了細汗珠,那是杜竹齋。——《子夜》

電閃,雷鳴,雨吼,充滿了空間,說話幾乎聽不到。吳蓀甫就憑杜竹齋嘴唇運動的姿勢,知道了一個大概。當杜竹齋的嘴唇略一停歇的時候,吳蓀甫忽然冷笑著大聲喊道:

「還有新空頭跳落么?他們見鬼呀!」

——《子夜》

成千成百緊張流汗的臉兒浮在他眼前,空氣惡濁到叫人腦昏目赤。——《子夜》

筷子粗細的雨條密密麻麻掛滿在窗前,天空卻似乎開朗了一些了。——《子夜》

變成了濃霧的細雨將五十尺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暈的外殼。有幾處聳立雲霄的高樓在霧氣中只顯現了最高的幾層,巨眼似的成排的窗洞內閃閃爍爍射出慘黃的燈光,——遠遠地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樓,沒有一點威武的氣概。而這濃霧是無邊無際的,汽車衝破了窒息的潮氣向前,車窗的玻璃變成了毛玻璃,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暈狀的怪異的了;一切都失了鮮明的輪廓,一切都在模糊變形中了。——《子夜》

於是一縷冷意從他脊背上擴散開來,直到他臉色發白,直到他的眼睛裡消失了勇悍尖利的光彩。——《子夜》

但此時雖然依舊看見,依舊聽得,他的腦膜上卻粘著一片霧,他的心頭卻掛了一塊鉛。——《子夜》

但女工們也是活的人,她們有思想,有感情,尤其糟的是她們還有比較複雜的思想,烈火一般的感情。——《子夜》

這是將近四十歲帶幾分流氓神氣的長方臉兒,有一對細小不相稱的眼睛。在屠維岳的鋒芒逼人的眼光下,這張長方臉兒上漸漸顯現了忸(niu214)怩(ni35)不安的氣色。——《子夜》
推薦閱讀:

TAG:書摘 | 筆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