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幅畫看懂「聖誕」故事：也是蠻辛苦的一趟旅程
這篇是為公眾號【班門】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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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就是聖誕節了，最近，商場裡面開始擺放高大的聖誕樹，聖誕老爺爺的笑容又出現在我們周圍。
「聖誕」是為了紀念耶穌誕生的節日。在我們這裡，基本上是作為一種商業促銷的概念而大力宣揚的。與其原有的宗教和文化意義已經沒有什麼關聯。
為了逛商場而過聖誕節，我是毫無興趣的。不過為了聖誕而逛一趟繪畫歷史，我的興緻就很高了。現在，就帶大家穿越美術史，看十幅畫，在講述「聖誕」故事的繪畫作品中，它們是精品中的精品。
看完以後，你會覺得，耶穌誕生，原來是部公路片。
上路吧。
【1】
《受胎告知》
The Annunciation
1438-1445
弗拉·安哲里柯（Fra Angelico）
天使帶來了消息：聖母瑪利亞將受聖神降孕而誕下聖子耶穌，上帝之子在路上。
這幅細膩的畫作是由佛羅倫薩畫派中的抒情畫家弗拉·安哲里柯（約1400-1455）創作的。畫面輕柔、聖潔，好像一塵不染。
天使與聖母的動作與表情，就好像告訴觀畫者，消息告知的剎那，也就是受孕的瞬間。瑪利亞帶著一絲驚訝聽著這消息，雙手交叉，好像在接受一份賜福，也像是在保護一個新生命。在畫家優雅的筆觸下，她的面容交織了敬畏、困惑的情緒，一種突如其來的啟示被完全展示出來。
畫家的代表作還有《聖母加冕》（1430-1440）、《哀悼基督》（1440-1445）、《基督復活》等，作品色彩淡雅、透明，線條流暢自如，情調愉快活潑。
美術史家阿爾巴托夫說：「弗拉·安哲里柯始終是只彈一根弦的畫家，而這根弦始終發出一種明朗歡樂的調子。」
【2】
《天使託夢約瑟》
The Dream of St Joseph
1642-1643
菲利普·德·尚帕涅（Philippe de Champaigne）
很少有畫家繪畫約瑟故事，法國畫家尚帕涅（1602-1674）是其中一位。他想像了約瑟的內心的矛盾以及天使的介入。
畫作的效果，就像夢中的情境，天使無聲地表達著，完全用肢體語言解釋著所有的神秘信息。
尚帕涅生於布魯塞爾一個貧窮家庭，年輕時到巴黎學藝，最終成為巴洛克時代重要的藝術家。
【3】
《瑪利亞與約瑟到伯利恆 》（波爾蒂納里祭壇畫）
Mary and Joseph on the Way to Bethlehem (Portinari Altarpiece)
約1475
雨果·凡·德·古斯（Hugo van der Goes）
瑪利亞從驢背上下來，也許是害怕騎驢下坡會非常危險，把身體摔壞。約瑟看上去鬍子花白，非常疲憊，但仍以最大的愛去幫助瑪利亞行走，畫家以他吃力的行動（而非瑪利亞的形象）展示出瑪利亞懷孕的狀態。
耶穌在塵世間的「父親」，通常是被描繪為一個沒什麼作用的人，但在這畫作的情境里卻不是這樣。
畫家繪畫的岩石栩栩如生，產生一種壓迫感，而畫中的這個男人，用盡一切氣力去做一個丈夫與未來的父親，在艱難與危險中去保護他小小的家庭。
果·凡·德·古斯（約1430/1440–1482年）是一位生活於15世紀的佛蘭德畫家，是重要的早期尼德蘭畫家之一。
【4】
《伯利恆的戶口調查》
The Census at Bethlehem
1566
老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the Elder）
對於老勃魯蓋爾來說，這個事件實際是「當代」的，他是借聖經題材以抨擊西班牙士兵用徵稅等方法在祖國各地任意鎮壓人民的暴行。
在畫面上，畫家將瑪利亞和約瑟描繪成兩個窮苦的人，和其他一切受苦的人一樣，在凌冽的空氣中步履艱難地跋涉，而後要排著長隊等待註冊，承受這強制實行的官僚主義。
在畫面上，將他們二人從一片混亂與悲慘中凸顯出來的元素，就是那隻標誌般的驢子。
老彼得·勃魯蓋爾（1525-1569）是16世紀尼德蘭最偉大的畫家，也是歐洲獨立風景畫的開創者，同時被譽為專畫農民生活題材的天才。
【5】
《耶穌誕生》
The Nativity
1597
費德里克·巴羅奇（Federico Barocci）
瑪利亞謙恭地跪在他的神之前，但從她的表情，我們同樣能看出母親對自己新生孩子那滿心的慈愛。母親與孩子凝望著對方，整個構圖強調出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繫。
