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書大作戰:是對未知的嘗試,還是將錯就錯?

文藝青年公眾號新世相把月初的「赫敏地鐵丟書活動」拷貝到了國內的北上廣,與京港地鐵、滴滴出行、海南航空達成了合作,利用明星效應鼓勵人們把書丟到地鐵、快車甚至飛機上。張偉表示這是一次「嘗試」,一周過去了,四面八方的吐槽和實操,為這次嘗試加上了「不被看好」的定語。

撿一本來書來讀,真的是通勤時間內最好的選擇嗎?

筆者在廣州,廣州地鐵內10個年輕人有7個戴著耳機,有10個低頭看手機,在擁擠的情況下(早晚高峰)不會看到有人捧著書看,在稍微不那麼擁擠時一節車廂大概會有一名乘客坐著看書,而站著看書的人是沒有的。

年輕人從一踏進車廂開始就已經把自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聽者自己喜愛的歌曲,打開有自己訂閱內容的新聞客戶端,或是刷著昨晚12點到今早8點的朋友圈,或是玩一波手游,或是打開淘寶抓緊時間確定到底買哪一支口紅……對歌曲特別有感觸的時候還會分享到朋友圈,配一句「早安」……在我看來,年輕人的通勤,是早有安排的,而這些安排正好是在不與現實世界互動的前提下。一直盯著自己手機看的年輕人,除了到站時跟列車門口的人說一聲「請讓一下」,以及偶爾抬頭看到有老弱病殘孕婦抱嬰者時示意他們坐下,根本不會有任何與外界的互動。

而新世相所丟的書,為這群沉醉於自己世界的年輕人帶來了一絲新意,他們在終點站湧上車時將看到自己心儀的座位上有一本路內所寫的《少年巴比倫》,第一反應是「什麼玩意兒?」接著把書拿起來,人坐下,書放到膝蓋上,繼續安然無恙地做著平常坐地鐵時所做的事情;一個老者隨著列車外的人流來到了年輕人的身前,年輕人抬頭用手拍了拍老者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而書豎著放在座位上人與人的空隙之上;年輕人走出地鐵,老者隨後也走出,那書從座位上轉移到了座位下,歷經多次的無人問津,最後在終點站被清潔工帶了出來,不知道是當作實物還是垃圾。

這個活動最大的特點是對年輕人的通勤時段作出了衝擊,告訴他們,除了玩手機,還可以看書,而且你們應該選擇看書,為什麼?因為國人閱讀量低,我希望通過這個活動培養你們的閱讀習慣。但是在北上廣擁擠的上下班高峰,在人均0.2平米的車廂內看書是一件極其不方便的一件事,能如此刻苦的也只有高三學生了;而且看書需要連續的時間和安靜的心態,在地鐵上看書顯然沒有看手機方便。再者,看手機也是閱讀,怎麼判定地鐵上的書的內容質量就比手機上看的要好呢?讀書人對書籍的愛,並不是博愛,而是通過閱讀某些書之後才表現出來的,而非掛著愛書的理由讀遍天下書。讀書人需要自己選擇,對於自己不敢興趣的書,為啥要撿起來?不撿起來就被強加「不愛閱讀」的罪名,這就更加無稽了。

新世相這次的活動的出發點是好的,培養國人的閱讀習慣。但是顯然不了解讀書人的想法,讀書人需要的是自己去了解、去選擇,而不是見書就撿。白領每一天能留給自己的時間實在不多,他們讀不完一本書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說與紙質書相對的電子文稿是「碎片化閱讀」,那誰又可以說這些「碎片」一定比紙質書要差呢?

那些在終點站被清潔工搬出來放在垃圾桶前的書,更是一個巨大的尷尬,生動地描繪了創新者與傳統藍領之間的溝通距離——你有你自嗨,我有我工作,後者顯然沒有入戲。36氪的文章中提到新世相張偉說過的一句話:「文藝青年已經成為了一個貶義詞,人們會覺得文藝青年『蠢』。」在我看來,文藝青年這一群體沒有任何蠢的群體特徵,反倒是新世相,在11月做了一件如此尷尬、掉格的事情。

雖然經受的吐槽不少,但活動的出發點是好的,對於活動本身而言不會產生多少負面效應。但對於活動的主辦方——文藝青年的聚集地新世相來說可就不一樣了,真正的愛書之人不會隨意把自己所愛的書丟到地鐵,也不會隨隨便便撿起一本書就讀;而通過本次活動丟書、撿書、發朋友圈的,很可能是平時不讀書又愛裝逼的偽文青。如果服務的確確實實是這群偽文青,那新世相相當於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引來了一群人關注,又有一群老粉絲取關。


推薦閱讀:

2.08-你願意買10萬元的手工茶壺嗎?----品牌和供應鏈後端的故事
成功的「10大營銷禁忌」
閑言碎語 | 說好的高大上呢?也談恆大冰泉賣盤事
品牌是如何影響消費者行為的?
品牌合作在業務發展中的重要性

TAG:新世相 | 閱讀 | 品牌營銷 |