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100年,我們仍然在追趕他們的腳步
前幾天在知乎的timeline上看到一個問題,我記得大概的意思是「本來以為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沒想到已經是巔峰」。
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到包豪斯。
初學設計的時候,它只是課本里短短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個小篇幅:
包豪斯的成立標誌著現代設計教育的誕生,對世界現代設計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包豪斯也是世界上第一所完全為發展現代設計教育而建立的學院。「包豪斯」一詞是瓦爾特·格羅皮烏斯創造出來的,是德語Bauhaus的譯音,由德語Hausbau(房屋建築)一詞倒置而成。
可能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只是為了應付期末考試需要背誦的一段冗長的文字,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和別人聊天總會引用密斯的「少即是多」,但其實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構成主義的美感。內心仍然被古希臘的古典主義,繁複的巴洛克和新奇的哥特吸引。
然而在日漸的學習和工作中,逐漸發現,其實我們以為現代設計的開端,已經達到了我們無法企及的高度。
包豪斯里有許多的大師,毋庸置疑的格羅皮烏斯、密斯,都是現代建築五大巨頭之三,我倒是獨獨被一位不太出名的女設計師驚艷。Marianne Brandt,產品設計的一把好手,對材料、比例、構成的運用簡直爐火純青。
每一件產品都體現了令人窒息的極致美學。包豪斯被定義為現代設計的起源,它是現代教育的誕生,當時環境中仍然是新古典主義盛行,歐洲也處於戰火紛飛的動蕩時期,每一任校長和老師都是在古典藝術教育中自己摸索著改變,但是他們的學生,以及他們高產的作品,無論是建築、產品、平面,任何一件,放在100年後的今天,仍然是站在頂端。
比如密斯的巴塞羅那椅,這把椅子應該不是設計專業的人應該也會常常能注意到。因為它實在是太好搭配了。無論是極簡主義的未來感的空間,充滿了斑駁古舊的工業風格,還是復古的歐洲經典風格,在任何一個空間里都能夠完美地融合,並且毫無疑問成為空間的主角。
密斯是一個大器晚成的人,和格羅皮烏斯相反,他家境不好,父親是鐵匠和石匠,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他們兩個人卻正好完成了現代設計產生的兩個側面。
說到格羅皮烏斯,建築師是一個特別晚成的職業,而他在三十歲之前就完成了改革和創舉。有時候我真的是感到人生無望,因為他讓我看到了talent是什麼,像我這樣沒有天賦的人,可能一生都無法企及他的千分之一。
說遠了,包豪斯的許多平面、建築、產品在現在拿出來看仍然是世界頂級的作品,不,不僅僅是作品。而是完全為大眾服務的,能夠符合工業化批量化生產的工業產品。
比如我還特別喜歡Marcel Breuer設計的鋼管傢具,其中最富盛名的應該就是以他老師命名的瓦西里椅。
我一直在思考關於美學的普遍規律和對人的影響。包豪斯的宗旨是將以前只供精英和上層階級的對美的追求,利用機械化批量生產,致力於將更好的功能和美學的產品以更低廉的價格帶給普通民眾,這也是他和以紅藍椅為代表的荷蘭風格派的最本質差距。
1919年在魏瑪創立,在戰火中建立起的學校,只有12名老師和150名學生,在短短的幾年內,帶給了世界如此多的跨時代和開創性的產品,以及完全顛覆的設計教育體系。
其中Johannes Itten開設的色彩課,也是採用了科學的分析方法來教授學生色彩的學習以及應用。包豪斯的理念也是將美學和構成用科學的、分析的、可習得的方式的邏輯方式教學及呈現,第一次擺脫了古典的非標準的經驗主義。
在經歷了工業革命的幾十年後,我們迎來了快速發展的互聯網時代,特別是智能手機和人工智慧的崛起,十年的巨變就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快的可怕,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期待。
但是對於功能和美的創造,儘管在技術巨大進步的現在,製造業基本不存在技術壁壘的情況下,我們仍然無法企及它的起源點,一百年前德國的魏瑪,那些在陽光下嬉戲的一百多位少男少女,他們仍舊站在遙不可及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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