巴羅奇是16世紀至17世紀初的義大利風格主義（Mannerism）畫家，是巴洛克風格的先驅。直到近年，他才被人們重新認識，被認為是最被忽視義大利繪畫大師。
他的藝術特別他所生活時代的女性所喜愛，從這幅耶穌降臨的畫作中，我們不難看出原因。在畫中，發著光芒的孩子照亮了瑪利亞那精緻的慈愛的臉龐。
【6】
《天使向牧羊人報喜》
Annunciation to the Shepherds
1330
塔德奧·加迪（Taddeo Gaddi）
這個喜訊就是耶穌的降生。塔德奧·加迪（約1290-1366）是中世紀的畫家與建築師，他想像這個場景發生在夜間一處陡峭的山坡上。在畫作表現的瞬間，只有一個牧羊人是醒來的，另一個牧羊人還縮成一團沉睡著。他被衣服裹罩著，衣服被畫得像一塊犀利的岩石。羊群和狗正發覺了天使的動靜，正要激動起來。
【7】
《東方三博士的旅程》
The Procession of the Magi
1459-1461
貝諾佐·戈佐利（Benozo Gozzoli）
畫作中是一隊浩浩蕩蕩的好人與偉人（或者是富人與有權勢的人？）正通過一處陡峭的峽谷，向伯利恆進發。
戈佐利（1420-1497）的壁畫里，有鹿，有獵犬和馬，表現了狩獵、以及這些「權貴」之間的社交對話。這些大概是畫家直接從生活中搬進畫作中的情景，而且很確定的是，這些聖人或王中包括了美第奇家族的人和他們的食客們。
畫作場面巨大，人物眾多，山道曲折，林木昌茂，空間遼闊，簡直就是豪華美第奇家族的行樂圖。
這幅畫的圖像紀念的是真實事件——15世紀佛羅倫薩每年一度的主顯節遊行。畫作還努力地將聖經故事畫得更具當時的時代特徵，以迎合當時的觀者的目光。這是義大利佛羅倫薩賢士小聖堂（Magi Chapel）中的亮眼之處。
【8】
《三博士來朝》
Adoration of the Magi
1475-1476
桑德羅·波提切（Sandro Botticelli）
這些美第奇家族的人在新生的基督面前做出不同的崇拜姿態。但這幅畫作顯得一點也不神聖與肅靜，畫中的人並非都關注在那個嬰孩身上。
不過，在構圖上，波提切利將聖家族整個抬升於這些排著隊的義大利人之上，並以人物服飾將這古老的故事帶到了當時的時代。
故事「轉換時態」的另一個體現，是畫家把自己放進了畫中，就在最右側，他用極具壓力的目光凝視著、鎖定著觀者，彷彿在質問你：你的尊敬、你的愛，究竟有多深？
波提切利 (1445-1510) 是15世紀末歐洲文藝復興早期佛羅倫薩畫派的最後一位畫家。他畫的聖母子像非常出名。
這幅《三博士來朝》是畫家的名作，是為了聖新瑪利亞教堂繪製的聖餐台油畫。現藏於義大利佛羅倫薩的烏菲茲美術館。
【9】
《牧羊人的朝拜》
The Adoration of the Shepherds
約1505-1510
喬爾喬內（Giorgione）
畫中，上了年紀的約瑟正低頭祈禱，而瑪利亞在還是嬰孩的耶穌面前靜默地做著崇拜的姿勢。而嬰孩那並不清晰的臉，看上去好像對外界並不關心。牧羊人衣衫襤褸，也並不言語，彷彿是被這神深深地震住了，臉上顯出崇敬的愛意。在擁擠的人群出現之前，他們是最早到達的人，也是最早理解他們所見的人。
這個場景中人物是迫近的、與觀者關係密切的。畫面中並沒有羊，但從他們謙卑地神態姿勢中，你知道他們就是那窮苦的牧羊人。
喬爾喬內的作品富有藝術感性和想像力，詩意的憂鬱。是威尼斯繪畫的代表。他最早使用明暗造型法及暈塗法。他的一些遺作由其同畫室的畫家如提香完成。
【10】
在逃往埃及途中休息
Rest on the Flight to Egypt
1620
奧拉齊奧·真蒂萊斯基（Orazio Gentileschi）
在眾多《埃及途中休息》畫作中，這幅的構圖是不穩固且怪異的。
約瑟因為精疲力竭，直接睡了過去，從他癱倒在地的姿態，我們好像能聽到他的鼾聲。聖母瑪利亞的腳裸露在骯髒的地上，她看上去也累極了，餵養這個嬰孩已經力不從心，而這個嬰孩卻偷偷地看向畫外的觀者。
聖家庭是為了逃避大屠殺而踏上逃亡之路的，聖經上記載，天使提醒他們：「約瑟，你可要仔細聽好。明天一早，你就收拾一下，速速帶著寶寶及他的母親逃到埃及去，暫時住在那，靜待我的吩咐，因為猶太王希律將要展開一場大屠殺。」
真蒂萊斯基（1563—1639）是義大利畫家，他受到卡拉瓦喬現實主義風格影響，喜歡使用強烈的明暗對比。晚期畫作多以神話做題材，《在逃往埃及途中休息》為其名作。
【參考網站：The 10 best Christmas story paint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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